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齐藤纪走到位于走廊末端的教室,一言不发的坐上位子,过了一会,邵杰也走进教室,他那昂然的身躯差个几公分就可以撞上门框。
“哇塞!天要下红雨了,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天的藏镜人,开学后的第一天竟然准时上课,简直可以登上金氏世界纪录了!莫非今天是什么可怕的日子或是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同学们,咱们赶紧逃离要紧啊!”其中一位同学夸张的语气以及惊讶的表情,惹得同学哄堂大笑。
倒是邵杰不慌不忙的顶了回去:“高三了,当然要努力一下,免得到时升不上大学。”深邃的眼眸饶富兴味地斜睨着齐藤纪,故意走向他,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将身子微靠在他的桌缘。
邵杰的动作让齐藤纪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在他走过来的那一刹那,他还以为他又要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令他不禁握紧拳头,身子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哎呀!凭你的聪明才智,随随便便就能考到前三名,要是你真努力起来的话还得了?”
“对了,齐藤同学,日本的功课压力会很重吗?说一说你在日本的生活,跟台湾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我们这些从没出过国的人可是很好奇呢!”其中一位同学突然问。
立即有人坏心地吐槽:“谁像你这个乡巴佬呀,长这么大还没出国,还敢说出来丢人现眼。”
“要你管!”那人瞪了他一眼,又转向齐藤纪。“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嘛!”
没想到有人突然将矛头指向他,让齐藤纪有一瞬间的愕然。
看着众人张大眼睛等着他回答,齐藤纪极力思索该如何开口。过了半晌,却只能挤出简短的话:“对不起,我不会描述。”
“算了!别勉强人家了。既然不想说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拒绝人家呢?人家那么高傲,才不屑跟我们说话。”一道具有敌意的女声尖锐地扬起,字句里净是对齐藤纪明显的反讽。
“你说话干嘛带刺?听了让人很不舒服,何况齐藤同学并没有那种意思,对吧!齐藤同学?”先前提出问题的男生,有着阳光般的笑容,一看就是运动健将,好心地为齐藤纪开口反驳。
刷地一声,教室的门忽地被推开,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师走至讲台,丝毫未察觉教室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上讲台就叫同学翻开课本,自顾自的在黑板上写起艰深的三角函数问题。
齐藤纪知道邵杰与他同班,却没有心理准备去消化他坐在他身后的这件事。从邵杰一坐下来,他纤细的神经也跟着绷紧,加上无时无刻感受到那炽热的瞳眸直盯着他,不用转头也可以想象他的嘴角正扯起一抹戏谑的笑,他整个人就坐立难安。
抬起头,望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齐藤纪勉强地将心思扯回,僵直着背脊,不去在意身后的目光,将全副精神放在课本上。只要上课时间结束,他就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逃离那个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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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藤纪,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打电玩,放松放松一下呢?”
悦耳的下课钟声响起,同学个个像出了笼子的小鸟,三五好友结伴讨论着要去哪里玩或是闲聊,学生几乎走得差不多了,各班只剩下值日生在整理教室。齐藤纪刚好与那位阳光男孩同是今日的值日生,他刚才得知他叫孟书炜。
两人尽责的将垃圾分批打包好,工作也告了一个段落,便可以将门锁上了。
交换生向来是受瞩目的,尤其是齐藤纪拥有一张俊美的脸,有很多人急着想跟他做朋友,就连隔壁班的同学也闻风而来。因此,一到放学时间,他立即收到不少的邀约。他犹如一个发光体,不少人被他吸引而来,有的只是单纯的看一看他,直接一点的话就邀请他。
对于那些连见都没见过,也没谈过话的陌生人,齐藤纪是绝不可能会答应的,对于他们接踵而来的邀约,齐藤纪只是淡淡的一笑,客气的婉拒他们。
虽是当面被拒绝了,可见着那么漂亮的人对你展开笑容,就算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心中有任何不快也抛之脑后了。孟书炜一边看着整理背包的齐藤纪,一边这么想着。
“孟同学,我先走了。”将背包甩到肩上,齐藤纪转身就要走。
“呃?”回过神的孟书炜立即出声唤住齐藤纪:“等一等,我跟你一起走。”胡乱的将东西塞进背包里,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他。
一路上,齐藤纪仍是沉默不语,然而孟书炜却受不住这样静默的气氛,话匣子一开,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陡地,齐藤纪停下了脚步目光锁住前方。孟书炜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了然地叫了一声:“是他们呀!唉!那厢是落花有意,这厢却是流水无情。”他有感而发的说道。
“为什么?”齐藤纪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却一脸专注地等着孟书炜的答案。
“那个女的就是今天早上说话尖酸刻薄的柯媚盈,真不晓得她是怎么当上校花的?总之,这位虚有其表的千金大小姐一见着邵杰,简直就是蜜蜂遇上了花蜜自动缠上去,从一年级到现在,整整三年。
有时,我还挺佩服她的毅力,这出戏分明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邵杰甩也不想甩她,只是偶尔会随便敷衍她一下,从此,这女人就自作多情地以他的红粉知己自居,每天黏在邵杰身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亏邵杰受得了,换是我,不如去撞墙还来得痛快!”说完,他还冷哼一声。
齐藤纪专注的看着不远处那一对外表登对的金童玉女,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是相配的一对。仔细瞧着柯媚盈飘逸的秀发、妩媚的神情、一对含情脉脉的勾人眼眸,红艳的双唇噘起,小鸟依人地轻靠在邵杰身旁,既亮丽又显眼!
看着这个画面,齐藤纪感觉心中似乎有某个重要东西遗落了,也许……他只是选择忽视罢了!
隐约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他们,原本背对两人的邵杰蓦地转过身。齐藤纪刻意回避地垂下眼眸,反而是孟书炜大方地朝邵杰猛挥手,却招来柯媚盈一记超大白眼,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强烈的怨恨,认为他们破坏了她和邵杰谈情说爱。
只是某个神经大条的呆人,竟浑然未觉那道杀人的眼光,还不怕死地想上前攀谈。
见状,齐藤纪连忙拉住孟书炜的手,“走吧!别打扰人家了。”语毕,他便拉着他离去。
待两人消失在围墙外,柯媚盈的音调骤然拉高,“你和那个娘娘腔的齐藤纪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人敏锐的直觉加上第六感,她直认为邵杰和齐藤纪之间似乎有着暧昧不明的情愫。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因为邵杰出色的外表、狂野不羁的个性,自我风格强烈,已有一堆女生被他掳获芳心,就算是男性,也会拜倒在邵杰的魅力之下。
像刚才,她就清楚的瞧见邵杰眼中迸射出意味不明的独占欲,那是只有在看情人时才有的独特眼神,而那齐藤纪的态度也明显的有些怪异。
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先勾搭上邵杰的,哼!真是不要脸。
使出缠人的功夫,柯媚盈不满地拉扯着邵杰,嗓音更是娇嗔:“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人家好歹也是你知心的女朋友,情侣间不该有秘密,感情才能长长久久。可是,你心中有许多秘密我根本不知道,也不了解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对你是全然不了解,这样还算得上是一对情人吗?你到底把我柯媚盈当成什么?你的心中究竟有无我的存在?”
冷嗤了一声,邵杰双手交叉环胸,身子斜依着墙壁,眯着眼,以着冰冷的嗓音道:“我从没承认你是我邵某人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刚好同个班级里的同学,所以不论我做什么,都没必要跟你报备。还是说……你是我老妈?”
“你……”被当场羞辱的难堪,令柯媚盈顿时为之气结。
“如果没事,我想离开了,柯、同、学。”句尾故意加重的称呼,邵杰就此厘清了两人间的关系。
“邵杰——”柯媚盈气得大叫,奔上前拉住邵杰,阻止他离开。
“难道你看不见我对你的心吗?为了你,我拒绝了多少人的追求;为了你,我抛下身段迁就你;为了你,我不顾面子的讨好你;为了你,我投入了我的真情真意,这些还不够吗?既然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我?你是把我当傻子耍吗?还是存心看我笑话?你太过分了,邵杰!”
从没有人敢这样玩弄她,将她的真心弃如敝履!霎时,柯媚盈有一股强烈的怨恨,三年了!这三年来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只因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为他绝美的面容遗落了自己的心,从此,邵杰便成为她惟一的追求目标。
而邵杰的态度是不反对也不拒绝,他暧昧不明的举动无疑给了她更多信心,自认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明白,莫非……是因为那个齐藤纪的缘故?你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吧?还是你们早已背着我勾搭上了?对不对?对不对?”柯媚盈气急败坏的追问。
“是或不是,有或没有,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邵杰无动于衷的反问。
柯媚盈迅速点点头。“没错,我想要搞清楚。”
忽地,邵杰冷笑出声,那笑让人瞬间由脚底冷到头顶,不寒而栗。“你不是看出来了吗?对于齐藤纪,就如同你心里所猜测的,我是有万分的‘兴致’把他变成我的人。”语毕,他不客气地甩掉柯媚盈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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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徐徐,温暖的阳光穿透枝桠,轻洒在两旁种着木棉树的小径上,树下还有供人休憩的藤椅。仔细瞧,还可以看见轻盈飞舞的蝴蝶……在高楼林立的都市里,如此不可多得的美景,使人忍不住想慢下脚步,敞开心扉,投入大自然的怀抱。
在学校的宿舍前与孟书炜分手的齐藤纪,想到得回去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便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疲累的身子在藤椅上坐下,绷紧的神经也暂时得以放松。
头有点晕,甚至有些轻微的痛楚,齐藤纪把头往后仰,将双手支在额际,浓密卷曲的睫毛也随之轻轻的合上。阳光洒在齐藤纪的身上,顿时让他的心情平缓下来,平常伪装的冷漠亦不复见,周围笼罩一层光圈,仿若是降落凡尘的天使。
顷刻,远方的天空飘来乌云,天空的颜色瞬间由蓝转灰,兀自闭目养神的齐藤纪浑然不觉,待点点雨滴急促地落下来,打在齐藤纪苍白的脸庞上,他才倏然惊醒。
“下雨了!糟糕,没带雨伞。”昨晚气象局明明报导今天下雨机率是零,怎么毫无预警就下起雨来?
只见路上行人急急忙忙的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可见大家都跟他一样,相信了的气象报导。
齐藤纪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人不小心滑倒了,模样极为滑稽,他忍不住笑出声,原本欲挡住雨水而抬起的双手不自觉放了下来。雨中散步也许别有一番滋味,齐藤纪于是漫步在湿了一地的红砖路上,不急着寻找遮蔽物。
对于他的举动,行人莫不好奇地瞄他一眼,然而,齐藤纪仍独自享受着沁湿的凉快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突然,一道尖锐的煞车声在他身旁响起,齐藤纪不多想地便继续往前走。
走没两三步,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将他一把揽进自己的怀中。毫无防备的他霎时跌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一股属于男性的气息占据了他的鼻间。
“你是傻子吗?想感冒不成!”邵杰饱含怒意的低沉嗓音响起。
不明白邵杰为何生气的齐藤纪只想赶快离开他的怀抱,于是身子拼命的扭动以挣脱他的钳制,两人暧昧的姿势让不少路过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惰。
“除了捉人以外,你还会什么?”齐藤纪不悦的低喝。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荣幸,只有你而已!”邵杰呵出的气吹拂在齐藤纪耳际,顿时令他神经紧绷,极为不舒服的感觉使得齐藤纪想逃开。
“那你大可去找那位柯同学玩这种游戏,我想她肯定非常乐意。”手一反转,他想借机挣开邵杰紧握的手。
意识到齐藤纪的企图,邵杰只是轻轻地顺着他的甩动,趁势一个使力,将齐藤纪的手反剪在背后,冷酷地加重力道。
“唔……”手腕快被捏碎的痛楚,令齐藤纪细长的浓眉皱起,紧抿着双唇,他不想在邵杰面前示弱,让求饶的话语自唇中逸出。
睨着齐藤纪微皱的脸,邵杰嘴角噙着淡笑,带着怜惜的大手抚上他的眉间,拨弄着他被雨淋湿的浏海,不经意地看见被发丝覆盖的额际上,有着一道要近看才能瞧仔细的淡淡疤痕。
手指不自觉地描着它的形状,邵杰心中忽地涌上一股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痛楚,正撞击着他心底最深处,为什么他的心就像被人揪紧似地难过?为什么有一种近乎心疼的情绪不停地翻腾着?
这一切太突然了,也太好笑了!
齐藤纪只是他的玩具、他的猎物,供他闲暇时玩乐的工具罢了!再说,他早就没了心,不是吗?
像是怕被人碰触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齐藤纪用力甩开头,让发丝再垂落额上,可故作冷静的语气却有着一丝慌乱。“别碰我,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放开,快放开我!”
“为什么?”停顿了一下,邵杰捏着齐藤纪的下巴,将他的脸扳回,以着低哑嗓音轻诉:“因为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不论身、心或你的灵魂。我想要看你臣服的模样是怎样的诱人!对你,我誓在必得。”
“你疯了,我没兴趣和你玩游戏,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敢说那种话?齐藤纪从没如此尴尬过。
“怎会没兴趣呢?我可以看见外表冷淡的你藏着比任何人都火热的心,我要让它解放,尽情的为我展现。你难道不想尝一尝放纵堕落的滋味吗?别想逃开了,我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手的,你注定是我邵杰的猎物,这将是一场刺激的追逐游戏,我衷心期待。”意有所指的挑逗,让人不禁燥热脸红。
而邵杰眼底的欲望,看得令他身子打了个冷颤。这个人实在太霸道了,齐藤纪瞅着眼前那张狂傲的俊容,心不自禁地颤抖。光只是这样靠在邵杰的怀里,他的神智就陷入一片迷乱当中,足见邵杰的影响之大,
“胡言乱语!我从不是你的猎物,我不想要的话没人逼得了我,从头到尾,只是你一个人自导自演,别把我算进你无聊的游戏里,也别想试着操控我。”迅速恢复冷静的齐藤纪,勉强地吐出话来。
雨势有愈来愈大的趋势,雨滴打在两人身上,引起一阵些微的刺痛。而齐藤纪单薄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淋湿,引得他的身子不停地哆嗦,原本无血色的脸庞更显得苍白吓人,紧抿的唇瓣被他咬得破皮,渗出小小的血渍。
瞧见齐藤纪那副倔强的模样,似极力隐忍着身子的不适。邵杰不禁低咒一声,他不是没看出他的异样,只是硬着心肠想要让他屈服罢了,现下,却让自己陷入困境,他的心好像被无数的细针刺着,扎得他好痛!硬生生地压下想安抚齐藤纪的欲望,邵杰脱下他的黑色外套,粗鲁地套在齐藤纪的身上。
“我不希罕你的同情,收回你的外套。”说着,他便要脱下外套。
一双大手突地扣住他的肩膀,以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你若脱下它的话,信不信我会在这里吻你?”眼底明显的坚持证明他是说真的。
不愿屈服在邵杰的威胁下,齐藤纪仍是执拗地伸手解开扣子。当他解开第一颗钮扣时,他炙热的唇瓣已然袭上他发白的双唇。
陡然遽升的怒气,使得邵杰略带惩罚性地低头攫取齐藤纪的双唇,掠夺他的呼吸,以一种放肆的戾气撷取他的芳香、甜美,反复地吸吮那两片诱人的唇瓣,描绘那优美的唇型。
骤然的猛烈亲吻,让齐藤纪双手反抗地使劲推着邵杰的胸膛,摆动着头想要挣脱他的掌控,然而邵杰却空出一手用力地制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动弹不得,而他欲出口的抗议声也全被他男性的气息所吞没。
过了半晌,邵杰终于移开他的双唇,转而滑向齐藤纪的耳垂,以一种危险的嗓音说道:“这样你相信了吗?乖乖的穿上衣服,然后服从我的命令,要不然我很乐意再示范一次的,听清楚了吗?”邵杰缓慢的抬起头,却不期然地撞见一张绝美的脸庞——
齐藤纪清亮的眼眸此时泛着一层水气,湿润迷蒙的褐瞳蛊惑人心;因吻而变得肿胀红艳的双唇,宛若邀请人品尝般地微启,吐出如兰的气息;两颊也仿似晕染了天边的彩霞,迷茫的神情中更带有一丝羞惭,煞是迷人!
邵杰一瞬间被齐藤纪脸上不自觉的娇羞摄去了心神,鼓动的心不停地跳跃,下腹莫名的升起一股火热的冲动,体内的血液正奔腾,渴望得到解放,而目标正是眼前的人儿!
然而身旁响起的窃窃私语,让邵杰顿时回过神,路人投注过来的眼光,使得他扯着齐藤纪的手往停放机车的地方走去,却讶异齐藤纪的手烫得吓人,很显然的他发烧了。
当下,他更是拖着神智不清的齐藤纪急速地走向机车。
被拉扯的痛楚让齐藤纪惊醒过来,忙不迭地出言抗拒:“你……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去了,你别再来烦我了,赶快放开我呀!”
难道他连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
“混蛋!你想自己走回去吗?都已经发烧了还在那边逞强,说不定走到半路就昏倒了,别再让我生气!”
“我怎样也不关你的事,我自己走得回去。”像是要证明自己没错,齐藤纪用另一手拼命推开邵杰紧握的手,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突然脚下踩了一个空,眼见身子就要倾倒,邵杰的手已快一步地扶住他的身躯,顺势环上他的腰。
“你就那么爱让自己出丑吗?明明都已虚弱得不能再走了……”语气顿歇,却在瞧见齐藤纪苍白的脸色时,怒意再次高张。“把扣子扣上!”
齐藤纪怔忡着,在毫无选择下穿上邵杰的外套。好温暖呀!他略带凉意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被邵杰的外套包覆住,顿时驱走了大半的寒意。这件外套很大,而且……还残留着一些些体温和淡淡的香味,那是专属于邵杰的独特气息。
他不了解,为什么邵杰要这样对他?
不给齐藤纪思考的时间,邵杰把他押上机车,又为他和自己戴好安全帽,转过头命令道:“不要给我半途昏迷,手要确实抓牢,可别随意松开,你听清楚了吗?”
随即,像是不放心地摸摸腰上的手是否有抱紧,待齐藤纪牢牢抱住后,才往前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