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节课开始,宁槐就一直趴在桌上动也不动,而方洁璃则勉强自己抄写著笔记,思绪混乱,这节课在她满脑子都是疑惑下很快的结束。
学生们开始鱼贯地离开补习班,宁槐却仍是趴著不动。
“我的司机在外面,我送你回家。”童若萱瞧也不瞧宁槐,巧笑倩兮的对方洁璃说。
“喔!谢谢你。”方洁璃刻立息放慢收拾束西的动作,以充满歉立息的口吻回绝她。“可是待会我父亲会来接我,下次吧。”
童若萱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一会,才笑笑的说没关系,便和一票朋友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她的谎言会被她拆穿。
由於她真的很担心宁槐,所以一直等到教室没人了,才将书包整理好放著,靠近宁槐。
“宁槐?”她出声喊他,却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也是这般多事的主动唤他,只是这次她总算知道他的名字。
见他没反应,方洁璃做好也许又会被他扑倒的心理准备,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他。
“醒一醒,宁槐,下课了。”
然而他还是没反应。
方洁璃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大胆的拉开他交叠的手臂,不意却看到一张惨白的睑。
天,他怎麽了?他的眼皮紧闭,像是隐忍著极大的痛苦。
“宁愧,你哪里不舒服?”地整个人抱住他的上身,著急慌乱的问。“你醒醒,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宁槐的眼皮一颤,缓缓了开眼,意识模糊的说:“不能去医院…我不能去医院…”
她懂了,他不是生病,而是和上次一样受伤了。
方洁璃用尽全身力气,帮助他在几张靠拢的椅子上躺平,并勉强自己冷静的检查他全身上下,拉下他外套的拉链,她发现在他的腹部染红一片,她心惊的一摸
天,他受了什麽伤,为什麽伤口冒出这么多血?
她动手想解开他的牛仔裤,他却突然伸手箝住她的手腕。
“做什麽?”他以虚弱却不减阴骛的口气质问。
“我要检查你的伤日,你流了好多血,我要想办法上血。”她急得快哭出来了,天晓得再这样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你要脱我的裤子吗?”
“噢……”他的一句话马上让她的双颊如著了火烧红。
她真是急昏头了,一心只想救人,却没想到脱了他的裤子,不就会看到……老天,好丢脸呀!
可是,他在流血啊!顾不得其他了,她必须立刻帮他止血。
“你忍耐一下,我会很快的。血止住後,我就马上帮你把裤子穿好。”她满脸嫣红的轻声说。
宁槐低声的笑了起来,他的目光迎上方洁璃不知所措的眼眸,表情变得好温柔。
“你的模样一点也没变。”和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清纯、善良。
“你记得我?”他认出她了?!
他不语,伸手轻轻将她脸颊上的几丝细发拨到耳後。
方洁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後挪。
宁槐发觉自己俞矩了,他收回手,用力支撑起自己的上身,目光转为冷淡。
“是枪伤。”他缓缓说,“你没办法的,快走吧。”
方洁璃呆住了。
枪伤!他中弹了?有人开枪射伤他?
她的心全乱了,这是多麽严重的伤口,她要怎么帮他呢?她什麽都不懂啊!
“你…是有人射伤你吗?还是……”她抓住他的手,惊惶失措的说。
他露出不带感情的冷笑,甩开她的手。
“对!有人要杀我,要命的话就快滚。”
方洁璃被他不修饰的回答惊吓得跟跄退了几步。
他中的是枪伤,所以不能上医院找医生,而且有人要杀他,他更不可以随便走动。
她这才完全清楚他所处环境的恶劣,但自己只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能力帮助他脱险,怎麽办?
宁槐见她惊恐的表情,以为她和其他人一样开始怕他了,心中泛起自嘲的声音,让他睑上的神情更形阴冷。原先因失血而流失的体力,在伤口痛楚的时时刻刻提醒下,让他暂时免於昏厥的命运,他必须离开这里,他不想看见她失声尖叫著救命的模样。
“滚开。”
宁槐推开她,攀附著桌椅站了起来。
很痛,但他咬著牙,勉强自己走了几步,几乎用尽全身仅剩馀的一点力量。
“你别乱动,如果弄到伤口,血会流得更快的。”方洁璃一边低喊著,一边拉住他的手,压著他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他挣扎著,恶狠狠的瞪著她。“你还不快滚,管我做什麽?”
“我求求你别再乱动了。”她见自己又碰到他,指尖沾满血迹,担心的泪水终於决堤。
“我知道我不能马上替你止血,但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这麽生气,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她哭了,既害怕又紧张的抽抽噎噎的说。
宁槐看见她的泪水,感到莫名的震惊。那是种很复杂难懂的情绪,在他还来不及理解时,就已经悄然侵入他的心,让他无法不在意她的泪水。
“不要哭。”他低声的哄著她。“我没事。”
一流这麽多血,怎麽可能会没事。”方洁璃难过的说,胡乱的拭去眼泪。对,她不能再哭了,她要赶快想办法,要不然他会死掉的。
她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冰块。
“天,你的手好冷。”她低呼。
“别紧张,那是因为我的血是冷的。”他淡淡的道,别有一种凄恻的感觉。
方洁璃哽咽的更紧紧握住他的手,巴不得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甚至脱下她的制服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然後用她的羊毛背心,紧紧的裹住他冰冷的手。
宁槐轻喘著,或许是刚才过於用力,现在的他全身虚软无法动弹,连说句话都困难。身上覆著她的外套,传来一阵女性馨香,让他感到安全、温暖。
“你不要走开,我找人帮忙。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她急忙的说完,忍著除去外套後袭上的寒冷,往教室外跑出去。临走一刖,还细心的将电灯全关上,门也扣好,让补习班的人以为学生已经走光了。
宁槐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他不知道她为什麽要帮他,他们两次相遇,他的态度都恶劣得很,她却一而再的帮他,她不怕他吗?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她时,她轻盈的身躯像是一只白蝴蝶,言行举止间有著他匹配不上的高雅,乾净纯洁得让他自惭形秽。
其实他远远就看见她了,在他浑身痛得不得了时,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
那时的他身心俱伤。前一刻他才刚刚知道自己卑贱的身世,在遭受无情的殴打凌虐後逃出,像破布娃娃般躺在暗巷中—只能奢望的偷偷看她走过的身影。
但是她却停了下来,一罪近他、关心他,就像现在一样,亳不吝啬将她的温暖分给他。
“你叫……方洁璃,是吗?”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喃喃的说。
方洁璃搓揉著双手,呵气取暖,她站在街角,对著车辆来往的街道不停张望。
十分钟前,她拨了电话到梵伶家,辗转找到梵伶,慌乱的将事情大约说明一遍,她知道这是件麻烦事,可是除了梵伶,她已经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帮忙。
梵伶只问了她一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她毫不考虑的回答,“很重要。”
“我十分钟後到。”
她很不安,因为她在约定的地点已经等了近十分钟了,并不是不相信梵伶,而是担心宁槐的恐惧让她觉得每一分钟都像一世纪那麽长。
一辆银色跑车猛地在她跟前煞车,梵伶打开车门,她穿著一袭银色晚宴服,可想而知是从别的场合匆忙赶到。
“人在哪里?”
“跟我来。”
下了课的补习班,只剩一些工读生在收拾,她和梵伶轻易的躲过其他人溜进教室。
方洁璃进教室後,快步跑向宁槐,发现他已经昏迷了。
“宁槐?”她紧张的叫他的名。
“别慌,他暂时没事。只是我们得快点了”梵伶安慰著她,并将身上的皮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别冻坏了自己。”
方洁璃很感动,依言穿上。
梵伶深吸一口气,将宁槐一把背起。“我们走。”
梵伶指示方洁璃引开其他人的注意,自己则有技巧的将宁槐背出去。
梵伶将宁槐安置在後座後,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示意已从补习班出来的方洁璃快上车。
一路上,梵伶安稳快速的驾驶著车子,方洁璃感谢的不知该说些什麽,她知道梵伶不是一般女生,她学过许多古老的中国武术,力气也比同龄女孩大,才有办法背得动宁槐。
“你父母那里我已叫管家知会过了,你今晚就住我那儿吧!”梵伶淡淡的说。
“谢谢你,伶。”方洁璃深深的看著她。
“谢什麽,我们是朋友。”闻言,她笑了。
方洁璃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能拥有,这麽讲义气的朋友。
等他们到达梵伶的住处时,梵伶的管家已清出一间客房充当手术室,而医生和护士也在里头待命。
验过血後,方洁璃的血型和宁槐的符合,她立即输血给他,而医生也开始进行取出子弹的手术。
也许是初次捐血,她感到有些昏沉,梵伶便扶她到另一间客房休息。
“你别担心,我会注意他的情况,你休息吧。”
梵伶的话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梵伶看著她,直到她睡著後才离开。
她回到她的房间,打开个人电脑,叫出龙帮的资料库查询。洁璃从没为任何事如此担忧,更别说急切的求她帮忙,即使知道她特殊的身份,也不会要求她利用特权。因此她要查出宁槐的来历,一个中枪的国三学生,太不寻常了,她必须保护洁璃。
宁槐在一片黑暗中清醒。他动了动他的手脚,惊讶的发现他没死。
他环顾四周,全然陌生,他在哪里?他被抓到了吗?
他心一惊,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却扯动了点滴管和伤口,引来一阵痛楚。
“你刚手术完,最好别乱动。”黑暗中,一个女声淡淡的说。
那不是方洁璃的声音,她是谁?是敌人吗?那麽洁璃呢?她遭遇危险了吗?
宁槐伸手想拔掉点滴注射针口,然而他手才一动,梵伶梗阻止了他。
“别紧张,我是洁璃的朋友二
“她呢?”宁槐技巧的格开梵伶,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她输血给你,累得睡著了。”梵伶暗自对他受伤後,仍有馀力与她较劲感到佩服与可怕。
“你是谁?”
宁槐从她刚才那一手感觉出她不是一般人,即使她自称是方洁璃的朋友,他也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你又是谁?”梵伶不答反问。
他并不喜欢被人掌握的滋味,然而从她的言谈中,恐怕她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必须扭转情势。
一我会知道你是谁的。”
语毕,他迳自拔掉点滴,虚晃一招的引开梵伶,让她以为他要开灯,梵伶中计.闪身挡在开关前要阻止他,但,宁槐真正的企图是——拉开窗帘。
他动作神速,并且很快站定有利於他的战斗位置,月光下,他可以看清楚她,她却不行。
“你是龙帮的梵伶,或者,我该叫你另一个名字,凤凰女。”宁槐阴骛的盯著她的脸。
梵伶冷笑,“你太过奖了,杀手木鬼。”
梵伶是龙帮帮主护卫的独生女,武术造诣不输其父,曾经保护龙帮帮主的女儿免於狙击,因此在道上博得凤凰女的称号。
“说,你有什麽企图?为何对洁璃出手?是谁支使你的?”梵伶逼近他一步,口气森冷。
“无可奉告。”宁槐面无表情,他退了一步,身形隐在月光阴影下。
梵伶暗自心惊,她的位置很不好,如果他要突袭她或逃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我要求你放过她呢?”
梵伶自知身手不如他,但是资料上显示本鬼并非嗜血之人,如果真有人要找洁璃的麻烦,她必须找出幕後主使者才能救她。
两人的对峙形成一股紧张的气氛,颇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突然门被打开一条缝,两人都提高了警觉,只见个纤细的身影走入,是方洁璃。
“宁槐?—”她轻声的低唤,由於房内太阴暗,而她又刚醒来,昏眩感尚未完全退去,一个不小心,她不知道绊到什麽东西,整个人不禁往前倾倒。
“啊……”她惊呼,但预期的疼痛却末降临。
梵伶在她惊叫时便出手要扶住她,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早在方洁璃走进房间时,宁槐的视线就没有一刻离开过她,所以她一绊倒,他立即闪身抱住她。
“别怕,是我”他察觉到她紧绷的情绪,在她耳边柔声道。
梵拾这下顾不得其他,打开电灯,喝令著宁槐,“放开她。”
但宁槐的手却紧拥著方洁璃,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方洁璃担忧的抬头凝望著他,你的伤部好了吗?才刚手术完,你不该下床的.”
“我没事。”宁槐一手抱著她,一手抚摸著她柔顺的长发。
梵全认定宁槐有不良企图,所以对於他的举动更加紧张生气。
“宁槐,我要你立刻放开她。”梵伶狠狠的瞪著他。
方洁璃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麽事,不禁疑惑的皱起眉头望著梵伶。
“伶,你为什麽生气?”方洁璃不解的问。
“洁璃,他”梵伶犹豫著,从宁槐呵护洁璃的模样看来,也许他并不像她所想的,是有口口的而缠上洁璃。
洁璃知道他杀手的身份吗?她该告诉洁璃吗?
梵伶还在迟疑时,一声巨响将三人震得跌倒。
宁槐护住方洁璃,让她不被房内震落的杂物砸伤,而梵伶则拉开门,看见位於一楼拥有良好警备的大门被炸烂了,客厅里闯入一群黑衣客,她的管家已经死了。
“他们找的人是我。”宁槐安置好方洁璃後,淡淡的对梵伶说。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梵伶是方洁璃的朋友,将方洁璃交给她绝对没问题。
“你带她走,我会引开他们。”
“拿著。听好,我不是帮你,而是为了洁璃。”梵伶从大腿内侧翻出一把手枪扔给宁槐。
他接过手枪,点点头算是道谢。
他突然一把抱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方洁璃,“我很抱歉将你卷进来。”他在她耳边说,纯男性的呼吸扰乱了她的心。
“你要做什麽?”她恐惧的看著他手中的手枪。
宁槐没有多做解释,只将她推给梵伶。
“带她走。”
方洁璃频频伸手欲抓住宁槐,“等一下,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们会再相遇的,洁璃。”宁槐回过头,轻轻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只希望到时你还会记得我。”
方洁璃还想再和他多说些话,可是已经没机会了,因为宁愧己率先走在前头,不再理会她的喊叫。
梵伶箝住她的双手,拉著她紧跟在宁槐背後,更从抽屉中拿出另一把枪,准备在必要时动手。
“就是现在。”宁槐在一片扫射中大吼。
梵伶在宁槐的掩护下顺利带著方洁璃逃出来,当她们安全时,警笛声亦画破寂静的深夜,自远处惊心动魄的传来。
梵伶敲昏坚持要等宁槐出来一块走的方洁璃,然後随便撬开一辆车的车门,载著她往袁霁裳的住处飞奔而去。
从车後的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住处已火光漫天,再看看一旁眼角泪痕犹在的方洁璃,她的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洁璃,单纯如你,怎麽会遇上这麽危险的男人。”梵全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命运在两人心底种下爱情的种子,只是,他们有足够的缘份,让种子开花结果吗?
七四七豪华客机遨翔天际,在商务舱内,往来递送餐点的空姐们频频交换著眼神,因机上有两位足以谋杀众多空姐芳心的少年帅哥。
“舍不得台湾吗?我记得那块土地并没有留给你多美好的回忆。”单耘疾一边嘻皮笑睑的说,一边对著递给他柳橙汁的空姐抛媚眼。
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本钱。黑色紧身衣将他壮硕的身材表露无遗,一双修长的腿正优雅的随意摆弄出犹胜於男模特儿的姿态,更别提那双桃花眼和有别於东方男性立体的五官。虽然年轻,却有著出众高贵的非凡气质。
他问话的对象有别於他阳光般佣懒的神态,而是一个冷漠俊美得有如月光的男子。
宁愧并没有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他射出一记足以冻死人的眼神。
“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别人过问你的私事,”单耘疾啜了一口冰凉的柳橙汁,“可是,我是你的拍档耶,你有会连我的帐都不卖吧!”
他瞥了宁槐一眼,“况且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哪,你有心事却不告诉我,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谁说过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救命恩人的吗?宁槐很想不理他,但是他知道凭单耘疾的本领,就算也不回答,他也可以唱作俱佳够自言自语烦他好久,於是他无奈的开口。
“放不下…一个人。”是的,怕她忘了他的放不下。
“女孩吗?”单耘疾了解地点点头,扬起一抹笑,“是我救起你时,你口中念的,叫什麽来著……洁璃吗?”
宁槐脸颊上泛起红晕,虽不明显,但单耘疾还是发现了。
很难得的,他没藉机取笑他,反而以一副不似他平常嬉笑怒骂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叹道:“有人牵挂总是好的,否则你做起事来会更不要命。”
宁槐没再理会他,迳自闭上眼小憩。
单耘疾不介意他的冷漠,能够让宁槐回话已经足以表示他对自己的重视,毕竟这家伙平常根本是不理人的。
单耘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一个密室里,密室的空气槽透了,充满一种腐朽败坏的气味,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排排站著,他们都是暗隐所训练的杀手,不,更正,应该说是暗隐计画训练成杀手的人。
这些人出生在一般的家庭,不同的是他们的父母皆是受雇於暗隐,当他们的小孩成长到一定的年纪,这些父母就会告诉他们即将被训练成杀手的命运,没有温柔的安慰和劝告,只有胁迫,逃跑的小孩或不适应训练的孩子,便由父母亲自下手杀害,父母转身一变成了训练他们杀人的教官,兄弟姊妹转身一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象,有什麽比这个更让人忘却情感和良知。
至於训练他们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成为达官显要的保镖,就是成为政商名流杀人的工具。
那时他跟在父亲身後,看过太多无情无欲的眼神後,他看到他。
宁槐当时并不高,甚至比自己矮上半个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他之所以会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来自於他的眼神。
那是一双冷冽、叛逆的眼眸—暗藏著火焰的眼神告示他,这家伙绝不甘、沦为他人的棋子.
就是那双眼神让单耘疾确定了他就是他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