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走近,他低语交代了一些事,然后佣人又迅速离开。
邬小福重重的叹了口气,闷闷的开口,“我就是那个好处喔。”女人都对婚姻充满期待,他娶她,只为了好处……
“没办法,我知道这方法有点卑鄙,但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他说这话时,脸上完全没有愧疚或是尴尬的神色,“不赶快把你娶走,你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
她一怔,连耳根子都染成红色了。他说话真夸张,她耶!要是抢手的话,早就交过一打男朋友了,哪有可能到现在连恋爱都没谈过!
“别一脸不相信,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宫钧聿直勾勾的盯着她瞧,“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所以为了避免你被人抢走,我只好用这种方法得到你。”
邬小福啾着他。哇!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着她说:只想对你好。
就这样嫁给这个男人吗?她不知道……可是心里又拒绝不了!
在医院第一次看见他时,她就完全被他的外表给迷住。
更甭说她疗伤期问,他对她的殷勤体贴关怀;再加上他穿着体面的来参加她的欢迎宴会,亲自送了她一串珍珠项链,还低声附耳的称赞她很漂亮,哄得她晕头转向,心花跟着盛开。
她知道自己对他十分有好感,何况他常出入这儿,不是来看外公,就是陪着外公回来,只要和他交谈上一两句话,她就可以兴奋一整天……
哎哟喂呀,她根本就是喜欢他嘛!
此时佣人推着餐车过来,邬小福赶紧收起自己花痴的神情,只见佣人摆上巧克力蛋糕,然后在宫钧聿面前摆了水果茶,在她面前却摆了一杯紫色的饮料。
她狐疑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宫钧聿却托着腮,笑得一脸神秘。
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她的双眼忽地变得晶亮有神,忍不住喊了出来,“阿嬷的紫蕃薯珍珠!”
宫钧聿笑得更开心了,对于能让邬小福如此雀跃,感到欣慰莫名。
“天呐!这是阿嬷的独家饮料耶,我们从小喝到大的,别的地方都嘛没有!”
她兴奋的吱吱喳喳,又多喝了两口,“厚,好幸福喔!你去哪里买的?”
“那不是独家饮料吗?”他从容的回着,顺便倒出一杯鲜果茶。
邬小福怔然。对呴,是独家啊!不管哪儿,只有这住在他们育幼院附近的阿嬷有这本事,做出这种香气浓郁、珍珠够Q 嚼有劲的特别饮料!既然是独家的话,难道……
“你特地叫人去郊区买的吗?”她好感动喔!
“不是。”花茶杯就他的口,那姿态式迷人,“我亲自去买的。”
邬小福紧握着杯子。她觉得眼眶里的泪水快要飙出来了!
不管他多有钱,总是要花时间去买,但他明明工作那么忙碌的人,明明就不顺路,他竟然特地跑去买一杯二十五元的饮料!
“我知道你爱喝,这宅子的东西对你而言太陌生,所以想弄点你熟悉的东西给你吃。”宫钧聿一直都知道,邬小福爱吃什么。他早在严老找到小福之前,他就已经找到她了。当年他虽然只有十岁,但什么都记得。他记得电视中播出小福的父母车祸身亡的消息,顿时自己的父母乱了方寸,他们低声商讨着不该再冒险勒索,甚至讨论要怎么解决掉在他膝上沉睡的小女孩。
但他们不敢下手,也认为四岁的她不会记得多少,因此决定采用另一个方式。
唯有他,记得父母最后把车子停在哪儿,记得父亲带他去吃饭、母亲牵着小女孩离开。
临走前,她还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衣角,等母亲再回来时,小女孩不见了,他们谎称已经送她回家。
他知道这叫绑架,也知道那小女孩被扔弃了!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在十度的寒冬夜晚,该怎么办?他急忙的想下车找她,却被父亲一拳打得直接晕了过去。
等醒来后,他人在药水味浸渍的医院里,全身都是伤。原来他们那辆车为了闪避对向爆胎的来车,直接飞速撞破护栏,坠入山谷,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
然后他就进了育幼院。
他努力念书,拚命打工赚钱,从股票投资开始,遍读所有投资金融的书籍,进而冒险投入专门领域,因着时势与趋势,幸运的在短时间内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一有了钱,他就开始找寻小女孩的下落。他记得她叫雪龄,也记得父母是在哪儿扔下她的,结果那儿地广人稀,二十年前后又有许多改变,更别说根本找不到任何叫“雪龄”的人。
一直到调查那间育幼院,成立的年代、第一个被收养的孤儿,跟雪龄被扔掉的时间不谋而合,从那时起,他就常注意着邬小福了。
有三个女孩总是在一起,他开着普通房车在附近暂停,看着她们他怎么看都觉得邬小福就是雪龄,可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她还给严老。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竟阴错阳差的让小福救了自己的外公,然后顺理成章的回到了严家。
那个总是天真开朗,黏着他喊小聿哥哥的女孩,总算是回来了。
她长大了,出落得娇小可人,那日在宴会中瞧见妆点过的她,是那样的明媚动人,即使她已经是个女人了,但笑靥仍如记忆中那般,一样的灿灿发光。
所以他想要小福,想要用尽一切的能力弥补他父母欠她的、欠这整个严家的。
所以他想娶她,只想对她一个人好。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邬小福感动得无以复加。一杯饮料就轻易收买了她的心。
“我只想看你开心的样子。”宫钧聿淡然的说,凝视着她的双眸里,却比任何人都还认真。
身为严氏的继承人,这个家族的一份子,虽然她回到严家的时间不长,但她想过,总有一天得为这个家尽份心力。
所谓商业、政治联姻,时常听到、电视也常演,她明白得很。所以为了外公,为了严氏集团上上下下几千个家庭,她原本就愿意商业联姻,嫁给他。
如今听他这番话,面对这么好的男人,对她如此贴心,她更加愿意嫁给他了!
“那个……你不要后悔喔!”邬小福捧着杯子,羞涩的咬着吸管小声说。
“咦?”后悔什么?
“我不会是贤内助喔!人又不美,气质什么的都不够,没有小康灵活,也没有小安那么会做菜,而且还常常状况外。”她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恐怕是带不出门的那种,所以你最好再三思一下。”她害怕他以后会后悔。
宫钧聿又笑出声。她竟以为他会计较这些?“那如果我三思过了呢?”
“那……好吧。”她回答的声音超级小的。他精明的眸子盯着她转。论起卑鄙,他并不输严老,利用这样的机会、利用小福的善良,要她嫁给他。
但是他会对她好的,为了赎罪,他欠严老、欠小福太多太多了。
忽然宫钧聿带着微笑起身,然后走到邬小福身边,她紧张得全身僵硬,而且不知如何自处。
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深红色的绒布戒盒,剥的开启,搁在她面前的桌上。
那里头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钻戒。
邬小福瞪大双眸。这……这是求婚吧?他竟然已经把婚戒都准备好了,真的要娶她!
“嫁给我。”宫钧聿单膝直接跪在草地上,观望的佣人们难掩惊叫。
红透着脸蛋,她战战兢兢的把戒指拿起来,不安的瞥了他一眼,他回以安定的笑容,让她觉得,面对着他,有无尽的安全感……这感觉好熟悉喔——
抛开心中小小的疑惑,邬小福将戒指套进指头里,害羞至极的点了点头。
宫钧聿竟笑出声,执过她的手,把戒指取了出来,再套进无名指上,“是左手无名指才对。”
“啊?”她、她又没结过婚,不知道啦!
他没放手,拉过她的柔芙,在上头轻轻一吻,然后又吻上戒指。
“以后请多指教了,宫太太。”
“也请多多指教……宫、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