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吃掉了。
彻彻底底。
邵小邻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面对着眼前横陈的诱人体魄,她不知道该感到愧疚还是害羞,或是该露出满足的笑容,对着镜子比个V字。
她终于了解到男女之间情欲的吸引力是怎么回事,昨夜里,她只记得不断处在燃烧的状态中,差点要不能承受这种激烈的感觉。
然而天亮了,该面对的一样逃不掉。
她抬头看着贺悉寒熟睡的脸,真想伸出手摸摸他那张五官比例都非常完美的脸,但她不敢。知道一旦吵醒了他,她就非得去面对他。无论他的反应会是如何,她都不觉得自己准备好面对了。
这是一夜情。
露水姻缘,一切只是欲望。对,就是这样。
她缓缓地将赤裸的身体自他温热的躯体旁抽开,肌肉的酸痛让她差点没哀嚎出声。喔,这算不算运动伤害?
脚一踩到地上,她差点腿软,一方面是肌肉真的很酸,一方面是看到自己的衣服散乱在房间四周,那小衣小裤还披挂在灯罩上,看起来极度萎靡。
她红着脸、僵着身体,尽可能安静地穿戴好衣物,等到她借用了他的梳子勉强将头发梳整好,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事发现场时,却被自己吓了好大一跳。
“啊——”惊呼声闷在她嘴里,差点没把她梗死。
她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吓到了。
她穿着昨天那件细肩带洋装,洋装虽然有点绉,但是还好完好无损。只是她的肩膀跟脖子上,还有胸前,居然印着深浅不一的印痕。
天呐地呐!这……能见人吗?
骗说是蚊子咬的,鬼才信吧?
偏偏她昨天穿出门的小外套也不知道丢哪去了,说不定根本放在PUB里面忘记带走了。她记得昨天才进他家门,他吻着她的肩膀,那时候就好像没有外套了。
努力回想半天,却只回想到那些活色生香的动作片画面,让她自己兀自脸红个不停。
不得已之下,她轻轻拉开他的衣橱,挑了件看起来最便宜的休闲外套,紧紧地将自己包了起来。
虽然休闲外套配上洋装很怪异,但总比身上那些痕迹被看光光的好吧?
“擅自拿人家的衣服,这一件不知道多少钱?”她从皮包抽出一张千元大钞,虽然想放多一点,但是无奈皮包中只剩下一张钞票。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钞票放在衣橱旁边的柜子上,算是补偿他失去一件外套的损失。她可不想因为还外套而再见他,光想那尴尬的场面,她就想一头撞死。
都怪她喝了酒胡言乱语,都怪她生活不顺就自我放逐,才会搞成这样。原本见面都还是朋友,眼下弄成这样子,再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转身再看他熟睡的脸庞一眼,她的心里却涌起一种莫名的温柔。让她差点想坐在旁边等他睡醒。
当他那对长长翘翘的睫毛掀开时,当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重新张开时,不知会是个什么模样?
抹去脑子里面的绮思,她快步远离那张大床,迅速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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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邵小邻从犯罪现场,也就是贺悉寒的床逃离,已经快一个月了。
说起来邵小邻的遭遇是满悲惨的,先是创业了快一年的公司被朋友卷款潜逃,她投资的所有积蓄,还有她那无数的拚劲跟奋斗,全部在一夕之间瓦解。
被亲近的事业伙伴背叛,然后被未婚夫抛弃,连要好的女性朋友也顺便跟她那无缘的未婚夫凑成一对。搞得她想诉苦也无门,真有满嘴的苦说不出。
搞成这样,她也没脸回家哭给父母听,所以那天她才会跑去酒吧喝闷酒。谁想到遇到了贺悉寒之后,那些苦闷都褪了色。因为她每次想到自己这些倒楣事,难免连带地想到酒吧的事情,接着就会回忆起那既难忘又教人不安的火热缠绵。
虽然心里想把它当作一夜情,想要洒脱地当成回忆里面的小刺激。可是她不时想起贺悉寒的脸,还有他的温柔与霸道,次数之频繁,已经差点搞疯她了。
好在老天爷似乎终于决定她的霉运该到谷底了,离开他家之后,没几天她就顺利找到工作了。
把自己一些值钱的东西卖掉,连那辆刚买没多久的可爱小红车都脱了手,她该庆幸自己除了一无所有之外,还好没有负债。
所以她现在只需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新工作她很喜欢,是在一家大公司的企划部门做一些专案,工作虽然没以前自己开设小公司来得有挑战,但是平稳中更能展现自己的能力,于是她来没多久,就被上司赏识,派给她更多重要的工作。
“小邻姊,你帮我看看,这个案子这样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经理一直退我的企划?”同事涂夕琴在邵小邻刚来时就跟她熟悉,所以小邻也不介意多教她一点做企划的秘诀。
“我看一下。”邵小邻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细细看了起来。没多久她就掌握到重点,用铅笔圈了几个重点。“你看这边,主题太模糊,看不出重点,还有,实施办法写得太简单,把所有可以得到的资讯尽可能的描写清楚,这是重点。还有,结语不用这么长,会给人感觉整篇企划案都在空谈,没有实际的实用感。”
“喔,你说的跟经理上次说的很像耶,果然很厉害,我上一个案子也是被挑这种毛病。”涂夕琴佩服地看着她。
邵小邻在她们部门人缘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只是说话有点太直,若有人叫她批评指教,她还真的很认真地批评。涂夕琴算是开了眼界,职场上居然还有这么不社会化的人?还好邵小邻不是做公关的,不然肯定老早一败涂地。
“是你问我才这么说,以后我不会傻傻的真的随便给人家批评了。”邵小邻笑着回答。
进了新公司之后,邵小邻连打扮都收敛许多。
一开始是因为脖子跟肩膀太多未完全消褪的痕迹,所以她的穿着除了保守一点之外,别无他法。或许也是心理因素,总怕别人多注意她,所以格外想要穿那种灰灰的颜色,最好站在办公室里面还能融进壁纸中,少被注意到。
可惜的是她的衣服太少那种灰不溜丢的颜色,大多是色彩鲜艳的。所以她也只能挑一些白色、黑色之类的来穿,尽量作风低调一点。
她以前不是不懂自己为何人缘不是很好,但是她当时根本不想改变。再说,自己当老板跟当人家员工是不一样的,一个老板如果能够更显眼,对公司的业务是有帮助的。
但她重新投入职场,再度当个小职员,她只希望给自己一段时间沉淀,再来思考未来的走向,所以她至少要做到不要随便树敌。
“小邻姊,你真的好厉害喔。看你手上的案子比我多,但是好像游刃有余的样子。我这个案子一直被退,所有工作都卡住了,结果经理还要我去帮资讯部门弄新系统。”涂夕琴苦着一张脸说。
“新系统?你也会写程式喔?”小邻讶异地问。
“不是啦,是公司的整个电脑系统都要改,主要是要把一些作业弄成固定的流程,好把工作的各个环节做一些分析,说穿了,就是老板想知道谁干得好,谁又搞砸了。据说以后每个人的绩效在系统里面会一清二楚,好可怕喔!”
“还好吧,我们每个月要做多少案子,不是满固定的吗?起码把手上的东西好好弄完,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吧?”小邻对这种事情比较无所谓,她做事情总是把该做的做完,至于老板要给她多少肯定,那还是其次的问题。
基本上,她觉得回来上班也有好处,工作单纯多了。自己当老板毕竟不容易,除了工作之外,管人才是最困难的。
“多少有差吧,年终可是会有奖金问题。”
“话说回来,公司改系统跟你有何关系?”小邻还是不懂。涂夕琴真的很有离题的本事,难怪她写的案子常有焦点模糊的毛病。
“因为这系统是包给外面的公司做的,所以各个部门都得派人跟资讯公司的人开会,提供我们的工作内容与模式,好写出适合我们部门的流程。今天大老板要跟资讯公司的人开会,可能过几天我就得去处理这个。”
“我对部门的流程虽然已经熟悉,但毕竟才来上班没多久,不然我可以替你去开会。”邵小邻犹豫着。
“真的吗?”涂夕琴眼睛一亮。“小邻姊,你已经够懂了。其实我觉得你完全不像刚来上班耶,做事情这么俐落,工作效率这么高,真不知道同样一颗脑袋,为何我这么没用?”
“好了,甜言蜜语这么多,我支援你就是了,需要开会时跟我说一声。”邵小邻笑着说。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等我这个案子过关,我请你吃饭。”涂夕琴开心地说,仿佛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邵小邻聊了天之后,还是打开手上的案子,继续她的工作。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进入状况,涂夕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又跑回来,一脸兴奋地拉着她说话。
“号外!”涂夕琴拍了她一下。“据说这个负责电脑系统的公司,有个大帅哥耶,现在各个部门都有一堆人自愿去做这件事。我刚刚听她们形容了一下,真的有那么帅的人吗?”
邵小邻愣了一下,这才好笑起来。“帅能当饭吃吗?工作不都一样的?这么说,你愿意自己去开会喽?那我就不用……”
“啊,不行,我的案子还是严重地卡在一起,如果我为了帅哥去开会,案子交不出去,恐怕会先被经理砍头吧!唉,真希望我也有机会看一下帅哥,我们公司的男人品质真的不够优。”
小邻一笑。“那你去埋伏在会议室外面,说不定就看得到啦!”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这招?”涂夕琴开心地跳起来。
小邻正要提醒她那些紧急的企划案还在桌上,夕琴就叫了起来。“来了,啊,这个男人没见过,一定是他。真的耶,这男人又高又帅,看起来很优雅又很有风度,有品味又很有气质耶!”
小邻原本已经回头看她的企划案了,被夕琴一形容,不禁笑了出来。“我还倾城倾国呢!”
“可是那是用在美女身上的词。快点,你不看你会后悔,帅哥往我们这部门走进来了,总经理陪着,在参观吧!”夕琴一直激动地扯着她的衣服。
小邻只好站起来看个清楚,没想到这一眼却吓得她腿软。
在总经理陪同下走进来的,正是那个她的一夜情人,长得祸国殃民的贺悉寒。
小邻直觉的反应就是蹲下身子,想要躲到桌底下去。没想到夕琴扯着她的毛衣,那件粗针毛衣差点被扯得变形。
“小邻姊,你在干么?见到总经理也不用这么紧张。”夕琴一脸困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嘘!”小邻真想封住她的嘴,偏偏夕琴的声音还不小,引来了一些注视。
于是总经理往这边看来,夕琴只好站起身朝老板致意。
而邵小邻呢?
她依然死不肯出来,只差没把自己塞进办公桌下的空间,躲得更彻底些。
终于,总经理带着人参观了一圈,绕出了企划部门。而小邻的腿已经软了,差点爬不起来。
“小邻姊,你在干么?总经理有这么吓人吗?”奇怪,小邻姊平时很镇定的,在主管面前也从来不紧张,为什么今天看起来像要昏倒了一样?
邵小邻抓住桌缘爬了起来,将狼狈的模样整理了一下,这才慢慢回复了呼吸。他应该没看到她吧?
唉,其实也不用怕成这样,只是她一时紧张,本能的要躲起来。该说是被吓得很彻底!她怎样都没想到会再见到贺悉寒,更别说是在自己公司了。
难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
“没事,我只是脚有点抽筋。”她神色自若地坐回座位,作势揉了揉自己的腿。
“那现在没事了吗?”夕琴关心地看着她。
“没事,我有点渴,去茶水间喝杯水。”
邵小邻是真的觉得渴了。她离开办公室,穿过走廊走进茶水间,倒了杯冰水,呼噜呼噜几口喝完。
呼,终于觉得好多了。居然紧张得都流汗了,可见得在办公室穿毛衣太热了,明天还是改穿衬衫就好。
把杯子洗好放着,她转身踏出茶水间的门,却被一个外力给扯离了预定的路线。
“啊——”她的惊呼声掩没在一只大掌中,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拖进去旁边的杂物间,她紧张得全身僵硬,用力地又踢又打,只差没使出浑身解数给来人一顿好看。
“别踢了,万一不小心踢中了重点部位,看你怎么赔?”一个带着讽刺笑意的声音穿透了她的紧张。
她一愣,一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明明长得颇高大,还硬要跟她挤在杂物间的人,正是那个被她始乱终弃……呃,被她不小心睡了一夜的男人,贺悉寒。
“你以为躲在桌子底下我就看不见你?你再躲啊!”贺悉寒咬牙切齿地说。
这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那天他醒来,发现自己被遗弃在床上,感觉真是爆差的。再看到柜子上的千元钞票,差点没亲手把她捉起来捏碎。
他终于发现自己真的是凌厉的亲兄弟,他很有冲动想改当暴男。
没想到他还没空去堵人,居然就在这里巧遇了她。所以说人不用抗拒命运,该出现在你生命中的,躲都躲不掉。
“呃,我……我只是有点惊讶,你……怎么会在我们公司?”她扭动着身子想离他远一点,但是杂物间的空间很窄,只够两个人身子贴着身子站着。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野兽拖回巢穴的猎物呢?
他明明有个文明的外表,为什么老让她嗅闻到野兽的气息呢?
“这叫做天意。在你始乱终弃之后,终于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他眼睛里的怒焰再起,说到这个,他可能短期内都无法释怀了。
他难得看上一个女人,而这女人居然迫不及待地从他床上逃跑?他有这么不堪吗?
“什么始乱终弃?!”她瞪大眼珠子。“那……那是一夜情,一夜情你不懂吗?一夜都过完了,我闪人是很正常的。”
“你、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是那么平静,但是眼里的威胁却那么明显。看得出来,这男人非常、非常的不爽。
“我……”她还真的没种再说一次。“你叫我说就说喔,我是随便任你支使的吗?”她鼓起勇气顶了回去。
奇怪,她明明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被他一瞪,她又忍不住想缩起来呢?
到底这男人有什么魔力,会这样影响着她的行为跟反应?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她非常好胆的挑衅着。
只见他朗目一眯,下一瞬间,他的唇已经捕捉了她的。
AA他的吻粗鲁而带着怒意,像是惩罚又像是最炽热的勾引者。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抗拒他。但是掌心下隔着衬衫就是他微温的体热,她记起他肌肤的触感,不禁一阵呻吟,连腿都觉得软了。
他的吻得意地加深,直到她的抗拒慢慢消失,他的唇舌才改为温柔的舔噬,简直就像是狮子吃掉猎物前寻可怜小动物开心的逗弄一样。
她就是那只可怜的小动物,靠在他怀里呜呜哀鸣。
他的手扣住她的腰,一个推挤,他强健的腿卡进她双腿之间,使她清楚地体验到他身体的每个坚硬曲线。
他唤起她最火热的记忆。
她觉得脚一阵软,但是身子一瘫下来,简直就要坐靠在他有力的大腿上,让他那火热的侵略意图更为彰显。
他抵着她轻轻地、缓慢地来回磨蹭着,引来她更多低声的呜咽。
“贺悉寒……”她抓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是想拉近他,还是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如何?你还想要我吗?”他诱惑地抵着她的唇,低语着。
她喘息着,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下一瞬间,她被放了开来,所有挟持她的力量消失,她差点滑下去。
邵小邻攀住旁边的架子,恼怒地瞪他一眼。这男人是双面人吗?前一刻还这样火热地吻她,下一刻却退得远远,冷眼看着她。
“这种滋味好受吗?”他冷静地盯着她晕红的脸看。“那天早上醒来,我就是这感觉——被利用了!”
“我……”她被他眼底的怒火给吓到了。“我哪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第一个反应就是先离开再说。”
“顺便丢下一千块?请问你,就算是夜度资,我有那么廉价吗?”他说到这个就生气,必须要有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不把这女人掐死。
一千块?!
她好胆在跟他上床的隔天早上,丢下一千块人就跑掉?
她好样的,从没人敢这么做。让他怀疑她是他的仇家派来折磨他的!
“我本来要多放几张的,但是我那天皮包只有一千块,没有领钱……”等等,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很重要的重点?
“不然你打算给我多少?”他继续咬牙切齿,这下他改变主意,想要直接咬断她的小脖子。
看到他嗜血的眼神,她悚然一惊。“干么那么生气?你很喜欢那件外套吗?还你就是了。我也是回家才发现那件是名牌,再不然改天买一件新的还你就是了,干么这么计较?”那件外套去专柜买应该将近一万块吧!她打算下班就去买,省得被他这样瞪。
“什么外套?我在说什么,你又在说什么?”他原本满生气的,但冷静下来后马上发现,他们两个在鸡同鸭讲。
“就我从你衣柜借走的休闲外套啊。我那天找不到我的外套,就借了一件你的,我不知道你那么介意……对不起啦!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就——”
“闭嘴。”他止住她的叨念不休。“你说你放那一千块是赔我外套的钱?不是给我的过夜费?”
“过夜费?!”她倒抽口气,终于明白他刚刚吼了一堆是在说什么了。她的脸困窘地胀红,她不断地挥动着手。“什么过夜费啊?我才没给你过夜费呢,我们是一夜情,又不是牛郎与女客的关系,你搞清楚!”
夜度资!她终于搞懂他指的是什么了!拜托,他怎么会以为他只值一千块?
想到这里,她差点格格笑出声。“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自己只值一千块吧?不要伤心,你起码值一万块!”
他原本放松的身子又僵了起来,那眼睛又眯了回去。“你再说一次?”
“我……”她识相地止住笑容。“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跟一个男人锁在杂物间,万一被发现还得了?更何况他才来公司一次,大家就对他趋之若鹜了,万一被抓到,她的人缘肯定会跌到谷底。
“不行,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关于一夜情的事情,一定要让她搞懂,他受不了睡一觉醒来就得找人的状况。
“可是我要上班啊,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困扰地看着他。
“那我等你下班,今天下班我来接你。”他不想再让她跑了。
“接我?不行啦!”她才不要被公司的女同事们发现她跟他有纠葛。“我们约餐厅,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我保证,我今天请你吃饭,再陪你去买一件外套,算是赔给你的,好吗?”
贺悉寒盯着她看,考虑了好久,仿佛她的信用额度很低,而她现在已经超支了。毕竟她落跑过一次,素行不良。
“你知道我现在不怕找不到你了,逃跑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他指了指她唇边被咬破的痕迹,是他刚刚粗鲁的吻造成的。
邵小邻浑然不觉自己嘴角破了,以为他指的是吻,顿时窘红了脸。“知道啦!七点,你看要吃什么!”
“六点半,我在你公司附近的百货公司门口等你。”他捏住她的鼻子,拧了一下当作约定的记号,说完转身打开杂物间的门,潇洒地离开了。
邵小邻捣着鼻子走出来,想要瞪人也没人可以瞪了。嘟着嘴走回自己办公室,赌气地坐回自己位子。
“小邻姊,这个你帮我看一……”夕琴的椅子转过来,接着惊呼出声。“啊,你的嘴巴受伤了,撞到东西了吗?我这里有药,你要不要搽一下?”
小邻被这一叫才伸手去摸嘴角,接着在夕琴凑过来的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不禁捣着嘴恨声叫:“贺悉寒,王八蛋!”
“小邻姊,你说什么?”夕琴一脸困惑地问。
“没事,只是歹年冬搞萧郎,被一只野兽咬了一口,算我倒楣!”她嘟囔着检视着嘴唇,心里还不断臭骂着贺悉寒。
嗯,此时的贺悉寒耳朵应该满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