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九月天,尽管气候不稳定,但,卫、蔺两府的婚礼仍在恭贺、祝福声中火热的进行。
卫书娴默默地啃着食之无味的菜肴,看着大哥卫子云假装不胜酒力的模样,她不悦的噘高嘴。真是的!大哥那副猴急样,装得太假了!虽然她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可是,她失恋了耶!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开心的时刻,只有她一人独自哭泣?
老天真是不公平!
她为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举杯仰头便灌了下去。此等“壮举”,因卫子云告席离开而引起众人骚动,只有卫母姜孟汝瞧见。她瞪了女儿一眼,警告娴娴规矩一点。现在的娴娴已不同以往,在被册封为宁安公主的同时,也表示她已没有了自由。再说,今天嘉宾如云,多少朝中权贵在此虎视眈眈的观望着,可别因娴娴粗鲁的举动而给了他们嚼舌根的机会。
“啊!大公子真是可怜,新婚之夜耶!被人给灌了这么多酒。”紧跟着卫书娴的贴身侍女──小呆,凝望着热烘烘的那头许久,终于替卫子云发出了不平之鸣。
“他哪儿可怜了?”卫书娴可有一肚子气。“他呀!快活得很。”她又动手再斟了一杯酒。
“啊!小姐……”小呆惊讶的问,同时抢下卫书娴手中的酒杯。心想:小姐说话何时这等粗鄙了?“你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还我。”卫书娴拍着桌子,美目圆瞪。
小呆立刻将酒杯藏到身后去,小姐根本已经醉了。
卫书娴拍桌子的举动已引来不少人的好奇围观。
姜孟汝看不下去了,随即陪笑道:“对不起呀!各位,我这女儿天生酒量差得很,让各位看笑话了。”并转头吩咐道:“小呆,还不快扶小姐回房去。”
真不愧是大将军卫刚的夫人,轻而易举的让大家转移了注意力。转眼间,众人已忘了卫书娴此一失礼的举动,大伙儿又热热闹闹的敬酒、吃菜。
无、趣、极、了!
卫书娴甩袖转身离去,小呆立刻紧跟在她身后。而守候在厅外的尹阙则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到了居住院落前的小花厅,卫书娴不胜酒力,倚着一旁的树木干呕了起来。
这下,小呆可慌了。
“小姐,你根本不会喝酒,何必喝那么多呢?瞧,你的胃又泛酸了吧!你等等,我去灶房拿些醒酒茶来。”她一转身,看见刚赶过来的尹阙,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兴奋的嚷着:“尹校尉,你来得正好,拜托你帮我守着小姐一会儿,我去拿醒酒茶,马上就回来。”
也不等尹阙的回答,小呆一溜烟的就往回头跑了。
尹阙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抚自己因担心而快速跳跃的心。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卫书娴身后,问道:“小……”蓦地,他放弃了,改口道:“你还好吧?”
好?他认为她能好到哪里去?去他的关心,她一点都不希罕。
告席离开而引起众人骚动,只有卫母姜孟汝瞧见。她瞪了女儿一眼,警告娴娴规矩一点。现在的娴娴已不同以往,在被册封为宁安公主的同时,也表示她已没有了自由。再说,今天嘉宾如云,多少朝中权贵在此虎视眈眈的观望着,可别因娴娴粗鲁的举动而给了他们嚼舌根的机会。
“啊!大公子真是可怜,新婚之夜耶!被人给灌了这么多酒。”紧跟着卫书娴的贴身侍女──小呆,凝望着热烘烘的那头许久,终于替卫子云发出了不平之鸣。
“他哪儿可怜了?”卫书娴可有一肚子气。“他呀!快活得很。”她又动手再斟了一杯酒。
“啊!小姐……”小呆惊讶的问,同时抢下卫书娴手中的酒杯。心想:小姐说话何时这等粗鄙了?“你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还我。”卫书娴拍着桌子,美目圆瞪。
小呆立刻将酒杯藏到身后去,小姐根本已经醉了。
卫书娴拍桌子的举动已引来不少人的好奇围观。
姜孟汝看不下去了,随即陪笑道:“对不起呀!各位,我这女儿天生酒量差得很,让各位看笑话了。”并转头吩咐道:“小呆,还不快扶小姐回房去。”
真不愧是大将军卫刚的夫人,轻而易举的让大家转移了注意力。转眼间,众人已忘了卫书娴此一失礼的举动,大伙儿又热热闹闹的敬酒、吃菜。
无、趣、极、了!
卫书娴甩袖转身离去,小呆立刻紧跟在她身后。而守候在厅外的尹阙则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到了居住院落前的小花厅,卫书娴不胜酒力,倚着一旁的树木干呕了起来。
这下,小呆可慌了。
“小姐,你根本不会喝酒,何必喝那么多呢?瞧,你的胃又泛酸了吧!你等等,我去灶房拿些醒酒茶来。”她一转身,看见刚赶过来的尹阙,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兴奋的嚷着:“尹校尉,你来得正好,拜托你帮我守着小姐一会儿,我去拿醒酒茶,马上就回来。”
也不等尹阙的回答,小呆一溜烟的就往回头跑了。
尹阙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抚自己因担心而快速跳跃的心。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卫书娴身后,问道:“小……”蓦地,他放弃了,改口道:“你还好吧?”
好?他认为她能好到哪里去?去他的关心,她一点都不希罕。
其实,她好想大哭一场,却哭不出来,她的泪水好像和她的爱一样──锁死了。除非有人能解开她的锁,解放她的爱。
卫书娴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夜,喃喃道:“天……不要亮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静静的待着,不去理会所有烦人的尘事。
“小姐。”是小呆回来了,她压低嗓门问:“你是不是睡着了,小姐?”
卫书娴没理会她,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月亮。她觉得好累,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这场婚礼打从心底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卫子云了。就在他前往新房的时刻,他的宝贝妻子却正想着另一桩严肃的大事。
卫子云由卫子青等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推进了新房。众人在看了新婚夫妻共喝交杯酒、合吃几样菜后,一行人这才放过他们一马,识相的离去。
“少仪!”
关上门,侍卫子云回头一望,只见他最心爱的心妻子兀自坐在椅子上,一颗小脑袋垂得低低的,完全无视他这新郎倌的存在,他不禁有些恼火。
“你又在想些什么了?”他只手抬起她的下颚,逼迫她看着他。
瞧他这等不满的眼光,她不过忘了他一会儿嘛!值得他如此光火吗?
“才没有哩!”她撇撇嘴,决心不搭理他。“我在神游太虚,拜周公为师。”
“是吗?”卫子云嘴角挂着挪揄的笑意,“敢情是为夫的误会了,我以为周公他老人家早收你过去当女儿了。”
“你好坏。”蔺少仪挥掉那只坏坏的大手,由鼻孔哼气瞪他。“净逞口舌之能。”
卫子云双手抵住桌边,弯下身子,俊俏的脸庞贴近她那红滟滟的小嘴。
“全拜娘子调教得好。”
他灼热的气息吹拂上她的小脸,一瞬间令她慌了手脚、心跳如擂鼓。
“我……你……你别靠近我。”慌忙之下,她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企图拉出一点距离。她心想:奇了,子云何时学会调情这招来着?
哪知她企图抵挡的双手却教他顺势拉起,围在他腰后,硬生生的教两人的身子贴得密合。感到他胸前巨烈的起伏一如那晚,她的身子顿时像着了火一般。
“别……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蔺少仪抬起红红的脸蛋,意外的听到自己虚软无力的声调。
“有事……待会再说。”
他探出舌,沿着她滟红的小嘴四处游走,并不时呢喃着。这种灼烫的感受令蔺少仪心悸,遂紧捉住卫子云的双臂,以防止自己自椅上跌落。
终于,在她嘤咛一声,脱口“可是”时,他得以探入她的唇舌中,吸吮着他冀求的甘甜。
他的吻如此狂烈,如翻江倒海般;而他的双手也不甘寂寞,解开她的衣扣,探进肚兜中游移。
“子云……”蔺少仪试图拉回游离的意识。
“不要说话,只要想我,嗯。”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云雨后过──蔺少仪全身不着寸缕,娇羞的躺在卫子云身旁,那模样,令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方才想要同我谈什么?”执起她散落的发,他细细拨弄、把玩着。
蔺少仪倏地瞪大只眼,将棉被拉得高高的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谨慎的望着他。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气。”他轻啄一下她的额头。嗯!滋味真好,真想再来一次。
“真的?”她狐疑的问,美目转了转。“你发誓。”
“好,我发誓。”卫子云无奈的举起手。
“好,我说啰……”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自动减低音量。“我想派人暗杀东突厥王──”
“什么?你疯了是不是?”慕紫缨双手捧着脸,激动的尖叫着。她和少仪及书娴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姊妹,趁着一大早,来探视刚成为“少妇”的少仪,却听到这个疯狂的想法。
“缨缨,你小声一点啦!”蔺少仪顶了她一眼,似在责怪慕紫缨有些大惊小怪。
慕紫缨如秋水般的双眸四处瞄了一下,确定这房内只有她们两人后,这才放心低嚷着:“你是怎么想到这法子的?又要叫谁去做呢?”她虽觉得荒谬,但好奇心仍是有的。
蔺少仪“嘿、嘿”干笑两声,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上一口,“你说呢?”
又是这种无害的笑容,危险、危险!顿时,慕紫缨心中警铃大响。依照仪仪这眼神和笑容看来,十之八九是她想混进相亲的队伍中,等一到东突厥,再伺机杀掉东突厥王。
“不行啦!我和你都不会武功,要怎么行刺呀?”慕紫缨一脸的欲哭无泪,连忙推翻这荒诞的想法。
自从她们三人上次的长安之行被人逮到带回洛阳后,她便遭到父母的苛责。父亲慕天耀并义正辞严的警告她,再有犯错时,立刻送她到王大善人家当媳妇。她才不要呢!再说,她的心在那一趟长安之行早已许给别人了。
不过,依仪仪的个性,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什么我都不去!”慕紫缨事先说明。
“缨缨,你愈来愈笨了耶!”蔺少仪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一副她无可救药的表情。“我怎么可能叫我们两个不懂武功的女孩子去送死,铁定不会成功的,要是反而成为那蛮子的阶下囚,不就完蛋了。”
一想起传闻中的东突厥王──长得虎背熊腰,蓄着一脸落腮胡,噬血、好色的模样,顿时,两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慕紫缨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挥了挥手臂,才道:“那你找我是什么事嘛。”
她被搞迷糊了。
“托你寻人啰!”蔺少仪笑眯眯的说。
“寻人?”这就更奇怪了。“寻什么人?”
蔺少仪斩钉截铁地道:“杀手。”
“杀手!”
慕紫缨一听,由椅子上弹跳起来,震惊的程度令蔺少仪大吃一惊。她正感纳闷时,只见慕紫缨惊慌的反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杀手?”莫非……长安那一晚的事仪仪早已知晓了。
“我想,慕世伯行医多年,又是个怪神医,定与江湖中人有来往,所以……”
蔺少仪脑筋一转,细想:不对,缨缨的态度太奇怪了。“奇怪,缨缨,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吗?”
蔺少仪起身,逼近慕紫缨。
完了!这不啻是自己露馅。
“没有。”慕紫缨急切的否认,心虚的不敢望向好友。真是的,她这么紧张干嘛!无端惹来仪仪的怀疑嘛!
“没有吗?”蔺少仪提高嗓门。缨缨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慕紫缨挑挑眉。这潇脱的小动作,由她做来却显得有点滑稽。她打算来个死不认帐,首先要做的是……“啊!我想起来了。”她立刻转移蔺少仪的注意力。“爹的确认得一名杀手,此人武功极高,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有这么厉害呀!那这杀手索价如何?格调高不高?男的还是女的?”对于新奇的事物,蔺少仪一向保持高度的好奇心,不知不觉中,被慕紫缨转移了话题尚不自知,还傻愣愣的追问着。
“应该是很厉害啦!是个男的,江湖上人称‘红尾燕’。”忆起那个仓皇无措的夜晚,忆起他,淡淡的绯红悄悄浮上慕紫缨绝美的容颜。
“啊!”
蔺少仪倏地击掌,大声尖叫一声,惊得慕紫缨吓了一跳,暗自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慕紫缨赶紧问着。
蔺少仪苦着一张脸,“怎么办啦!缨缨,为了找杀手这档子事,我居然忘了去向爹娘请安了。哎哟!我才嫁来鹰扬府第二天耶!怎么办?会不会真的像我娘讲的那样,不到一个月,我就被休回娘家?”
仪仪居然会为这种事情担心!慕紫缨不禁感到有些安慰。仪仪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卫子云的妻子,鹰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了。嗯!可喜、可贺。
慕紫缨好笑地安慰她,拍拍她的肩。“仪仪,你别担心了,在卫伯母眼里,你是个宝呢!再说,只要你和卫大哥争气一点,”还意有所指的瞄着蔺少仪的肚子,暧昧兮兮的笑着,“到时候,大家不把你捧在手心才怪。”
蔺少仪娇憨的脸蛋倏地涨红,嗫嚅道:“你……说什么,没半点正经。”
“正经?”慕紫缨哼哼嗤笑,“你别告诉我,你和卫大哥晚上关起房门来,谈论的全是孔子、孟子的大道理。”
“讨厌啦!”蔺少仪羞得大叫:“你怎么愈说愈不正经了!”羞死人了!这床第之间的事教她如何启口?
慕紫缨却一本正经的说着:“仪仪,这没什么好害羞的,男女交合原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而且那是神圣的,经由这件事才会有新生命产生,才能繁衍我大唐民族的子民啊!”
这一刻,蔺少仪认为慕紫缨不是脑子太纯,就是学医学到头壳坏去了!这夫妻之间的行为,不单是纯为传承香火,而是包含更多的情与欲。
反正,她懒得和缨缨扯下去了。
“不同你说了,反正杀手一事托你去办了。”
急速起身,蔺少仪像是火烧屁股般逃离这令她尴尬的场面。
慕紫缨纳闷着,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她并没有说错呀!为何仪仪会如此窘迫呢?探向怀中,她掏出一燕型冲天炮,睹物思人,她笑眯眯的喃喃自语:“该是你还我人情的时候了。”
黑漆漆的夜晚,他依约出现了!
依旧是那一身刺眼的红,红得夸张、红得吓人,更衬托出那一脸与红极不搭调的挪揄神采。
他笑着,笑得稀奇古怪极了!
看得慕紫缨当下心头一惊,脸上的表情遂多了分防备,心中戒慎道:“古里古怪,准不安好心眼儿。”她马上退离了五、六步。
“何必像防贼一样站得这么远呢?不要我的协助了?”他闲适的打量环境,以轻松的口吻说着,并移至一旁的大树枝桠上坐下。“呵!这儿环境真不错,虽没有星月争辉,倒也幽静,极适合偷情的绝佳场所,我说得对不对?慕千金,我的救命恩人,嗯?”
“你……”慕紫缨气鼓了一张明亮的脸蛋,却找不着一句调儿反驳。
早知如此便不找他来,要不是为了娴娴将来一生的幸福着想,她才不要忍受他这般轻佻的言语及态度呢!
她睁着圆滚滚的美眸怒视他,他却依旧装作不知情,笑得好可恶。
慕紫缨更气了,绞扭着双手藉以泄怒。不得已,她樱唇微噘道:“你欠我一条命。”
说出事实是要让他知道,他这条小狗命是她救的。没有她慕紫缨,世上就少了一位黑、白道人人敬畏、声名远播的杀手──红尾燕了。
他好歹也该知道“感激”这两字是怎么写的,对她说话该去掉那分不正经才偏偏他老是拿那吊儿郎当的神情对她,教她好生气恼,恨不得将他那轻浮的笑容给拧下来。
“这档事我明白得很。”
他俐落的往下一跃,着地时,没半点声响,也无半点尘土扬起,足见其经功过人。
他大剌剌的向她迈近,“我该如何报答你?以身相许?”一俯身,轻而易举的将慕紫缨绝美动人的脸蛋纳入视线中。
他满意的看到她羞赧着一张酡红的脸蛋。捉弄她,已成了杀手红尾燕生平最大的乐趣之一。
倏地,放大的俊俏脸庞令她一时岔了气,待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又被他给摆了一道,教她不免更加气恼。
“胡扯。”她撇开了脸,不敢望向那慑人的双眸,并暗自提足勇气。“不准你再如此对我不敬,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他抿嘴闷笑三声,打恭作揖道:“是是是,不知救命恩人有何指示?”
他这顽劣的举止比那轻佻的言语更令人气恼。瞧他憋笑成那样,存心不给人面子嘛!
“你……”
慕紫缨有气骂不出,恨不得捶胸“砍”足(捶他的胸、砍他的足),最好再将他那张嘴给缝起来。
“唉!小的在等候救命恩人的指示呢!”他佯装长叹一口气,然而眼神全不是那回事。
慕紫缨为避免自已被他活活气死,唯一自救法则是──假装没听到、没看见。
一想到这一点,她将小脸蛋扬得高高的,壮壮自己的声势。
“我要你去把东突厥王喀瑟乌税哈杀掉。”她傲然的下达命令。
可惜,她好不容易涌现的气势,在下一刻便被他的低吼给吞没了。
“什么?!”他睁大的眸子像发威的老虎般,挺骇人的,活像是要把她吃掉般,她连忙缩头闭眼、捂着耳。“你应不会只为了鹰扬府的卫千金,便要我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去那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蛮荒地,去暗杀那好色的糟老头子吧?”
一吼完,他定定的望着她,转念一想,“这不是你想的馊主意吧?”
慕紫缨仍缩在“龟壳”中,迟疑着不敢抬头。
她的沉默惹来他满心的不耐。
“听好!”他粗鲁的捉住她的双臂,逼使她面对自己。“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东窗事发,可是要诛九族的!”
他的口气是难得一见的正经与严肃,令慕紫缨不由得忧心忡忡。
“你不帮我吗?”为了娴娴的幸福,说什么她也要试上一试。
她静静的睇睨着他,水灵灵的大眼中有着淡淡的水气,柔弱无依的模样,令他钢铁般的心为之一震。
“我……”她竟令他无法开口说不!他震慑于自己的心态。
“我相信你。”慕紫缨急急道,慌忙中反捉住他的衣襟。
这算什么?瞧她那万般信任的眼神,难道他就为了这小狗般信任的眼神而去拼命吗?喔!老天,他起码值得一份谢礼吧!
慕紫缨瞧他那摇摆不定的神色,心想:要是他不答应,那娴娴的一生岂不埋葬在那色老头手上了。
“帮帮娴娴好吗?事后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她豁出去了,垂泪的绝美脸蛋上布满倔强的神色。
时光仿佛在两人之间停住般。
倏地,他脸上浮现不寻常的困扰神色。
“若我说不,你和那位蔺千金会自个去吧?”他烦躁的爬着额前的发丝。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绝佳妙计,但此计若是由两名弱女子去执行的话,无疑是找死。
“你弄错了,仪仪现在不是蔺府的千金了,而是鹰扬府的少夫人。”你口气要尊重点!她心底暗念着,可没傻到脱口而出。她认真地说:“要真是没人肯帮我们,我们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他长叹了口气,眼里净是无奈。既然无法狠心对她说不,只好──“算我答应了。”口气却是模棱两可。
“真的?”
慕紫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直见到他那无可奈何的表情,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真的!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她兴奋的蹦蹦跳跳,直扯着他的双臂,完全没顾虑到大家闺秀的风范,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快“投怀送抱”了。
他难得感到浑身不自在,闷咳了两声,暂时唤去了她满腔的喜悦。
两人着实贴得太亲匿了,慕紫缨松开手的同时倒退了两、三步,小脸蛋像被红霞沾染上似的羞涩绯红。
“对……对不起,我是太……太高兴了。”她嗫嚅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心底有种奇异的感觉,明明以往很怕他的,为何今日竟觉得他……值得信赖。
真的吗?
哪知,他大步一靠近,亲昵的在她耳边呢喃道:“不用这么紧张,事情办成之后,我会很乐意接收你的答谢,我很期待拥着你的身子看着黎明的到来。”
龌龊!
“你──你无耻。”慕紫缨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却意外的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带给自己悸动的感受。
眼看着他俯下身子,逐渐要侵蚀自己的意识,她的两眼却只能看着他促狭的唇……她完蛋了!
“小姐──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小春压低的呼唤声。
他厌恶的皱起眉,低咒道:“狗屎!”随即伸出手,亲昵的抚着她的嫣唇,无赖的笑道:“别开心得太早,有一天我会回来索取的。”
谁……谁说要给你了,这等鸭霸的方式岂不是跟无赖一般。
慕紫缨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却施展得意的轻功,眨眼间扬长而去。
此时,小春的呼唤声愈来愈近了。
不知怎地,慕紫缨竟无法一笑置之,只感到浑身无力的滑落到地面。
她竟然会双腿发软,为了他,为了那个恶魔!
她气极了,忿忿的拔起四周的青草泄恨。“可恶!你这个讨人厌的无赖、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