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硕帮总舵的驯马大赛,如火如荼的举行。
一个个勇猛的斗士,被野性剽悍的黑马,毫不留情的摔下马背。
此起彼落的嘲笑声,伴随著失败者出场,气焰高张的顽劣黑马,似乎也了解自己居上风,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场内狂奔、嘶叫。
参加的骑士,来自一百三十八处分舵,几乎全军覆没,没有人敢再上场和野马一较长短。
「有谁愿上场一较长短?奖赏丰厚,欢迎一试。」中气十足的声音,贯穿场外观众的听觉。
除了黑马嚣张的嘶吼声外,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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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带领军队敉平朵甘的侵扰,军队开拔回北京府,他和副将梁飞往北走,一路吃喝嫖赌,走走停停地来到大明和鞑靼边界的威龙堡。
他们正好逢上充满地方色彩的驯马大赛。
孟广瀛善骑、识马,对驯马大赛的兴味,下下场内的观众。
「这匹马真够劲。」孟广瀛真是爱死这匹野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或许我可以征服它,骑著它回北京府,一定很过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个观众多轻松。」梁飞对威龙堡的状况不清楚,不知此处的政治归属,万一此处支持鞑靼,向他们暴露身分,显然是不智之举。
「这里还是大明的疆域,怕什么?」孟广瀛暂时止住念头,因为此时又有一名「高手」上场较劲,和野马势均力敌,「如果这匹马被搞定了,我一定会很遗憾。」
「但却会给你带来安全。」梁飞不赞成他贸然一试。「好不容易从战场回来,不要拿生命开玩笑。」
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屏气凝神地注视场中人、马交战。
场中这名骑士身手俐落,但终究不敌野马的剽悍,一声重响,在众人的叹气、惋惜声中,败下阵来。
孟广瀛看出野马已显疲态,征服的胜算又多了几分,一脚跨过护栏,准备下场一显身手。
梁飞用力拉住他,「孟将军,请三思。」
孟广瀛露齿一笑,「得到一匹良驹,这场战争太容易了。」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适时出击,必定胜券在握。
如雷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给予孟广瀛支持与鼓励,希望他可以驯服顽劣的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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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龙堡是武硕帮的基地,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是武硕帮的一分子。
大当家罗威青目不转睛地注视场中竞技的青年,陌生的脸孔、矫捷的身手,令他不由得倾身向前,期待最后的结果。
「威通,你见过他吗?」罗威青低声问身旁的二当家。
威通摇头,「这个外来客身手不凡,这匹野马看来就要摆平了。」
全场观众的心跳,随著马儿的跳跃而起伏不定。
顽劣的野马,几次试图把孟广瀛摔下马背,都被他巧妙地闪躲。
野马飙了几圈之后,筋疲力竭,终于臣服,放慢速度,让孟广瀛骑著绕场一周。
如雷的掌声,再度从四面八方涌出,激烈的欢呼声,表达崇拜、鼓励,孟广瀛第一次直接感受到奋战的喜悦。
罗威青仔细的打量他,越看越满意,心中另有一番主意。
「加冕典礼回威龙堡举行。」罗威青指示属下把孟广瀛请回威龙堡。
「他是一名外来客,妥当吗?」威通很讶异大当家的决定,「往常不都只是在此授奖?」
「难道你没看出来他是一名人才?」罗威青面带笑容,迳自朝威龙堡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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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桦桦是武硕帮唯一的女当家,排行第九,身手功夫了得,却不轻易示众,专责管理武硕帮的财务,分散天下一百三十八处分舵的收支,全由她统筹规画。
虽是武硕帮的掌柜当家,她却不喜欢所处环境中的江湖事务。
生在男人堆、长在男人堆,罗桦桦对男人自有一番注解,除了自家的兄弟,她勉强容忍他们的劣根性,其余的男人,她一概无啥好感。
武硕帮的大当家罗威青是她的大哥,对她甚是疼爱,在威龙堡的西南隅辟出一大片空地,供她莳花养草。以一整墙的花篱当界限,没有大当家及桦桦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浣花苑」。
威龙堡竞技场的方向,传来阵阵的喝采声,一点也吸引不了桦桦的兴趣,不论是驯马、格斗……等男人的玩意,在她眼中,都是野蛮的行为。
除了计数买卖马匹的金钱外,她从来不关心相关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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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意犹未尽地骑著驯服的黑马跑了几圈。
梁飞在场边分享他的喜悦,「喂,该停了吧!?」
孟广瀛停下来,拍拍马背,帅气俐落地跳下马,「好马,太棒了。」
两人还未仔细的打量这匹赢来的野马,武硕帮的兄弟来请孟广瀛赴威龙堡。
「不是我把赢来的马带走就行了吗?」孟广瀛不怎么想去赴邀。
「大当家有令,请尊驾赴约。」历都的神态很坚决,不容他拒绝。
「我早说过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飞低声的念道。
孟广瀛轻松以待,「说不定只是一顿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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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威青好整以暇坐在豪华的大师椅上,等候贵客光临。
「大当家,你到底打什么算盘?」威通到现在还摸不清楚他的意图。
「桦桦啊!」
「跟桦桦有什么关系?她从来不管这些男人的事。」
「桦桦成天跟我们这些男人在一起,除了厌恶,没有任何好感,再者咱们威龙堡及一百三十八处分舵,找不出一个足堪匹配她的家伙。这个男人,或许就是一个机会,把他找来盘查盘查,再做定夺。」
威通同意他的论调,「咱们只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为了武硕帮,已经蹉跎了她的婚姻,替她物色一个良婿,是应该的,否则太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了。」
「他--只是个参考的人选,别真的把他当妹婿对待。」威青心中自有底线。
「请桦桦一起来瞧瞧,如何?」
威青摇摇头,「桦桦不想结婚,请她来瞧瞧,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连天皇老子都会有一箩筐的反对意见。」
「桦桦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她已经『老』到可能没人要了。」
「所以,只要今天这个人选恰当,我一定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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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广瀛的坚持下,威龙堡的守卫,勉强同意让梁飞一同进入威龙堡。
「咱们大明皇宫的规矩也没这么严,小小一个土寨主跩得二五八万的。」梁飞对自己差点被摒拒在外,耿耿于怀。
富丽堂皇的威龙堡,范围之大,令人咋舌,孟广瀛啧啧称奇,「真教人难以置信,简直比大明皇宫更气派豪华。」
若非守卫带路,孟广瀛相信自己一定走不出这个大「迷宫」。
「在这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别说威龙堡,你爱把房子盖得比皇宫大三倍也不稀奇。」梁飞最讨厌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心态,「反正天高皇帝远,谁管得著。」
守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在威龙堡,大当家就是王,谁管劳什子的皇帝,他算什么?」
孟广瀛以眼神示意梁飞闭嘴,显然他们已经误入险境。
「早就告诉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下回不回得去都成问题。」梁飞的音量低了许多。
守卫把他们带到一个圆拱形的大门前,「请进,大当家、二当家在里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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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梁飞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厅,罗威青一眼就认出谁才是驯马冠军。
「你来自那里?」罗威青直接问孟广瀛。
孟广瀛觉得这种寒喧方式很奇怪,「北京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姓啥?年纪多大?成亲了吗?」罗威通觉得来者器宇不凡、架式又稳,的确配得上桦桦。
「领一匹赢来的野马,还得接受身家调查!?」梁飞忍不住插嘴,「你们这儿规矩还真是不少。」
「我有叫你说话吗?」罗威青的口吻,霸气十足。
孟广瀛清了清喉咙,决定表白自己的身分,免得被对方矮化了。
「我是大明王朝镇远大将军孟广瀛,官拜一品武将,年龄廿五,为国效忠,至今仍单身,他是我的随从梁飞。」
「很好,」来头不小,罗威青绝不会让他溜掉,「我是武硕帮的帮主,也是威龙堡村民口中的大当家,很高兴你赢得驯马赛的首奖。」
「武硕帮?」孟广瀛毫无由来地打了冷颤。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武硕帮,黑白两道通吃,谁也不知主脑的庐山真面目,竟让他给遇上了。
梁飞也愣住了,和他面面相觑。
「没错,武硕帮神出鬼没,让大明王朝除了外患外,还得分出心力来应付的内忧。」罗威青胸有成竹,他要孟广瀛当妹婿当定了。
「很好,咱们彼此交个朋友,往后有机会碰头,请别为难我,让我的仕途顺利些。」孟广瀛不知对方肚里卖什么膏药,只好嘻哈应付。
「你可知道本次驯马的奖品?」罗威青正式出招。
「马!的确是匹良驹!它将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除了马之外,还有一桩婚姻。」
孟广瀛两眼瞪得有如铜铃大,「为什么我没得到这项讯息?」
「不然你就会捺住技痒了吗?」罗威青抿嘴一笑,「你会感激我为你牵红线。」
「她在那里?」孟广瀛的目光三百六十度扫射,除了他们四个男人外,没有第五个人。
「她在那里并不重要,除非你们成亲,否则你不会见到她。」罗威通觉得有趣极了,桦桦不知作何反应。
「她是谁?」
「武硕帮的当家掌柜,也是我妹妹,保证是个美女,绝不会是一匹马。」
「没见到女主角,我不想随便应允,事关我一生的幸福,岂可草率行事。」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回拒武硕帮的美意?」罗威通语带威胁。
「真是误进贼窟,插翅难飞。」梁飞无奈地看著孟广瀛,「我看你怎么办?」
「答应就行了,很简单嘛。」罗威青轻松的说。
「你不怕我回大明带军队来歼灭威龙堡?」孟广瀛不甘示弱,亮出自己的筹码。
「亏你还是大明镇国大将军哩!难道你不知道威龙堡横跨大明、鞑靼两国的疆界。顺便向你透露一项讯息,鞑靼王洛赞晨泼是我的拜把兄弟,如果你想当大明毁国的历史罪人,尽管放马过来,鞑靼必定好好『招待』你。」
「既然你的人脉如此广阔,何必硬要我接受你的好意?」孟广瀛陷入进退维谷的状态。
「鞑靼终究是番邦,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妹妹送去和番吧!她又不是王昭君,不必这么伟大。」罗威青把玩落腮胡,话语间尽是一派轻松自在。
「伟大的人是我,我觉得我才是王昭君。」孟广瀛一点也不想当天下第一帮的亲戚,真是有辱他王亲贵族的身分,「如果我避不见面,你又能奈我何?」
「想耍赖!?有失你的身分吧?」罗威青布下天罗地网,绝不会让这条大鱼溜走,「武硕帮有一百三十八处分舵,你--插翅难飞,不信咱们走著瞧。」
「不试看看,鹿死谁手还不知哩!」孟广瀛心存侥幸,「怎么可能呢?」
「当然可能,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武硕帮都会把你揪出来。」罗威青得意地哼了几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太伤感情了。」
孟广瀛气馁极了,跌坐在地上,不发一言。
「别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罗威青说:「除了奉送一个美女让你当老婆外,再送你一百匹军马及稀世珍宝、绫罗绸缎,太划得来了。」
「我宁可保有自主选择权。」孟广瀛第一次觉得未婚的身分太糟糕了。
「两个月的时间,让你好好习惯这件事。」罗威青起身送客,「可别让我们等太久,你付不起代价。」
孟广瀛连再见也没说,扭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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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桦桦把本月的帐清算完妥,信步走到庭园内赏花。
「浣花苑」的假山后方有一畦地,种的全是剧毒的奇花异草,她从不假手他人整理。含毒的花草凋谢后,她把它们磨成粉收藏,专门用来毒死入侵「浣花苑」的虫、鸟、兽,经年累月的研究和应用,她几乎成了用毒专家。
家传的「梅花针」,罗家兄妹个个练得出神入化,但只有桦桦最具威力,因为淬了毒液的梅花针,几乎是无往不利。
因为桦桦身怀「毒」门绝技,所以罗威青放心地让她和一名贴身侍婢独居「浣花苑」。
罗威青吹著口啃,神情愉快地来到「浣花苑」。
桦桦正蹲在地上松土,满身脏污、蓬首垢面,简直惨不忍睹。
罗威青看了直皱眉,她的外表比厨房的伙夫还糟,「威龙堡之花的形象,全被你毁了。」
「谁是威龙堡之花?」桦桦以手背抹掉额际的汗水,把整张脸弄得脏兮兮。「别开我玩笑了,在你们这堆男人中生活,我还需要形象吗?」
「你得嫁人,当然需要形象。」罗威青见她穿得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服,甚至比他还脏,若非她有副傲人的身材,足以显示她的性别外,简直像个流浪汉,「你不能把你自己弄得好看一些吗?」
「如果你是来讨论我的外表,立刻给我滚蛋,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外貌。」桦桦虽不在意外貌,但亦不容许别人藉此毁损她。
「花园里的粗重工作,叫堡内的兄弟帮忙,拜托你像个大小姐好吗?」
「叫你的兄弟离我的花园远一点,这些全是我的心血,不容别人染指。」桦桦头也下抬的说:「我做不来的工作,我会到马厩去找巴哈克、博塔儿来帮忙。」
「那两个鞑子!你为什么对他们另眼相看?」
「你这个大当家,未免太不关心妹妹,你以为我和他们有『奸情』?」桦桦把铲子往地上一扔,起身叉腰。
「最好没有,因为你不能嫁给他们。」万一她和两个鞑子有奸情,事情可就麻烦。
「巴哈克和我的侍婢咪咪是一对儿,博塔儿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我可没兴趣找个弟弟来当丈夫。他们只是我的朋友。」桦桦闷哼一声,「武硕帮的掌柜,我非常胜任愉快,决定一辈子与大当家共存共荣,我不嫁人,所以除了帐簿外,别管我的事。」
「很抱歉,我一定要管,尤其是你的终身大事,否则太对不起爹娘了。」
「我不嫁人,爹娘那儿,我自会在阴曹地府厘清立场,保证无损你大当家的威名。」桦桦蹲下,拔地上的野草,发泄心中的怨气,「我已经二十二岁,老到不适合结婚了。」
「是不是因为没人爱你,你才把爱投注在这些花花草草?」罗威青可以包容她的粗鲁、无礼的行止,「只要结婚,就有人爱你了。」
桦桦不可置信地看著和她鸡同鸭讲的大哥,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谁说我一定需要男人的爱?我不结婚。难道威龙堡不能容纳不出嫁的老姑娘?」
「不行,我已经为你找了一个乘龙快婿,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一定要嫁。」
「既然是绝佳的机会,你何不留著自己用。」桦桦倔强的地说:「我--不嫁人!不嫁、不嫁。」
「桦桦,你不要为反对而反对,听听对方是谁,你再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反对。」
「对方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你要叫我嫁人、然后走人。」
「他是大明王朝的镇国大将军孟广瀛,出身江南世家,外貌挺拔威武、帅气十足。他参加今年的驯马比赛,把威龙堡内最顽劣的野马制伏了--」
「我不是顽劣的野马,我不需要男人来驾驭。」桦桦嗤之以鼻,「又是一个四肢发达的『威武』男人,你何必多事,找一个住那么远的丈夫给我。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吗?」
「他是大明的王亲贵族,可以提升你的层次。」罗威青放缓口吻,「我不是不关心你的婚姻大事,只是不想你被周遭这些男人糟蹋了。你是罗家唯一的女人,大哥不要你和鸡鸣狗盗、亡命天涯的男人成亲,孟广瀛是我这几年找到唯一、绝佳的机会。」
「你以为对方就不会嫌弃我的出身!?既是王室宗亲贵族,哪会瞧得起咱们混迹江湖的帮派人士?」桦桦一经他剖析,更加不想结婚了。
「武硕帮是黑白两道敬重的天下第一帮,自有我们的尊严,你不要自我矮化,况且一百三十八处分舵就是你的靠山--」
「拜托你不要讲了,我还是不想嫁人。」桦桦索性捂住耳朵。
罗威青的好意遭到拒绝,他也有些恼了,大声的说:「两个月后,你就得结婚。」
「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不能反对?」桦桦气得胀红了脸。
「我是为你好。」
「很好,我诅咒他死掉--」
「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婚约已订,你已经是孟家的人了。」
「滚开,我不想见到你,你怎么可以论斤称两的把我嫁掉。」
「两个月的时间,你好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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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威龙堡的大门,孟广瀛骑著赢来的黑马,拚了老命赶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似乎是后有追兵般的落荒而逃。
梁飞一路跟著追,骑死了两匹马,总算在应天府追上他。
孟广瀛像只斗败的公鸡,瘫趴在马背上。
「干嘛日夜不停的赶路,累死人哪!」梁飞松了一口气。
「武硕帮的那个女人,像个梦魇,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孟广瀛望著昏黄的天际,「我的未来,二十五年的单身生活,即将毁于一旦。」
「还没见到她,不要那么悲观。」梁飞也很同情他,「谁教你不听我的劝告,不仅赢了一匹马,也赢得一个老婆。」
「武硕帮为什么要硬塞一个女人给我,他们有什么企图,还是那个女人有问题?眼看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要毁了。」
「有什么两样?武硕帮摆明了要定你当他们的妹婿。」
「我根本不想结婚,游戏人间的生活多美好,谁要一个女人来束缚自己,更何况对方是帮派中人,我还能保有乐趣吗?」孟广瀛一想到以后不能随意在胭脂粉阵中快乐,心情更加郁卒。
「游戏人间的生活,迟早都会腻,幸福美满的家庭,才是最大的快乐。」梁飞看著他,「孟将军,我可以回家抱老婆了吗?」
「滚!」孟广瀛不想再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