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谓伤心画不成?
画人心逐世人情,
君看陆幅男朝事,
老木寒云满故城
-金陵园 韦庄
好无聊喔!
米香躺在床上装病有好一阵子了,这段日子里,湛瑀戢虽然天天来陪她,让她整着玩,但同样的把戏玩久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好没新意,老是玩相同的整人游戏。
她是不是该想个新把戏来玩呢?
但,该玩什么好呢?
米香躺在床上思考着!她从她娘要她嫁人的那一段开始想起,想娘临行前跟她叮咛的话。
娘分明就说过,嫁人有万般好处,一来可以随心所欲的整人,二来还可以瞧见被整的人生动活泼的表情,然后再来呢?
再来还有什么好处?
米香蹙着眉头,想得好用力!蓦地--
有了!她想到了!
「我可以生小孩啊!娘说生小孩之后,每天都可以玩小孩子呢!」对啊!想想以前她养小狗、小猫时,它们每天都会陪她玩,那时候她一点都不无聊--
「对,决定了,我要生小孩。可是怎么生呢?」小时候,她孵过鸡蛋,所以,她生过小鸡;但是小孩--唔--她好象没生过,所以她不懂小孩怎么生,不算她太笨--
好吧!那她决定不耻下问,去问湛瑀戢。
说做就做,米香马上跳下床去找湛瑀戢。
「湛瑀戢、湛瑀戢--你在哪里?」米香大呼小叫地四处找人。
「米姑娘,主子在书房。」与米香擦肩而过的下人如是说。
「书房!又在书房!」吓!湛瑀戢真是个书呆,一天到晚待在书房里,一点都不嫌无聊。
米香脚跟一旋,便往书房跑。
「湛瑀戢、湛瑀戢--」米香一路喳呼的直往书房冲。
她人还没到,声先到。
湛瑀戢早就开了门,等着她。
远远的,他就看到她跑来。
「怎么?今天早上还躺在病床上嗯嗯唉唉的叫痛,一会儿叫我帮你揉肚子,一会儿又说自己肚子疼不能下床,要我帮你倒茶水;而这会儿,却一派无事人的模样,你伤好了呀?」湛瑀戢戮破米香伤早好了,却一直装病的伎俩。
「嘻嘻!」米香干笑两声!硬是说道:「不知怎地,今天下午作了个梦,梦中有个仙子看我整天躺在病床上,觉得我可怜,于是往我肚子上的伤口处那么一摸;吓!我醒来之后!竟然发现我肚子的伤好了耶!」米香胡言乱语。
「是哟--还真是神奇呢!」湛瑀戢揶揄着附和。
「你也这么认为啊?」米香还以为自己的谎话真的瞒过湛瑀戢了。
「是啊!只是早知道那些坤仙、菩萨这么好用,咱们也不用花那么多钱请大夫了!就直接求神拜佛拜菩萨,就能保你平安了,不是吗?」
她当他是傻子啊?他会信她的鬼话,哼!
「说吧!你这么一路嚷嚷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湛瑀戢开了门,让米香进来。
米香一进到书房,就急巴巴的巴上湛瑀戢,同他要求道:「湛瑀戢,你知不知道怎么生孩子?」
「生孩子!」湛瑀戢才刚端起茶水的手一显,差点弄翻了杯子。
「哎呀!你手废了呀?怎么连端个杯子都会打翻!幸好我眼明手快,哪!你的杯子。」她帮他接住了。
米香笑着,一副讨好湛瑀戢的表情。
这个小白痴。「你干嘛想知道生孩子的事?」
「因为我想生孩子。」
「你想生孩子?!」湛瑀戢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米香的脑袋瓜子长得跟寻常人不太一样,但是,当他听到这惊人之语,还是吓了一大跳。
「对啊!我想生孩子,怎么?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你怎么会想要生孩子?」
「因为我无聊啊!」
「无聊!」
「对咩!就是无聊。吓!你就不知道我每天关在房内闲得发慌,那些蜘蛛都快把我当成家具,在我身上吐丝结网了」
「我知道你无聊。」所以,她大可不用举那么夸张的例子来说她可怜。「我是问你,你为什么要生孩子?」
「因为生了孩子!我就可以玩孩子了咩!我娘说生了孩子之后,日子就会过得多彩多姿!每天都不会无聊!可是,我小时候只孵过鸡蛋--」
「什么?你还孵过鸡蛋!」天哪!她还有什么白痴事没干过的?湛瑀戢不敢想象。
「对啊!我还孵了一只小鸡出来哟。」怎样?她有没有很厉害?
米香邀功似的昂高了脸,等湛瑀戢赞美她、夸奖她。
湛瑀戢给她气到没力了,还要说她,「你好棒,你真是厉害。」
「真的哟--」她也是这么认为呢。「不过,我没生过孩子,不知道怎么下蛋。」
「生孩子不用下蛋。」米香这个白痴!湛瑀戢忍不住偷偷的在、心里骂她。
「不用下蛋,那我怎么孵?」米香更不懂了。
「你不用孵。」
「不用孵!那我怎么生孩子?」米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湛瑀戢的额头开始泛疼。奇怪?他又不是她娘,干嘛教她「人之初」?!
「我告诉你,人跟鸡是不同的;鸡是卵生,所以才会有蛋;但人是胎生,所以人不用下蛋,就能生孩子。」
「是吗?」湛瑀戢真的好厉害呢!
米香的眼睛露出佩服的光芒。「既然你这么聪明,博学又多闻,那你一定知道怎么生孩子对不对?」
「这是当然。」湛瑀戢忍不住,也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那你教我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米香生气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藏私,所以才不教我的对不对?」米香伸出食指,指着湛瑀戢的鼻头,控诉他的「小器」
「我不是小器。」
「不是小器,那你就教我啊!」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生孩子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这么麻烦?」还得跟他成夫妻之后,才能生孩子来玩啊!「算了,不要你教了,我找别人帮忙。」别人一定不会像湛瑀戢这么龟毛。
米香要找别人跟她生小孩!
湛瑀戢一听脸都绿了。
「你给我回来。」
「我不要。」
「我叫你回来!别跑呀--」湛瑀戢长手长脚的把米香给擒拿住,将她楼个正着。
「你放开我,讨厌,你不跟我生孩子,那就别抓着我不放。」米香四肢悬空,
不断的踢着、挥着,要湛玛戢放开她。
湛瑀戢不放。因为「你不可以跟别人生孩子。」他粗声粗气地命令她。
「为什么?」米香怒着一双眼瞪着湛瑀戢看。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她呀!笨蛋。
但是--教湛瑀戢在这小恶女跟前说他爱她、在乎她、喜欢她,要是他真说了,这小恶女岂不是要嚣张到他头顶上去洒尿了吗?
为此,打死湛瑀戢,他都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他脑筋转得快,想到另」个法子。「要我跟你生孩子可以,但你得先嫁我。」「嫁你!」米香脸一皱,想都不想的就回答说:「我才不要哩!你人那么凶、又那么坏,老是要管我,我若是嫁给你,岂不是一辈子要让你管得死死的吗?」所以她反悔了,她不嫁给湛瑀戢了。
而湛瑀戢听到米香的拒绝,却一点都不紧张,他只问她一件事,「你讨厌我管你?」
「废话,这是当然。」
「那我以后若是不管你呢?」
「那才不可能。」打从她进他的家门那一天起,他每天都盯着她的行为看,一看到她做错什么,不是纠正她,就是拿着藤条鞭打她,硬要她改了他看不惯的行为举止。
要湛瑀戢不管她,那除非是日出西山,才有可能发生。
「生了孩子之后,我就不会管你,所以,你别怕你若是成了我的妻子,我会一天到晚盯着你不放。」
「真的?」
「当然。你想想看,你爹娘是不是都管着你,一会儿叫你不许那样,一会儿又不许你这样-可你爹管过你娘吗?」湛瑀戢问米香。
米香认真地侧着头想了一下。「的确是没有,他们两个就只会管我一个。」
「这不就对了!待你生了孩子之后,升格当娘,我升格当爹;咱们两个就管着那群小萝卜头,我哪还有那个闻工夫来管你呀?」
「是吗?」米香愈听愈兴奋。
如果湛瑀戢说的都是真的,那她--那她岂不是「出运」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来管她,而且她还可以管人呢!
哇--这是一件多么好!又多么嚣张的事啊!
「好吧!我嫁给你。」她当他夫人,她要生孩子。
嘻嘻!真好。米香笑得好乐!完全没有掉进陷阱的自知。
******
米香终于披上嫁衣!嫁给湛瑀戢了。拜过堂后,米香就让红娘簇拥着,到了新房。
这一待就是两个时辰,米香头顶着凤冠,脖子都快被压断了。天哪!她到底还要坐多久?
「小芳、小芳--」米香掀了喜帕叫人。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自己掀了喜帕,这喜帕是要让姑爷掀的耶!」小芳急忙把喜帕抢过来,又要盖回米香的头上。
米香的头却偏开来,不让小芳盖。
「小姐,你别任性了。」小芳求奢米香。
「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怀疑要是湛瑀戢一直都没回来,那我怎么办?」那她的脖子岂不是要被压断了!
「小姐,你太多虑了啦!姑爷只是在前头应酬客人,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可是,我已经等很久了耶!」
「才两刻钟而已。」这哪叫久啊?
「两刻钟就已经很久了。」米香像屁股长了虫似的,坐在床上直扭来扭去,不行!她忍不住了。
「小芳,你来。」米香摘上顶上凤冠,招手叫贴身丫鬟小芳过来。
小芳走了过来,米香就开始剥小芳的衣服。
「小姐,你想干嘛?为什么你要剥我的衣服?」小芳吓得连声音都是抖着的。
「剥你的衣服是想让你跟我交换身分。」
「什么?」小芳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小姐竟然连自己的新婚之夜都不放过,竟要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
「小姐,别啦--」
「别什么别!我让你当新娘,你就给我乖乖的当新娘;而我穿上你的衣服当丫鬟,我偷溜出去看看外头有什么好玩的?」这事她已经决定好了,小芳没有反对的权利。
「小姐,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
「姑爷要是来了,那怎么办?」
[管他怎么办?我等他这么久,我都没说什么了,他等我一下会死哟?」哼!
米香才不把湛瑀戢的怒气放在眼里,反正她就是要出去玩。
「你别罗哩叭唆的净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我让你换你就换,做啥废话这么多?」米香剥了自己的喜衣,让小芳穿上,而自己则穿上小芳的布衣。
瞧!这样不是顶好的吗?
「我出去了,你安分守己地在这待着,要是我见着外头有什么好吃的,我便偷进来给你解馋。」
米香不给小芳开口说话的机会,拍拍小芳的头,便溜了出去。
*******
当湛瑀戢掀了喜帕,看到的竟不是米香,而是小芳时,一股怒气顿时直往脑门上飘。
「小姐呢?」湛瑀戢寒着嗓音问小芳。
「小姐……小姐她……她说她好无聊,所以跟我交换身分!出去外头看热闹;小姐说……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小芳看到湛瑀戢的歹脸色,一句话支支吾吾说了老半天,这才说完。
好无聊!
看热闹!
好呀!这个米香,当了新娘子她还不安分,还嫌无聊,还想看热闹!她当自己是什么身分啊?竟如此乱来!
可恶!他去逮她回来。
******
「米香!」
「爹!娘!」
在喜宴上,四处走动的米香冷不防的撞见正在跟宾客们闲话家常的爹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方人马三个人又异口同声,而显然的,米香是兴奋,而米老爷、米夫人则是吃惊万分。
[你一个新嫁娘,怎么能跑出来?」米老爷赶紧拉着女儿到一旁说话,生怕让熟人撞见了,会说他们米家没家教。
「你说!你怎么没待在新房里?」
「我有。」
「你有什么有!你这会儿人都在这里,还敢睁眼说瞎话来骗我!」
「我没说谎呀!因为,我让小芳代替我坐在新房里。」她以一换一,这样不就扯平了?
「什么?你连这种事都让人代替!」吓!米老爷差点让米香给气死。
「你这丫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人家,可以把你推销出去,这会儿你竟然这么不守妇道,才刚进湛家的门,就急着不安于室,你这行为要是让湛家的人看到了,你不怕湛瑀戢休了你。」
「休了我?哼!休就休啊!我才不怕。」米香的态度可骄傲了。
「不怕。是吗?」米老爷当然知道米香这孩子皮,从小就不怕老鼠、蛇的,但就怕无聊。
「好,那我问你,要是湛家休了你,你找谁生孩子?」
「呃--」米香顿时哑口无言。
「没了孩子,你怎么玩小孩?」米老爷又问。
「呃--」米香又无话可说了。
「所以说,你要忍住一时的无聊,以换取一辈子的乐趣。爹这么说,你懂了吗?」米老爷谆谆教诲女儿要懂事。
米香点头,说了句,「懂了。」
「懂了!那你还不趁我那个好女婿还没回去发现之前,快回去。」
[这个--」米香状似为难地看着她爹娘。「这--有点难耶!」
「就只是偷溜回去而已,有什么难的?」米老爷训斥女儿。
米香脸上的表情却更难看了。
「因为--」米香指指前头,声若蚊钠地开口说:「因为……湛瑀戢已经发现了呀!」
瞧!前头那一个,瞪着两个大眼睛看她的人不就是了吗?
米老爷、米夫人「吓」了一声,倏然回头,果不其然,他们的好女婿已经满脸怒容地站在不远处。
完了!这下子惨了,只怕过不了今晚,他们的女儿就要让人扫地出门了,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米老爷、米夫人面面相觑,一个眼神交换,米老爷、米夫人当下便决定他俩待会儿就走,而且,这一走还是出远门去游山玩水,让湛家退婚无门。
呵呵!他们真是太好……不不不!不是奸,是太聪明了。
******
「你说,你为什么那么顽劣?」湛瑀戢把米香打进新房,关起门来质询。
顽劣!
「我哪有顽劣啊!我今天一整天都很乖耶!没打破盘子,也没伤了哪个人,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说我顽劣!」
「你很乖!你没打破盘子、没打伤人!」
「是啊!」米香点头!以兹保证。
「可你却逃出新房,让小芳替你坐在这里当我的新嫁娘。这件事你怎么说?」
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米香才不知道要怎么自圆其说呢!她只是不懂一件事。「我让小芳代替我坐在新房里,那会怎么样吗?」
「不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那你干嘛那么生气?」瞧!他气得头项都快冒烟了,害她以为她干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于礼不合?」湛瑀戢又按了一个罪名给米香。
米香摇头说:「不知道。」
「新嫁娘就合该乖乖的端坐在新房里等她家相公--」
「我有等喔!而且我还等了好久、好久--」
「才一个时辰,这哪叫久?!」
「一个时辰这就很久了耶!要不然,你自己来这坐坐看,你来、你来啊--」
湛瑀戢站着不动,米香还跑过去拉着湛瑀戢的手,把他拉着坐在床上。「你自己坐在这一个时辰看看,看你会不会觉得久、觉得无聊;而且--」
吓,她差点忘了。
米香又跑去拿凤冠跟喜帕,将它们一一戴在湛瑀戢头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湛瑀戢气得要将凤冠、喜帕摘下。
米香却不准他摘。「你不能摘喔!你要像我一样戴着这些,就能明白那凤冠是如何把我的脖子给压疼,明白自己的两颗眼珠子只能盯着喜帕或是自己的手指头时,是多么的无聊,届时,你就明白我之所以让小芳顶替我,不是因为我顽劣,而是因为我无聊。」
湛瑀戢让她似是而非的理论给说服了。
「好吧!算你有理。」湛瑀戢摘下戴在他头上而显得不伦不类的凤冠跟喜帕。
他原谅米香今天的行为了。
「你很无聊?」
「对啊!」米香两脚一蹬,跳到床上坐下!两个脚丫于悬空一前一后的摆荡着,而睑上的表情的确是十足无聊的表情。
「那么,想生个娃娃来玩吗?」
一听到要生娃娃,米香原本无神的眼珠子登时亮得像个什么似的。
「你想教我生娃娃了,是吗?」
「嗯哼!」湛瑀戢眉目含笑地点头。
「那快来吧!」她好想学喔!
「你先躺在床上。」
「为什么?」她要玩耶!干嘛上床?
「你上去了就知道。」
「是吗?」米香很怀疑,但她还是照着湛瑀戢的口令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但是--
咦?等等、等等--
「湛瑀戢,你等等、等等啦--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
咦?!「你为什么也脱我的衣服?」
「……」
「咦?你为什么要摸我那里?」
「……」
「咦?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我的下面去?」
[……」
「啊--我的妈呀!好痛喔!」哇哩咧--救命喔!杀人罗--
「可恶的湛瑀戢,你拿什么东西弄得我好痛,你下去、你下去啦」米香对湛瑀戢是拳打脚踢的。
一会儿
咦?!为什么好病会变成好舒服?
「湛瑀戢,你再来吧!」米香的声音顿时由凶悍变成娇柔。
湛瑀戢笑了。
***********
「要死了!湛瑀戢,你只跟我说生孩子可以不无聊,但是你为什么没跟我说,生孩子之前,得抱着这个大肚子过生活?」
米香顶着一个大肚子,一会儿腰酸,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喊累的,她整个人就是乱不爽的。
「早知道生孩子这么辛苦,我宁可无聊,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活受罪;瞧瞧我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米香站在铜镜前看自己。
她愈看,就愈觉得自己活像是她在洗澡时用的那个大水桶,又回又大又难看。
天哪!她变得好丑。
[湛瑀戢,你以后别想再叫我生了,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米香说了十句,湛瑀戢才回一句。
「你说了那么多话,口渴了吗?」
「是有那么一点渴。」
「那么这碗冰镇绿豆汤给你喝,喝了退火。」湛瑀戢将吩咐下人煮的绿豆汤盛了一碗,一口一口的喂着米香喝。
米香就躺在床上像个老佛爷似的,一边喝汤一边还在那里哀声叹声的直说无聊。「下一次,我一定不生了。」
「好,不生。」
「我是说真的。」米香狠狠的剩了湛瑀戢一眼。
湛瑀戢一向冷漠的睑却笑得比冬阳还暖和。
「我也是说真的。」但是,很多事是天不从人愿的,因为米香虽然不爱生孩子,但是她爱做啊!
古语说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只要努力,多做几下,米香纵使不想生,也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