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始构想一个故事,只为了解救我那正为了缺稿而愁眉苦脸的同学。她是学校科刊的主编,在原订的徵稿期限截止之後,仍无法「募捐」到一篇小说来塞版面,转而求助於我。并非因为我能写,而只是因为当初是我向「上面」大力推荐她去负责编辑科刊的。所以,基於道义的考量,我有义务要去帮她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说,除非我能用别的方法弄到一篇小说,否则就只有自己想办法去填补这块「荒芜之地」。她非常认真、肯定地对我这样说。於是我转求其他好友,然而他们却都明白地表示爱莫能助,而且如果我仍是苦苦相逼、纠缠不休,便不惜要与我割袍断义。
求救无门之下,只好反求诸己。我开始构思、布局并且动笔,然而却没想到一切是那麽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说实在的,我真的觉得这比我当初想像的要容易得多。几天之後,「主编」开始前来关切我的工作进度,我自信满满地说:「明天就可以给你。」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每次就在我决定要开始收尾的时候,灵感就会特别澎湃,甚至比先前已经写好的还要「高潮迭起」许多,所以我只好不停地改、不停地加。
光阴似箭,在许多个明天一天天地变成现在式,继而戚为过去式之後,终於,科刊出炉了,只是……我这头还在加火加荼、欲罢不能地进行著。自始至终,编辑小组除了掌握我每回真心诚意的承诺之外,什麽蛛丝马迹也没有看到。(之後他们就再也不肯拿正眼瞧我,直到我花了大把的银子,用一顿货真价实的冰淇淋大餮,这才医好他们的『眼疾』。)到现在,我仍然觉得有一点抱歉(对他们),有一点遣憾(对科刊),还有很多的心疼(对那一顿31冰淇琳)。
也因为後来我顿失了催稿的压力再加上天性的懒散,停停写写、删删改改地,就让这个故事有头无尾地延岩了三个寒暑,直到今年初,才对「它」有了比较完整的交代,也才骞然发觉「它」竟长大了许多(原先我只求它短小精干,足以交差即可)。可是,虽然「它」的确花了比别人多上好几倍的时间来培养,但我却不敢确定「它」已经发育成熟了,最多只能说「它」还算是四肢健全吧!
现在当我再次回忆这整个过程,由於历经的「年代久远」,所以有许多关键问题例如:这个故事的灵感、人物背景、结局设计等这些当初构思的由来,皆已不可考。只知道我一直是一心一意地让「它」朝著有点「令人遗憾」的方向走去,而且怎麽也无法改过回头,即使是林白的编辑小组不断地规劝我应该往「光明大道」走去才是。(我想也许是日子一向过太逍遥快活了,所以忍不住想在「它」身上加一点「蓝色」来均衡一下!)总之,我始终认为任何一个故事,「它」的可能性都太多,同时无论哪一个选择也都无伤大雅。就这个故事而言,我所在意的是傅维恒那一段深深切切地疼惜著薛颖的心路历程,以及薛颖在人生中最黄金的岁月里,能真真刻刻地体会到人世间的无奈无常及爱恨情仇後的豁然知命。至於他们之间能否地久天长,那并非是我想多作描述的,我所想作的也仅仅是止於祝福而已!
就这样了!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那麽长的一段时间之後,很高兴终于能够暂时跳脱出来,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看看别人是如何来看待这篇故事。在此还要特别感谢林白编辑组的杨孟华小姐、淑芬、文蓓以及好友延娣所给我的一切指导及鼓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