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樵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在杭州城内引起一阵渲然大波。杭州老百姓深受慕容世家膏泽几乎都为慕容云樵哭过,哀叹老天不公,他的苏醒,无异给了那些小老百姓一个启示:人不能为恶。为善者,阎罗王都不忍心收留。慕容世家毕竟是行善之家,竟有人为了庆祝慕容云樵的苏醒,而张灯结彩。慕容云樵对于这个现象,只有啼笑皆非。什么时候,他也这般伟大了?
是夜,慕容世家灯火通明。慕容骥大喜之余,开仓赈济杭州城内所有穷困人民,并大摆宴席,宴请亲朋好友。当然,这其中包括了刚与慕容义飞结为连理的赵亚婉及其一家人。
慕容骥并非有意炫耀或讽刺什么,事情过了就过了。慕容云樵在众人失望之余又清醒过来,慕容骥自嘲仿佛死过一次,重生后,很多事不再那般计较。包括赵家的退婚。
慕容云樵和水怜幽无异是这场亲族大会的焦点。撇开两人出色的外表不谈,光是慕容云樵对待水怜幽呵护备至的举动,就够跌破众人眼镜。即使是瞎子也可感受得到,不轻易表达自己情绪的慕容云樵,对水怜幽的深情!思及此,慕容义飞不禁冒起冷汗。他虽不全然了解慕容云樵,但也知道此人恩怨分明。
那天在水怜幽昏迷过去后,慕容云樵并没有出手,只是冷冽着一双眼,对他道:“我会要你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负责。”
那天,慕容义飞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暗恨自己无用。但,总是如此震慑于慕容云樵的气势,无法挣扎!仿佛猛狮掌下的小白鼠,只能求上者的怜悯,他连做困兽挣扎的气势都没有!
而赵亚婉则满眼妒火地瞪着水怜幽。她嫉妒水怜幽,嫉妒她的美、她的柔、她的真,尤其是她拥有慕容云樵的爱。瞧着她对慕容云樵的一颦一笑,赵亚婉有股冲动想去撕裂了她!没理由!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该是她赵亚婉的。一个阴错阳差,世界全变了样。她如何能甘心。她要当的,是慕容少夫人,而非慕容副少夫人,要她矮人一截,门都没有!可是,她却苦无对策,不知如何才能摆脱慕容义飞,取代水怜幽?
至于在座的其他人则都显得有些尴尬,每个人脸色都不自然。慕容云樵冷眼扫过在场的人,缓缓举起酒杯。
“我昏迷的这段期间,多亏各位鼎立相助;否则,云瞧自认没如此幸运再醒过来。慕容世家一向不亏待任何人,有恩必报,有仇……当然也不会任人欺凌,我欠你们的,来日必当奉还。”
他先干为敬,磅礴的气势令在场的人都矮了一截,众人堆起假笑回应,明白这下慕容云樵等于是在宣战!
“云瞧世侄,老天总算是有眼,让你大难不死。正所谓否极泰来,天要你慕容世家再创颠峰。世伯在此先祝福你,愿你从此一帆风顺,意气风发。”赵士伦举起酒杯,面对慕容云樵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饮尽这杯酒。他不自在地擦擦冷汗,这着棋他竟赌输!而且,看慕容云樵的模样,是打算好好痛击一下那些曾扯慕容世家后退的人。她绝望地暗忖,这其中也包括他!
“云瞧,我也恭喜你,不仅身体康复,还娶了美娇娘。”赵亚婉酸溜溜地说道。未待慕容云樵举起酒杯,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她知道自己这声“云瞧”叫得很不得体,但她根本不在乎。她冷眼望了众人讶异的表情及丈夫眼中冒出的火光一眼,而后毫无忌惮地望向慕容云樵,眼中毫不掩饰赤裸裸的爱意,更令慕容义飞青筋暴起。他的妻子竟公然向他堂兄示爱!存心让他下不了台。
“谢谢你,堂弟妹。”慕容云樵刻意加重“堂弟妹”三字,摆明了不理会她的热络,及急欲撇清关系的意愿。
赵亚婉有些恼羞成怒,矛头指向水怜幽。
“你呢?堂嫂?”“堂嫂”二字几乎是从齿缝内逼出来的。
“我?”怜幽不明所以,有些震惊于赵亚婉眼中强烈的恨意。
“你不该回敬我一杯吗?”
不待怜幽开口,慕容云樵抢着回应。“怜幽身体不好,大夫特别交代忌酒,还望堂弟妹见谅。我替她回谢你。”
说完,连干了两杯。这让赵亚婉更加恼怒。怜幽,叫得多亲热。她愈看怜幽愈不顺眼,就是要找她麻烦。
“敢情是我不够诚挚?或是份量不够?堂嫂这般不领情?”
“赵亚婉!”慕容义飞脸红脖子粗地低声怒斥。她真让他丢尽了脸。
赵亚婉睨他一眼,没理会他。
“怎会?”怜幽忙陪着笑脸,敏锐地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很感激堂弟妹的祝福。”
她端起酒杯欲饮,慕容云樵按住她手,示意她作罢。她回他一个浅笑,轻轻挣脱开手,举杯饮下。那苦中带辣的滋味滑过喉,令她不禁轻咳。云瞧心疼地拍拍她的背。
这副深情模样让赵亚婉的内心更生一把妒火。她正不甘示弱要再攻击,却被慕容义飞拉了下来。他厉声斥道:“我警告你,从现在起不准再说话。你让我丢尽了脸。”
“你认为你威胁得了我?”赵亚婉的语气充满不屑。
慕容义飞眯起眼,语气中带有一丝冷漠。“也许你认为我制不了你。但,我会让你知道,违抗我是如何下场,你不妨试试。”
赵亚婉就算再娇惯,眼前的场合,她也知所收敛,不宜闹太大笑话。她恨恨地转过身,兀自用着前方的菜肴,即使是食不知味……
慕容义飞瞬时换上另一副面孔,堆起假笑,起身举酒邀向慕容云樵。
“堂兄,我敬你一杯。”
“敬什么?”慕容云樵并没有端起酒杯,只是冷眼看着慕容义飞。竟让慕容义飞有股欲夺门而出之感。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乱了阵脚。慕容云樵不死,并不代表他慕容义飞不能崭露。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降低慕容云樵对他的敌意,他才刚起步,慕容云樵是个很好的踏脚石,他现在还不能摊牌。
“敬堂兄的阴霾全散,见得云开。”他的手,竟有些发抖。
“你这般好礼,令我好生生疏。咱们出生之时相差百日,你没必要这般见外,毕竟我的喜事,就是你的喜事。那么,你是否也该替自己欣悦一下?”慕容云樵淡然回答,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产生错觉的和煦笑容,但却是字字挾枪带剑,针针见血。
“堂兄真是爱说笑。你大病初愈,本是慕容世家上上下下的喜事,我怎敢独享。”
“你不必这般生疏。我说过,我们不过是相差百日的兄弟。本来我就不该得取于你太多,不是吗?”
慕容云樵一语双关,脸上那副笑容令慕容义飞生畏。他颤抖了下,果然,慕容云樵尚为他调戏水怜幽之事挂怀。
“小弟年纪尚浅,很多事都太莽撞,成不了大事,顾不了大局,所以造就很多错误。虽深感懊撼,却也成缺憾,还望和堂兄多学习呢!”
“好说。”慕容云樵没再置语,拿起酒一饮而尽。在庭的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明就里,不明白什么时候他们竟也处得如此彬彬有礼,相敬如宾。
“云瞧。”怜幽扯扯慕容云樵桌下衣摆,柳眉微拢,有些为难地低语:“别这样,弄僵了总不好。”
“我没干什么,不过是替他复习礼教罢了,显然他全忘了。”
“算我恳求你行不行,我不希望慕容世家因为我而分裂。”
“你放心,我也并不打算继续下去。看来,我对他尚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不敢太顶撞我。你放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严重。”
两人的窃窃私语,旁人看来却成了耳鬓厮磨。赵亚婉看得妒火中烧,蓦地战起身。
“我说堂兄堂嫂,纵使新婚燕尔,在大厅公然调情,也失了礼范吧?”
“亚婉。”赵夫人低呼,有些腼腆地向众人陪笑。“她喝醉了。她一喝醉就这副模样,别见怪。”
“无妨,无妨。直率的女孩倒也不失讨人喜欢。我看,婉儿的确是醉了,早点回去歇着可好?”慕容骥乘机打圆场,示意慕容云樵客气地虚应一番。
“我没醉,只是无法接受。这番调情坏了道德规范。我说堂嫂,就算你目不识丁,也该有所涉猎为女子应有的矜持吧!你丢脸不要紧,慕容世家可丢不起这种脸。”
她字字残忍的指责,怜幽无力驳回。是啊!自己的确目不识丁,的确不该在大厅和云瞧私语……天!他们瞧不起自己不要紧,可别连鄙视了云瞧。
慕容云樵瞬时变了脸色,如果赵亚婉不是女儿身,他会毫不迟疑一拳挥向她。他冷冷地对赵亚婉说道:“堂弟妹,你醉了,今晚的事就算了,自个家人我不与计算,但可得小心不要再犯。在慕容世家自家人可以原谅你,但出了慕容世家,再说如此不得体的话,不仅对慕容世家名誉毁坏,也不好于你的名声。”
随后转身对慕容义飞说道:“义飞,我看,堂弟妹的确是醉了,以至于错言糊涂话。我马上叫人备车马,送你们回去,你好好照料她。”美其名送客,实际上却是赶客,赵士伦夫妇及慕容义飞一家见状,趁此台阶下台。
“当然,当然。婉儿回家了。”慕容义飞气急败坏地扶起赵亚婉。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了个其貌不扬、脾气又刁蛮的妻子?
“为什么?我没错啊!她本来就是一个穷酸村姑,本来就目不识丁,本来就不配进慕容世家……”
“够了!小岚,送少夫人回房。”慕容云樵音量之大,吓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二十年来,第一次见慕容云樵毫不掩饰地发泄怒气,他们全吓呆,怔在原处。“呃!堂兄,婉儿只是喝醉,明日我必要她亲自登门向堂嫂道歉。”慕容义飞怯怯地开口。
“不必了!”怜幽缓缓站起身,硬逼回泪水。赵亚婉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目不识丁的穷酸村姑,的确不配进慕容世家。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为什么要她道歉?怜幽紧咬下唇,虚弱一笑。
“堂弟妹喝醉了,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在所难免,不免太在意,我没放在心上……你们别太在意,真的。”她惊觉自己的声音已有些哽咽,忙别开脸。“堂弟妹大概也累了,早回去歇着也好。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房去了。”
“堂嫂请保重玉体。”慕容义飞假意关心。怜幽礼貌性地点头,强自镇定地离开大厅。
“阿初,送客!”慕容云樵冷言,众人假意虚应一番,也相继离去。
“樵儿,”慕容夫人担忧地望着儿子。“我们从来没后悔让怜幽进了慕容世家大门。”她表明了支持怜幽。
“我知道。”慕容云樵依旧冷冰。
“那你还在这儿干吗?”
慕容云樵望向娘亲,不明白她话中的涵义。
“那傻女孩铁定一个人伤心去了,你以为你在这儿有意义吗?”
慕容云樵一听,如大梦初醒般,急急离开大厅。
“老爷,你说,樵儿这般为怜幽动情,是好是坏?”
“爱情这玩意,谁料得准。我只知道,怜幽这傻女孩,太自贬自己,对她或樵儿来说,都是一大伤害……”
自古爱情……唉,徒留心伤。
※※※
慕容云樵推开房门,房内空荡无一人。他有些慌,正想转身出去找时,忽然听到一阵窸窣声。他转回身,看到了怜幽。她显然已梳洗完毕,长发湿漉漉地垂着,肌肤呈现淡淡的粉红色。但那双漂亮的眼眸却没了生气。
慕容云樵走上前,柔声说:“你不必太在意。”
怜幽没有回答,兀自梳理那一头青丝。半晌,才悠悠说道:“我没有在意,也没必要在意。因为她所言……不假,我早就……知道,不会……很意外。”怜幽声音沙哑,明显是在哽咽。
“怜幽……”慕容云樵轻唤一声,心疼得厉害。为何她不在他怀里痛哭,他要她哭,她哭也许他会好过点,总比闷着好。
怜幽别过脸,不想让慕容云樵看到她眼中的泪。
“看我,怜幽。”慕容云樵柔声命令着。怜幽暗暗吸了吸鼻子,没有看他。
“怜幽,看着我。”他再重复一次。
怜幽摇头作答。
“看着我!”他的音量大起来。
但怜幽仍是拒绝。慕容云樵气急败坏地捉住怜幽的肩,她挣扎着,推拒他的胸膛。
“让我一个人。”怜幽低吼。
“不!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任你独自哭泣而不帮你。”
“我没事!”怜幽低吼,声音再也难掩浓浓的泣啼声。
“你说谎!”慕容云樵想让她的脸朝向自己,却无法得逞。“怜幽!”他哀痛地低语。
“我……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怜幽的泪水滴落在云瞧的手臂上。
“怜幽,别这样,她一向是那种刁蛮性子。我说过,你不必在意的。”怜幽摇头。“我没在意,我根本也没资格在意!云瞧,求求你……让我静一下。”
慕容云樵狠心一咬牙,加重手劲,怜幽哀嚎出声,他乘机吻住她。
他忘情地吻着她,厮磨的双唇,充满着激烈的需求。但他却尝到满嘴咸咸的泪水。
天!他好心疼。他可以任人刮一刀,却无法任人伤害怜幽。为什么?他爱她爱得如此心疼,她却爱他爱得如此脆弱。
许久,慕容云樵终于放开怜幽。
怜幽再也抑制不住,扑向慕容云樵的怀里,嚎然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安排他们相爱,却不给她足够的条件去爱他。她爱他,却令他丧失了颜面,她到底该怎么办?
“怜幽……”慕容云樵动容,心疼至极。
“对不起……”怜幽难过地,轻轻地吐出这三字。
“不准你再说这三个字。听着,一切都是你庸人自扰,谁说你目不识丁?前几日我教你念书,你不也学得很快?谁说你是穷酸村姑,在我心中,你气质典雅,温柔婉约,更胜于那些庸脂俗粉万分?谁说你不配进慕容家门,你现在不正是慕容少夫人吗?”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令你丢脸。”怜幽终于抬起头正眼看向慕容云樵,一双眼哭得红肿,慕容云樵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
“胡说!我以你为豪。”
“而我却令你颜面丧失……”
“没有!不要胡思乱想。怜幽,你不要太自贬自己。你很美、、很真、很纯,就因为你美,赵亚婉才会嫉妒而对你出言不逊;就因为你很真、很纯,所以你不能了解这社会的尔虞我诈,轻易就被弄得遍体鳞伤。怜幽,这是你在这污染的浊世洪流中的一项脱俗优点,但也是无法生活在这残酷社会中的缺点。你了解吗?可是,不管怎样,无论你碰到什么困难,只要躲进我怀里,什么都不用愁。知道吗?”
怜幽听了,感动得无法言语。她再次把脸贴近慕容云樵的胸膛,感受着无言的浓情蜜意。许久,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望着慕容云樵的眼睛,像在找寻什么。
“怎么?”慕容云樵抚顺她的发,笑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依赖你了?”言毕,盯着慕容云樵的眼,不容许他说谎。
慕容云樵仰天大笑。“你愈依赖愈好。别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但是你不会觉得烦吗?”怜幽心悬地问。
慕容云樵存心捉拿她,假装侧首思考,表情之为难,令怜幽有着一种心陷泥窑之感。
“会啊……”怜幽悠悠开口,刚逼回的泪水又将决堤而出……
慕容云樵一看赶紧安慰她:“啊!别哭,别哭!我有说有吗?骗你的,小傻瓜。就算你烦我生生世世,我也甘之如饴。这样,你放心了吧!”
怜幽不依地轻捶他一拳。“欺负我。”
瞧她那副梨花带泪的模样,慕容云樵不禁有些呆愣。想必自己是逃脱不了她温柔的情网了。虽是被牵绊,却也心甘情愿。他深深明白,怜幽一直缺乏自信。她珍惜眼前的生活,以他为世界的中心,她爱得深,但想法却有些错误。她把爱当成了自我牺牲,毫不考虑地选择扮演牺牲的角色。
如果有一天,他俩的世界闯进一个女孩,他非常确定,怜幽一定立刻“让位”。唉!这小傻瓜爱他爱得太脆弱,爱得太没安全感,只因他是慕容云樵,叱咤杭州的首户大家的未来传人,他作梦也想不到,这个名衔会成为他俩最大的障碍。
“云瞧?”怜幽担忧地轻轻推慕容云樵,怎么他突然黯淡下来?慕容云樵回过神,看见怜幽忧虑的眼神,那关切的模样,好美,令他动容,他情不自禁,低头亲吻她的唇。
天!她的唇好柔软,真舍不得移开了。他血脉喷张起来,充满激情。他的舌不停地向她口里探索,像条不安分而猛烈的蛇身。
“云瞧……”怜幽趁他喘息的当儿,开口唤他一声。但话还没说,又被另一波孟浪席卷。她真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来得太快,感觉有些不真实。是不是梦?否则卑贱如她,如何能享受慕容云樵的爱情呢?她的欢乐里有太多恐惧。
而慕容云樵则已深陷在自己对怜幽的热望里,他离开她的唇,吻向她的耳后,手也不安分地拉扯她腰间的束带。
他温热的气息徐缓地吹拂怜幽的耳后,怜幽不禁一阵颤抖,身子更因他大手不停地撩拨下而变得火热,但行动仍有些许的畏缩。
慕容云樵知晓她的心结,轻声耳语:“怜幽,不要爱我爱得如此缺乏自信,试着抛开世俗的眼光,全心来爱我,你会发现,事情不像你想像的悲观。”
怜幽轻轻点头,让自己不想其他,只享受着慕容云樵所给的温存。她回应,他更激情,不知何时,她的衣物被卸了下来,人也被报上床。
“怜幽,我的怜幽。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开你。”
“我也是。云瞧,我爱你。”怜幽意乱情迷地回应着。
这夜,慕容云樵毫无所忌地恣意地释放所有的热情,狂野地要求他所希冀的温柔。怜幽紧紧攀附着他,任他撩拨起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随着他共赴无可知的欢悦世界。
怎生的寻寻觅觅,换得今日的缠绵纠葛……
※※※
在慕容府上,慕容义飞的房里像蝗虫过境般满目疮痍。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慕容义飞不可抑制地大吼。
打从进了房内,赵亚婉就发疯似的尽其所能摔破房内的东西。能摔的她全摔了,能撕的她也全撕裂了,活像一个疯子。
“你管我!本姑娘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管?”赵亚婉不甘示弱地大吼。
“如果这是在相国府,如果你尚是相国千金,我不会管你,根本连理都不会理你。但,请你明白,这是在慕容府,而你正巧是我慕容义飞的妻子,我可容不得你撒野。”
“慕容府?哈!毕竟不同于慕容世家,不仅气势弱了人一截,就连人也都面目可憎。”赵亚婉鄙夷说道。
“你少怪别人,当初是你自己怕守活寡,否则又怎会嫁入慕容府,当个慕容世家副少夫人。”慕容义飞讪笑道。
“住口!”赵亚婉恼怒地大吼一声。
“怎么?我说对了?哼!你分明是爱着慕容云樵。只不过,当时大伙儿都断定慕容云樵准死定,你怕慕容少夫人的身份绊住你,才转移目标,嫁给我。不是吗?”
“我叫你住口!”说着,挥手就要赏人一巴掌。
慕容义飞一把捉住了赵亚婉的手,另一只手粗鲁地抬起她下颔,一脸狰狞的表情。
“我警告你,不准再对我大声吼叫。这辈子,只有我叫你闭嘴,你没资格叫我住口。还有,你要干什么我不会阻止你,就算你死在路边,我也不会去料理后事。但,我不准你辱没我的名声。”
赵亚婉冷笑了声,脸上尽是不屑。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我告诉你,慕容云樵醒了,伤心不只是我,还有你。你一肚子坏水,谁都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根本就意图篡谋慕容世家家产,现在你的希望全泡汤,怎么,拿我出气,想想你刚才的那副模样,那副在慕容云樵面前下趋迎奉承的模样,说有多孬就有多孬,你只差没跪在他脚边,摇尾乞怜罢了。”
慕容义飞咬紧下唇,恼怒地掴了赵亚婉一巴掌。她踉跄后退倒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打我?”
慕容义飞邪笑一声。“我打你又怎样。这一巴掌是要教会你,为人妻子该有的气质规范。”
"怎么?我说中你的意图了?我告诉你,没有三两三,就别妄想上梁山。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即使争一辈子,求一辈子,你依旧只配做一只狗跪扑在慕容云樵脚边,等他施舍。狗啊!一辈子都是狗,不可能变成人的。”
慕容义飞气忿地上前一步,想再掴赵亚婉一巴掌。她连忙跑开,逃过一劫。隔远远的,她还是要激他:“你根本就是孬种,只会躲在房内打妻子,怎么不会走出房门去和慕容云樵一决胜负?我告诉你,打女人没啥了不起,你有种去打那个慕容云樵。打女人靠蛮力,打慕容云樵却是靠智力。你只空有蛮力,你有智力吗?空有蛮力的孬种!”
“是!我的确是孬,你呢?嫌贫爱富的女人,你又胜过我多少?像个疯子般,拼命抨击水怜幽,人家不领你情啊!你不也被人不客气地赶了回来?论容貌,你连替她拿鞋的资格都没;论气质,更是云泥之别。才貌气质均不如人,还妄想取代水怜幽,你也太痴人说梦了。”
“慕容义飞!”赵亚婉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
“怎样,被我说中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嘛!我告诉你,少作白日梦了,乖乖地守着你面前的位子,也许尚能接受慕容世家的施舍而不虞衣食。不要大家彼此弄得太僵,你连慕容世家堂少夫人都做不成。”慕容义飞愈说愈得意。
“你……”赵亚婉又想赏他一巴掌,却又被他捉住。
“你没机会打我,也没资格打我。识相点,最好认清事实。”慕容义飞甩开赵亚婉的手,转身离去。
“你去死!”赵亚婉说着,枕头往前一丢,撞着了慕容义飞刚刚关上的门。
客厅里,慕容义飞的母亲胡氏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儿子一脸愤怒地走出来。
“娘,这就是您要我讨的好媳妇!”慕容义飞抱怨着,整个人重重地落在椅子上。
“一个女人就把你打垮了?那你怎么去和慕容云樵斗呢?别理那女人,你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份。”胡氏啜口茶,轻松说道。
“可是娘,我是正常的男人,有我的需要。”
胡氏笑着摇头。“娘可没拦着你去做爱做的事。既然有个身份高贵的正室,你爱钠多少妾,纳怎样的妾,娘没意见。”
闻言,慕容义飞眼睛一亮,莫非娘意有所指。“娘,您的意思是……”胡氏挥挥手。“随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但精明、能干,倒是不可少的。”
慕容义飞仿佛得着大赦似的,整个人跳了起来。多久了,已多久没有好好拥住个女人,恣意发泄一番?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身影。他迫不及待,往女儿楼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