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未停歇的下。不停改变的风向,让雨丝显得凌乱,叫人跟着心乱,康芷男不由得加快车速,想赶快回家。
由于一时找不着停车位,决定先暂时停放在人家店面前。
她刚准备熄火,在车灯的照射下,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吸引住她的视线。
对方撑着伞,长发飘逸,踩着高跟鞋优雅款步接近,接着缓缓弯下身,用一张美丽脱俗的脸蛋直视车内的自己。
「你……」康芷男太过讶异,因为对方并未正式与她交谈过,也才遇过两回,怎会选在深夜时分在她家公寓这里出现?
对方沉默。原本冰冷倨傲的表情忽然在此刻卸下,呈现难得的无助、怅然,教人看了怜悯不已。
康芷男观察到周遭并没有其余人,却仍怀着不确定问:「你是来找我的?」
她轻轻点头,眼神再坚定不过。
康芷男苦笑,对于她以前视若无睹的嘲讽对待,现在想起来还会畏惧发凉,连说话都显得不自然,「韩小姐,现在……现在有点晚了,你家人不会担心你吗?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不然,我送你——」
「不用,是我家司机送我来的。」
康芷男循着她的目光,见到马路对面的车子,韩月玲手指的明明是恐怖叼着「大亨堡」的自家司机,但康芷男却被那辆暗示「我家超有钱」的凯迪拉克给吓到。
转过头来,愕然发现韩月玲正瞧着自己,无瑕月眉微蹙,诱人小唇抿了再抿,似有难言之隐。
「天气很冷,我看先进我家再说,我泡杯热茶给你。」
「我想不必了,住家不太适合招待外来客,我说完就走。」
康芷男忍下残酷的轰炸,好生尴尬,也没精神和人争辩什么,就算反驳回去,论交际礼仪和工作学历,样样比不上人家的她,只会输得更没尊严。
而最凄惨的一次,就是韩月玲赢得了翟天昊的重视,而自己却将心送给了选择韩月玲的男人。
「那,请问,你有什么事?」康芷男颓然低头问。
「天昊……」韩月玲重重叹气,突然握住她的手,喊出压抑许久的声音:「我是来拜托你去找天昊哥!」
「诶?」康芷男脸色惊变,呆了呆。
「三天前,他和他爸在商谈一些事,后来我想找天昊哥,伯父告诉我,他人不在公司,去饭店巡视兼过夜,却从此对总公司的事务理也不理。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但今天伯父突然向我问了你住哪里,因为我知道,所以他就交代我,来请你去找天昊哥,转告他必须负责主持明天的记者会。」
康芷男大怔。三天前……不就是自己最后见到他的那一天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帮我个忙好吗?帮我,我受够天昊哥和翟爸、我爸他们之间的秘密商议,我想见他,想和他敞开心好好谈一谈。你要去吗?」
有着同她相同多疑问的康芷男,从未见过韩月玲放下高傲姿态的样子……但,她可知道,她愈是表现出渴望回到他身边的模样,依然深爱他的自己,心就愈是疼痛?
可,内心在这时,迸杀出一个掩藏不住的事实,赶走她的可笑迟疑。
「我去!他在哪里?」因为自己比谁都想他。
「『海阳饭店』,是立阳旗下的产业,你把这卡片拿给柜台,他们会让你直接上去。」
康芷男接下镀金的卡片,朝上面刻印的专属名字睇了睇,「你的卡片?」
「天昊哥偶尔会巡视饭店的经营,我有时会随行,这张就像是集团所有分公司的一级主管认证,这是他以前弄给我的。」
康芷男脸色一黯,嫉妒地握了握特别镶着名字的东西,稀罕的、珍贵的,好可惜,它不属于她。
「我送你去。」
康芷男沉默僵硬颔首,随着韩月玲坐进豪华房车。
其实,不管韩月玲是不是喜欢她,在另一方面,她很感谢人家的出现,若非如此,她根本找不到理由再见他。
才三天,好想他……
真的好想念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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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芷男站在饭店门口,仰首远望韩月玲渐行渐远的房车。犹记临走前还特别吩咐自己告诉翟天昊,说她会在翟家等他——疑似一个妻子在等他,请她这个外人别耽搁她丈夫太多时间……
好想回去……还没见到他,心就家打了好多场败仗,疲累无力。
可是,已经来到这里了不是吗?而且自己的双脚根本不理她的迟疑,毅然决然地步向柜台区。
「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少见的男性接待露出一贯的迎宾笑容。
「我找翟天昊,他……他在不在?」身处在气派饭店的她,声音不禁带着担忧与不安。
另一名躲在电脑前偷喝饮料的男员工猛抬头,看一看旁边接待的同事,互使眼色,跟着同心协力,大声应战:
「翟先生他不在唷!」
「翟先生说他不在唷!」
讲完,两人被自己吓到脸发白,哪里怪怪的……
身后副理一掌朝多讲一个字的职员的脑袋巴下去!「有你电话。」
康芷男忙不迭地取出卡片,「我知道他在,他会见我的。」这种谎言,令她十分心虚。他会想见她吗?会吗?
柜台副理端详卡片后,笑道:「韩小姐昨天也来过,但——」
「是她叫我来的。」
副理思忖一下,「我们要通知总经理一声才行,因为我们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那……请用韩小姐的名义,毕竟我也是受托来的。」
「好的。」
柜台人员即刻依言转告,未几,副理抬手指向往电梯的廊道:
「总经理允许了,在八一八房,这位接待员会领你上去。」
副理的回答教她胸口闷痛。
他愿意见韩月玲……在休息时刻,什么人都拒绝接见下……
「请往这里走。」
「不用麻烦,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好,那这给你。」员工直接把钥匙交给她。
「我可以按铃。」
员工凉笑一声就走人,给人门铃是装好看的错觉。
她极为困惑地进入偌大电梯里去。
不久,她到了高楼,发现这层楼每扇房门的间距异常的大,不难想像里面俱是饭店顶级的套房,令人不由得自卑叹气。
为什么他是这么不平凡的人,为什么他不能寻常一些?
惆怅之际,找到了翟天昊的房间,愣了半晌,待勇气出现,才举起莫名沉重的手按下门铃键。
铃声响了几下,房门却迟迟没有开启,她咬一咬下唇,掏出未卜先知的员工给予的钥匙,开门进去。
经过厅堂,还是没见到人,只有一瓶开过的红酒瓶搁在桌上。
那就表示,他确实在里面。
凭着直觉,她在安静的空间,踩着紧张的脚步,最后在突然激烈怦跳的心跳下,找到了睡房,也——看见他迷人的身形。
他背向着她,在落地窗前凝视外头幽美夜景。
「不是叫你别来?」他没回身,平静语调听来颇为冰冷。
康芷男看他高大的身躯,顿时觉得好孤独、好陌生,没有商场悍将的骄傲,只有战役后的疲乏。
她不习惯他这样子。因为他平时狡猾异常,动不动就弄得她跳脚;他一吻,就吻得她昏眩;他大笑,就听得她好呕;他病了,就惹得她心疼哭不停……所有喜怒哀乐都随他起舞,现在他这模样,令她好想接近,想感受今天的他,会带给她什么反应。
「月玲,你回去,大哥今晚想静一静。」
来到他身后,她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轻轻贴上他结实的背。
「月玲?」
她的手立刻被他握住,一开始像是要拿开,但在他握住不久后,力道猛地加重,同时转过身来,低沉的声音快一拍,肯定的道出名字:「芷男,你来了。」
她抬头,深深凝视自己意外看到的微笑,「我不是月玲……怎办?」
她刚害怕失落,下一刻就落入他怀里,被男人强悍的臂膀,愈锢愈紧。
「天昊,我呼吸好困难……」
他没有松放,而是依惯例和她唱反调,越是加深力道,以俊挺的鼻梁厮磨她的耳朵,逼她诚实的身体发热。
他捧箸她的脸轻柔碎吻,红酒香甜的味道回荡在她鼻间,慢慢醒晕她,忽然,竟窜入她口中,失控狠狠吮吻她!
她一时无法招架,尝试推开他趁机透气,却失败的老敌不过男人的蛮力;以为是他喝太多洋酒,所以醉了,没想到结束亲吻后,会是自己醉倒在他怀里,无力依偎。
「告诉我,是谁要你来的?」他兀自亲吻,不再激烈,是无比温柔。
「是韩小姐——」
「她没有决定权,我指的是托她找上你的人,是谁?」双掌托正小脸,要她仔细想想。
「韩小姐说,是你爸爸。」
他笑了,笑得异常灿然,明显中意这回答。
「怎么了?」她不要他笑,至少别在害怕失去他的她面前,这样开心骄傲。
「因为他斗不过他儿子。」
「你说什么——」
他此时无法多听什么,就深深地吻上了她,缠住笨拙香舌,有意将积压多时的渴望一次讨回,甚至放任大手钻入她衣内,抚摸光滑背肌。
「天昊……等……等等!」她按住他的手臂,暂止他使人销魂的熟稔抚摸。
但她是他什么人?明天过后,他即有可能拥住另一个女子,为什么还要她?
「我不会停,直到你说不想要。明白吗?」他低哑的声音,深具魔力地提醒。拿开早已无力的小手,强健胸膛上前贴近,揉握着柔软的柳腰,缓慢地解开衣上的纽扣。
「天昊,我……」在他一路吻着她的粉颈与锁骨,最后捧住柔软,强劲深吮沟壑间的芳香时,她的犹疑如同落入他口中,被吞噬了去。
跟着,她感觉自己腾空,下一刻,被放在舒适的床上,也强烈感觉到他认为,现在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她也控制不住被他切实占有的想望,随着他有技巧的炙热调情,她只能频频吟咛,什么也管不了。
她不能自抑地勾住他的颈项,盯住那深邃黑眸,「天昊。」
「我弄疼它了?」他看一看在大手欺握下而亢奋挺立的丰满浑圆。
她紧贴着他,感受彼此身体的热烫,赧颜摇头,「你确定要我吗?」
「我听不清楚,你不如再说一次。」他神秘一笑,挑开遮盖小脸的发丝,好教俊美星眸全面收纳被他快速润红的脸蛋。
「你确定要——」
霍地,他给她的答覆,是炽火的烈吻,惩罚竟想再次发出质疑的双唇,同时双手抚上娇躯敏感部位,及挺身抵住湿润诱人的神秘地带,瞬间,体温冲上极限,融化所有矜持。
身下突来的庞大探访,带给她撕裂痛楚,同时撕去对那夜的疑虑,再一次的霸道挺进,则逼她因剧疼而发出招认泣喊……
随心爱的男人一次抽离又一次的填满下,娇躯颤动,从消受不住的呻吟到翻云继覆雨中途的娇憨酸软,无时无刻都在感受,他要她要得是如何彻底。
即便是结束漫长的激情狂爱,他仍将不堪多次占有而现出疲累的小女人搂进怀中,最后再释放撑了三日的倦意,闭上眼眸。
过好一阵,她却张开眼,再一次贪心地欣赏那俊颜,决定要一次看个够,唯恐之后他迎娶别人,眼中便已没有她这个渺小的女人了。
「天昊?你睡着了吗?」她轻唤,明明听到他因深睡而平顺的气息,依然想唤他的名字,期盼他会忽然睁开眼,命令她不许走。
但安静的套房,使她天真的痴盼又一次碎得可怜,失落得想哭。
随即,她酸疼的双腿踏上冰冷的地板,收拾床上的廉价衣物,在办公桌上找出字条,写下早先他未来的妻子交代要给他的话,搁置在他枕边,顺势亲吻他一口。
白皙双手依依不舍的对他挥了挥。「我走了。」
是的,她走了,勇敢献出身心,却不敢面对他即将结婚的事实,就算是懦弱吧,起码,她躲开醒来后会听到的冲动解释,保留了他和她的激狂浪漫。
豪门世界的美梦醒了,平凡渺小的她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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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衣衫不整的承受饭店大厅上一些人怪异的打量走出去,已是一种打击,接下来招不到计程车,更教她委屈心酸。
因此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途中经不起晨跑的路人一再朝孤单的自己回头观察,她选择在早餐店坐下,假装是准备上班的顾客,然而,食不下咽又惹人关注。
消耗一阵时间,终于挨到车辆渐渐增加的时刻,拦下计程车直奔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到达住所楼下,上了电梯,她的脚步又漠视主人已有多可悲,开始以沉重来折磨她。
要如何面对家里的人呢?她现在只想冲进房里继续躲啊……
掏出钥匙,正自犹豫该不谈进门,谈先笑还是装忙碌之际,大门开了。
康芷男抬头,立刻呆住。「世彬?」昨天才把他骂个臭头,怎么今天就出现了?
「呃?里面有包子,很好吃的喔!」伍世彬装没事人叫卖。「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跑去哪里混了你?」
朋友的关切令快崩溃的她,一低头就忍不住鼻酸。「我是——」
「我先去公司了,晚上带你们去吃饭。」
「我不去……我想休息。」康芷男再也掩饰不住悲伤,就这样,攀住伍世彬的肩,在地面滴滴滴的掉下泪水。
「是发生什么事了?!」伍世彬主动抱住她,向内朗声道:「婵恩!于蓓!」
里面连续砰咚咚的跑出于蓓和廖婵恩。
「怎么了?怎么了?!」两名女子惊恐大叫。
康芷男离开伍世彬,选择转向她们,勾住好朋友们的颈项,在她们肩上不断脆弱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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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芷男揉揉鼻塞的鼻子,吃着早餐,前方那三双眼睛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只好笑一笑,「我没事,真的。」
「没事为什么早上才回来?」廖婵恩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没事干嘛难过咧?」于蓓的态度稍微温和,平静也比较容易分析事情,「难道是你好朋友过世了?」
伍家伉俪同步拍桌子敏感痛骂:「干嘛咒我死?!」
于蓓无辜努努嘴,「不然是什么嘛!」
「我猜……」伍世彬张开受过伤的右手掌,诡异转了转,「因为他?」
康芷男震惊,手中包子掉下来,再也无法拿它当挡箭牌。
「谁?谁?」两个女人抢着追问伍世彬。
伍世彬摊开手拒绝回答,「去问本人,我要走了。」
她们根本懒得目送伍世彬的落跑,很有精神地瞪着康芷男。
「他开玩笑的……」康芷男摸摸鼻子,刻意避开她们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有个『他』了?」廖蝉恩不吃那套,很难妥协。
「那个『他』是谁?」于蓓也被廖婵恩感染到,好奇不己。
「快说!」两人异口同声。
康芷男惊骇倒抽一口气。
经过了良久的和盘托出,康芷男又因她们震撼的反应而惊得面无表情——
「立阳集团的大总经理,翟天昊?!」于蓓开大嘴。
「还跟他一夜情?!」廖婵恩跳脚,呕死。
「应该是没有做……」康芷男苦笑,因为翟天昊昨夜让她彻底感觉那有多痛,目前有点担心待会是不是无间断的责备,「他好像有穿裤子。」倒是她自己快脱光。
「只是好像?」于蓓帮忙玩记忆拼图。
「你真没印象?」
康芷男怅然垂首,皱眉嗫嚅着:「我酒量本来就不好……」
「和翟总经理过夜,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来芷男自己也很苦恼,放心,我们会帮你保密,不会讲出去。对不对?婵恩。」
「对!不然,全国女性同胞会直接干掉她这浪费她们机会的猪脑!」
「那现在怎么办呢?」于蓓紧揪康芷男的衣服,仿佛自己才是局内人。
「我能怎么办?」康芷男脸色一暗,「我根本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就因为他要娶别的女人?芷男,拿出勇气,去把他抢过来!」廖婵恩按下桌面振奋道。
「抢?」康芷男酸楚一笑,「我连求都求不到,拿什么跟人家抢?我懂幸福是要争取的,但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我追一生一世也追不到……」触及伤处,双眼再度酸涩。
「芷男?」
「我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我连自己都没这么爱,明知他想娶的不是我,居然还在爱……昨晚一点也不后悔给他。你们觉得我很傻吗?」
「谁讲的,至少,你这次真的被他抓去『做』了!」廖婵恩拍背鼓励。
于蓓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芷男,我知道我说话最没说服力……但我觉得,只要你认为翟先生是你值得爱的男人,就行了。」
康芷男含泪反握住于蓓的手,需要更多坚强的理由,「然后呢?」
「然后过去祝福他呀!他快乐,你应该也会快乐。」
廖婵恩先转台,边涂口红边泼冷水:「你想芷男在翟先生面前、在众人面前丢人哭死吗?韩剧看太多了你,而且这种大爱女主角,通常都会被绝症弄死掉!」最后再看电视,给现正播映的新闻吓到口红涂歪掉。
康芷男长叹,「婵恩说的没错,小蓓,我做不到,我会很难过……」
「为什么?」于蓓傻问,一瞥桌上震动来电的手机。「芷男——」
「我也对自己发誓,不可以再见他了,这算是祝福了。」
「晓——」
「这就叫做爱要爱的有尊严。你懂吗?」
「好吧,我懂了。」于蓓很受教。「芷男,你的手机有来电。」
心情终于略微平静的康芷男,接起电话,就被电话那端冷静兼霸道又熟悉的男人嗓音,弄得心脏狂跳。
「你仔细听好,限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没下来见我,我会派人撬开你家大门,省得它阻碍你行走。」
「……」哇哩咧……
翟天昊,你这大坏蛋!
「计时开始!」
某姑娘扔下恐吓电话,起身拔腿就冲!
于蓓茫然愕视强调尊严的朋友的百米消失法。
廖婵恩转头招手,「快点快点,芷男你来看……人呢?」
「我不知道她跑去哪里了呀!」于蓓比她还闷。
「我们帮她看也一样。」
「要看什么?」
廖婵恩干脆指指电视新闻,要她安静看新闻——
「『立阳集团』传出退出收购『韩氏机构』附属资讯产业一案,而今日一早,『立阳』总经理翟天昊与韩主席先后出席说明,同时宣布即将合作开发新观光游乐场,完全破解业界不和之说,以下为本台记者稍早的采访画面——」
友台摄影机挤来挤去,挡住传说老奸巨猾的翟董事长的左半边脸。
「我与小犬、老韩三人详细评估商议后,认为把投诸在这间公司的大笔资金,转换到度假购物游乐的综合开发案,绝对有更好的商机。谢谢。」
左上方摄影师突然手酸放下机器,现场记者一阵鬼声怪叫。
「翟董事长!您左边脸怎么肿起来?!」
「吃太好,吃太好,所以牙痛,呵哈哈。」翟老纵声大笑。
「您老身体不适还出席记者会,真是辛苦您了。是什么原因肿的?」
「给老婆巴的。」一旁韩氏老头冷冷一笑,以为没人听到。
记者们耳痒立刻围堵他,「韩主席、主席,刚才看您说话,牙齿好像掉了一颗,上个礼拜参加酒宴时您还好好的。您才是真正牙痛对吧?」
「是啊,我也该认老了,牙松,自己拔的。」韩老喟叹。
「您是吃太硬的食物才松的吗?」
「被老婆巴的。」翟老邪笑回敬过去。
两道杀气暗中交会,都连砍三日了,到现在还不累。
记者在喧闹场所搞不清楚两个东邪西毒干嘛耍凝眸对望,有够限制级的。还是问全国女性最想知道的事,比较让人心动!
「翟董事长、韩主席,请问翟天昊总经理为什么突然离席?」
「还是他因为您突然拒绝出售资讯产业,所以心里有疙瘩?」
韩老老脸抽搐,干笑,「他才是身体不适。」
女记者们一脸心疼,「他先回家了?」
翟老摸嘴夹怨低语,「去拉屎吧。」
「那么,外界一直在传『立阳集团』和『韩氏机构』把翟先生婚事放在收购资讯产业案上,请问联姻一说是否属实?」
「胡闹!我们怎会把终身大事和生意牵扯在一起?」韩老正经八百。
「不过,小犬确实即将结婚。」
现场一阵惊叹。
「业界之前一直在谈,而本报社记者也得到精确的消息,说翟少夫人的人选,是翟董事长挑选的,翟总经理本人有什么意见吗?」
「没错,是我选的,小犬知道我挑选的儿媳妇落落大方,为了翟家未来幸福着想,只好接受我的无理干预。」
大伙本能地看韩老一眼。
「董事长不用客气,不如说是翟总经理想敬老尊贤吧,哈哈哈!」
两老同时低头搔脸,暗露恨意。「屁……」
「择日不如撞日,董事长就趁今天记者会,公布翟少奶奶的名字吧!」
「好的,翟家未来的儿媳妇就叫——」
这时,记者会场上端杀出一架台湾白目喷射机,轰轰飞过去。
「……」上飞机炸音中。
电视机前的两位女子完全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