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赁的院子,莫靖言立马按着设国文献记载将红艳果种入花盆里面,如此一来可以确保红艳果的寿命。
“这真的是红艳果?为何是白色的?”徐文颐稀奇的一会儿绕到左边,一会儿又转到右边,好像这样子就可以看出它有何特别之处。
“虽然白里透红,但说起来还是偏向白色,而且明明是花,为何以果子命名?”
“这确实是红艳果,至于你的问题,我也不清楚。”
徐文颐终于收起自个儿的好奇心,在炕上坐下,“若是教人知道死亡谷如此轻易让你闯进去,死亡谷就不稀奇了。”
“随意闯进死亡谷,那是自寻死路。”
“傅姑娘可真是有本事,竟然可以平平安安将你带出来。”
莫靖言点了点头,那丫头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你何时起程回京?”
“我还有事,暂时不回京,你帮我送红艳果进京,最好明日一早就走。”
“明日一早就走?”
“你也知道昭华长公主如今在樊阳,阿朗毕竟招人注目,或许她已经发现阿朗了也不一定,若她因此怀疑我的下落,或许会猜到我来云州的目的,要知道云州最令皇上关心的只有药王谷,若噬心之毒真与昭华长公主有关,必不难猜到我是为了红艳果而来,所以,红艳果还是早早送回京城,交到皇上手上。”
“我需要绕到东北大营吗?”
莫靖言略微一想道:“你只要做个样子,倒不用真的绕到东北大营,红艳果离开原来生长的地方不能太久,还是早点送进京里。”
“我知道了,我应该可以在七八日之内回到京城,对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找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曾经探过药王庄,还差一点闹出人命吗?”
见徐文颐点了点头,莫靖言接着道:“药王庄侍卫的身手很好,当时我中毒身子不听使唤,只能躲进药王谷。据说药王庄的药童走出自个儿负责探药的范围,也会在药王谷迷路,也只有药王谷能助我逃离药王庄的侍卫。果然,我一躲进药王谷,药王庄的侍卫就放弃追捕了,毕竟能从药王谷安然无恭走出来的人屈指可敷,何况我中了毒。”
徐文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胆子还真大,你若是在药王谷出了事,还不是落在药王庄手上。”
“我只能赌,没想到我的运气很好,不但有人出手相救,此人还解了我身上的毒,离开时还遇到一只善良的白狐带路。”莫靖言脑海突然闪过傅明烟,当时他遇见的那只白狐是昨夜为他们带路的小东西吗?
“你知道有人出手相救,还解了你的毒,但不知道是谁?”
“是啊,当时我意识模糊,只是隐隐约约见到他强行将解药塞入我口中。”莫靖言出声唤来守在外面的陈运之,将红艳果移至书案上,给他准备茶具煮茶。
不到一盖茶的时间,袅袅升起的茶香就盈满整个书房。
徐文颐喝一盅茶,猜想道:“当时救你的人会不会是药王庄的药童?”
莫靖言优雅的品着茶,摇了摇头,“不可能,药王庄的药童不捅我一刀已经心软了,怎么可能救我?”
徐文颐想想也对,“这些药童只怕承受不起背主的下场。”
“药王庄规矩很严,要不,云州的百姓为何对药王庄一问三不知?”药王庄在云州百姓、心目中之所以强大、神秘,这是因为打探不到药王庄的消息,可想而知,药王庄下人的嘴巴很紧。
略微一顿,徐文颐后知后觉的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我就是在茶馆坐上一日也不见得能听见人家说药王庄一句。”
“药王庄家财万贯,若是不管好下面的人,很容易惹祸上身。”
“也是,钱太多了,谁都会想巴上来分一点。”
“药王庄的严老是个聪明人,严家若想长长久久守住药王谷,日子就必须低调不张扬,以免引来各路人马觊觎。”
闻言,徐文颐倒是不解了,“严老既然是聴明人,为何招惹昭华长公主?”
“我看不是他招惹昭华长公主,而是昭华长公主自个儿求上斗。昭华长公主的性子太张扬了,严老不太可能跟她结盟,不过,她毕竟身分尊贵,面子还是要给的。”
徐文颐抚着下巴,细细琢应,“若是如此,京城的噬心之毒应该跟药王庄没关系。”
“这倒末必,他们两边即使没有结盟的关系,也不是一点牵扯都没有,不过昭华长公主出现在此,迁如此低调不愿意教人发现,应该跟京城的噬心之毒有关,为了安全,你还是赶快将红艳果送到皇上手上。”
“我知道了,明天天一亮就离开,不过,你也别在这儿待太久了,樊阳是进出齐国必经大城,这儿混进不少齐国细作,若知道你在这儿,肯定对你的项上人头很感兴趣。”
虽然莫靖言是南越百姓的头号敌人,可是乐于看见南越扰边的齐国对莫靖言也是不怀好意的,少了莫靖言,南越就有心思在大梁边界折腾了。
“你放心,五日之内寻不到人我就离开。”他也知道事隔数月,如今寻人确实有些难度,只是之前人都被他派出去了,才无法第一时间马上去找人。
徐文颐站起身,边整理衣服边往外走,“我回去准备了,明日辰正抵达五里坡。”
莫靖言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吩咐陈运之为他准备扁担和竹箩,让他伪装成货郎将红艳果带回去。
“师傅……”见到离开近一个月的蓝采华,傅明烟热情的扑上去抱住她,“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略微一顿,蓝采华接着一把推开她,左右开弓用力捏着她的脸颇,“你是不是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痛……没有,我很乖。”傅明烟用力掰开蓝采华的手,双手揉着脸类。
“师傅不在,你不是最开心吗?”蓝采华一脸“你傻,你家师傅可不傻”的表情。
“冤枉啊,徒儿是个知足的人,疯个两三日就够了。”
蓝采华若有所思的挑起眉,“真的吗?不是没有人管你最好吗?”
“不不不,徒儿离不开师傅,师傅可不能不要我啊!”傅明烟再一次扑过去,可是还没抱到人就教蓝采华一掌挡下来。
这丫头是在唱戏吗?蓝采华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啦,废话少说,什么事?”
“真的没事,只是最近老是有人在庄子外面打转:害我晚上睡觉都会作噩梦。”傅明烟一想到外头打转的苍蝇,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左邻右舍都在问,他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不能实话实说,她真是闷爆了。
“文成侯府的人这么安分,只是派人在外面打转?”
“他们一点都不安分,只是三番两次出师不利,不敢再轻举安动。”顿了一下,傅明烟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我总觉得他们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蓝宋华不以为然的一笑,转身取过药童手上的医药箱和包袱,举步回房,傅明烟赶紧跟上去。
“师傅,你知道他们前些日子做了什么?先是掳人不成,竟然伪造我爹写信要我回京,还好我眼睛很利,一眼就拆穿了,后来他们索性夜闯庄子,若非师傅设下陷阱,困住他们这会儿我已经被他们绑成粽子,扔在马车上带回京城了。”傅明烟很努力告状,目的只有一个——证明文成侯府太壊了。
进了房间,蓝采华随手扔下医药箱和包袱便进了屏风后更衣,而傅明烟很自动自发的出去端水,侍候师傅净脸,接着又去泡茶,侍候师傅喝茶润喉。
缓了口气,蓝采华笑容可掬的问:“文成侯府的事先放下,我们来讨论另外一件事——师傅已经将你禁足了,为何还可以四处乱跑?”
傅明烟顿时舌头打结,怎么没有糊弄成功?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教为师忘了正事吗?”
“师傅,文成侯府才是正事,徒儿禁足是小事。”
蓝采华举起手,往她脑袋瓜敲了一下,“若你听为师的命令安分待在庄子,文成侯府绝对动不了你。”
傅明烟觉得自个儿很委屈,“若是师转将徒儿当成大家闺秀养大,师傅教我一个月不出庄子还成,可我是从小野大的,怎么可能闷在庄子里?”
“这是为师的错?”
“不是不是,徒儿不过是在阐述自个儿的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蓝采华又是狠狠的一敲,“你的歪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脖子一缩,傅明烟一边揉着脑袋瓜,一边在炕的另一边坐下,还是赶紧转移语题,“这次师傅怎么一去就是一个月?”
“难得出门给贵人看病,当然要多捞点银子回来。”蓝采华早就看出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可是乐于从富人的口袋捞银子,也就不计较了。
脑子一转,傅明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她看起来很好骗吗?
“文成侯府没再上门闹了?”
“没有,就是在外面打转盯着。”
蓝采华微蹙着眉,“看样子,文成侯府来了主子了。”
“什么主子?”
“若是长公主来了,你还真的不能不回去了。”
傅明烟吓得瞪大眼睛,“为了将我弄回文成侯府,长公主亲自来接我?”
“你以为她愿意吗?”蓝采华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长公主身分尊贵,但总不能教侯爷夫人亲自来接你。”
傅明烟嘿嘿一笑,“我懂,迫于无奈嘛。”
叩叩叩!班子的管事嬷嬷在敞开的房门外道:“蓝大夫,有人递帖子求见。”
傅明烟跳下炕,跑出去接了帖子,打开一看,高声道:“师傅,长公主来了。”
“请到花厅。”蓝采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来,经过傅明烟身边,没忘了提醒她,“别跟来凑热闹。”
傅明烟乖乖的点头,可是蓝采华一进花厅,她就溜进花厅旁边的耳房听壁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