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工作的女佣全跑了出来;之前鸟兽散的护卫仍然没出现在宽广的草皮上,但 都很有默契的爬到树上,伸长脖子,像无尾熊般的死抱着树干不放!
紧密的封锁,逼得楚凉不得不张开嘴试着换取微薄的呼吸,怎料,嘴才微微打开, 就教他向来灵活的舌借势钻了进来,霸道又熟稔地挑逗她笨拙的舌。
‘嗯……’
楚凉被吻的七荤八素,双脚显得无力。
结实的手臂按住她后脑勺,搂紧其纤细的腰,确定娇弱的身子没有抵抗的机会后, 吻变得更深更放纵了。
她以为他不会再像上回那样碰她了,这次他又喝多了吗?不,他的双唇没有一丝酒 味;那么可以算是他的冲动吗?也不……这次的吻,虽然依旧炽热的教人难以拒绝,却 多几分理智的温柔。
楚凉将他严酷的表情全抛诸九霄云外,沉醉其中。吻她吧,就算他后来还是会头也 不回的走开,没关系,她不介意,当她是宣泄的对象也无所谓,至少他还会吻她,比起 前些日子的厌恶,这已是给她最大的安慰了。
‘喵唔……’
两人之间的猫咪发出抱怨声音的同时,欲罢不能的亲吻顿时停止,环在娇躯上的双 手也松了开来。
楚凉颤抖着被吻得酥麻的唇,心痛的预备感受他即将离去的身形。
‘还不走?’
欲火犹在黑眸中焚烧,意味深长的看着烫红的小脸,压抑般的喘息没有间断。
强劲的酸楚刺激着眼睛。是啊,还不走?留在这让人看笑话吗?
‘好……’
楚凉无力的点头,转身走开。
‘回来!’
雷东适时抓住她,‘往哪里去?’
‘我住的地方……’
‘我没要你回去,跟我走。’
‘什么?’
‘我派人去请医生来,他等会就到。’
雷东率先迈步,走没几步,兜了回来,牵起兀自发愣的楚凉的手,不由分说的朝他 住的大宅走去。
楚凉很是困惑,照道理说,他应该会不要她,把她扔在一边,可现在他却硬要她看 病,还牵着她不放,生气的命令、厚实的大手都好温暖人哪!
‘那个……’
在快走入房子前,楚凉停下脚步。
‘闭嘴!’
雷东再度吼她。
他真的会被这女人搞疯,好几天扰乱他的思绪不说,这回又用那种让他觉得心疼不 已的病容引诱他疼惜,该死!
是她在在引诱他,与他无关!她还是他的护卫,也因如此,她不算是不相干的人, 关心她的病情是理所当然的,牵住她的手也是因为担心她会突然昏倒!
‘我……’
雷东侧头一瞪,‘不准问为什么!’
楚凉一脸无辜,支支吾吾的,‘我还没问……’
‘到底要问什么?’
雷东没好气的说。
‘猫咪,可以去你的房子吗?’楚凉一手抬一抬挂在手臂上的猫咪。
雷东住的房子宽敞豪华不说,里头的每个装饰品都是上百万的古董,要是猫咪一个 ‘不小心’便便在可以换取金钱去砸死人的古国地毯上,又‘不经意’的抓烂由国外运 送过来的沙发——那怎么办?
雷东移开视线转向猫咪,一心急着想知道她病的如何,完全忘了有这毛茸茸的东西 !
‘不能进去吗?’
楚凉再问。
‘谁的?’
‘之前问过你,我想养,可你没答应。’看着猫咪,连带把紧握她的大手也映入眼 帘,惨白的脸蛋迅速转红,咬一咬因他的吻而仍红肿着的下唇,难掩羞赧。
‘可不可以让我养?’
雷东不太高兴的绷着脸。
他不喜欢动物。特别是猫。
他抬眼,正要否决她,突然见着那如小女孩般的害羞,及红得过分的耳根子,这牵 动了他的心,跟着也使他说错话——‘可以。’
该死的!冲动去吻她已够觉得像拿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说话也不受控制了!
雷东快速扫向山庄大院,佣人们各忙各的,表情悠闲泰然,可见刚才那短短的时间 ,没人看见他对楚凉做了什么,狂乱的情绪方才踏实了些……剑眉一蹙,总觉得哪里不 对劲,目光又回到大院广场上——靠抹布的擦花盆?可以理解;拿扫把的扫石砖路?勉 强接受……拿拖把的拖窗户……雷东咬着牙,颜面神经恐怖的抽动。
蓦地,椰子树下突然发出‘咚咚’之声。
两人循声看去,一个万分吃惊,—个脸色铁青。
当‘椰子’发现雷东往这里看时,全哭丧着脸长出腿死命开溜!
‘喵……喵……’
银铃般悦耳的叫声莫名化解雷东大半的愤怒。
‘他们看见什么,其实无所谓的……’
楚凉走入大厅,手指没间断地轻抚猫咪的头,低下头,掩饰惆怅,‘我可以当作什 么也没发生。’
‘你说什么?’
他走前一步,询问的口吻全是不满。
‘我不想让你困扰,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你做得到?’
这句话很熟悉,他说过,可由她口中说出,却像一记闷拳,重击他,让他很不舒服 ,也不高兴。
楚凉回想曾经伤害她的残酷表情,她能说不吗?
‘做得到。’
这三个字,说的好辛苦,好沉重。
他突然将她扯进怀里,强劲的甩动,让手中的猫咪失去平稳跳到地面。
‘我倒要看看你做不做得到!’
‘咦?’
她不解,呆望着那双散发危险的眼眸。
出众的俊脸噙着邪气凑了过来,封住她的唇!
轻柔的滋味嵌入心头未复原的伤口中,不带强悍锐利,甜美舒服。
‘这样也可以当作没发生?’
他离开她的唇,气息不再平顾,混浊的拂过她耳际,格外煽情。
她屏住呼吸,唯恐这是他的考验,只好故柞镇定,但她的回答却太过僵硬不自然, ‘可以。’
强而有力的双臂再度收紧,贴着因紧张而起伏不定的胸脯,锁定她的眼神更加邪魅 火热。
他抱起四肢瘫软、脸色疲惫却满满惬意的她,往卧房方向走去,以修长的脚踢上房 门,轻缓的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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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暗地,像是梦境,遥远处隐约有着淡淡光亮,愈来愈清晰,映照出的情景,熟 悉宁贴——女孩低下头,长发垂下,孤意浓厚地坐在角落,黯然的目光直盯着手中—— 女孩咬住红唇,不再跳跃,只是怅然的看着男人手中的项链。
‘想回孤儿院过苦日子吗?’
女孩摇摇头,眼泪堆积,却不敢掉下。
除了和蔼的院长外,孤儿院的孩子多半和她不亲,日子过得也苦,当自己正想逃出 孤儿院时,老爷子出现了,一眼就发现到习惯躲在最不明显地方的她,还说‘他要找的 就是这样的孩子’。
说完,他带走了她,虽然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很清楚,她会过好日子,因 为老爷子住的地方,像皇宫那样大。
‘想不想上学?’
女孩再度点点头,凄苦中掺着渴望。
‘那这个东西就得扔了,舍得吗?’
‘……’女孩身子僵硬,豆大的眼泪脆弱的滴落下来。
‘扔了它,你才好过,不然有的你受!’
‘还给她。’
一句异常冰冷的话自女孩身后传来。
女孩转身,瞧见一名少年站在树下,手持西洋剑,拥有可说是世上最完美的脸孔, 全身充满独特的严酷与傲气,没有严厉表情,却让捉弄女孩的男孩吓得脸色惨白。
‘少爷……’
男孩下巴微缩,不敢正视俊美少年。
‘别让我提醒你。’少年并没走过来,严厉的气息奇异贴近慑人。
男孩双肩作颤,忙着将手中的项链还给女孩。
女孩愣一下,看一看手中的项链,再盯着他,视线怎样也不肯从他身上收回,终于 ,她迈开步伐,追上他,挡在他面前,没说话。男人会怕他不是没理由,光是看着他, 一时之间竟会说不出话来。
‘让开。’
少年说话仍旧严谨,十足尊者气息。
女孩摊开手中的链子,挨近他的手。
‘做什么?’
‘给你。’
女孩说的简洁,圆大的眼睛透露着坚决。
‘我不要。’
少年冷酷的拒绝。
‘他们真的会扔了它,院长说,这是妈妈留下的,他们却不肯我留着。’
‘那是你的事。’
‘他们都怕你,好多人怕你,给了你,就没人敢扔。’
少年挑挑剑眉,‘我不高兴,也会扔了它。’
‘它会保佑你……是真的!院长说的!’
‘你已经离开孤儿院,你要听的是老爷子和我说的话。’
‘老爷子好凶,我可不可以只听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凶?’
少年低笑,诡谲邪恶。
女孩看他看得入神,良久才说:‘项链差点扔了,是你骂他,他才没扔。’
少年再笑,邪恶依旧,掺了几分无奈,极为迷人。
‘要跟着我也行,但我要最出色的,你不跟他们多学学,就离我远一点。’
女孩频频点头,旋身走回去,打算学好一切。
‘回来。’
女孩马上又兜了回来,喘着气,直接盯着少年俊美的脸孔。
‘项链,不是给我的?’
女孩又是发呆,回过神来动作慌乱地递给他,少年接过项链后,随即离去。
女孩紧紧握着刚触碰到少年的发烫小手,凝视完美身形的大眼从那一天起,就一直 未曾离开,一直期待他似这次的关怀,直到遇见少年拥着美艳的女子亲吻后,女孩的期 待不再狂热,转为卑微的隐藏,一再加深的伤口逼得她不得不拿出对他的迷恋做填补, 愈伤愈深,愈填愈多……‘楚护卫。’
随着突如其来的叫唤,景象开始抖动。
‘楚护卫?’
模糊的景象快速消失,先是黑暗一片,接着全是刺眼的明亮,马上映入眼帘的,是 张不算陌生的女佣脸孔。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
‘啊……’
楚凉吃惊低呼,以最快的速度用被单紧紧包着被彻底宠爱的嫣红娇躯。
‘我什么也没多看,进来时你就盖上被子了。’
女佣解释,比楚凉还震惊,她还没见过楚凉有这样娇羞动人的一面,可见雷先生很 ‘用心’在教她如何作个真正的女人,好嫉妒人哪!
‘你能不能先出去?’楚凉看一看身旁的空荡平坦,虽有失望,却很快地让漫长的 激情记忆给化去,脸蛋溢满幸福的彤红羞赧。
‘别担心,说完我就出去忙,雷先生说你不能留在办公室的卧房休息,要我叫醒你 。’
‘我……我知道了。’
怅然仍是轻轻掠过,他有他的顾虑,这是应该的,转念思之,他间接承认他与她之 间的关系,单单这点,就够她觉得幸福了。
‘这给你,雷先生说要你马上吃。’女佣取出两颗药丸放在床头柜上,神情非常不 自然。
‘这是什么?’
楚凉加深羞红,看着类似关怀的药丸。
‘事后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