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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轩主V.S呛宫主 第三章
作者:晨洁
  「宫外的人越来越多了。」弄玉禀报。

  琴影头也不回,恍若未闻。只是低头反复翻着承影剑谱中,关于琴剑合一的描述,似在沉迷于这一招的玄妙之处。

  「三年里都没有成功,想在一两天内练成,只怕也是不可能的。」看透宫主急求速成心思的宛如,忧心忡忡。

  弄玉点点头,悄声道:「除非说服轩主出手相助。」

  「轩主不会肯的。他宁可被宫主恨,都不说出这一剑背后的秘密。」

  弄玉沉吟片刻,道:「我去试试看,毕竟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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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试剑池畔独坐的流云,似乎早已猜到弄玉会来,他长长一叹:「当年师叔去世时,只担心承影剑谱会成为天下人争夺的目标,却没有想到承影剑才是宫中的祸根。」

  「您真的不肯帮宫主吗?」弄玉忧心道,「我不知道您心中究竟有多少秘密不便说,只是事到如今,若是您不帮忙,承影宫怕是难逃灭亡之灾。」

  流云抿紧双唇,此时的月光照在池水上,映出的波光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流动,让他本就俊美的容貌显得更加逸丽,连弄玉都有些看呆了。

  「难道我真的不想帮她?」流云低吟,「从十三岁起,我的心中便只有她一个。知她如我,这一生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九天揽月,我都会为她找到。

  唯有这件事,我拂逆了她的心意,让她一生一世都怨恨我。结果这三年里,她练剑成痴,我也生不如死。」

  弄玉听得怔忡,但流云对琴影的感情她看在眼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恕奴婢大胆多问一句,当年老宫主和宫主夫人也曾合练剑法,这一式也练成了,为什么现在宫主不能练?」

  流云似笑非笑,「练成了?那时妳才多大?能知道多少事情?他们为练成这一剑付出怎样的代价,外人如何知道?」

  他仰首望着天边明月,「若是师叔当年可以重新选择,只怕他宁可不要剑魔之名,也不会再练这一剑了。」

  弄玉越听越迷惑,心知流云不肯多说,也必不会改变心意帮忙,只好放弃。

  这时,宛如匆匆跑来,对流云急急说道:「宫主强练内功,猝然晕过去了。」

  流云脸色一变,飞奔而至。只见琴影斜倒在椅中,手中紧抓着承影剑,地上是掉落的剑谱。

  流云抱起她,「影,为什么妳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折磨妳我的心?」他俯下身深吻住她的唇,吻得心痛心碎,缠绵而无奈。

  抱着柔弱无助的她,他一边耗费自己的内力,将她体内已经乱不成样的真气导入各位,一边苦楚的低吟:「妳想练成那一剑,想到不惜一次次伤害自己的身体,我若是能帮妳,怎么会不帮?可妳知道这一剑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当年,师叔与师叔娘那一对神仙眷侣,为了这一剑,他们相继离世,这样的悲剧,我不希望在妳我身上重演。

  但,我若告诉妳真相,妳多年的期望化成泡影不说,妳体内已经积淀的那些阴寒,极可能因为妳的伤心失望,而反伤妳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即使我万般努力,都救不回妳了。

  可,若我不告诉妳真相,任妳这样的伤我、恨我,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终止?」

  垂下眼帘,望着琴影无色无声的面容,他又喃喃道:「也许我的顾虑是多余的。妳说过妳不想懂我的心,妳对我早已绝情,我的生死对妳来说,更无意义。若真是如此,我助妳练成,又有何不可?」

  烛灯下,他的黑眸幽幽发光,唇畔的笑带着一抹绝望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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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门外有人放火!」宛如人如其名,温婉如水,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她,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在看到宫门外冲天而起的火光,将黑沉的天色全部映红时,几乎要吓哭了。

  弄玉一把扶住她,沉声道:「怕什么?那是在宫外,又不是宫内。」

  「可如果大火烧进宫里……」宛如话没有说完,就被弄玉截断。

  「就算烧进宫里又如何?有宫主在,他们真敢放肆?先去禀报宫主!」

  宛如慌张的跑进内室,只见琴影正盘腿在床上运功,流云就坐在她身旁。

  「她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不要吵到她。」流云阻止住刚要说话的宛如,起身道:「我和妳出去看看。」

  来到宫外,发现果然大火冲天,流云布下的十三无形阵,已被一把大火烧个干净。不仅柳依人不知去向,刚才那一丛丛的人影,也如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强敌将至。」流云做出判断,对宛如道:「月影阁下的楼板有一颜色发白处,那是密道的入口,带妳家宫主先进去躲一躲,外面有我。」说完他又补充一句:「还有阿紫姑娘。」

  宛如按照他的吩咐跑到月影阁四处翻找,果然在一张桌子下,看到了那块发白的楼板,沿着石边缝隙将石板妪开,下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黑色石阶道。宛如大喜,便要弄玉去叫琴影,自己则去找阿紫。

  没想到阿紫不在房内,宛如焦虑的边找边喊:「阿紫姑娘、阿紫姑娘,妳在哪里?」

  而此时,在无影子的陵园中,一双小手擦燃了火石,点亮了供桌上的蜡烛。烛光下闪烁着阿紫诡异的笑脸。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桌上的一切,将灵脾后放置的一个小盒子取出。

  盒子没有锁,打开后,里面只摆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几个字--

  悼爱妻岳飞香

  无影子

  原来是一封无影子给亡妻的追思信。

  阿紫将信放到一边,又埋头寻找着其他东西,但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大失所望,将东西又都摆回原位,随手拿起那封信,想了想,还是拆开看了。

  一看之下,她的神情由疑惑转为诧异,而后是震惊,她自言自语道:「难怪云、影会分手,也难怪无影子会在妻子身后就猝然病故,原来这里面有着这样一桩秘密。只是看样子,琴影似乎不知道这其中的一切,这又是为什么呢?」

  陵园外正传来宛如的呼声,阿紫将信一折,放进怀中,吹灭了烛火,屏气凝声躲了起来。

  宛如渐渐走到陵园门口,忽然发现原本紧闭的陵园门,不知何时敞开了一条缝。她伸手去关,手指触到门把的一瞬,另一双手从门内闪电般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宛如吓得还没有惊呼出来,一柄短匕已无声无息的插入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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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站在宫门外的匾额上,双手持箫,面对火光悠悠然吹起了「长相思」。

  夜空下,乍然响起了柳依人的笑声。

  「云郎真有兴致,隔着一道门还在吹情歌。只怕门里那个女人不肯领你的情吧?」

  流云微笑道:「柳姑娘既然脱困,不妨坐下来和我一起品箫如何?」他袖袍一挥,袖风将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枝叶吹开,露出躲在后面的柳依人的身形。

  柳依人见被发现,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我哪儿来的那份福气听你吹箫?还记得五年前,我曾求你为我吹一曲,却被你一口回绝。那时候你为何不肯?」

  「往事如烟,早已忘记了。如果当年有得罪柳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

  「见谅?我从头到尾可都没有怪过你的。云郎,念在我与你的这份情意,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也明白,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我知道你与琴影是有缘无分,你又何必为这么一个无情的女人,苦苦坚守呢?」

  流云一笑,「妳既然知道我的心思,便应该知道我不会弃她于危难之时。柳姑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一把剑的归属对妳来说,真那么重要吗?」

  「少给我戴高帽子。」柳依人道:「我不是善男信女,也非君子雅士。我向来的原则是,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如果拿不到,就宁可毁掉,你懂吗?」她一双美眸在流云的脸上不断梭巡,言词间越来越冷硬刻薄。

  「只怕妳想要的东西,妳永远都拿不到。」冷如冰的声音在两人耳际响起时,琴影已如雁一般飞上宫门,站在流云身边。

  「影,妳怎么……」流云吃了一惊,却也立刻明白,凭琴影倔傲的性子,必然不肯躲避。但若她不躲,就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他低声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妳带着承影剑先走,这里有我。」

  琴影一字字生冷地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保护承影宫也不需外人插手。」

  「到现在妳的眼中还是没有我。」流云一咬牙,「好,我助妳练琴剑合一!」

  琴影乍惊。这三年中,他不惜与她绝交都不同意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答应?

  「你此话当真?」她总觉得他话内另有深意。

  流云微笑道:「我何曾骗过妳?」

  琴影凝视着他的面容,只觉得他笑得有几分凄凉,似乎她若能练成这一剑,对他来说,是一件至悲至痛的事。

  但此时此刻已顾不得别的,只有练成琴剑合一,她才有退敌的把握。于是点点头,「已来不及演练,剑谱你看过,适时出手即可。」

  柳依人在下面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琴影的表情越来越缓和,心知不妙。若是这两人突然和好,联手对付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仗着身后有无数后援,并不恐慌,娇笑道:「云郎,只要你帮我拿到承影剑,我定助你将流云轩兴起,三年之内便可与轩辕城相抗,你又何必屈于人下呢?」

  见流云只是笑而不答,柳依人又一口一个「云郎」,琴影即使明知这是对手的反间计,听到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顿时,她心生杀意,哼了一声,银光已然出鞘,承影剑如闪电一般刺向柳依人。

  柳依人叫了一声,想不到琴影出手竟然如此迅捷,一时间躲无可躲,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到自己心口,她步步倒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不料,琴影的剑势快到柳依人眼前时,却猝然凝滞下来,剑尖一颤,刺偏到旁边的树上。琴影身子歪了歪,脸如雪白。

  柳依人喜出望外,她心知这是琴影内伤发作,便笑道:「妳身上有伤,强行运功,妳我还不知道谁会死得快点。」又悄声道:「妳若死了,云郎便是我一人的了。」

  琴影双眸中寒星四溅,喝叱一声:「妄想!」剑舞身前,又一次刺出。

  柳依人心里已经有了把握,闪动着柳腰躲避,一边还假作惊呼:「啊呀,真是厉害!承影剑果然是剑中之魔啊!」

  明明是自己的剑一时伤不到对方,还被人这样挟枪带棒的羞辱。琴影急火攻心,内伤发作更深,胸口一阵涌阻,似乎又要吐血。

  流云从旁边翩然而至,一手抚住她的背脊,绵延内力若朝阳般透彻着她的心,让她安定下来,空置的左手被他以另一手握住,他在她耳畔低语:「运气到海阳穴,收功,放松。」

  琴影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做,果然胸口的痛楚减轻了很多。流云也不恋战,拉起琴影飞回宫门。

  在他们的身子还在半空中时,就听到身后有无数破空之声袭来。流云深知这是箭阵,大意不得。于是他一拍琴影后背,以内力将她送入宫墙。然后,他身形翻转,以掌风圈起一道气墙,将所有的暗箭都挡在气墙之外。

  柳依人忽然喊道:「别伤他!停手!」

  借着这空隙,他人如惊鸿落入墙内,笑声朗朗,「承影宫中有迷阵三十六处,暗器一百零八道。各位若不怕死,可以亲身一试!」

  墙内,他扶住琴影,柔声问:「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没那么娇弱。」琴影一抹唇边血渍,「你这谎话可以骗他们多久?敌人已经来了,我们躲在里面总不是办法,你既然肯陪我练剑,为什么刚刚不助我杀了柳依人那个贱人?你心疼她?」

  流云道:「刚刚我若出手,柳依人自然难逃一死,但她身后暗兵无数,只怕妳我一剑之后,会惹来更多的敌兵。」

  「怕什么?」琴影凛然道,「若琴剑合二式可成,十招之内就算是轩辕城的三千铁骑,都不足惧。」

  流云的脸上又露出那个凄凉的惨笑,「十招?妳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怎么?琴影疑惑的想问清楚,他每每一说到这事。就露出这种神情,究竟是为什么?但此时阿紫却在远处向他们召唤。

  「流云大哥,宛如姊姊被人杀了!」

  琴影飞身而去,只见弄玉正在宛如的尸体前痛哭。

  「是谁杀了她?」琴影惊栗之下,竟见宛如死状甚为古怪,衣衫被人撕了大半,胸口处都是血,像是刚刚遭人凌辱。

  弄玉摇头哭道:「不知道,我刚刚路过这里,就见她倒在这儿,手里还有这半形布。」

  琴影接过那半形布,是白色的,而宫内现在所有人中,只有一人穿白色--

  她猛回头,见流云虽然吃惊,却不慌张,镇定的对弄玉吩咐:「先将宛如的尸身安置到秘道里吧。」

  难道会是他?

  极度的猜忌怀疑和惊怒之下,琴影体内的魔性隐隐作祟,她的手指轻微的颤抖却不自知,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流云。

  感受到她眸光的不正常,流云觉得很奇怪,一拉她的手腕,只觉她掌心滚烫,与她向来清冷的体息完全不同。他问道:「妳怎么了?」

  琴影一旋身,挡开了他的手,长剑出鞘抵着他的眉心,阴阴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流云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却是一句:「这是妳两天之内,第三次对我以剑相向。」他的声音如咏如叹,回音不绝。

  「影,妳我之间竟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你让我如何信你?」琴影冷冷道,「三年前你为剑而去,不论我怎样相求,都不肯陪我练剑。而刚才你却突然改变心意,为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流云面色惨澹,无声苦笑。

  还能有什么?只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忍见她痛苦,所以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帮她达成心愿,驱除强敌。而她,不仅将自己的情爱锁得牢牢的,还连一分一毫的信任都不给他。爱人爱到这般凄凉的境地,普天之下只怕他足第一个吧?

  「妳若不信我,为何不杀我报仇?」他问得艰难。

  她只是冷彻了眸子,不作回答。反身掠回宫门,一跃而起,在夜色下清幽的喝道:「承影剑在此,要夺剑的尽管来吧!」

  「宫主!」在弄玉的惊呼声中,流云已闪身追了上去。

  宫门外,如潮的敌人排成十几层,将琴影团团围住。人群中傲然站立的琴影显得柔弱孤独,纤细得像大海中的一只小舟,随时会被大浪倾覆。

  这样一个弱女子,即使手中握着闻名天下的魔剑,看上去也并不可怕。

  喊杀声起,人潮瞬间如浪扑涌向琴影。

  琴影嘴角斜挂着一丝冷笑,银剑一寸寸抽离出来,剑光映进眼中,将她幻化成魔。

  剑如魔,人如魔。鲜血成了剑下的祭品,再多的肉身,都被剑魔残忍的吞噬撕碎。

  众人没见过这样的剑法,一时间惊住,纷纷后退。

  柳依人躲在暗处观察着琴影的神色。虽然琴影现在魔性大发,但脸色却越来越白,气息短急,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柳依人暗自阴笑,一双搜魂环悄悄握在手中。

  倏然间,白影飞至,挡在琴影的面前,但在琴影眼中,已经没有敌我之分,她冷酷而精准的将剑刺进那人心口,鲜血如泉霍然淹没了半截剑身。

  被伤的人没有停滞,一手抓住剑身,硬生生将剑拔出,低喝道:「以心守剑,以剑作琴,琴剑合一,月转星迷!」

  十六字的剑诀如一道灵符,惊醒了琴影,染血的剑尖在半空中划出七道血光,如琴弦一般。她旋身飞身,剑挑琴弦,夜幕下飘起诡异的乐声,如鬼魅一样钻入所有人的耳朵里,侵占了他们的大脑神经。

  众人狂魔乱舞般惨叫连连,扔下兵器,摀着耳朵倒在地上呻吟扭曲。

  柳依人站得远了一些,又见机甚早,几个腾身已跑得无影无踪。

  此时,琴弦消失,承影剑铛地一声掉在地上。琴影踉跄几步,终于不支跌倒。在她对面斜坐着的是浑身是血,悠然而笑的流云。

  「妳终于练成了。」

  琴影茫然的看着他,呆呆地问:「你怎么浑身是血?是谁伤了你?」

  流云轻笑着摇摇头,连嘴唇都变成惨白。他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颓然倒地。

  琴影大惊,扑了过去要抱住他,却被一双手轻轻隔开。

  是阿紫。

  「妳不配得到这个男人。他为了让妳练成琴剑合一,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妳却连一丝一毫的爱都不肯给他。」

  「妳说什么?」琴影看着流云如死去般苍白的脸,心痛如狂。「放开他,妳凭什么碰他?」

  流云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他只能抱她,也只有她可以拥抱他。其他女人敢碰她的流云,都是她的死敌!她想摸索承影剑,但她已经力竭,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

  阿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甩到她眼前。

  「妳师父写给妳师娘的信,妳看都不看一眼吗?」

  师父写给师娘的信?这封信被她奉在陵园的供桌上,碰都不敢碰一下,敬若神明,怎么还会去偷看?

  「知道妳师娘怎么死的吗?就因为妳这个剑魔师父执着于练琴剑合一。但联剑的原本是两个人,即使再心灵相通,都不可能做到合二为一。要想剑成,必须以其中一人之血祭剑,才能激发剑中的魔性,心剑合一。所以,妳师娘为了让妳师父打开心结,不惜一死。

  流云这么爱妳,妳要的他无所不给,为什么这件事他始终不肯顺妳的心?就是因为他不想抉择你们两人之间究竟谁死谁生。但妳,却硬要他死!」

  「妳胡说!」琴影拚尽浑身力气想冲过去,然而,拚出的只是两行热泪。

  不!这不是真的!流云会死在她的剑下,只是为了成全她自私的心……这世上最爱她的人死在她的手上……她的心彷佛被人片片撕碎,连杀死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紫从死去的敌人身边牵过一匹战马,将奄奄一息的流云放了上去,自己则坐在他的身后。

  「妳要带他去哪里?」琴影嘶哑的高喊。

  阿紫只是留给她轻蔑的一笑,随即策马而去。

  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流云的微笑了,再也不会有人将她拥在怀中,为她吹那首长相思了,再也不会了……

  在惨澹的星光下,琴影撕心裂肺的惨呼,长长久久的响彻夜空,飘向无尽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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