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波浪占晴天,君山一点凝烟。
场景再度拉回皇宫地下神秘的场所内。
“你怎么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事呢?”
耸耸肩,“也没什么,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你这一时兴起也太没分寸了点。不管你对冷谦谦的姊姊有多好奇,将她一介平民女子召唤到皇宫内,不是会引起许多人争论不休、落人口实吗?”
赵荃不明白向来很懂得界线的“他”,为什么今天会做出这等不可思议的举动呢?
“对于天子所做出的决定,岂容人置喙?”满不在乎的口气,显示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顽皮地顿了一下,扬扬眉,“啊,我晓得了。你是担心这些闲话传送你那冰山皇后耳中,气得她不搭理你,是不是?安心啦!女人嘛,偶尔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不要让她老是以为你非她不要。”
赵荃恼怒的红了脸,“你这是什么话。皇后她才不是那么浅薄的人。说,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召见冷谦谦的姊姊。”
“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很有趣而已。况且,冷少傅生得漂亮,姊姊自然也不差,否则怎么会成为京城第一名妓呢?如何?要是你喜欢的话,纳入后宫也可以。”
“我看你是打算收为自己所有吧!明知道我对于后宫美女之多已经感到头痛,哪还有余力去讨更多美女。”
“这么快就不行了?你多学学我,没事呢,多运动运动,别老是跟那种冰山美人睡在一起,睡久了,哪个男人不阳萎!”
“皇后是哪点惹到你,你怎么就老喜欢挖苦她?”
“我实在不明白,一个总是对你冷言相待的女子,有哪点值得你如此深情爱恋。”
“皇后她……有她的好处。其实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对我也有温柔的时候。”
“是吗?那为什么她和我独处的时候,我都感受不到她的柔情呢?莫非她知道咱们俩的秘密,自然对我们兄弟有差别的对待?”
“没、没这回事。我已经发过誓,绝不会暴露我们的秘密,就连皇后也只字未提。”赵荃摇摇头,回避弟弟的目光说:“总而言之,你在皇后面前行为检点些,不要每次都让我收拾烂摊子。”
“哟哟,你果然心疼皇后,才会对我召见冷谦谦之姊一事感到生气。”
“阙!”生气地怒叫他的名字。除非真正生气,赵荃很少叫他名字的。
“晓得了,别紧张。我也无意在皇后面前露了马脚,破坏你好不容易到手的宝物。”
“不过是女人的问题,何苦弄得如此大惊小怪,我不会和你争的。‘召见’一事就随你高兴去安排吧!就算取消,我也无所谓。”
总算能松口气,赵荃早已想好如何安排了。“明儿个赏菊宴上,我会想办法让你在宫外召见他姊姊,我也晓得冷少傅令你心动,却偏偏是个男的,要是他姊姊有他一半的才华美貌,要是你想纳她为新的收藏,就顺你的心意去做。”
“听你这口气,好像我已经垂涎冷少傅已久,喂,荃,我话说在前头,我可还没饥饿到这种程度呀?
“不晓得是谁三天两头就召他入朝觐见,你召见的次数,再加上我召见的次数,连皇后都调侃我怎么一下子关心起皇儿的教育问题了。”
眨眨眼,他故意忽略赵荃“亏”他的口气说:“有啥关系,每天被那些白发老头包围,偶尔有个聪明伶俐的美人作陪,感觉就像是逛花街一样,挺愉快的。再说,整朝文武大臣,有那份胆识陪我玩的人也没几个,你就别扫我的兴,我自有分寸的。”
“我选进士状元,可不是要拿来给你当成玩具用。”
“你这话说反了,是你选了个很适合当成玩具的状元进士,我不拿来玩玩,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这套歪理,也只有你说得出口。”赵荃悠长地叹口气。
“好啦,别臭着张脸。陪我喝一杯吧!”取出一旁放置已久的回疆美酒,他勾唇一笑。
“也好。就喝一杯。”
身为天子,就连个放松心情喝酒谈天的对象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想到这一点,赵荃就格外感谢当初娘亲的决定,为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可以教人放心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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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谦谦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来,喝杯茶,慢慢说。”
薰子姊姊善体人意的温柔,只是更让她难过自己的不中用。谦谦气自己为什么长舌地在圣土面前提到姐姐的事,让圣上好奇得想要见她一面。
谁不晓得历代皇帝都是好色鬼,搜遍天下美女,藏入后宫,过着“与世隔绝”,只等皇帝“临幸”的苦日子。薰子姊过去的日子过得已经够辛苦、够不自由了,谦谦才不想让薰子姊接下来的人生被皇帝给绑死。
结果,当谦谦把始未说完,向薰子道完歉后,薰子却柔柔地笑着说:“不过见个皇帝,又有啥关系呢?为了你,就算是十个二十个皇帝,我也可以见。”
谦谦为薰子姊的心意感动,但是她怀疑姊姊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怕万一皇上“中意”薰子姊的话,姊姊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召人后宫了!谦谦非常清楚薰子姊心中只爱泷傲都,她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失言,造成姊姊与泷傲都劳燕分飞的悲剧。
都怪泷大哥啦!明明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无往不利,为啥在‘情”字路上,却这么不开放,花了六年的时间,还不快快向薰子姊求婚,将薰子姊合法地绑住,变成他的人。万一真让圣上乘机介入,泷大哥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是,不管谦谦怎么劝说,薰子似乎不肯打退堂鼓。
她认为只要能让谦谦的前途顺遂,去见皇帝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别想大多了,去回覆皇上,就说我随时都愿意觐见。”薰子以微笑下了断语。“谦谦,你现在该想的不是我的事,而是该专注于咱们冷家的敌人才对。”
“姊姊,这么做真的好吗?”
薰子只是笑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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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谦谦奉圣上之命,陪同太子来到御花园。
“好了,皇儿,接下来为父要考你诗经国风卷,背诵一段周南‘汝坟’给朕听听。”
七岁的赵淳点了点头,一字不漏地朗声确道:“汝坟三章,章四句。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很好,背得相当顺畅,那么你知道这首诗的意义吗?”
太子脸上浮现得意的笑睑,“当然,父皇。这首词是在赞颂文王的公子有着良好的品德,宽厚待人,因为他的宽厚,感染一姓的人宽厚,而王族的宽厚,更令得族人也宽厚兴旺。”
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你也明白父王何以让你背诵这首诗吗?”
皱起眉头,努力地想着答案,赵淳不由得往自己的老师看去,只见冷少傅还给他一个同样温和的笑脸,于是大着胆子说:“儿臣大胆猜测,父王是希望儿臣也能像文王之子一样宽厚罗?”
“呵呵,答对一半。重点是,皇儿要明了为君之道就要以身作则带领天下百姓行王道做正事,上行下效,如果上面的人荒淫无道,那又如何要求下面的人能汲汲营营于家国天下呢?”
“是,儿臣受教了。”
众人纷纷鼓掌称赞太子的表现。
“朕今天太高兴了,冷少傅。皇儿今日表现一流,比起过去我问他三句,他答不了一句的情况,这是大大的进步。
你这个老师教导有方,朕要给你加赏,你想要什么?”
谦谦立刻摇着头说:“臣不过是尽自己该尽的职责,哪敢为此而领赏。呈上若要打赏,也该赏赐给太子殿下,他为了今天一直很努力的背诵诗文,就为了要让圣上开心。”
“喔,是吗?”摸摸太子的头,赵荃欣慰的问道:“皇儿,你觉得父皇这次替你找的老师如何?还喜欢吗?”
“禀父皇,儿臣喜欢。因为冷少傅讲文讲诗都有趣极了,不会让儿臣猛打瞌睡,不像过去那些老头儿师父们,总是一个劲儿的叫我背背背、写写写,背不好写不好就罚。
冷少傅从不罚我,但是只要儿臣有好表现,他就会赏我夸我,儿臣自然喜欢他。”太子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说着,一边还拉着谦谦的手说:“我要冷少傅一直做我的老师,父皇。”
“呵呵,这可伤脑筋了。”
“人家不要换师席嘛!”太子跑到父亲身边,天真烂漫撒娇地说:“好嘛,父皇您就答应人家,好不好嘛!”
正当赵荃半高兴半苦恼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不可以无理取闹,太子。”
“母……母后……”太子吓得松开缠着父亲的手,立刻低下头说:“儿臣失礼了,请父皇见谅。”、
华丽端庄,母仪天下的英宗之后周妃娘娘,从水晶珠帘后方伸出雪白的玉手,召唤着自己的爱子到身边说:“挑选你的师席,这是父皇的决定权,你身为人子只需听从父皇的安排即可。明白吗?”
“爱妃不需如此责骂他,太子不过是舍不得冷少傅这个师席而已。放心好了,皇儿,父皇既然指派冷少傅为你的师席,便不会轻易换下他。只要你好好地在他的教导下学习,那么父皇也没有更换老师的必要,不是吗?”
“既然圣上这么说,”周妃娘娘淡淡地拍拍爱子的头说:“还不快向父皇道谢,这次就顺了你的任性。”
“嗯。”终于重展欢颜的太子用力点点头,“儿臣一定会好好的在少傅的指导下学习,绝对不会让父皇失望。”
“哈哈,好、好。”看样子太子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那么,太子也该回去就寝了。时候已经不早了。”周妃娘娘展现为母严厉之处。对于太子的教养问题,她向来视为己任。
“可是儿臣还想再多赔陪父皇、母后。而且,我也答应要带少博去花园逛逛,现在花都还没赏到呢!”
禁不住太子的请求,赵荃忍不住点点头,“好吧,那就再待一会儿,让你陪少傅玩玩,不过不能超过半个时辰,你母后说得没错,晏起不是个好习惯。”
“谢父皇!”
太子迫不及待的牵起谦谦的手,指着庭园中心的人工潮说:“少傅,走,我们去游船去,从那儿可以欣赏到最美的月色与花影,你一定会喜欢的,快走。”
谦谦虽然有些迟疑,但是看到圣上似乎心情很好,频频点头催促他跟上去,自己也就告罪陪太子去游船了。随着他们两人离开,庭内聚集的王宫贵族及一些受邀的妃嫔也都各自去寻找最佳的赏花地点,饮酒作乐去了。至于皇上则移驾来到周妃身边,关怀地为她被上一条挡夜露的银狐披风。
“夜深露重,你的身子经不起寒,这条披风就送给你,下次别再穿这样单薄出来了。”
“谢圣上关心。”连一句讨喜的话都没有,周妃依旧以完美无瑕的礼节暗暗地将他排拒在心房外。
赵荃叹了口气,若说这冷少傅的美犹如亮眼璀璨的蔷薇,那么周妃的美就是属于冰天雪地里绽放的一枝傲梅,高高在上吐露芬芳、散发光华,却又是如此难以入手,难以接近。
“冷少傅一如传闻的确是才色兼备,难得一见的人才。
他的美貌,恐怕连臣妾都及不上呢。怪不得那些宫女们为了他,起了那么大的骚动。”周妃看似无意地说道。
赵荃心中一振。莫非真给“阙”料中了。周妃该不会在心中起了小小的醋波吧?要真是如此,他巴不得有两、三个冷少傅出现,这样周妃的眼中才不会永远只有“皇上”而没有他“赵荃”这个活生生的人存在。
“他确实是个人才,朕很中意他的聪明才智,连皇儿都那么喜欢他,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获。朕还想着以后要大大的重用他。”再多吃点醋呀,夫人。赵荃暗中观察周妃。
只见周妃唇角浮起淡淡的冷笑,犹如一朵冷梅绽放。“喔,这么说来,近日那些耳语倒也有几分真实罗!听说圣上极为宠爱这位新臣,三天两头召他入宫觐见,还有人怀疑圣上是否对他起了‘别心’。为此,后宫有些妃子们还掉了不少泪水呢!”
“没……没这种事。”赵荃忙划清界限说:“朕只是关心皇儿是否有好好学习,加上冷少傅意见精辟,朕找他也只是商量些国事而已。爱妃怎可听信那些无稽之谈呢!”
“圣上不必担心,臣妾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闲言用语。不过,冷少傅尚未婚嫁不是吗?这么好的人才,怎可没有妻室照顾,圣上是否也该为他找个合适的名门千金赐婚。如此一来,也可断绝不少闲言,冷少傅也可专心为圣上效命。”
“这个……爱妃所言甚是。”赵荃只觉冷汗直流。怎么听,他都觉得周妃口气中似乎颇有讽刺的味道。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臣妾来操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的爱卿挑个合适的姑娘家婚配。”
“那就有劳爱妃。”赵荃暗暗估算,这下子不知又得吃几天的闭门羹了。
“另外,圣上偶尔也得召召几位妃嫔们侍寝,冷落她们太久,后宫就会不太平静。本来这不是臣妾该多嘴的事,实在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嫔妃总是来向我抱怨,扰得臣妾不得安宁呀!”
“爱妃,你这是……”明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竟还要我去陪别的女人睡?
赵荃既怒又悲地甩甩手说:“我懂了,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朕从明儿个起,每晚都召不同的妃子待寝,这总行了吧?”
周妃仅是冷冷一颔首说:“那么,恕臣妾告退,我似乎禁不住这冷风吹,觉得有些头痛,请圣上慢慢赏花。”
粗鲁的一挥手,赵荃气得连头都懒得回,迳自朝另一端的几个嫔妃处走去。
“哎呀,母后似乎又惹父皇生气了。”远远地从湖心往亭阁处望,太子人小鬼大的说着:“每次都这样,父皇要是一开始抱着几个妃子饮酒作乐,肯定又是与母后吵嘴了。”
讶异这般平民的话从太子口中说出,谦谦一面跟着观察亭阁处的皇上,的确和平时有些不同,似乎有种刻意喧哗、吵闹、装出乐在其中的模样。
“全宫内的人都知道,只有母后可以惹怒父皇,而父皇却不会对她怎么样。偏偏母后总是不给父皇什么好脸色看,每次召母后陪他,母后也总以身体不适为藉口,说真的,我都快搞不懂母后心里在想什么了。”
听太子这么说,谦谦倒发现这皇上也并非如外表一般是个风流成性的人,相反地对待皇后是一片真心。这点令她对皇上有点小小地改观了,皇上对自己的那些暧昧举止,恐怕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让自己的个性总是太认真,经不起别人戏弄呢!
她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这么说……皇上说要召见姊姊的事,也许只是开开玩笑?毕竟他对皇后一往情深,根本没理由再找其他美女入宫啊!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啊,我该回去睡觉了。”太子说着说着,就唤人把游船滑回湖边,“晚安,冷少傅。别忘记明儿个你要说三国故事给我听。”
“晚安,太子殿下。”
把太子送回去后,谦谦来到皇帝的身边,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才能让他打消召见姊姊的旨意,却先被圣上一把给拉了过去。
“未来来,爱卿,陪朕喝一杯。”
“圣上,这,……”望着递到唇边的酒杯,谦谦推却地说:“臣实在是不行。”
“朕赐酒谁敢不喝?喝,给我喝。每个人都给我喝,珍妃、燕妃,你们也一起喝吧!”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肚下的赵荃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今夜朕要喝他个痛痛快快!”
已被迫喝了杯酒的谦谦,一下子就红了脸,心想今天恐怕是无法和圣上讲理了,还是等明天吧!为了不被逼着喝更多的酒,谦谦悄悄地起身,打算偷偷告退。
“爱卿!”赵荃看穿了他的企图,大声地叫道:“你要去哪里呀?朕叫你喝酒,听到了没?喝!”
“臣已经喝了。”谦谦只得装胡涂。今夜的圣上的确和往常不一样。
“是吗?”赵荃往杯中倒了更多的酒说:“那喝得还不够,再喝。”
还喝呀!再喝连她都要醉了。谦谦有些苦恼地看着酒杯,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脱身,可是此时赵望又茫茫然地开口说道:“我是那么不重要的人吗?既然是你逼我的,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哼!”
两位妃子搀扶着皇上说:“圣上,您也喝得够多了,我们扶您回房去歇息吧?今夜就由臣妾们伺候您,好吗?”
“我才没醉呢!”赵望一挥手,扬开两名妃子,突然捉住了谦谦的手说:“冷谦谦!”
“臣,臣在!”看着喝醉的皇帝,谦谦紧张地应道。
“你,回去告诉你姊姊,说朕要见她。可是不在这儿,咱们在外头见,在皇后管不着的地方见,知道吗?明儿个,我就要见到她?”
完了。谦谦看着那两位妃子一脸吃惊的表情,心中只有一句“完了”。这件事到明天早上,肯定又会成了满天风云的闲话。圣上呀!你心情不好,谦谦能谅解,可是你这么做,不是要陷谦谦于苦难之中吗?
接收到两位妃子那杀人般的目光,谦谦唯一能庆幸的是至少薰子姊不必进宫被人用目光切成八块,甚至下妒火油锅煎熬。 皇上要在“外面”见她,就表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都下去吧!让冷少傅一个人陪我喝就好,全都给我下去!”
醉得口齿不清的皇上,显然真的被皇后气得失去理智了。
“为什么冷少傅有这种荣宠呀!他又不是女人……”珍妃忍不住低声埋怨道。
“小声点,别让圣上听见……”燕妃忙制止,可是这些话已经被谦谦给听见了。
真是非战之罪。自己也不愿留下来陪这个心情恶劣的皇帝喝酒呀!她可是一点选择权都没有的。
“滚,都给我滚。”赵荃一手挥开桌上的杯盘,显然已经酩酊大醉。
经皇上那么一吼,所有的人都吓得逃出了阁楼,只有谦谦不敢妄动。
“冷少傅,朕告诉你,女人是全天下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完全不讲道理。对她再好,她都不知感激,相反地只会爬到你的头上,哼!朕才不希罕,我不需要女人!全都给我滚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再让朕见到她的脸!以后你也得小心呀!别被女人吃了。”
谦谦一脸苦笑,自己也是女人,只是皇帝不知道而已。
话说回来,圣上还真是出乎她意料的深情种子,竟会为皇后的冷淡如此伤心。不知怎地,谦谦内心涌起一种近乎同情的温柔,比起过去高高在上的皇帝角色,现在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似乎更加活生生,而不会给人诸多屏障隔离的感受,也让谦谦不自觉地想……安慰他。
“圣上,您喝多了,小心伤了身体。”扶着皇上的肩,谦谦劝慰地说:“您心情不好,臣了解。可是这么猛喝也不是办法。”
“不要说了。陪朕喝,我要喝它个天昏地暗,什么女人,我呸!”
无奈地一笑,谦谦只好舍命陪君子,乖乖地陪了皇上喝一夜的酒,结果隔天宿醉得连早朝都起不来,告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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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宫殿内传出一阵惊人的大笑声。
“哈哈,我实在难以相信那个皇后竟会想出这么妙的法子断绝你的谣言。实在太厉害了,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对于她的脑袋,我实在不能不说一声佩服。我佩服她,能够彻头彻尾地当个冰山美人!
仿佛嫌笑得不够,赵阙整个人都笑弯了腰,还一边抹去眼角的泪。
“够了没,你实在有够没良心,我的头已经痛得快要裂开了,你还在那边助长火势,嫌我头痛得不够厉害吗?”赵荃躺在床上呻吟道。
“这也是你自找的呀!我对于拿石头砸自己脚的人,的确没有什么同情心。”
“你这点真是最差劲了。”两人个性上的差别,在此一目了然。
“放心好了,有我在,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这儿休息个一整天,不会有人吵你的。你就在这顺便思考一下你要拿那个“冰山”皇后怎么办。至于我嘛!嘿嘿,打算今天玩它个痛快,既有美人爱卿相伴,又有他那临安第一名妓的姊姊作陪,这真可算是一鱼双吃享尽无上乐事了。”赵阙故意乐不可支地说。
相形于自己陷于宿醉的痛苦难受,这会儿赵荃真想杀人呀!“好,祝你玩得乐不思蜀,最好加上一、两个刺客助兴,让你这一天过得刺激痛快。”
“那可不。”
笑嘻嘻地走到一旁的屏风后方,赵阙开始更衣,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淡紫销金织锦华袍的翩翩公子从屏风后现身,腰系明珠彩玉,冠戴细花排中,严然一派潇洒倜傥的王孙公侯之貌。
摇摇手上的纸扇,赵阙躬了躬身,说:“那就请圣上好好休息,小弟我这就出去代你寻欢取乐,这么辛苦的事,以后全交给小弟我也无妨。”
“快滚吧!碍眼的家伙。”嘟噜着,一口气还是出不了。
谁让自己现在真是巴不得能换个不会嘎嘎作响的脑袋呢?
“别说我没有兄弟爱,我已经为你准备好醒酒药汁,就放在桌子上。相信我,醉酒的经验我可比你懂得多了。那药汁很有效,包管你一喝见效,睡一觉醒来整个人就生龙活虎起来了。我不吵你了,晚上见。”
他笑着消失在门外,赵荃一口气灌了桌边那碗由弟弟亲手煎熬的醒酒药汁,立刻又昏沉沉地睡去。临睡前,只有一点点担心,阙该不会招惹麻烦吧?只是去见个妓女的话——唉,赵阙样样都好,就是天性喜欢捉弄人。这点要是能改掉,自己也不用老是为他的行事作风而时时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