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上传来阵阵悦耳的鸟鸣,天空随着云层挪移而渐次开展,银亮的光从窗帘趁虚而入,洒了满室的光亮。
窝在床上的人儿似乎不怎么欢迎这种刺眼的光线。云采萸嗫嚅了一下,转过身又埋头大睡。
一阵急促的铃声竟又不识相地响起。
“是哪个家伙在大清早吵人?”云采萸低声咒骂,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温暖的床被起身开门,嘴里还咕哝着:“难得放假回家,打算睡到日上三竿呢!这下全泡汤了。”
打开大门,外面站的竟是黄晨雪。
最近因为太忙了,很久没有和她联络。这会儿她该不会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吧!想到这儿不禁头皮发麻。
“嘻嘻!早啊!”云采萸装傻地笑说。
“我有一件很大的事情要告诉你。”
黄晨雪走进采萸的房间,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跟在后头的云采萸又很不淑女地平躺回床上,懒洋洋地问:
“什么大事值得你一大清早特地跑来找我?”
“竖起你的耳朵仔细听好喔!”晨雪神秘兮兮地笑着,然后大声地宣布:
“我——要——结——婚——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看着黄晨雪,不可置信地问: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下子她的瞌睡虫全跑了。
“当然不是!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她很满意采萸惊讶的表情,这样才不枉费她千辛万苦、牺牲睡眠地跑来。
“瞧你笑得花枝招展的,这让我也不得不相信啊。”她调侃地说。
“是笑得很幸福,你会不会形容啊?”她更正道。
“好!很幸福。这样行不行?幸福小姐。”
她满意地点点头。“还可以。”
“喂!说真的,前几个月才听你提起你认识了一个男人而已,现在就马上决定结婚,你会不会太闪电了一点?”
“这才符合我的个性啊!每个人都会给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大大地吓一跳,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尤其刚才你张大嘴巴的样子最好笑。”
“黄——晨——雪!”怒吼的声音媲美市场内的叫卖声。“这可是攸关你一生的幸福,你再不正正经经地回答我的话,我干脆把你掐死算了。”
“好啦!别这么大声嘛!我听见了。”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招来。”
“我爱上一个男人了,然后,决定跟他一辈子。”明亮大眼中透露着一股坚定。
“说是哪个男人勾走了我们家大美女的芳心?让她决定让婚姻绑住一辈子。”
“就是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赖庆文。”一说到心上人的名字,她脸上就不自觉得浮现出小女人的娇媚。
云采萸看在眼底,也很为她感到欣慰。她随即想到一件事,又问:
“可是他不是大上你好几岁吗?”
“你别这么八股好不好?年龄根本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两个人相不相爱。”
“说的也是。爱情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只要你们相爱那就够了。”
“那他对你好不好?”这是她最关切的问题。
一朵像盛开的娇艳花容在她的脸上绽放,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他很疼我,对我很好,他让我感受到被宠爱的美好。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这么甜蜜。小萸,你最清楚我的,我曾经在爱情上跌倒过。所以,我一直对它存有一份恐惧,安全感一直是我所渴望的。认识他之后,我的惧怕竟奇异地一点一点消失,而我的心防也被他一步一步地瓦解。在他怀抱中,我觉得好安心,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足以影响到我,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会保护着我一般。你觉得呢?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那对我很重要。”
“我的意见只能仅供你参考而已。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她朝她的胸口指了指,然后继续说道:“你是当事人最清楚你自己幸不幸福了。如果和他在一起让你觉得没有负担,而且又感觉很开心的话,那又有什么好忧虑的?就照着你自己的感觉走。但你千万要记住一点,那就是绝对要善待自己,这很重要的。在爱悦对方的同时,也要以相当,甚至更多的分量来爱悦自己。如果你还有一丝丝的疑惑,就问问自己的心,问它说:‘黄晨雪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嫁给赖庆文啊?’……”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已经笑倒在床上。
“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娶我。”
“是是是!是有人拿刀逼着他必须‘迫不及待’地娶你。”
“云采萸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说!你这几个礼拜到底在忙些什么?竟然一通电话都不给我。”
她暗下吐了吐舌头,糟了!她竟然想起了这档事。
“我是……因为……你正在热恋期嘛!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小俩口呢!你说是不是?”她讨好地说道。
趁她还在怀疑她话中的可信度时,她赶紧转了个话题:
“你们什么时候要去挑礼服啊?我也要去。”
“你跟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吗?”
“让我去嘛!我也可以提供你一些意见啊!顺便见习一下。拜托啦!”她哀求着。
她一直很渴望有一天能走进婚纱店挑选美丽的礼服。虽然她不是主角,不过能跟进去看看,她也就很满足了。
“见习什么?难道你有对象了?”黄晨雪一脸暧昧地直盯着她看。
“哪有!还不是老样子。”
“说到这个我才想到,最近忙着恋爱倒是忘记该关心、关心你的感情世界。这真是我的疏忽。”
“哎呀!那又不是挺重要的,你就继续忙你的吧!”奇怪了,话题什么时候转到她身上来了?
“云采萸,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
她没有接话,睫梢却垂得低低的。
“难道你……还爱着他?!”
答案似乎已在云采萸的脸上表露无遗。她并没有答话,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她才开口:
“我根本就忘不了他……我试过了……换来的只是让我更加痛苦……”她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脚,将头埋在膝盖上。抖动的双肩显示她正在啜泣。
黄晨雪搂住她的肩膀,静静地等她发泄完情绪。
云采萸抬头来,伸手用力地将眼泪擦干,歉疚地说:
“对不起,我应该要替你高兴的。都怪我的泪腺太发达了,你不要介意。”黄晨雪递了张卫生纸给她,将脸上的泪痕拭净,试着快点恢复心情。
“你再这么说,我可是要生气了喔!好朋友会跟你计较这个吗?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我没有那种意思。”她连忙解释。
“跟你开玩笑的啦!别那么认真嘛!一点都不像你古灵精怪的个性。”她捏了一下云采萸的脸颊,笑道:“笑一个嘛!不要愁眉苦脸的,你可是要当我的伴娘,我可不要一个‘愁’丑的伴娘。”
“不怕我抢了你的风采啊?”
“我才不担心呢!我亲爱的老公只看我一人那就够了,其余的男士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就全送给你好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喽!”云采萸鞠躬作揖地称道。
“别容气了,谁教我们是好姐妹嘛!”她还很有义气地拍拍云采萸的肩膀,演的真是有模有样。
“你少臭美了,我怕到时候众人的眼中只有我这位美丽的伴娘,而忘了新娘的存在……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外飞来的枕头砸中。
于是,一场枕头大战开始了。
***
最近学校的各大楼门口都陆续出现小摊子,卖的全是包装精美的芭乐。
可别小看这一颗芭乐喔!它可是背负着重大的使命呢!原来学校有一个浪漫的芭乐节——芭乐传情。你可以买一颗包装得美美的芭乐在那一天送给你喜欢的对象,向他或她表白。如果对方也有相同心意的话也会回送。当然,为了不让那天有人因为连芭乐子也吃不到而羞愧得无地自容,学校还特别设计另一种代表友情的芭乐,以弥补没暗恋或没人暗恋的缺憾。
至于为什么非芭乐不可?因为学校的位置刚好位于芭乐盛产的产地,当然要入境随俗、物尽其用。
还有一项特别的优惠,就是芭乐节当天,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皆解除禁止令,男生可以进入女生宿舍传情,而女生亦可进去男生宿舍送芭乐。
今天是礼拜六,也是芭乐节,晚上还有一场由流行设计系所办的千禧造型秀,算是为明天的校庆拉开序幕。虽然学校是放假不上课的,但校园内穿梭着众多的人群,大家为了明天的节目忙得不可开交。
明天的节目更为精彩,有大型演唱会、运动会、园游会,还有各系的成果展。可以预见明天一定有很多人潮涌入校园。
云采萸和吴箴娇、张雅苓在设计大楼的会场观赏由设计学院举办的设计联展。各系的作品精致美丽得令人叹为观止。
逛完了会场,她们三个人一人一手拿着一杯饮料在校园里闲晃。不过,游燕屏和黄静宣可就没她们好命了。她们现在正在礼堂后方的休息室,如火如茶地忙着为晚上的造型秀上妆、做彩排。
“你们有没有去买芭乐准备送人啊?”云采萸好奇地询问室友。
经过身旁的人几乎都拿着包装得圆滚滚的可爱芭乐。她自己倒是没买,因为她最想送的那个人在遥远的距离之外,而他们的心也不再靠近,送了也没有意义。
“没有。买了要送谁?一个喜欢的对象也没有。”张雅苓首先发难,虽然也收过不少情书,却没有一个能带给她那种悸动的感觉,与其勉强在一起,倒不如拒绝了事,以兔害人害己。
“我也没买,我男朋友不爱吃芭乐,买了浪费。晚一点我和他约好要看夜景,过个不一样的芭乐节。”吴箴娇一脸甜蜜的模样,羡煞旁人。
云采萸和张雅苓齐齐发出羡慕的声音,“喔”地一声拖得好长、好长。
“真教人羡慕。有男朋友就是有这种好处,一些特别的节日都不怕孤单。”
“没关系,还有我陪你啊!”云采萸搂着张雅苓的肩膀说道。
嘴里说的如此豁然,但她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涩涩的感觉。没有了寒亦惧,什么样的节日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见别人如此恩爱,忍不住想起以前和寒亦惧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抹甜蜜和痛楚在心头不停搅和,惹得她心烦意乱。
“你们别这样嘛!我们就一起去看夜景啊!”
“我们才不要去当电灯泡呢!”她们俩异口同声地说。
人家正该花前月下地互诉情衷,跟她们这群碍眼的家伙去做什么?
下午六点钟,芭乐传情的活动正式开始,女生宿舍涌进了许多男士。原本冷清的宿舍一下子突然热闹哄哄了起来,一楼大厅还有抒情的吉他演唱。
云采萸和室友们趴在窗口观看那难得一见的奇景。许多寝室门外都站着一大群男生,往往主角只有一个,其余全是陪来壮胆的。走廊上还有三三两两找不到暗恋人所住的寝室的猪头。
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送情的人潮未减。而云采萸她们这一间寝室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你看我、我看她地愣在原地,最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你们也争点气好不好?看看隔壁寝室的,人家的芭乐多得像什么似的。我们寝室竟然一颗也没有……”话还没说完,云采萸早已笑到不行了。
“很抱歉,我的仰慕者都是属于害羞型的,在这种场合他们根本不敢出现。所以,不争气的是你们,可别把我算进去。”张雅苓的话,更是换来了大家的一阵哄堂大笑。大家玩笑开来开去的,早就忘了芭乐节的事。反正有或没有,对她们这一群女人根本就没有差别,因为她们认为只要她们的真命天子爱她们也就够了,不需要太多复杂的关系来扰乱她们。
正当大家笑到忘我的时候,吴箴娇突然迸出话来:
“喂!别再闹了!游燕屏和黄静宣表演的时间快到了,还不赶紧去占位置,晚一点怕连门口都挤不进去,到时候要不被她们俩给骂死才怪!”
结果,还没等吴箴娇说完,云采萸和张雅苓早就像一阵风似地刮出门外了。
吴箴桥边走边嘀咕:
“这两个大猪头竟然也不等我一下,太不够意思了。”锁上了房门,吴箴桥也追随她们的脚步连忙而去。
她们果然来得太晚了,礼堂内早已挤满了人群。三个人勉强地往前钻,才挤进礼堂的最后方。
造型秀比预期的还要完美精彩,观众一致给予最热烈的掌声,博得满堂彩。
散场后,人群又热情地移驾到休息室,团团围住模特儿,大伙又是拥抱、又是照相的,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终于在人海中找着了游燕屏和黄静宣。
“你们表演得很精彩,很棒喔!”大家有志一同地认为。
“谢谢!”
“好了啦!恭喜的话我们去车上再讲。”吴箴娇拉着大家穿越层层人群。
“我们要去哪里?”燕屏问道。
“箴桥她男朋友要带她去看夜景,而她极力地邀请我们一起去,所以……”
“所以我们就委屈一点跟着去喽!”张雅苓笑着接口。
“喂!我可是在拯救你们耶!省得你们留在宿舍里触景伤情,竟然还不懂得感谢我!”现在他们正前往位在高雄境内以夜景闻名的寿山。
“你们不要起内哄让别人看笑话了!”黄静宣口中所说的“别人”是指吴箴娇的男友吴信贤。
“这怎么会是笑话,我觉得你们都很活泼,箴娇有你们这群朋友我很替她高兴。”温文儒雅的他很有礼貌地说。
吴箴娇和吴信贤的感情一直是她们这群单身女子所称羡的。他非常非常地疼爱箴娇,真是羡煞了她们。
到了高雄有名的寿山夜景区,云采萸一踏出车门就后悔了。她们真是不该来的,放眼望去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她们这四个单身女子的组合显得有些怪异。
吴箴娇和吴信贤走在前头轻声细语地交谈,她们四个则在后面像玩疯了的小孩,吵吵闹闹,一点也没有欣赏夜景的情调。
这也不能怪她们啦!谁教她们身边都缺少一个男伴,根本就没约会的那种浪漫心情。
不过,疯归疯、吵归吵,附近的情侣根本没有人理会她们,旁若无人地亲密抱在一起。
“我看我们干脆来演个同性恋的情侣好了。”云采萸挽住游燕屏的手臂,笑说。
“这主意倒是不错!”
就算没有情人,她们一群朋友也是照样能玩得很开心。
***
云采萸趴在窗棂边,静静望着窗外的旖旎风光。来来往往的学生几乎都撑着一把伞。
伞不是用来挡雨,而是拿来遮阳。高雄一年四季都是艳阳高照,偶尔寒流来袭时,衣橱里的冬衣才派得上用场。形形色色的伞编织成流动闪烁的花海,别有一番另类春景。
云采萸下午没课,室友们也都不在。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她一人,格外有种与世隔绝的空虚。
思念又趁她孤单时,悄悄地蔓延心弦了。好想拨通电话给他,问问他过得好不好?是否还记得她?还想念她……然而,她却没有勇气。
她害怕听到他的声音,止不住的泪水会因而渍决。她不要他看见她懦弱的一面,不要让他觉得她仍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更令她退缩的原因是她不想听见他冷漠无情的答案,那足以让她崩溃。如果不问,就不会有伤痛;如果不问,她就能一直躲在自己建筑的壳中,假装他仍然爱着自己、想着自己。
她知道这是一种懦弱、逃避的行为,但她却没办法不用这样方法去压抑思念的折磨。种种的情绪也只能放在心底摆荡,那股椎心之痛,无药可医,只能靠眼泪孤独地宣泄。
她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嘴巴用力地唱着快乐的歌曲,身体也随着音乐不停地摆动。她极度想让自己开心一些,眼泪却从眼底溢了出来。
她恨自己没有用,已经那么久了,却还无法忘记他。曾有过的幸福早已烟消云散不复得了,只剩桌上那一张照片。照片里傻傻的两个人笑得多甜。而今,再也见不到他带点傻气式的笑容,只能闭起眼在脑海里细细勾勒。
苦恋的滋味,仿佛没有奶精、不加糖的黑咖啡。拌着原味一口一口地往肚里吞,焦灼的苦涩,却烫伤了她的心。
何时心中的那个人才能带着他的蜜糖来融化她胶着的苦痛……
***
凉夏晚风淡拂着大地,暗蓝的天空云淡星疏。
由半山腰的校舍俯瞰远方万家灯火,释放小巧荧光,闪烁似繁星。
云采萸和贝基影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东扯西扯地聊着。
”你……现在……”贝基影支支吾吾地问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我们是好朋友什么不可以谈的。不是吗?”
“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怕会惹你伤心。”
“你想问寒亦惧的事,对吧?”
贝基影点了点头。
云采萸轻扯嘴角,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们的事你最清楚了。”
“你现在还忘不了他吗?”
“我曾经试着想将他遗忘,每一件和他有关的东西,我全部都收起来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也压抑自己不再想他。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我真的做到将他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可是,同时我也忘了什么是悲伤、什么是快乐?忘了人该有的情绪……为此,我困扰了好久。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忘也不是?不忘也不是?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是一种折磨。人生何其短,为什么要逼使自己不开心?我决定留他在心里,我无法对自己说谎,因为一直到现在我仍深爱着他。自始至终,我根本就没恨过他。”
“爱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简单又复杂。它让一个你爱的人在你心底蕴酿、发酵、生根。洒脱的人,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清理干净,不留一丝杂尘,让新来的爱的微粒子重新再一次循环。而痴情的人却只能愚昧地守着、等着。而我就是那愚蠢的人,可是我不后悔,照心之所想的感觉去走,我感觉到轻松平静。心底再也不会有那么纷扰的声音扰乱我——你明白我吗?”云采萸侧头向她,语气透露一股坚定。
贝基影点了点头,开口道:“听了你这番话,我好欣慰。因为你成熟了,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的是什么。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一直以来,你最懂我,也最能了解我的想法。不会单单因事情的表面来认定我的对与错。真的很谢谢你。”
当每个人都在好心劝她这样做是愚昧的时候,只有贝基影会鼓励她,懂得她要的是什么。能被了解的感觉真好。
“我们是好朋友嘛!别说什么谢谢,太见外了。”
“就算没有爱情与男友,我们照样能过得很好,你说对不对?”贝基影笑着望向云采萸。
“是呀!因为我们有友情。”
“那加油喽!”
“你也一样。”她们笑得好甜,虽然只是很短的一句话,但她们都很清楚这里头包含了无限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