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师事务所的工作逐渐上轨道了,相对的,他的工作量也呈现正成长趋势逐渐攀升。拜先前几次胜利的官司所赐,大家开始戏称他为“不败律师”。
埋首忙碌中接到老板征召的电话,樊孝昀停下手边的工作,迅速的起身走向老板办公室。
叩、叩!
“进来。”威严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
樊孝昀走进去,随手将门带上,“老板,有什么事?”
“阿樊,工作还可以适应吧?”事务所的老板元振问。
“可以。”樊孝昀看着眼前精明的老板,诧异他突如其来的问候。
这个老板,不是樊孝昀爱说,明明精明狡诈,却老是用一张和善的脸欺骗社会大众,而且还惯用惊人的工作量来增加大家的实战经验,说好听一点是用心良苦啊!
听说他跟自己研究所的指导教授是莫逆之交,要不是信得过教授的为人,他真担心自己是误人贼窟的蠢蛋,有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你的指导教授跟我是同学,凡事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努力,菜鸟是需要多多磨练的。”
“这个我明白。”当然要靠自己,因为他不相信眼前的老板会是多和善的家伙。
“现在有个案子。”
“什么样的性质?”
“这是广兴的资料。该公司被变相的非法持有,资金惨遭掏空,另外还涉及几宗不法图利的案件,而具有关系的人个个大有来头。因为证据不足,所以势必得费一番心力。”
“然后呢?”
“我想这个案子交给你做。其他需要配合的地方,你再跟大家讨论一下。”状似无害的元振把新的案子资料交托给他,“如果你能把这个胜利拿下,‘不败律师’的称号会更实至名归。严信国跟我极力推荐由你承办,好好做。”
广兴?赫赫有名的烂摊子,的确很有挑战性!想必这狼心狗肺的老板又想借由这种棘手的案子来磨练他这位菜鸟律师了。
“好吧!”樊孝昀接过资料。
“这次的案子有个很棘手的地方是,牵涉到一些政治界的人物,我想相对的阻力会比较大,所以你必须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也要防范资料外泄。”元振坐在位子上把玩着钢笔。
“我明白。”他内敛的一哂。
一堆待办的工作外加这个棘手的案子,这将会严重缩减他和君右寥寥可数的约会时间,但是这位没人性的老板是无法体会的,就像他所持的一些观点,因为教授无法认同,所以老是成为他们辩论的话题。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被刀子割过的人哪会明白那种痛。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跟我说一声,原则上,参与的人越少,比较能控制泄密的可能性。”
“这点我会注意的。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忙了。”樊孝昀扬扬手上的资料,转身离去。
他这老板跟他的恐怖教授是同一挂的,他明白,把案子做好就对了,其他的多说无义,这就是他和教授相处两年来理出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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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已经接近晚餐的时间,冯欣在厨房忙碌着。
“君右,阿樊最近在搞什么,都不见人影?”
“他在忙一个诉讼案,常常忙到三更半夜的。”裴君右帮忙把食材放人滚烫的热水里,然后加入调味的盐、味精。
“去打电话叫他过来。”
“过来?有什么事?”她拿起锅盖盖上。
“搞什么儿,工作弄得生活秩序大乱,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种男人以后成家怎么办?老婆在家侍奉他啊!去把他叫来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做。”冯欣滔滔不绝的说着,“一家人就是吃饭的时候最宝贵,不管再怎么忙,一定要回家吃饭才可以。”
“好,我去打电话给他。”
“提醒他,敢不来就把那条小命给我小心点看着,皮也记得绷紧一点!”
“好,我会跟阿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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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里,独剩一盏枯灯亮着。
樊孝昀戴着眼镜目不转睛的看着收集来的资料,拿着笔不断的做下注记。
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了,樊孝昀腾出一只手拿起话筒,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喂,我是樊孝昀。”他的声音有一种职业性的沉稳内敛。
“阿樊,是我。”裴君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君右?”他总算停下所有的工作,撑起下颚,“找我什么事?”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还在忙吗?”
“嗯,”他看着桌上成叠的资料,叹气道:“是还在忙,不过你一定有事找我。”
“不是挺重要的事,只是妈妈叫你过来吃饭。”她顿了一下,“妈妈说,吃饭是很重要的事,绝对不可以因为工作而错过吃饭的时间,她做了一些莱……你方便走开吗?”
樊孝昀掂掂桌上的资料厚度,“我马上回去。”
老婆还没娶到手,同志仍须努力,他可不能轻忽每一次裴妈妈“邀约”的晚餐,除非他不想娶君右为妻。
虽然工作忙碌,但是樊孝昀不至于忘记冯欣曾经说出的话,至少他是不敢忘。
“慢慢来,我等你吃晚餐。”
“好,拜拜。”
挂上电话,他看看时钟,随即将部分资料收到抽屉里锁上,然后一部分放进自己的公事包。
逐一关上空调、桌灯,他低头再看了眼时间,拎着车钥匙走出寂静的办公室。卡片一刷,办公室的保全系统跟着启动。
不一会,他开着车子驶出停车场,开向回家的路。
他暗忖度,裴妈妈待会必定会给一番训示,看来他得虚心领教,及时堵住她的嘴巴才是,否则又会找不到空档跟君右聊天了。
假日的车潮明显增多,他在车阵里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从拥挤的高架桥上下来,随即他发现有一辆黑色的箱型车紧跟着他不放。
他不由得联想起自从他接下那件炙手可热的诉讼案后,他常接到一些怪异的电话、信件,就连上下班都不时会有不明意图的车辆紧紧跟随他。
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后照镜,方向灯一打,车子便灵活的转向左手边的马路,快速窜去。连续三个路口他都突然的改道、回转,害得那辆可疑车辆迫得手忙脚乱,连连险些出事。
直到看不见那辆行踪诡异的车子,樊孝昀才重新驶向回家的路,沿途他让车子一直保持在高速的状态。
拜裴妈妈多年来的道路驾驶特训所赐,他也不得不学了一手快、狠、准的开车方法。从第一次搭她的车吓到一脸惨白,到现在不开快车就会浑身不自在,这可是一段漫长的训练过程。
车子迅速的进入华卿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锁上车子,他搭着电梯上八楼,直接到裴家报到。
叮咚——
“来了!”是裴君右的声音。
门刷地一声打开。
“这么快,又开快车了吧?”
“没有。”他把公事包交给她,尾随着她走进去。
脱鞋,换室内拖鞋,把皮鞋收进鞋柜里,然后先到洗手间把手洗干净。这些全是许久以来习惯,冯欣的命令与要求。
“裴爸爸、裴妈妈,我来了。”他出口动的在裴君右身边的空位坐下。
“你几点上路的?”冯欣挑挑眉,十分威严的问。
“六点十五分。”深知她一定会问他回家的时间,所以临从办公室出来时,他还特地看了时间。
“现在都整整过一个小时,你是开车还是骑乌龟啊!半小时的车程可以回来的你花了一个小时,技术太差!”冯欣斥责。
“塞车塞得太严重了。”他不想君右担心他被跟踪的事,只是随便用塞车的借口搪塞。
“借口!”冯欣转而对裴君右说,“塞车是现在最差的借口。”接着又转向樊孝昀精明的问:“时速多少?”
“七十。”
“太慢了,即便是塞车,只要抓对道路,至少该维持在八十左右。”
“我知道了。”樊孝昀点头称是。
“快吃饭,以后工作再忙,还是要固定过来吃晚餐。晚餐是……”
“是,裴妈妈,我知道。”樊孝昀抢白道,“晚餐是家人们聚集的时间,一家人就是吃饭的时候最宝贵,不管再怎么忙,一定要回家吃饭才可以。”
他都在裴家打混几年了,连她要说出什么话也都倒背如流了。
“知道就要做到。”
“是,吾,樊孝昀在此宣示,奉行知行合一。”
裴家的餐桌上,但见冯欣、樊孝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着,裴树竞跟裴君右只能微笑以对。
终末,冯欣又端出那黑浊的中药往桌上”摆,“喝完才可以离开,君右,盯着他。”
裴君右朝母亲点点头,然后对一脸悲苦的樊孝昀露出莫可奈何的微笑。
“阿樊,妈说的你还是要听。”
他没好气的扁扁嘴,“我知道。”
接过裴君右盛好递来的汤,樊孝昀习惯性的皱了皱眉,捏紧鼻子一仰而下。
他由衷的希望,这种不人道的折磨还是尽可能的赶快结束!
当他把那黑浊的汤药喝得涓滴不剩,他的胃显然又不舒服了。
“待会还有工作要忙吧?”裴君右边收拾着桌上的餐具,边问着他。
“嗯。”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嗯。”他不敢多说话,生怕嘴巴张得太开,会让自己想吐。
他起身帮忙她把碗盘收到厨房去。
“去客厅坐会儿。”裴君右拍拍他的脸,而他也乖乖的照做了。
一会儿,裴君右从厨房走出来。
“妈,我去阿樊那儿一下。”
“嗯。”冯欣习惯性的提醒,“阿樊!”
“是,不准逾矩。”他跟裴树竞点了头打招呼,便和裴君右两人走回隔壁的家。
当门一关上,裴树竞不禁问:“你这么严格,不怕把女婿吓走了?”
“要走早走了。况且,他和君右还没结婚,提醒他安分也是正确的。男人都有一种得寸进尺的劣根性,先压压他,以后才知道对君右好。”
“是,你说的都是。”
裴树竞摊开报纸专心阅读,安份的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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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客厅,裴君右便弯下腰收拾着樊孝昀日积月累制造出的混乱,虽不至于乱得像猪窝找不到走道,但总是东扔一本书、西丢一叠报纸。
“君右,你在干吗?”他拉住她的手,连忙阻止。
“收拾东西啊!谁叫你老不听话,提醒你要注意把东西收拾整齐,结果你一忙起来就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她作势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对不起。”樊孝昀歉疚的搔搔脑袋,“以后一定记住。”
“没关系,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把衣服拿出来。”裴君右转过他的身子,使劲一推,“快点……”
“是。”他揉揉那喝了一肚子汤药的腹部,乖乖的走进浴室。
她逐一的收拾着他的房间、书房,幸好没有什么脏袜子、吃到发霉的食物之类的东西,就是他随手拿的杯子搁了一屋子都是。
总之,樊家里惟一不需要收拾的地方就是厨房子,因为用不着。
将他的书籍、杯子收拾归位,她走进厨房准备烧开水。
“阿樊,上回拿的人参片呢?喝完了吗?”
“还没,应该在冰箱。”他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她在厨房里翻找着之前母亲千叮咛万交代,要他带回来每晚泡一杯的人参片,果不期然,他这家伙把东西放进冰箱就当作没这回事了,而且显然是自带回来就原封不动的不曾打开过。
裴君右扔了儿片在杯子里,将滚烫的热水冲人杯中,接着来到厨房后的阳台。
她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看着一旁分类好的衣服、袜子、裤子,欣慰的微笑着樊孝昀总算记得听话的把要洗的衣物分开放好。
洗衣机开始蓄着水,她将酌量的洗衣精倒入,再将素色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进洗衣机。
“你又在帮我做这些事情了。”一双有力的臂膀冷不防的圈上她的腰际,附在她耳畔轻声说。
她回头给了他一抹温柔的笑,“洗好了。衣服有没有拿出来?”
他把换下的衣服逐一放在洗衣篮里,“以后不要帮我做这些事,我假日会自己洗。”他把头埋在她曲线柔美的颈窝,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我想帮你也不行吗?”她柔声问。
“我不要你帮我做家事,我只希望你能弹钢琴给我听。”他开始不安分的啃噬着她的颈子。
“这不又冲突。”她笑着闪躲,“才吃饱饭,牙齿又想咬人。”她索性转过身来闪躲着他。
一见到他头发还滴着水,母性使然,她又轻斥,“头发不快吹干,会感冒的。”不由分说,她推着他比自己高大的身形,往屋内走去。
回到房间,“吹风机给我,”取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她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快喝,你又不听妈妈的话了,以后每天我过来帮你泡。”顺手捏捏他的耳朵,以示惩罚。
吹风机的声音阻断樊孝昀欲说出口的话,耳中全充斥着轰隆隆的声响,他乖乖的喝着她泡给他的人参茶。
虽然很畏惧它的味道,他并没有拒绝,因为这是她的爱心,况且他只要看到她温柔有情的眼瞳、甜美的笑容,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完全无招架的能力。
当吹风机的声音停止,他猛地说:“君右,我们结婚吧!”
正在收拾着吹风机的电线的她诧然转身过来,有点错愕。
“嫁给我吧!”他再一次说着。
樊孝昀起身快步的走向裴君右,一把抱回她,将她放在床沿,自己则单脚跪在她面前。
“阿樊……”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嫁给我,让我永远的照顾你、保护你。”他深邃的眼中蕴含着他对她的爱意,“今天虽然没来得及准备戒指,明天我们一起去挑一个。”
她的手被紧紧的握在他手中。
“你愿意吗,君右?”他再问。
她直直的凝望着他,欣喜、羞怯的泪却在眼眶凝聚,她重重的点了头,泪珠突然落了出来。
他抬手承接住她的泪,“答应嫁给我这么恐怖吗?还害你哭。”他打趣的消遣她。
“讨厌!”她一恼,抡起粉拳便招呼他一记。
他及时接住她的拳头,并稳稳的钳制着,仰起下颚便是结实的一吻。
她越是想躲,他就越是不放过她,绵绵密密的吻顺着她的颈线蜿蜒而下,他贪玩的手甚至不安分的从她的腰际慢慢的往上攀去。
“阿樊,你又逾矩了……”她羞怯的忙不迭往后躲着。
“没有,裴妈妈已经默许我们牵手、亲嘴了。”
“胡说,”她软语轻斥,“别老咬我,妈妈会发现的。”
樊孝昀得寸进尺的大胆解着裴君右仿古衣襟上的盘扣,裸露出胸口上一大片的雪白。在她还来不及遮掩前,他占有的吻已然挪移至V形蕾丝胸衣的最低点上,烙下一抹红印。
“你是我的了。”他从她胸口仰起头,坏坏的笑说。
她把酡红的脸深埋在双手间,不多看他一眼。
“你很容易害羞。”他拉下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扣好方才解开的盘扣。
她大气不敢喘一声,紧张的看他修长的手在她胸前忙碌着,然后他将她垂落的发丝勾到她耳后固定。
“不可逾矩是婚前占有你的身体,我会遵守的,因为你是一个值得等待的好女孩。”他怜惜的抚着她红艳艳唇瓣,“明天我就跟裴妈妈提结婚的事情。”
裴君右娴静的微笑,点点头,随即倾身向前搂着他的肩膀,“阿樊……”
“嗯?”他轻拍她的背。
“我……我爱你。”她别扭的咬着嘴唇。
“我也爱你。”他笑得开心,收紧手臂,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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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的从房里走出来,裴君右一边拉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上边对着客厅里的冯欣说:“妈妈,一会车子借我!”
“今天音乐教室不是休假吗?你要去哪儿?”冯欣取下鼻梁上的眼镜问。
“我跟阿樊说要去接他,他的车子进场保养。阿樊今天下午有一场官司,晚上说要亲自下厨请爸妈吃饭。”她走到冯欣身边坐下。
“下厨?那我需不需要准备胃药啊!”冯欣揶揄着。
“妈,他可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如果不行的话,你不就是搬石头砸向自己的脚。”裴君右反将母亲一军。
“咳——养女儿就是替别人养老婆,还没嫁过去就帮着损我。”
“妈,你又不吃亏,阿樊从前就对你必恭必敬的,不敢造次,你可是多了个儿子。”
“那倒是。君右,阿樊有没有说他儿时有空?总不能要结婚了,连礼服、婚纱照都没消息吧?”
“会挪出时间的。”她拿起母亲的杯子,再加了一点热开水。随即又到厨房拿出水果、刀子、碟子。
“那就好。阿樊最近在忙什么?老是面有莱色的委靡样。”
“不就是在忙今天这个官司,听说很棘手,阿樊费了很大的心力,所以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递了一块苹果向前,“妈,你吃。”
“他的身体你要多费心,以后他是你的老公,自己多照顾着点。”
“我知道。”她把水果整齐的削好排放在碟子上,“我去准备晚上的菜。”
“别急,三点都不到,回来再弄也来得及。”
“先准备一些,才不会手忙脚乱的。”她回过头,嫣然一笑。
想女儿要结婚了,冯欣就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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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法院外,裴君右倚在车旁等候着樊孝昀,虽然有不少人对她行着注目礼,她却丝毫不予理会,一径专心的想着待会儿该买的东西。
法院里,樊孝昀正和两个人连袂走出来。
“阿樊,你今天走的是步险棋啊!”元振赞赏的说。
“我知道,我自己也是下得心惊胆战,完全是孤注一掷。”
难得出现的教授严信国也在一旁,“虽是险棋,倒也让他们措手不及。果然是漂亮的一仗。”
“不过你这阵子自己要多注意,你这样迅雷不及掩耳的叫他们吃了败仗,他们赔了政治前途不打紧,还白白浪费了大把钞票,这股怨气,他们可不会轻易吞下的。”
“这我知道,打从我接下这个案子,刘•方每天都派专车护送我回家,看来以后会更殷勤。”
“小子,保重一点,我可不想再花力气找个敢在我面前大声嚷嚷的学生。”
“是,恶魔党教授,我不会放你太清静的。”
“喂,那小姑娘该不会是来等你的吧?”元振指着法院门口的女子。
三人同时看向等人的裴君右。
严信国见过她,以前就老看见樊孝昀这个小子载着那小姑娘上课去。
“唔?你这花心少爷还没换女人啊!”严信国存心找碴,“看来你也是个过尽花丛不染香的高手。”
樊孝昀弯腰谦虚的说:“很抱歉,我是连花丛都鲜少踏入,别把我跟教授您归为一类,学生承受不起。欢迎到时有空来喝喜酒!”撇下嘴巴歹毒的教授,他快步的走向心上人。
“君右——”
“怎么样?还顺利吗?”她顺手接过他的公事包。
“嗯,一切都处理好了。”他抱了抱她,“快上车。”
“我来开车,你先休息。”裴君右将他推人驾驶座旁的位子,自己转而走向驾驶座。
“刚刚你身旁那两个人是谁啊?有一个跟你的指导教授长得好像。”她是远远的对两人点头打了招呼。
“还不就是他,为老不尊的家伙,心血来潮说要来看我打官司的英姿。”他啐了一句。实在是摸不清楚那个怪教授的心态!
“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她戏谑道,把车子驶向超级市场。
然而樊孝昀一路上却是如临大敌的戒备着,因为他又从后照镜里看见可疑的车辆。为了不让裴君右慌了手脚,他选择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对方似乎也在伺机而动,车子只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并未激烈的上前拦阻。
当裴君右把车子停靠在超级市场的停车场上,对方也不动声色的把车停于在不远处的空格上。
揽着裴君右笔直的往超市里面走去,樊孝昀还不着痕迹的回头观看对方的行动。
在超级市场里头搜括了一大堆东西之后,他推着车子尾随裴君右的步伐回到停车场。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菜?”她故意问,揶揄的神情看来妩媚。
“美人鱼大餐如何?把你扔上桌子,然后把食材放在你身上,就像前阵子日本流行的美人生鱼片大餐一样,一定会让裴爸、裴妈‘举着为艰’。”他状似审慎的计划着那荒唐的美人鱼大餐,微眯的眼睛却注意着不远处的人。
“瞎说。”她径自把东西放入车子后座。
刹那间,眼角余光在意到夕阳余晖下闪过一丝不寻常的银光,他不假思索的护住她,“趴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响亮的枪响在寂静的停车场上响起,随即那辆可疑的黑色座车迅速离去。
樊孝昀发出闷哼声,肩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明白,他中枪了。然而他更担心身下人儿的安危。
“君右,你没事吧?”他咬牙忍痛问。
裴君右的手掌心磨破了皮,沁出些许血珠,惊魂未定的回答,“我没事。”
她使劲的撑起身子,却发现护在她身上的他肩上汨汨流出的鲜血。
“阿樊——”她脸上的血色骤失。
“别慌,扶我上车。”他气弱的安抚她,鬓边不断淌出冷汗。
她噙着泪水,使出所有的力气想将他搀扶上车,却发现他的小腿也中枪了。
她抱着他的身体,扯着嗓门哭喊,“谁来帮帮我——”
樊孝昀已然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