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漫无目的地直往前逃,身子因为酒精作祟而呈现不平稳状态,好几回都差点撞上眼前的大树!
她的脑子愈来愈昏沉,脚步也愈来愈慢……瞬间一口气提不起来,整个身子就这么笔直地往下坠,栽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令她神智一清,她挣扎地从水中冒出头来,气呼呼地拍水大吼:
“怎么搞的?”
可恶的耶律春拓、该死的耶律春拓,没事居然带她去那种地方,害她现在变得这么狼狈……
她又猛然沉入水底,隔着衣物拼命搓揉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将刚才那股难闻的脂粉味全都缀搓干净!
“讨厌、讨厌、讨厌——”她愈搓愈生气,最后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偏装许久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崩溃,她哭得极其凄惨,就连不远处多了一个人正在观察她,她都未曾察觉。
“我说京弟,你究竟是怎么了?为兄的难得带你去开开眼界,你怎么半路溜了呢?”
听见耶律春拓的声音,晶晶愣了下,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必然一身狼狈!
她低头一瞧——果然,湿淋淋的衣裳粘贴在她的身躯上,胸前的布条、腰部的佑装全因为刚才的搓揉而松散了下来,如果她这时候回过头,肯定会完蛋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哑着声问。
“妓院里的龟奴指着这个方向,我不放心你,便追过来看看了。”
“既……既然看到了……你就赶紧走吧。”晶晶紧张不已,说起话来直打着哆嗦。
“京弟,你的声音怎么抖得那么厉害?是不是湖水太凉了?我看你得赶紧起来,免得着凉。”耶律春拓关心的说道。
“不用!你……你别过来,小弟向求重视仪表,现在这副狼狈样你还是别看见才好。”她一口气说完。
“你可以吗?”耶律春拓仍不放心地问。
“我可以,你快走……”天,他怎么赶都赶不走,她好冷啊!
见她冷得直打哆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耶律春拓也不再坚持,“好吧,那为兄的就先离开了。”
“嗯,那就快点。”她整个身子绷得又紧又直,就怕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要走的意思。
“是是是,我这就走。”耶律春拓直摇头。喷!怪不得人家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晶晶抱紧自己,耳听他愈行愈远的脚步聱,终于松了口气。
她赶紧将衣裳内的伪装物重新整理好,才缓缓步出湖中,再次施展轻功快速返回平南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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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春拓手拿摺扇缓缓晃回左院,凡是他所经之处,必会引来府内奴婢的注目礼,而他也早习惯了这些仰慕的眼神。
他有双深邃带笑的眼眸,身材高壮、气质优雅尊贵,并且是六院大王中最平易近人、对下人也最亲切的一个主子。
虽然耶律秋人与他为挛生兄弟,两人有一模一样的脸孔,但耶律秋人脸上的线条可刚冷多了!他的五官总挂着一懋(沸腾怒意,跋扈专横又霸气凛凛,足以给下人一种桀鸷冷漠、做视群伦的感觉.
但耶律春拓那张笑脸就与他大相迳庭,温柔又和善,所以奴婢们最喜欢盯着他瞧,因为就算被他发现也不会受责难,反而会给予一个迷死人的笑而。
但他们却不明白总是带笑的耶律春拓在战场上有多可怕。历经大小战役,耶律春拓杀敌无数,只要在战场上与他对阵过的人都明白,他的笑容不过是一种掩护,让人在还来不及意会时便死得不明不白。
若是以他精明的程度却察觉不出晶晶的异状,还真是说不过去了。
他的确是开始怀疑这个“小兄弟”。
只是他暂且无意揭穿真相:倘若单京真如他所怀疑那般,不就摆明是有意欺瞒他吗?他与其贸然行事,倒不如静观其变。
“春拓。”
才刚踩进左院,他突闻一道熟悉的温柔嗓音。
转首一望,原来是三嫂苑苑。
“咦,三嫂大驾光临,有事吗?”耶律春拓笑意盎然地走向她,并指着前面花亭。“那边坐吧。”
“不了,我只是有件事想与你说一声而已。”苑苑带笑地摇摇头。
“害怕让焚雪说闲话?”他调侃道。
“没这回事,他知道我来找你。”苑苑柔若春水的声音让人听了舒服不已。
“哦?这倒稀奇了,焚雪既然知情,为何不直接来跟我说呢?”他讶异地扬扬眉。
“因为他认为这事由我开口较合宜。”
“这样啊!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耶律春拓潇洒一笑,尔雅俊容上氤氲着一抹不凡的矜贵。
“对了,你那位小兄弟呢?”苑苑试采地问。
“应该是回他房里了吧,敢情三嫂想说的事与他有关?”聪明的耶律春拓眉宇轻扬。
“嗯。”苑苑坦承不讳。
“你说吧。”耶律春拓眯起眼。三嫂该不会也看出了什么吧?若真是如此,他还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居然比他更早发现单京的异状。
“其实我要说的是……你那位单兄弟,她极可能是女儿身。”苑苑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直接说了。
耶律春拓阁沉的眼瞳霍然一闪,“三嫂,这怎么说?”
“难道你不觉得她太美了?”
“美!不过,敢问三嫂认为焚雪美吗?”耶律春拓笑得有丝暧昧。
“这不一样。”苑苑直觉反应,“焚雪虽然长得俊俏,但我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道道地地的男子汉。”
“哦——”他拉长尾音,“这么说你们第一次碰面的场合一定很特殊了?”不是澡堂,就是光棵地躺在床上吧?
耶律春拓眼露讪笑之意,不过他当然没将这些话说出口吓这位可爱的三嫂。
“特殊?”苑苑果真单纯得不知他话语中的调侃。
“没什么。”他微漾笑意,换个方式问道:“单京的美和焚雪有何不同呢?”
“焚雪虽美,却无损于他的男子气概,在我眼中,他的美是属于男人应有的磊落与清朗,与你们眼中广泛的美不同,我——”说到这儿,苑苑发觉耶律春拓正以一张戏谑的笑脸对住她,脸儿不由得一红。“我哪儿说错了吗?”
“没有,我只是羡慕焚雪能娶到一位这样知他、识他的女人。”他眸光炯一见。
“你别取笑我了。”苑苑抬首绽笑。“你这种甜言蜜语应该对单京说才是。”
“为什么?”他好笑地问。
“如果我没看错,她九成九是个女儿身。你可注意到她两边耳垂上皆有耳洞?”她提出观察所见。
“这我倒没注意,”耶律春拓据实回答。
若非单京在锁香阁的表现太过异常,或许他至今还蒙在鼓里,只不过如今得知“他”的身分,那感觉似乎也不赖。
“我言尽于此,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避嫌,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你们太亲近难免遭人非以。”
“非议?!”耶律春拓忍不住扬高声调。
他耶律春拓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普几何时怕人议论了?即便有些人天生嘴碎想嚼舌根,结局通常不会好到哪儿去。
“嗯。我已将这个发现告之焚雪,他也赞成我这么告诉你。”苑苑客气地说。
“哦?”耶律春拓双眸一眯。看来他可爱的三嫂完全不明白焚雪是居心叵测;焚雪明知道当他得知单京是个女人时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又何必叫苑苑来多此一举?
‘哼,这家伙分明有意借由府中的娘子军来压抑他嘛,真是缺德,看他以后怎么找机会报仇!
“好,那请三嫂回去告诉焚雪,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有机会我会去南院找他下棋聊天。”耶律春拓笑得诡异。
下棋聊天!省省吧,他此刻恨不得”对他下毒、送他升天”。
苑苑满意地对他点点头,这才离开了左院。
耶律春拓眉头一挑,既然府中已有其他人察觉,他是该去单京房里,好好和“他”打声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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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一回到房间,立刻将门窗紧掩,躲在屏风后头换掉那些湿透的衣裳。
体内余留的浓烈酒意仍让她头昏不已,只希望赶紧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好好倒头睡上一觉。
换好衣物,躺入被窝里,晶晶终于舒服地吁了口气,正准备闭眼时,突闻,阵奇诡的风声窜人房内,让她猛地一惊!
“别紧张,是我。”耶律春拓缓缓进屋,出其不意地将桌上油灯捻亮。
“啊!你……你干嘛进我屋里?”她舌头禁不住打结。
“为兄不放心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咧。”他坐在案旁,肆笑地看着她紧绷的容颜。
“我……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很好……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她咬着下唇,火气也上扬了。
这个登徒子,居然如此的肆无忌惮,简直让人讨厌!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男人”,何必还来这儿纠纠缠缠?
等了一会儿,见耶律春拓仍无意离去,晶晶不免皱眉道:“我想睡一觉,你出去好吗?出去时顺便将门带上。”
“别这么无情嘛!我是听说你在锁春搂吃得并不多,怕你饿着。要我命人去端点儿吃的进屋吗?”他故作和善,还站起身对住她的脸说。
“不……不用……”
“京弟,你何必那么紧张?我只是基于好意来看看你,想不到你却是狗咬吕洞宾。”耶律春拓性感的唇瓣弯起迷人的弧度,那带笑的模样仿似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折损。
“我……我只是不要你多事!”晶晶看他不但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往床畔又移近几步,忍不住打起哆嗦。
更该死的是她现在并未束胸,耶律春拓愈靠近,她就愈惶恐难安。
“还说没事,你明明从刚刚就抖到现在,这教我怎么能安心离开呢?”
他索性坐在床畔,狭长温存的眸子锐光尽规。
她身子一阵抽紧,瞪大眸子凝视他那张俊逸惆傥的脸庞,并感受到他那紧迫盯人的气势,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你……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会好些了。”晶晶提防地看着他。
耶律春拓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迳自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哎呀!你的体温怎么那么凉?就连唇也不停颤抖,当真是着凉了!让为兄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也这样。”
说着,他即伸手采进薄被内,碰着了她的身子,吓得晶晶赶紧推开他,眼底惶色尽现!
“别碰我——”她脸色发白,紧抱着身上的被子,全身已呈备战状态,她很想告诉郎律春拓,如果他再乱来,她非得要让他好看不可!
“贤弟,你就别再挣扎,我不仔仔细细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是绝对不可能放心走的。”耶律春拓一手揪住被角,与晶晶的力量相抗衡,话中有话地说。
虽然晶晶的轻功堪称江湖一绝,但要比蛮力可就差多了,只见耶律春拓仅一手勾住,而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却依然敌不过他!
“你……你放手……”
晶晶仿似与他拔河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手。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一放手,她的底细一定瞬间全都掀了,羊但不可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更会辜负了爷爷的一番期许。
耶律春拓见她如此固执,蓦地心生一计。
“咦,你身上还有股酒味峨……”说着,他鼻子一吸,朝她的小嘴闻了过去——
“哇——”她妹美的容颜整个红了起来,也因为紧张,小手霍然一松,整条被子就被他给持了过去,掷在地上。
“你还真好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疽,带着诡计得逞的得意。
“可恶!”晶晶眉头一紧。
“别这样嘛,瞧你气得脸都红了,那模样可比姑娘家还娇媚啊。”耶律春拓脸带苗肆笑意,温柔的眸光转为邪佞。
“谁是姑娘家?你别胡说八道、满口猥亵!”她赶紧坐起,打算乘机逃到外面。
“放手……”晶晶的脑子几近停摆,一心想办个正当理由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你这个女人要偷就偷÷干嘛还女扮男装欺瞒我?难道是怕不小心被我逮了,会心怀不轨地强奸你吗?”耶律春拓出言犀利又喛昧。
“我……对咧,当初就听闻大家对平南将军府六院大王的可怕传言,我当然……当然得为自己留条后路。”经他这么一说,晶晶仿佛找到了借口,霎时理直气壮了起来。
“哦?你也会怕我吗?过去我怎么从没发现呢?”他嘴角扬起了足以令晶晶头皮发麻的笑意。
“你……你干脆赶我走好了,我一点也不眷恋这里。”她决定退而求其次。
“这么说,你现在想走人了?”耶律春拓的眼眸瞬间冰寒,唇角扬起的笑孤充满了邪恶。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把我捉起来送进大牢吗?真是那样,我也只好悉听尊便。”她皱起细致的柳眉,双手拼命推祗着他无礼的大手。
“你是我的‘兄弟’,为兄的不会那么狠心。”耶律春拓突然敛下怒意,给她一个笑容,但手却不安好心的挤弄着她的双乳。
“呃……”晶晶喘息不已,心头更是猛地打了个突,不明白他那副阴沉险恶的笑脸代表着什么,“你……你放手,我已不是你的京弟了。”她咬着牙引他的手相抗衡,忍不住又说:“说话就说话,何必毛手毛脚的,你已经侵犯我了!”
“既然我还把你当兄弟看,摸摸你、碰碰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除非你今后打算恢复女儿身?”耶律春拓抿唇一笑,“不过你该明白,我爹和我娘可不允许,一位如此诡秘可疑的人物留在咱们将军府哟。”
“那我要离开,你又不肯。“看样子,她只好让步了。
“是啊!想来想去……你好像只能继续女扮男装住下去了。”他眯起一双利眼,对她施以软性威胁。
说实在的,他是舍不得她走,好不容易在他身边多了个那么有趣的.女人,留地下来以后的生活也会多彩多姿些。
“什么?”晶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以后我还是会当你是‘好兄弟’。对了,你的芳名是什么?”耶律轻抚她的下巴,笑容放肆。
“别碰我!我叫晶晶啦。”她狠狠拍掉他的手。
“三日晶。”她翻了下白眼,对他怒自而视。
“对嘛!这才像女孩子的名字。”他歪着脑袋,思索玩味着.
“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晶晶鼓着腮帮于说,“如果这个府邸当真容不下我,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别忘了我们的赌注,在尚未分出高下前,我怎舍得处置你?”耶律春拓笑得恣意,揉弄她胸脯的掌心也显得更为放肆!
“你不能这样……”她急得都快哭了!
现在她可以不要龙珠,只求能平平安安脱离这个地方。
“为什么不能?你女扮男装欺瞒我,就是你的不对。”他桃高浓眉,气势慑人地逼视她。
瞬间,他猛然扯开她的衣衫,恶意把玩她仅覆盖着抹胸的双乳。
“咧!你这是做什么?!”从没碰过这种事的晶晶早已心慌意乱。
“明里我们继续做兄弟,暗地里你可以当我的女人。”耶律春拓说得理直气壮,压根儿没顾虑到她的想法;
整个大辽国都明白,能成为他们六院大王的女人是伺其有幸,如今这女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达到这样的地位,应该高兴都来不及了归?
“我可不要……”在他猛大的箝制下,她压根儿挣脱不了。
“你敢说你没爱上我?”他对自己的相貌、才能可都是胸有成竹、不信这个小女人能将他一切的好视若无睹。
“什么?”晶晶心跳陡地漏了拍,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贤弟,你未免太敏感了吧?”耶律春拓缓缓走近她,在她仓皇不知所措之际已将她抱起重新放置床上。
晶晶全身佃硬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睡吧,你落了水又喝了酒,真的累了。”他突地漾出一道温暖的笑容,轻轻为她盖上桩子。
“如果我留下,你……你以后不会再对我……再对我……”她对他陡变的态度感到愕然,一时之间居然连话都说不全。
“你说呢?”他没有给她一个正面的答案,因为他也不能向她保证。
经过刚刚的接触,他已对她的身子有了反应,若非她及时推开了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不过以往他从没为女人收敛欲望,这次却收手打住,运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她紧抓着被褥,仍是心有余悸。
“至少现在不会,好好睡吧。”他温柔地笑说,站起身走出房间。
晶晶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一直无法从他临走前和那抹笑面中回神。
难道真如他所盲,她早已喜欢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