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一家私人高尔夫球俱乐部里举办,主办者大手笔地包下整个俱乐部,让占地百公顷的俱乐部连带高尔夫球场,只为与会的百来人开放。
花苹儿让夏泽野挽着手,两人一同进到大厅,这时,舞会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泽野、泽……”
一见到夏泽野的身影,江东日飞快由舞池的另一端走来,当他见到夏泽野手中挽着的花苹儿时,张嘴大张,诧异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嗨,江东日。”瞧他惊愕的模样,花苹儿虽有点不自然,还是朝他挥挥手。
“嗨……”江东日看着她,再转头看看夏泽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泽野,你迟到了,方才我刚见过这次宴会的主办者,风先生说希望能认识你,还怕你今晚不来了呢!”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夏泽野能先去见见他口中所说的那位风先生。
“见你跟见我,还不是一样?”
夏泽野看着江东日挑高的一眉,知道这个臭小子肯定在找借口,说风先生想见他,不过是想带开他,好逼问他怎会带着花苹儿一同出席宴会。
“这……怎么可能一样?你可是华夏的大老板,见我这个小小助理,跟见你这个大总裁,怎么说也不可能被画上等号。”江东日说着,偷偷抬起一手来,顶了夏泽野的背后一下。
“你呀……”夏泽野无奈地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太好奇,花苹儿却相当识时务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们忙的话,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她知道,这种宴会,美其名是吃饭跳舞,隐藏在其后的商业活动,才是重点。
“就这么说定了。‘花瓶’,你自己想吃点或喝点什么,就先自理吧!”江东日没给夏泽野说话的机会,拉着人,转身就走。
为免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夏泽野只好跟着他走,但走了约三十公尺,与迎面而来的几个人点头打过招呼后,夏泽野即停下脚步,提肘顶了江东日的腰腹一下。
“你这小子,不会是真的要带我去见风先生?”其实昨日,他才与风尚合见过面。
江东日痛得差点没弯起腰来。“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是挺好奇,你怎会带着‘花瓶’来?”
是想法变了,觉得好兔也可以吃窝边草了?
“你知道好奇心会杀人吗?”夏泽野狠狠瞪他一眼,一手把他那张看来挺碍眼的脸,挥向另一方,“如果你还想留着脑袋继续过活,就别再乱猜测!”
他从不乱搞办公室恋情,与他交往过的女人,绝对没有一个是他旗下的员工。
“你的这番话要让华夏里的女人们听见,肯定要伤心、哭泣到疯狂。”江东日说着风凉话。
夏泽野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给他一记卫生眼。
江东日一点也不在乎被他用眸光谋杀,反正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
“不过……说真的,我倒是觉得‘花瓶’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对她有意思?”夏泽野略眯起眼,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我说有呢?”江东日嘻皮笑脸的说,一看就知道不是认真的。
夏泽野哼了声,又瞪他一记。“她有什么好,值得你欣赏她?”
江东日只静静地瞅着夏泽野看,笑而不答,这时,刚好有个服务生手端着鸡尾酒走过来,他跟他要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夏泽野。
“她漂亮,甚至于比跟你、我交往过的每个女人都漂亮,在这点上,你无法否认,对吧?”端起酒来,江东日对着夏泽野一敬,然后仰头一口喝尽。
看着他的动作,夏泽野只轻啜了小口。
“这点,我无法否认,不过。空有美貌又有何用?没有脑袋,长得再漂亮,最多也只能当花瓶!”
这就是他为何称她“花瓶”的主因。
“没有脑袋?”江东日不认同地摇头笑着,“你是在说花苹儿吗?”
夏泽野睐了他一记。“要不,我们公司还有第二个‘花瓶’吗?”
江东日笑得更大声,等笑声停后,他板起脸,一脸正经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拿她的名字来开玩笑,原来你真觉得她没脑子?”
“……”夏泽野无语地望着他。
“拜托,泽野,你是故意漠视花苹儿吗?”
夏泽野的脸有点臭了,唇线抿紧。
“‘花瓶’若真没脑子,你想想,她每回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帮你处理掉那些想找到公司来缠你的女人?”江东日不介意提醒他。
“还有,她若不够聪明,就不会只答应帮你处理行程的安排这件工作,其他的时间,她都能轻轻松松,上班似度假一样的蒙混过,若不认真想,还真是难看出她到底有多聪明。”
结果,害他这个助理忙得要死,除了得处理华夏的财务整合之外,还得兼任大部分秘书的工作。
“……”夏泽野没说话,边啜着酒,边思考着江东日的话。
他明白,东日说得一点都没错!
“还有,你觉不觉得,其实她个人的魅力,也绝对不小于我们?哪个男人若能征服她、得到她,绝对会是件优越感十足的事。”
“优越感?”哼了声,夏泽野狠瞪了江东日一眼。
瞧他把花苹儿说成了什么?
好似她是一匹倨傲难驯的野马!
“你瞧。”下巴往前挑了挑,江东日要夏泽野往花苹儿所站的窗边看。
很显然地,已经有男性注意到花苹儿的存在,而且还不只一人。
他们围在她的身边,有的递点心、有的递饮品,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夏泽野不语,沉下脸色。
在江东日再度开口前,他已先一步转身,迈开大步,朝着他今晚带来的女伴走去。
花苹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场合,她已经够小心、够低调到希望自己是个隐形人,但没想到,还是有人注意到她。
站在窗边,她的身旁围着三位男士,像服侍女王一样的服侍她,一下子递饮料、一下子递点心,他们三人自称是颜氏三兄弟。
老大比较胖,叫颜凯祥;老二高高瘦瘦,叫颜凯力;老三身高最高,叫颜凯太;他们是专做工程营造和景观设计的颜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
“你说你是华夏的秘书?”颜凯祥绽着肥肥憨厚的笑脸,让人很难讨厌他。
“是。”接过颜凯力递过来的鸡尾酒,花苹儿轻啜了口。
“华夏,我去过,秘书室的人,我也认识了几个,但似乎没有印象,也没见过你。”颜凯力问。
“我在总裁室。”眨眨眼睫,花苹儿轻笑着说。
“总裁室!”颜凯太靠过来。“你是夏泽野的秘书?”
那个在建筑业界中,有名严苛的男人的秘书?
想必她这份工作一定一点也不轻松,依那男人对于每家配合的营建厂的严苛要求,对秘书也绝对一丝不苟。
“一定很累吧?跟在那个可怕的男人身边工作,一定非常不……”
“轻松”两个字来不及脱口,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颜凯祥抬起头来,恰巧见到夏泽野迈步来到面前。
“各位好像对我的秘书很关照?”夏泽野皮笑向不笑地说。
不知为何,见到花苹儿和颜家三兄弟有说有笑,竟让他的心头衍生起一抹浓浓的不悦。
她就不曾给过他好睑色看,至少在公司里,她从没对他笑过。
“哪里。”颜凯力和颜凯太缩回大哥颜凯祥身后。
“是……想挖角吗?”看着颜凯祥,夏泽野锐眸一眯、故意说。
“这……”颜凯祥嘿嘿地干笑数声。
“其实你们想挖角也无所谓,但我觉得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下,我的这位秘书呀,除了只会跟我吵架,偶尔帮我泡泡咖啡之外,可是什么也不会的哟!”夏泽野故意说。
“这……”有这种秘书吗?
颜家三兄弟听得瞠目结舌。
“夏泽野!”他居然当众损她?!花苹儿气得大叫。
这就是他带她来参加晚宴的目的吗?
花苹儿忽然想起,他说过要整她!
夏泽野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应。“我这样说有错吗?你甚至应该还要感谢我,我没说你偶尔泡的咖啡根本稠得不能喝。”
花苹儿气得跳脚,伸出手推了他一把,转身就朝外走。
夏泽野愣了下,很快跟上脚步。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会场,颜家老三颜凯太说出心中疑问:“大哥,什么情况下会用一个连泡咖啡都不会的秘书呀?除非是……”
嘿嘿嘿,三个兄弟互看着,了然地笑笑。
夏泽野跟他的秘书小姐,关系一定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