“皇上,这是所有入宫秀女的画像,请皇上过目。”商公公将画册呈给了黑肱徽。
接过了画册,黑肱徽仔捆地翻看。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明昭玥的特征,可惜的是,没有一个完完全全像它的。
难道说没有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吗?他感到有些遗憾。
见他似乎没有高兴的神情,商公公提着心吊着胆问。“皇上对这次招进宫的秀女 不满意吗?”
商公公可害怕被安了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台上画册,黑肱徽没有任何不悦地说:“朕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意。你这事办得很好 。”他嘉许商公公的办事能力。
“这是奴才该做的。”商公公可不敢居功。
“把画册留下,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他还想要仔仔细细地看一看。
但是商公公心中还有话想说,他还不打算这么快退下。
“皇上,奴才有话不知该不该说?”不说不痛快,他其实是很想说的。
“有话百说!”
“皇上冷落皇后娘娘也将近快一个月了,于情于理,皇上都该前去关心一下,才不 会落人口实。”商公公是想要黑肱徽去见明星玥。可他的身分只是个奴才,他没有插手 的权力,仅能稍微地提醒一下。
他是很喜欢明星玥的,毕竟,她是那么知书达礼。一点也没有大户人家出身的盛气 凌人。
黑肱徽睨了商公公一眼,不懂他的心什么时候偏向了明星玥。
“她是用什么来收买你?”他直觉的认为商公公被收买了。
“娘娘没有收买奴才,奴才是为了皇上着想,才会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进言。”
“哼!”黑肱徽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她要是没有收买你。你会为她说话?
像她这种攻于算计的人,朕早就料到她会出此下策来拉拢你,再怎么说,你是朕身 边的人,收买了你的心,你才会尽心尽力的为她说好话,她也才有机会得到朕的注意。 ”
自古以来,后妃收买皇上身边太监的事是层出不穷,在日见夜问的情况下,他早也 习惯了。
“奴才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皇上。”商公公不懂黑肱徽为什么会对明星玥有那 么大的偏见。
对明星玥早已有先人为主的偏见,所以,无论商公公如何的拍胸脯保证,苦口
婆心的解释,他就是听不进去。
“够了!什么都别说了!”他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事。
他封她为后已经非常无奈了,他会让她仅仅是空有虚名的皇后,其余的,她什么也 别想得到,他绝不会因为她是明昭玥的姐姐而对她改变态度,只因,她是坏了他好事的 人。
“可是……”商公公觉得有必要澄清皇上对他的误解。
“朕不想听到有关于她的事,从今以后,不准在朕的面前提起她。”黑肱徽板起脸 孔下令。
不能得到明昭玥已经够心烦的了,他不想再听到有关于明星玥的一切来增加烦闷。
“奴才遵命!”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商公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看来明星玥和黑肱徽无缘,就连他想替他们拉线。也是力不从心,仅能放任他。续 冷落她。
“奴才告退。”商公公想要离去了。
“等一等!”黑肱徽唤住了他。“那些秀女安置在哪里?”
“敌禀皇上,她们因为尚未受封,奴才将她们安置在观曦阁。”虽然不满黑肱只将 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新进的秀女身上,但商公公还是据实以告。
他觉得明星玥明明比她们好太多,也更像黑肱徽宝贝的画中美人,他就是不,,扁 什么他宁愿去关心那些女人,也不愿分一点注意力在她的身上。
“你退下吧!”他心中已经有盘算。
他要去看看这些曼妙的美人,然后一一的给予封号,省得委屈她们这么多人一起 屈居于观曦阁。
黑肱徽再度翻开画册,喜孜孜地想要找个最像明昭玥的人。
闭月羞花美娇娘,母仪天下好风华。
纵使无心理云鬓,仍似烯娥下凡尘。
明星玥在她亲笔所绘的自画像旁题了首诗,还不忘在旁落了个款“月星”。
“月星”是她作画、写字时题的款名,在一些官家千金中还小有名气,可没有多少 人知道,明星玥和“月星”是同一人。
其实,若是有心去想的话。一点也不难猜,可直到如今,她还没有发现有心人。
“娘娘,你可真是不害躁,竟然这么夸奖自己的容貌。”金儿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取 笑。
“难不成本宫丑如无盐吗?”明星玥反问。
“娘娘的美可是有目共睹的,无盐女怎么熊和娘娘相提并论。”
一来,她确实是很美,所以金儿是实话实说;二来。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怎会蠢得 说她长得丑。
“既然如此,本宫夸奖自己的容貌叉有何不妥?”她不是不懂得何谓谦逊,她只是 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诚实的她可是句句属实。一点也不夸大。
“是--娘娘所言属实,夸赞自己并无不妥。”其实,金儿是明白明星玥的,她先 前只是故意和她笑闹罢了。“娘娘的美貌是无人能及、无人能比,放眼全东曦国,没有 一个比得上娘娘的。”
虽然人人都说明家二小姐明昭玥是明家五位小姐中最为美丽的,而她们自己也都 这么认同,可明星玥在认同之余并不自卑或贬低自己,仍是对自己的容貌深具信心,认 为自己也是个美人胚子,是个标准“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范本。
既知她爱听赞美的话,金儿一口气说了一堆拍马屁的话。
不过,她还是很聪明地没有说全天下,因为,明昭玥是公认的美人,要是说了全天 下的话,那这马屁就拍到马腿上了。
“金儿,你的嘴怎么这么甜?”听了金儿的话,明星玥忍不住笑开了眉。
“人家今早喝了碗甜汤嘛!”她的意思是她喝了甜汤,才会说好话来赞美明星玥。
听了金儿的话,明星玥微微眯起了双眼,带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威胁地开口
说:“这么说来,你是因为喝了甜汤才会说好话来夸奖本宫,你并不是真心的啰? ”
见到她的表情,金儿心中一惊,骇于她那种要笑不笑的神情。
“娘娘明知金儿是开玩笑的,娘娘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来吓金儿了。”她连忙求 饶,还不忘说好话令她消消火。“娘娘是那么的人见人爱、美艳动人、气质不凡、温柔 婉约及拥有说不尽的优点,金儿说的都是真心话,会说自己是因为喝了甜
汤才会说好话,其实是想和娘娘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逗逗娘娘开心的。”
她会这么恐惧并不是因为明星玥会毒打她,而是明星玥有更骇人听闻的处罚方式, 会要她一个人伺候四个人,这四个人除了明星玥之外,还包括了玉儿、满儿、堂儿。
试想,要她一个人要去伺候故意指使她的四个人,她不用多久就会累死在她们的面 前。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明星玥挖苦地说。
金儿不敢回话,仅是露出苦笑。
“可惜,本宫一点地不领情,因为你开玩笑的话伤了本宫的心,本宫根本就笑不 出来。你说……该怎么办呢?”
“娘娘!”金儿已换上一张苦瓜脸。
她都已经拼了命的拍马屁了,怎么结局还是这样?
看她这个样子,明星玥忍不住地噗哧一笑。
“好了!那都是逗你的,瞧你紧张成这样。”要恶作剧,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也 能捉弄人。
“娘娘!”金儿如释重负的娇慎。
明星玥笑着不理她,将视线转移到她方完成的画作上。
喨!她画都昼好了,怎么不见玉儿人呢?
她忽然想起那个说要回去替她拿画纸的人,奇怪她都画好,也和金儿斗嘴斗了好一 阵子却始终没见到她的人影。
“金儿,玉儿怎么还没回来啊?”
经她这么一提醒,金儿这才想起玉儿。
“对啊!她都已经回去个把个时辰了,这儿离娘娘的寝宫又不远,不该这么久还没 回来才是。”金儿在心中担忧地胡乱猜测。“娘娘,玉儿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在宫中能出什么事?”明星玥马上驳斥金儿的猜想。
“是喔!”金儿这才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金儿,把东西收一收,咱们回宫丢。”她决定回去看一看。
“是!”金儿赶紧收拾着桌上的画具。
等待金儿收拾的明星玥一直望着昭明宫的方向,忽地见玉儿浑身是血的朝她奔来。
“玉儿,你的身上怎么都是血?你受伤了吗?”明星玥惊呼。着急地仔细瞧着她, 看她是伤到哪儿了。
“哎呀!玉儿,你怎么搞成这样子?”金儿一抬眼,也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惊讶。
“不是我,是堂儿。”
玉儿突地说出这六个字,今她们听得是一头雾水。
“堂儿?她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
“堂儿受伤了!”玉儿忍着气喘吁吁一口气说了出来。
“什么?”明星玥不懂堂儿怎么会受伤。“她是怎么受伤的?”
“她……哎!娘娘,我现在没时间解释,堂儿还等着娘娘回去救命。”
玉儿冒着以下犯上的大罪,拉起明星玥的手,死命地拖着她往前狂奔。就怕要是晚 到一步,堂儿就要一命呜呼了。
“慢点啊!”明星玥快跟不上它的脚步。
玉儿现下心中只有要明星玥赶丢救人,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呼声。
“等等我啊!”玉儿望了望收拾了一半的画具,最后决定抛下这些东西先跟了上去 。
而明星玥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仅能无奈地跟着玉儿跑。
暗地里,黑肱徽愣愣地望着那酷似明昭玥的女人,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时, 他才颇为懊恼地回过神来。
该死!他怎么会忘了拦下她!
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真的以为是明昭玥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因为不可能出 现在他眼前的人出现了,他才会一时转不过来的呆愣住,什么事也无法做,仅能直揪着 她瞧。
他该将她拦下,问她的名字,然后带她回寝宫的。
带她回寝宫并不是直接就要带她上床,他只是不想放开她,让他离开它的视线。
无奈他一回神想要唤住她时,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令他想追上去也无从追起 。
唉!黑肱徽在心中止不住地叹息,幽幽地走向她暂逗留过的凉亭。
一走近,他就发现石桌上放了画笔、各种颜色的昼料及摊在一旁的画像,他抖着手 拿起画像,看到昼中人,他的身子忍不住又一颤。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这宫中除了他拥有明昭玥的画像之外,应该没有人拥有才是:再者,这幅图色彩鲜 艳,像是方画妥的。
是她画的吗?
她怎么会昼明昭明的像?他觉得未免过于巧合了。
他看着画旁的题诗,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闭月羞花美娇娘,母仪天下好风华。 纵使无心理云鬟,仿似妫娥下凡尘。”
他觉得这诗形容昼中人形容得好贴切。“好一个媳娥下凡尘!”在他的心目中,明 昭明就有如是天仙下凡。
看到有人作诗这样形容明昭明,他不由得感到欣喜,霎时,对于那个女子的印象又 好了三分。
这女人是谁?因为她的容貌、它的昼作,他开始好奇她的身分了。
诗末的落款吸引住他的目光。
月星!这会是她的名字吗?黑肱徽不由得做此揣测。
既知她的名字,那要找她就不难,至少,她在门禁森严的宫中已是插翅鸡飞,她终 究是会被他给找出来的。
将画收妥在衣袖,黑肱徽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又发起楞来了。
有这样的女子出现在他的后宫,定是上天垂怜他的痴心,特地许了他一个如此神 似明昭明的女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笨得放开手了。
“皇后娘娘驾到!”玉儿在靠近昭明宫时大喊。
明星玥很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竟让玉儿忘了主仆之分,净抓着她 不停地奔跑。
当她一踏入昭明宫,就见堂儿满脸是血,倒卧在地靠在满儿的身上,她们的身旁还 围着不少浓妆艳抹的女人。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口气着急地大吼。“御医人呢?”
一见到堂儿流着血,却没看到御医,她立即下了决定。“金儿,赶快去传唤御医! ”没有什么事会比为堂儿医治还重要。
“是!”金儿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触目惊心的鲜血,她一刻也不敢多 停留,赶紧往外奔丢。
即使满儿的手压住了堂儿的伤口,可血还是不停地自堂儿的额头涧出,情急之下, 明星玥越过众人,用力撕下了裙裸,随意折叠了下,让满儿压在伤口上。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在昭明宫?”她只不过画了一幅画而已,轨出了这 种事,实在是令她不解。
“娘娘,她们来昭明宫说要找娘娘,咱们说娘娘不在,她们不信的要硬闯,我和堂 儿要阻止她们进入,结果就发生了口角。突然,她们就一把推了下档在前头的堂儿,害 堂儿的头撞上柱子,就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满儿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一遍。
听完满儿的叙述,明星玥双眼含怒地瞪视着那群女人。
“你们有什么话说?”她的声音异常冰冷,只想听听她们还有什么话要辩解。
“是她、是她以下犯上。竟敢对我们叫嚣。”有人大著胆子抢白。
“我们来是想要见见皇后娘娘的,是她们恃宠而骄,认为自己是娘娘的贴身恃女就 对我们无礼。”
现下只是伤了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她们认为根本就无伤大雅。
“陆湘,你难道不知要踏入昭明宫是需经传唤、通报的吗?照理说……以下犯上的 人是谁?沅姬,你并未受皇上任何的册封,在本宫的眼中你的身分和一般的宫女没啥两 样,你今日恣意踏入本宫的寝宫,恃宠而骄的人是谁?还有你们,文书儿、苏暧、董君 、曹心汝,你们又是以什么身分来见本宫?又凭什么自作主张地踏入昭明宫。”
明星玥一一点名,令她们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她们没料到她会认识她们,还如此有条不紊地数落她们的罪状,一点也不像是个不 得宠的皇后。
事实上,她们聚众于昭明宫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要她知道,即使她是一国之后, 可她未曾受皇上临幸,只是个徒具虚名的皇后,一旦让他怕她们,她们就能确保自己在 宫中的地位。
可没想到,这个人并不像是她们所想的那种养在深闺的柔弱女人,反而一言一语、 一举手一投足都足以令她们心惊。
“皇上虽未临幸本宫,可本宫的身分、地位还是在你们之上,你们以为你们有能力 爬到本宫的头顶上吗?”明星玥不怕人知的把话说明了。“纵使本宫不得皇上恩宠,我 还是皇后,你们以下犯上私自踏入昭明宫,还伤了本宫的丫鬟,你们该当何罪?”
之前没有传唤、召见她们,是因为她们未受册封,身分和一个宫女不相上下,以她 的身分,没道理纡尊降贵的去见她们,就算她们受到黑肱徽的宠爱,她也没把她们放 在眼里。
可没想到,她放她们一马,她们却自动找上门来,还闹了这么大的事。
她不发威她们反倒把她当成了病猫,她会让她们后悔惹上了她。
“我、我们可不怕你……”董君嘴硬地回话,可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恐惧。
“没错!”文书儿也壮胆声援。
明星玥二话不说,反手就给了她们一人一巴掌。
她第一次出手打人,难免会打疼了手心。吐气轻呼着手心,消消手上热辣的疼痛。
“你敢打我们!”董君和文书儿瞪大著双眼,不敢置信她竟敢出手打她们。
“放肆!”明星玥再赏她们一巴掌。“你们是什么身分,竟敢直唤本宫?”
一张俏脸被打了两次,她们说什么也吞不下这口气。
“别以为你是皇后就这么嚣张,我们会去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明星玥听了她们的话,忍不住地轻笑。
“本宫有权治理整个后宫,对于不守官规的嫔妃都能施予责罚,更何况是你们。” 她们搬出皇上来压她。她可不吃这一套。“你们私闯后宫、伤了本宫的丫鬟、对本宫出 言不逊,这几项大罪足可令你们吃足苦头、跪地求饶。今日念你们是初犯,所以,只施 以薄惩,若是你们尚不知足还想造谣生事,本宫定不轻饶。”
想和她斗,她们的道行还不够瞧。
“你……”
她们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不受宠的皇后有这么大的威仪。
“还出言不逊!玉儿,给我掌嘴!”她们要是打不怕的话,明星玥不在乎打得她们 满地找牙。
玉儿听令上前,作势要出手。
“哇--”
一见到玉儿要出手,她们立即作鸟兽散。
“娘娘,她们全跑了。”
“算了!别理她们!”明星玥替堂儿出了口气,转身查看她的伤势。“御医怎么还 没来?太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她不悦地板起脸孔。
看来,她该好好的整治一下后宫,省得这些睁眼瞎子目中无人,不将她这一国之后 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