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耘疾悄悄塞了张写有自己通讯处的纸条给他。
宁槐无言接下,抬眼瞟了他一眼,没多大的表情。
“当你想单飞时,找我吧!”他似笑非笑的说。
果不其然,宁槐背叛买下他的童姓议员,非但没有执行任务,反而反咬了他一日,将童姓议员收贿贪污的证据寄给他的敌对政要,让童姓议员在短短半个月被检方起诉判刑。
为了保住信誉,暗隐因此对他下了追杀令。
而单耘疾早就等待宁槐的来电,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彼此欣赏而激出合作的火花。
但是他怎麽也没想到这家伙立见会在深夜时分,出现在自己家後院,不仅浑身是血,身上还有多处严重的烧伤。
隔天他才知道距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一楝别墅被盗贼侵入放火。
他没多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这家伙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於是,单耘疾顺理成章的留下宁槐,用的是合夥人的名义。他们联手灭了暗隐,成立了一个新的杀手组织 永夜,由单耘疾出钱,宁槐出力。
宁槐不要命的作风让单耘疾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他这个老大像是挂名似的没事做,这些还不是最呕的,让他最不服气的是,随著年岁的增长这家伙竟然长得比他更高,比他更帅,比他更有女人缘!
不行,他不能让这家伙这麽舒服。
“你认为,这次山口组说要找我们合作是真是假?”单耘疾知道宁槐根本没睡著,他就是要吵得他睡不著。
“你说呢?”宁槐不答反问。
“依我看呢....”单耘疾支着腮帮子想了想,见宁槐嘴角露出笑意,才发现他被设计了。
“喂,是我问你哩,别想用这招混过去。”
宁槐冷笑,他只有一句话,“合则谋,不合则散。”
他心知肚明,此次前去日本,成功了,便是顺利为永夜拿下新的江山,失败了,就是多了个新的敌人。
“小子,提醒我你只有十九岁。”单耘疾心里打了个冷颤。
这家伙的眼界里除了朋友,其他统统是敌人,换言之,所有和他不同道的。一旦犯上了,便是杀无赦。
宁槐无言。他很清楚杀手的命运,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所以过去的他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和主人。
但是他遇见了单耘疾,他欣赏他,所以与他合作,他是自己第一个朋友。
“别这麽血腥,来,谈谈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女孩,她叫洁什麽来著?”虽然已经看见宁槐嘴角抽动,那是他发怒的前兆,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可是看准了,现在他人在飞机上,宁槐再怎麽不爽也不敢开枪,是吧!
“洁什麽呢?你不说,我就要乱猜喽!”单耘疾故意逗著他说。
“洁璃。”宁槐紧握拳头。
“没有姓吗?不可能吧!”单耘疾就是要惹他生气,因为这样的他看起来比较有人味。“你不说,那我又要猜喽。”
“方洁璃。”宁槐阴沉沉的低声说,“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他页的生气了!真神秘,连问都不能问。单耘疾吐了吐舌头,自讨没趣的拿起耳机听音乐。
宁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因为她是他心中仅剩的圣洁之处。
方洁璃,他多麽想再与她不期而遇。这三年,他可以调查她、追踪她,但是他没有,他不想污染她、打扰她,将她卷进危险。
他们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因此,他可以贪婪的享受和她相遇的时光,奢求一份不属於他的缘份,用这三年的时间无尽回味,但是他不能强求,不能逆天而行。
她属于光明,而他却身陷黑暗。
他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他们的下一次相遇,等待命运的垂怜。如果命中注定他们再相遇,他依旧会站得远远的,只盼她记得他;如果命中汪定他们缘己尽,他也无话可说。
只是,他的等待将会是无限期,不求了解,不求回报,不求爱。
方洁璃没到过台湾以外的地方,第一次来到日本,才刚下飞机便呆住了。哇!和台湾完全不一样,成田机场怎麽这麽大、这麽乾净且规画完整呢!
她和大学辩论社的学长受邀参与国际性大学辩论赛,他们是台湾的代表,所有一化费全由主办单位负责,因此方洁璃才得以参加。
因为她的父母离婚了,在她考上T大法律系那天。
早在她埋首於功课,企图用分数拉近彼此的关系时,她的父母已貌合神离,各自有了新伴侣,只是为了粉饰和平的假象才不停的督促她的学业。
她就像是个累赘,是多出来的东西,所以她不想成为父母新家庭的成员。
於是方洁璃搬到一个小公寓,独自生活。她的学费仍由父母合支,生活费则由自己打工应付。
所以若非主办单位全额支付,否则她就不能来了。
现在她站在东京希尔顿饭店的门口,呵著手取暖。冬天的夜里,东京街头的空气中散发著一种静立息,彷佛他冰冷的气质。
想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她不由得微微出神。
他现在过得好吗?关於他的事,梵伶一句也不提,任由她苦苦哀求,却只撇下短短一句 忘了他,他并不适合你。
所以除了他的名字,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但是,即庾梵伶不说,她也可以感觉出他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然而这却没有阻挡她的回忆,反而随著岁月的流逝上让她更清楚自己对他并不是盲目的偶像崇拜。
他的过去也许是一篇她无法想像的故事,她想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何会有这样中以冻伤人心的力量?,
现在他人在哪儿呢?又是过著怎麽样的生活?可否还记得她?
“学妹,你和我一间房。”沈韵如拍拍她的肩,惊醒她的遐想。
“哦,好。”她赶紧提起简单的行李,跟著沈韵如走。
沈韵如是辩论社的经理,并不参加辩论赛,只是负责记录以及社内财务、比赛安排等琐事,所以这次除了两位担任一辩、二辩的学长和负责结辩的她外,还有和日本单位接洽的沈韵如。
晚餐过後,他们和来自新加坡的学生在饭店大厅里聊天,新加坡的代表是三个女生,活泼好动,一直怂恿两位学长带她们到日本原宿逛逛,就连沈韵如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方洁璃对陌生的地方感到不安全,并不是非常想跟著去。
“洁璃学妹也一起来嘛。”沈韵如替她拿了外套和皮包,推著她说,“走啦走啦,明天是开幕式,後天才比赛,辛苦的辩士当然要好好放松才能展现实力啊!”於是他们招了计程车,直往原宿。
原宿的一切对方洁璃而一一肓都是新奇的,街头的少男少女各具特色的打扮,让她看得目不暇给,更别提各种奇奇怪怪的贩一买店,她不禁头晕了。
“我脚好酸啊,坐下来休息好不好?”女孩们嚷著。
於是两位学长便找了家看起来满安静的小酒馆,并点了啤酒和小菜。
隔壁桌的两个少年本来在玩牌的,突然就凑了过来。
“你们是哪里人?第一次来日本吗?”他们用生疏的英语笑嘻嘻的说。
一句话轻易的打开彼此的话匣子,日本少年们拿过扑克牌,大家便开始玩大老
大夥玩得挺开心的,可是方洁璃就是隐隐感到不安。
她总觉得这是个复杂的地方,随便和陌生人玩牌,这样真的好吗?
“你想太多了,玩玩牌而已,况且这里人多,他们又能做什么非份之想。”沈颜如安慰着她。
“我们再十分钟就走,好吗?”她向其他人询问着。
“对喔,我们该回饭店了。”一位学长看了眼手表回答。
日本少年十分热诚的询问他们搭车的地方,还说要带他们抄近路。
走著走著,方洁璃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突然——
“学长!”女孩们尖叫,两位学长在毫无预警下相继昏倒。
“你们做了什麽?”沈韵如护著方洁璃,强做镇定的怒道。
两个日本少年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她们根本听不懂的日文,然後笑嘻嘻的从巷内叫出另外几个少年,不怀好意的逼近她们。
接著,来自新加坡的女学生也昏倒了,沈韵如开始感到慌张害怕。
“是啤酒,他们在啤酒内下药。”她抓住方洁璃的手腕慌乱的说。
喝得多的人,药效便较早发作。
“学妹,你喝得最少,你赶快跑,回饭店找人来救我们。”沈韵如推著方洁璃,一边喊救命,一边试图要她突破他们的人墙。
但是没有用,没多久,沈韵如也不支倒地。
方洁璃看著他们虎视耽耽的模样,交头接耳说著她不懂的语言口,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这让她加倍的害怕。
突然,其中一个日本少年竟伸手拉住她的领日,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
“放开我,放开我。”她浑身颤抖著,不停的挣扎。
她的挣扎让他们更兴奋,原本打算扛起女孩走人的几个日本少年也停下脚步看好戏。
他们鼓噪著,压住她的人因此更加卖力的撕扯她的衣服。
“放手,放手,求求你放手。”方洁璃的泪水潸然落下,她无力的哭喊著、挣扎著。“救救我,救救我,宁槐,宁槐,救救我。”
日本少年见她动得厉害,想也不想的赏她好几个巴掌,打得她头晕恶心,接著他的手欺上她的胸口,令她害怕至极的尖叫出声。
下一刻,原本压著她的日本少年飞了出去,她的身子随即落入一个安全的胸膛里。
那是一双既陌生又熟悉的手臂强而有力的抱住她,让她不自觉的停下挣扎。
“你是谁?”酸涩的眼皮抬不起来,她看不清楚他.
“是我,我来了,你会没事的。”宁槐吻了吻她的额角,万分爱怜。
有事的会是欺负她的人。
他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来裹住她,低下头,看见她红肿的睑颊和磨伤的双手,阴骛的一双眼顿时染上红色血丝。
日本少年们感受到他非比寻常的气息,纷纷放下人要动手,心想以多对一是稳赢不输的,没想到巷口却突然又出现两个人影。
[喂喂,你跑那麽快做什麽?”单耘疾气喘吁吁的单手撑著墙,上气不接下气的吼。“车子还停在马路中央哪。”
在单耘疾身後,走出另一个男人,他浅笑著。“宁君,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这麽著急慌乱呢!”
宁槐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私事,别插手。”他冷冽的口气足以让东京下雪。
看宁槐的眼像染了血般恐怖,单耘疾心惊了下。
“他现在绝不能动手,”他对著新堂修正经道,“否则这些人马上会变成尸体。”
新堂修慢条斯理的叹息,“是吗?我从没有见过他真正生气动怒的模样,况且他不是说过别插手吗?”
“那麽你就等著收拾善後吧!山口组的新堂少主。”单耘疾露出他鲜少有的冷酷。
宁槐可没时间理会他们,他将半晕半醒的方洁璃伏在背上。
“抱紧我,别抬头。”他低声温柔的说,拉著她的手交叉在自口己颈後,并用大衣盖住她的睑,他不想让自己的血腥玷污了她。
“既然伤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语毕,他毫不留情的赤手空拳折断动手打方洁璃的日本少年的双臂,他的反抗在他眼底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接著他重击他的太阳穴,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失聪失明最後,他捏著他的脖子,在他痛苦的呻吟中,单手折断他的颈骨,结束他的生命。
前後不超过五秒,在众人甚至还看不清楚时,他已经杀死一个人。
这举动吓傻了其他日本少年,纷纷尖叫著想逃跑,宁槐脚步轻盈的一个转身便站在他们前头,伸手抓了一个日本少年,拎著他的衣领。
转眼间,宁槐就以脚踢断他的小腿陉骨,在他哭天抢地的哀号中,以双手扭断他的颈骨。
那股狠劲,像是非要杀了在场所有人才罢休,彷佛是浴血的战士,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撕裂他的敌手。
“够了”新堂修突然伸手箝住他,面容带著不容抗拒的微笑。一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每人一手一脚如何?”
“他们一小该碰她。”宁槐阴狠道。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地盘,是我监督不严,我会给你交代。新堂修不疾不徐的说,“朋友一场,你不会让我难做吧!”
宁槐狠狠的给了新堂修一拳,然後抱著方洁璃转身走出巷子。
“谢谢。”新堂修像早就料到般的面不改色,甚至还对宁槐礼貌的点点头。
“早就跟你说过,你偏不听。”单耘疾幸灾乐祸的说。
新堂修却摇摇头,笑得很讨人厌。“这一拳挨得很值得,真的很值得。”
不到五秒,就赤手空拳杀死一个人,简直是为了杀人而出生般完美,新堂修总算见识到传闻已久的杀手木鬼真正的实力。
幸好当初他和他做的是朋友,而非敌人。
宁槐撇下单耘疾和新堂修,独自开车带著方洁璃来到他在日本东京的公寓,这里很隐蔽,是除了新堂修特地送给他的别墅和永夜专属大厦房屋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住所。
他抱著她坐在床」十怕她馀悸犹存,不敢让她一人独处,又怕她药效发作在浴室昏倒摔伤,只好陪著的,等她感觉好些,再让她沐浴更衣,为伤口上药
其实方洁璃只喝了一点啤酒,所以药性很快就退了,只是被殴打不舒服的感觉还在,螓首倚在宁槐宽阔的胸膛,她轻轻喘息。
“全都安全没事.”宁槐安抚的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沉默了一会,才语气沉重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才让你受伤。”
“别这麽说,我好高兴你出现了,我还以为那是我的幻觉呢!”
宁槐淡漠的笑了。
这正是他想说的,在驾车等待红绿灯时,他居然听见她呼救哭泣的声音,顾不得单耘疾和新堂修,他擅自弃车奔向声音来源,顾不得那是不是因为太放不下她而产生的幻觉—还是义无反顾的为她而去。
不过上羊好他去了,才能救了她。
见他笑了,方洁璃不禁也跟著微微一笑,却扯动唇角的伤口,很痛,但是看见他担心的眼神,便忍住了。
“遇上这样的事很恐怖,不过我很开心,至少我见到你了。”方洁璃毫不掩饰她的欣喜若狂,但、心里隐约不安著,他们这次的相遇能够持续多久呢?她必须把握能够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长高了,发型变了,连声音都稳重多了。可是我还是认出你,你靠近我,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吗?”
她捧住他的脸,手指仔细的描绘他脸庞每一条纹路,彷佛要将他牢牢记住。
“我是多麽感谢上帝啊!她让你出现了,她让我再度与你相遇,就算要我在这一刻死去,我亦无憾。”
他环住她激动不已的身体,在她眼泪落下的刹那,吻住她如贝壳般细致的耳,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也是如此。
即使物换星移,纵然沧海桑田,他们还是能在相遇的第一时间认出彼此。
过去的悸动并没有随著时间消逝,反而在下次相遇时,激发出心中无以言喻的感动波涛。
宁槐激情的吻著她,吻著她擦伤的额头,吻著她淤红的脸颊,吻著她小巧的鼻尖,吻著她单薄红润的唇。
方洁璃拥著他,承受他宛如珍爱的吻,就算触痛伤口也不在乎。
他细细舔吻著她的唇瓣,舌尖窜入她甜蜜的檀口,寻找她青涩的粉舌,与之交缠嬉戏。
裹住方洁璃上身的黑色风衣落下了,露出她姣好洁白的肌肤,宁槐的黯眸注视著她,无法离开片刻,眼里渐渐闪烁起动情的火焰。
见他动也不动,方洁璃轻轻拉住他的手触碰自己。
“我不会後悔,如果是你,就绝不後悔。”如同梨花带泪般动人,她一字”句,含泪的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不要这些令人做恶的记号留在我身上,我不要这些恐怖的记忆,我要留下的只有你的回忆,即使我们不会再相遇,我也可以永远记得,我们曾经分享过所有美好的”切。”
“洁璃…”宁槐像是被烫著般松开她。
天!她喜欢他,这是他不能承受也不敢承受的一份爱情。
如果他再放任自己迷惑她,他会毁了她的人生。
方洁璃怔了怔,看著宁槐伸手将黑色风衣展开重新裹住自已。
他往後退,别开眼,掩饰伤感的神色。“这是为你好。”他不能害了她,她还记得自己,这已经是奢求了。
她颤巍巍的抓住自己的领日,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睁大的眼管不住泪水倾泄。
“为我好?”她难以自抑的凄笑出声,“为我好,所以不要我?”
宁槐害怕她这般模样,像是要撕碎自己的心一样悲伤的笑著。
“这世界上所有为我好的人都不要我。我爸妈为我好,所以他们离婚了,他们不要我。你也说为我好,所以推开我,不要我。”
他的拒绝让她心中累积的委屈一触即发,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父母的离婚让她面对独立,她不害怕生活的困难—却无法压抑心中的孤单与被遗弃的寂寞。
她凄恻的声音让他心痛不已,他拉住她的双臂,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还是你根本不喜欢我?”方洁璃像是突然被吓醒,惊惶失措的问,“是我自作多惰?是我一相情愿?是吗?是吗?”
宁槐急迫的一把拥住她,“不,我喜欢你。”
“可是你却不要我。”一方洁璃悲凉的笑了笑,以为他是在安慰她。“因为我只是你的累赘,我什麽也不会。”
宁槐快被她的话给逼疯了。事实不是这样的,在他内心深处,他是多么深深的渴望著她啊!
“洁璃,我是一个杀手上他压低著嗓子,以沙哑无奈的声音伤痛的说著他心中的伤疤。[我不能保证你的幸福,我只会带给你不幸,你懂吗?”
“不,我不懂”她哭诉著。
他拭去她满睑的泪痕,试著和她讲道理。“我不是什麽英雄,我只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也许你只是被我的神秘给迷惑了,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
“是杀手又如何?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出身。”方洁璃拉开他的手,一双澄澈明眸直视著他。“没有迷惑,没有神秘,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
“你是一个大学生,有著璀璨的未来,而我只是一个没有明天的杀手。”宁槐摇摇头,双眸如刀般锐利,“就算你爱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麽你要拒绝我?”她哀伤的再次落泪,“身份是我们的距离吗?要是我不在乎呢?我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和你走。”
“你做不到的。”他了解她,从一开始就被她外柔内刚的个性吸引。他淡淡的说:“你有你的理想口口标,我有我的。你说你不想成为我的累赘,同样的,我又怎能牵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