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琏躺在床上,幽幽转醒,当她睁开惺松的睡眼,发觉身旁的帅念祖,正像八爪章鱼一般的缠抱着她时,她无力的又合上眼—— 不会吧!自己怎么老是做春梦呢?
一定是昨天晚上她摸了不该摸的东西,所以才会又做这种可怕的梦……
她奋力的睁开眼,‘试图’让自己醒过来——
但是她瞥过头去,又瞧见帅念祖那张熟睡的俊容,还有他横放在她胸上的手,跨放在她腹上的腿————
怪了!自己怎么睡不醒呢?
她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哎唷,会痛呀!”那证明自己已经醒了呀!
可是……
他怎么还没消失啊?
突然间裘琏意识到一件事——这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
“啊——”
尖叫了声,因为她发现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蓝色的小内裤。
天哪,他该不会把她给……给‘那个’了吧?
“谁啊?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帅念祖眯着眼,一副还很爱困的模样。他像一只无尾熊,把裘琏抱得紧紧的,然后又合眼睡去。
“天杀的,帅念祖,你给我起来!”
如雷贯耳的声音震动他的耳膜,帅念祖抿着脆弱的耳膜,倏地惊醒。
在看清自己抱的人是裘琏后,他的反应,并没有像裘琏那般反弹。
“干嘛?我还想睡呢!”
“睡你的头啦!”裘琏忿忿的指着他不安份的手和脚。“你看,这个还有这个,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应该什么都没有吧!是说,你也真奇怪,你不是说你晚上都要熬夜写稿的吗?干嘛溜到床上来,还一副恶人告状的模样!”
“你……明明是你溜上来的,居然还反咬我一口!你这个大色狼,超级色的大色狼!”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很冤枉呀!既然你说都说了,那我如果没对你怎么样,我不就吃亏了!”
帅念祖倒仰着头看她。
其实,裘琏有一张算得上是漂亮的脸孔,光洁的额头、细别的眉、清彻水灵的双眸、秀挺的鼻、还有粉嫩的瑰唇————
虽说嘴巴坏了点,身材平了点,动作粗鲁了点——
“你敢!”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但心里实在挺怕他真的对她上下其手。
以他壮硕魁梧的身材,哪是她这个瘦竹竿抵抗的了的!都怪老妈死得早,老爹又只顾着他那群死党,成天吃喝着死党来家里打麻将,害她别的没学到,打麻将倒挺行的,顺便还跟着吃麻酱面,吃得都营养不良!
“你可不可以安静个一分钟,不要说话?”就逢再漂亮的脸孔,让她成日哇咧咧的大叫大骂,美丽的线长都给消失了!
“不可以!”
袭链话语的尾音方落,帅念祖的头就压下来,紧接着一道温热湿润覆压在她的唇上——
好半响,裘琏像没了知觉的人一般,两眼呆征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
“笨蛋,把眼睛闭上!你没接吻过呀!”
接吻!?
帅念祖的一席话,轰的她神智清醒了过来,她奋力的挣扎,但帅念祖已沉醉在她的齿香唇蜜之间,意犹未尽,哪舍得罢唇——
何况,她他的情妇呢,吻她一下,也不为过呀!
他压住她乱挥的手和脚,狂嚣的霸吻她诱人的红唇,再用舌尖撬开她已然松开的牙关,勾旋着她羞涩瑟缩的蜜舌————
这就是接吻了吗?
裘琏觉得全身微微地泛抖,在她放弃挣扎后,他的动作温柔了些,也让她体会到丝丝甜蜜的滋味——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来,火凰站在房门边,无视他们亲密的行为,径自报告着。
“昨天晚上到酒吧闹事的的,已经供出幕后主使者,主使的人是清水帮的新任天师——”
火凰顿了半响,见帅念祖仍继续吻着裘琏,似乎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于是,她又继续道:
“侦讯组的人已经查出清水帮的新任天师就是曹堂主的儿子曹健。”
闻言,本打算要把裘琏吻个至死方休的帅念祖突然坐起身,下了床,穿上晚他醉得迷迷蒙蒙,走进房内来脱掉丢在地上的长裤——
他睡着一向只穿一件小内裤的,不分春夏秋冬。
他想起来了,昨晚了安抚酒店的小姐,他每人敬了一杯,有的还连敬了四、五杯,安琪和琳达更拗着要他干十杯,只因为他没有选她们其中一人当情妇——
后来有人来闹场,那时他大概早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知道火凰留在酒店处理事务,然后计有功送他回来……
半夜他起来上厕所,后来又上楼找床睡——原来真是他半夜跑进来的,不是裘琏——
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不管是他跑进来,还是她跑进来,重点是,他吻了她!
含笑的看了裘琏一眼后,帅念祖一脸肃穆的转向火凰。
“清水帮,不是才一千多人的小帮派吗?曹健怎么可能委身在那种小帮派?”
“不会错的,今早我去清水帮探过了!”火凰直视着他。“要把这件事上报九太爷吗?”
“暂时不要!帮我约曹健,我要和他面对面的谈一谈!”
看着帅念祖和火凰一前一后的离去,裘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花瓶的角色——
“去他的!谁理他呀!” 啐了声,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摸着被他吻过的唇,奔至镜前一照,才发现她的唇微微发肿泛紫……
“死男人、臭男人、天杀的男人、粗鲁的男人、没品的男人——”咦,好像有点骂到自己!
嘴里虽不断的咒骂,但唇角边的微笑却掩藏不去——
清水帮在台中算是个小帮派,帮内成员仅一千多名,比起天宇盟的一个分堂的成员近万人,相差悬殊。
在火凰半邀半挟持下,清水帮的天师曹健,率领几十个高中辍学,甫加人清水帮的小混混,来到台中虎堂,位于三楼的谈判室。
谈判室的设立,主要是因为立足于黑道中,难免会有些恩恩怨怨牵扯不清;在先礼后兵的原则下,谈判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行为,但为避免在外头谈判会遭小人暗算,所以三楼的谈判室因应而生!
“天师,我们来这里……会不会出不去啊?”十几个小弟中,有一个长得最高大的,没胆的问道。
“这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留在这里,我们还怕会糟蹋了粮食呢!”
推门而人的计有功,听到小混混的话,笑着回腔道。
十几个血气方刚的小混混,哪忍得了计有功不堪的话语,个个卷起衣袖,做势要干架。
曹健手往上抬,示意他们别乱来。
“曹先生,好久不见了!”计有功略一颔首。
“哼!”
曹健冷哼了声,压根没正眼瞧他。
“我要见帅念祖!”
“堂主现在还在忙,他请你再等一下,他忙完后,会马上过来的!”即便知道曹健没把他放在眼里,计有功还是对地有礼相待。
“他忙?那我很闲罗?”曹健站起身,吆喝着站在身后的弟兄:“我们走!”
“曹先生,请等等!”
“告诉帅念祖,想找我谈判,可以,到清水帮去说!”曹健的架势端得可挺大的!
“对不起,曹先生,堂主还没来之前,恐怕有劳你在这儿等了!”计有功的手臂一横,挡住了曹健的去路。
“凭你也想拦我?”
曹健冷笑了声,正要出手之际,火凰便推门而入,她闪过身,让帅念祖走进来。
“久违了,曹健!”帅念祖两手插在裤袋内,看了曹健一眼后,走向长桌的另一边,和理着小平头,戴银耳环的曹健,隔桌对峙着。
曹健不耐的掀掀嘴角,唇一抿,又重坐回原位。
“咱们明眼人中不说瞎话,昨晚来‘五月花’闹事的人,是你指使的吧?”帅念祖一向不喜欢绕圈子说话,才坐定,便开们见山地说。
“没错,是我!”
“你承认就好!计有功,告诉曹先生,我们店里的损失总共有多少?”帅念祖朝计有功努着下巴。
“是,堂主。”计有功拿着从会计部门传真过来的纸,照着纸上所写的念道:“打破了一片璃门、摔了两只酒瓶、摔坏了一支麦克风、打伤了一个服务生……其他的,还有摸走两个开瓶器……另外,有人偷摸安琪的脚,撞疼了琳达的胸部……还有十几个小姐要拿收惊费——这些加起来,总共要赔偿一百万零二千元!”
“曹先生你真是手下留情啊!”帅念祖拱拱手,嘲讽道。
“堂主,可能是因为清水帮的经费不多,所以他们也不敢砸得太多,免得赔偿的时候,赔不出钱来?”计有功虽是附在帅念祖的耳边说话,但音量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听到。
其实,昨晚是因为有火凰和计有功在酒店里,所以清水帮派去闹事的人,根本还来不及砸场,就被计有功给捉住了。
那番话,只是在暗笑清水帮人才不济,根本不在意清水帮究竟要不要赔钱!
曹健听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的,脸色早泛铁青,只是碍于处的不是自己的地盘,所以也只好暂压下怒气,吞声忍气了!
“笑话!区区一百多万,清水帮会付不出来?”曹健撇动着唇角。
“那好,请曹先生现在付帐,不过我们是不接受刷卡的!”计有功怕曹健和袭琏一样,信用卡也刷爆了!
“如果我不赔呢?”曹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那就……”
“不赔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回虎堂来!”帅念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一脸肃穆,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
“堂主——”
“堂主——”
不仅计有功讶叫,连静默在一旁的火凰也皱起了眉头。
“除非你让出堂主的宝座,并且脱离天宇盟,离开虎堂的势力范围——那我就考虑回虎堂来!”曹健扬高嘴角,轻蔑地笑着。
“你别做白日梦了!堂主不是谁都能当的!”计有功话里含着抹讽刺。
“除了堂主之位,其他的职位,任你选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堂里正在训练一只飞虎菁英,你来当组长,如何?”
帅念祖之所以力邀曹健,是因为当年曹健的父亲对他照顾有加,曹堂主移民国外后压根不想理曹健,但父子连心,纵使曹列恨曹健没有出息,但一定还是希望曹健能走向正路。
“哼!你当我是乞丐,随便给个职位,当是在施舍我?”曹健拍桌而起。“六年前,若不是因为你加人虎堂,处处巴结我老子,想尽办法让老头子赶我走,今天虎堂的堂主,应该是我才对!”
帅念祖好整以暇的坐着。“六年前,曹堂主之所以赶你走,是因为你私自贩卖毒品,触犯了帮规,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哼,你们这一群假清高的虚伪人,黑帮不贩卖毒品,难不成是组成帮派来教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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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规怎么订,我们就怎么遵守!”
“帮规也订了‘传子有传贤’的条例,怎么就不见你遵守?”曹健咧嘴哼笑。“难不成你是曹列在外头的私生子?”
“曹健,你这么说,可就太侮辱你父亲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母亲死了十年,你父亲可是一直都没再娶。”帅念祖气定神闲地。“而帮规传子不传贤的条例,只限于帮主,并不是三个分堂的堂主都得跟进!”
“哼,若是没有你,今日虎堂堂主之位,非我莫属!凭你这副吊样,你也配当堂主?”
“曹健,说话客气点呀你!”计有功挺身护主。
“我又不是虎堂的人,何必和你们客气?”曹健撇着嘴角。“帅念祖,你若是有胆的话,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在虎堂楼下的大门口等你!我要和你一决高下,让全虎堂的人知道,你根本就不配当虎堂的堂主!”
“你以为你一定会赢?”帅念祖挑动着浓眉,对曹健的挑衅,也颇感兴趣!
“哼,我三岁就加入了虎堂,最有资格说大话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赢了,你要当虎堂堂主?”帅念祖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我只是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继续留在清水帮当天师!”曹健狡黯的一笑。不论他是输是赢,他都会把帅念祖整的无法在台中立足!
“你还是可以来虎堂,当飞虎组的组长!”帅念祖诚心他说道。
“我不会接受你的施舍怜悯的!”曹健在离去前,又重申:“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准时来大门口等你,希望到时你不是躲在办公室内吃便当才好!”
曹健离去后,计有功苦着一张脸。
“堂主,你不会真的要和他决斗吧?”
“怎么?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吗?”帅念祖点了根烟,把两脚搁放在长型桌上。
“不是啦,只是……只是你何必拿堂主的宝座和他赌呢?万一……”
“这件事,我要报告九太爷!”火凰一脸肃穆。
“不要,火凰,至少……让我作主一次!”
堂内的大事,军师有必要先请示褚风,褚风点头后,分堂堂主才能进行其事。
火凰瞅睨了帅念祖一眼,默然无语的转身走出谈判室。 “堂主,这件事,我还是觉得不大妥————”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 “再多话,我就调你去做清洁组的组长!”
“是是是,不说,我不说!”
刚到出版社去交前半本稿子的裘琏,因为闭关了好几天了好久没溜到街上晃晃,原本打算把帅念祖给她的九千块,全部给它花光,但晃了一个小时,她就只买了一杯可乐——
头一次,她觉得九仟块,感觉好像一百万一样,怎么花都花不完。
这几天在兰姐的老妈家,吃的、喝的,全不用她花钱,现在出来想花钱,却只花了二十五块……
没心情,怎么会一点购物的心情都没有呢?
晃着、晃着,她仰首一看,赫然发现前头一片金光闪闪,定睛细看,一幢高耸的大楼上,亮晃晃的镶着‘虎堂’两字——
看到虎堂,她两眼顿时发亮,心情也莫名的雀跃起来、
昨晚帅念祖一整晚都没回去,她坐在客厅,表面上是在打稿子,实际上是在等他——
不,不是,她不是在等他,只是……顺便等而已!
一直到天亮,她都快睡着了,还是没见到那死男人回来,连火凰也不见人影——
她在想,他该不会是后悔吻她了?也不想让她当他的情妇,所以趁机就溜了?
呕,不行,那是她的初吻呀,他怎么可以在吻了她之后,一声不吭的就走?
再看了‘虎堂’两字一眼,她决定了,至少去向他要金卡来刷一刷,免得日后人财两失——
疾步走来,这才发现虎堂大门口处围了一大群人。
“这么热闹?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摆地摊货吧?”
爱凑热闹的裘琏,哪会放过这种机会?说不定是名牌服饰,一件一百块钱,那她今天来,不就赚到了!
她高瘦的身子,东挤西钻,没一会儿就钻到前头了。
“咦,有人打架,快报警啊!”她推推旁边的人。
“报什么警啊!咦,琏小姐你怎么会来的?”
“计有功?你在干嘛?”裘琏看他拿着,太好笑的探头过去看。
“这台V8,要替堂主的英勇做见证!”
“什么英勇,什么鬼见证?你当他是国军啊?咦,那个人不是帅念祖吗?他为什么要和另外那个人打架?”细看之后,裘琏才发现前头猛K人的那个,正是她的金卡主呢!
“那不叫打架,叫决斗!”
“决斗?!喔,那他们为什么要决斗?’’
“现在没空和你解释,琏小姐,你只需要默默替堂主加油就可以了!”
“默默加油?那多没诚意!”
说罢,裘琏提气大喊着:
“帅念祖,加油!帅念祖,加油!打他啊,笨猪,你停下来做什么?K他、揍他,打他的左脸、揍他的右脸,踢他的胯下……”
踢胯下?琏小姐当堂主是遇到色狼吗?这好歹也算是一场正式的比武,踢胯下……会笑掉人家的大牙的!计有功觉得站她的旁边,真是丢脸极了,连忙连人带机,偷偷溜到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