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山寨里好不热闹,一片喧嚷欢叫声。
大当家木紫豪爽的拿着酒壶,她一面狂饮一面说着,“来来来!大伙儿不醉不尽兴。”
二当家木月一手揽过她的第三个丈夫。
“我说小丝瓜,可得好好疼惜你的新丈夫才行。别像我,老是克死丈夫。”
新娘子小丝瓜年方十八岁,穿着一身红色厚棉袄,足蹬红色厚毛软靴的她自己抓掉红纱巾,一脸素净白嫩。
“我想,我还要快快努力再娶几个丈夫才成。”
她一说完,整个山寨的女贼们都笑了。
新郎官则是局促不安的猛搓着手心,他眼一瞄,厅里的哪一个男人不和他一样的哀惨啊。
他们都是被逼的啦!他们心中有着千百个不愿意瞩。
但是成为女贼的丈夫总比被砍头来得强吧。
小丝瓜一边命令她的新郎官与她喝交杯酒,一边转着眼珠子。
“净芙咧?她怎么没有出来喝我的喜酒啊?”
女贼们仍是大剌剌的喝酒、划拳,甚至有几个人还和丈夫们调戏玩乐起来。当然,木紫和木月则是忙着斥责、教训她们的丈夫们。
至于鹿净芙呢?她人在哪儿?
月光光,心慌慌。
净芙——个人在山寨附近……嗯,散步。
扎着高高马尾发柬的她忽然对着月亮尖叫!
她好烦恼,好烦恼呀。
“小丝瓜成亲了,那么紫月山寨里就只有我是没有丈夫的人。”
她踢了踢脚下的落叶,倚身靠向大树。这株大树听说已经好老了,她总是在树下睡觉或是乘凉。
“树公公,你认为我是不是也要赶紧娶一个丈夫?我的女贼阿姨们每一个人都有好几个相公。”
一阵风刮扫过,树叶摇动。
“娶丈夫很好的,木紫阿姨说的……”每一个姑娘至少要有三个相公才威风,何况她们是山贼,——定得有男人家听其使唤。
但是她们为我寻找的相公人选,我没一个看顾眼的啊……”唉!连叹息声都好沉重。
“小丝瓜今天娶丈夫,她一定要笑话我的啦!我真没用,十七岁了,居然连一个丈夫都还没娶!”
这怎么成!她鹿净芙可是未来的山寨女大王,怎么可以连成亲的事都输人!
她暴躁的攒拳打向树身一声哀叫响起!
“不会吧?”她看着自己的拳头, “是很痛没错啦,但是我的拳头不会发出声音才对。”
奇怪的事发生了!
她眨眨眼睛,难以相信树身里居然“飘”出一个亮晃晃的物体,
“哇!鬼、鬼呀!”她踉跄的站起来,却又跌坐在地。
亮晃晃的物体飘到她面前,对她露出他自认为最可爱、最亲切的笑容。
长角的鬼……”会不会十分凶恶?她瞪住他,努力的想用她可怕的眼光吓退他。
“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可是紫月山寨的继承人!”
“我知道哇……”
会说话的鬼,而且冲着她笑个不停!净芙整个人僵住了,现在明明不是七月,这只鬼干吗跑出鬼门关来吓唬她!
“我是树精,很善良、很美好的树精!”
“树精?那么真的是鬼了。”
亮光忽然晃动厉害,他激动的抗议,“树精不是鬼隆,不是!不是厂
“哦,不是!你别激动……”顿了顿,她小心谨慎的询问,“那么你会不会吃人?害人?”
他泄了气的恼道: “不会!”人家他是树精耶,以吸取天地日月的精华修炼而成的精灵。
“喂!你叫什么名字?”
“呃?”他头上的两只角缩了缩,一脸的茫然神态。
没有名字的树精啊!他的功力一定是三流的级数。
“我帮你取个名字好了……”纯粹是可怜他啦。
他的眼睛里溢满期待的光芒。
“小皮好不好?”
“小皮?”会不会不太威武神勇?好歹他是只精灵耶。
瞪着他挫折似的表情,净芙耸耸肩,“随便你要不要啦!反正替一只精灵取名字也没什么好神气。”
“好嘛!”他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从今天起本精灵就叫做小皮。”
“小皮,”她手指着树身,“你住在这里头?”
“对呀!”小皮飘到她身边,“住了好久、好久了。”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因为我特别现出身形,你才能够三生有幸的看见我喽。”其实是她的自言自语吵得他头疼。
臭屁精灵,真不害躁!他以为他是天神哦,三生有幸?
小皮十分慎重的对她表示,“鹿净芙,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第一个凡间朋友。”
果然有法力!晓得她的尊姓大名!“替你取个名字就算是恩人?你也太好笑了哦。”她一向直肠子,说话从不修饰。
“几年前你们山里头的贼婆要砍了我的‘房子’,是你的阻止,这棵千年老树才存活下来。”
她率真的扬扬手,“没什么好感谢啦!这树下好乘凉,我坐习惯了所以不让人砍。”当时哪里知道树里住着一只精灵?
小皮可不管! “总之我寂寞好久了,我当你是朋友,你也要当我是朋友。”
“考虑一下。”和一只三流树精灵成为朋友挺奇妙的。
“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的烦恼……”其实也是帮自己!
“我的烦恼?”
小皮一副被雷劈到的惊骇样, “你忘了啊?!刚刚你不是像是吃了十斤辣椒似的发脾气吗?”害他的仙体被她的拳头打疼了。
净芙低低的哀吟, “对哦!我几乎忘记我的烦恼了。”
“娶丈夫又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你希望娶几个丈夫?我帮你!”够义气了吧。
净英跳起身来,他一愣,也赶忙飘高起来。
“小皮,你有法力对不?十分了得的法力吗?”
“这还用说!”他骄傲喽。
“那么你帮我找一个看起来不太讨厌的男人给我当丈夫厂
“好。”嘿嘿,他已经撮合九十八对佳偶了,就差一对!
只要撮合九十九对美好眷属,他的美丽和幸福也就不远了。
净芙一向精神奕奕,可是这几天她显得落寞寡欢。
小丝瓜有了相公后总是待在房间里和她的相公搅和,根本忘记她这个好姐妹。让她盼望成亲的愿想更强烈了!
“有了相公多好啊!可以帮我打水、端盆子,还能代替我去盖小屋子!难怪每一个阿姨都要娶好几个丈夫。”
她在山里长大,所接触、所相处的就是山贼阿姨们。从来不曾下过山的她其实和小野人没啥两样,她的思想对于一般人而言是有那么一点儿的惊世骇俗。
“净芙……”一团绿光飘进窗里,过了半晌,小皮现出他圆圆短短的身躯。
“快点儿到露天场子去!你的丈夫人选出现了。”
什么跟什么呀!净芙不以为然,小皮急慌了,他用头上的角碰碰她。
“金色箱子里的男人是你的丈夫,真的,请相信我的灵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百无聊赖,她当作打发时间算了。于是净芙迈开足步,往露天场子去。
“哇!这箱里的宝剑把把是上品厂
“我的箱子里全是丝绸。” ,
十几个女山贼欢呼着,笑声震天。
原来是又成功的抢夺过旅商的财物!净芙瞧见小皮说的金色箱子了,尚未开封哩。
“木月姨,这口金箱子送给我好不好?”
风韵犹存的二当家自然是点头应允,净芙是她和姐姐拉拔大的孩子,甭说是区区一个箱子,就算净芙想要坐上头头的宝座也无妨。
“喏!”木月指使着她的三个丈夫去扛箱子,“把它扛到净芙的房间。”
三名壮丁不敢迟疑片刻,一前一后的扛起箱子。
净芙向他们道谢,闽上房门,并且落下木栓。
她开始开封的行动……
当箱盖掀开时,她呆了,里头的男人也以错愕的表情面对她。
“你也是女山贼?”年纪小小的她看起来美艳非常。
“你是男人?”
“废话!”他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她。“难不成我是女人啊。”
净芙的火气也爆发了,要比眼睛大是不是?谁怕谁!
她用力回瞪他,“本姑娘可没见过像你这样小的男人!”
“小?你你你你……”放肆丫头!他跨出箱子外。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笑话“小”是何等颜面无光,又是如何丧失尊严的耻辱!
“你知道我是何许人也吗?”念她年幼,姑且原谅她的无礼。
“小男人喽。”她瞄瞄他,犹豫了下。 “还是小男孩?”
“小、小男孩?”颤抖的声音像是被扼住颈子似的。
“不对吗?你大概只有十岁吧?”
狮吼声即将爆发,但只一瞬,他的面色仓皇得像是白雪。
他必须仰着头瞧她!他的身躯居然比她矮小?他震慑住了,慌乱的晃动双手。
净芙微弯下腰, “喂,小鬼!你在做什么?跳舞啊?”
“我不是小鬼I”他一把捧住她的面颊, “告诉你,我是真真正正的大男人!有担当、有抱负的大男人。”
她的声音破碎, “嗯,对对,你很大,很了不起。请你,放开你的手。”
他放开了,而她也往后仰跌了去,这一摔不仅是把她的娇臀疼了,连同她的怒火也被摔出来了。
“你这浑小子,王八蛋!竟然害我跌跤,我可是紫月山寨-未来的女大王!”
“贼婆娘一个!哼,有什么好嚣张!”
“欠揍呀你!”她咬紧牙根,若不是他太弱小.她肯定痛揍他一顿。
“蛮女!番女!没气质,没教养!你爹娘的家教实在是需要检讨……”
净芙的胸脯上下起伏,她的身子里仿佛引燃了爆竹,劈哩咱啦响。
她站了起来,退向他。这个天下第一可恶的讨厌鬼!
“我就是没有爹娘教养,怎样!我就是蛮番呀,怎样广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本紫阿姨说过,女人要凶、要泼辣,才能骨理天生就是劣性的男人。
她决定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强悍能耐!
他不禁退后一步,这女人气起来的模样非常令人动心,但是也令人胆寒!她的眼芒好像恨不得将地拆吃人腹……
一握双拳,她一下击向他的脸颊,另一拳则落在他的肚腹上。
“呃……”闷哼丁下,他没料到失去内力的自己居然躺在地上无力回击。
更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凶姑娘居然一屁股坐上他的肚子。
“怎样?怕了哦?”她挥动双拳,恐吓着,“告诉你,男人要听话,要服从女人的命令!”
“鬼扯!这世上都是男人掌管,女人必须做低伏小。”其实他是故意和她唱反调……呃呃,天杀的女人。
“起来啦!你很重,把我压得难受!”她当他的肚子是椅子吗?坐得倒是舒服。
“我才不重!”小丝瓜曾经赞美她的轻盈身段哩。
“拜托!”他翻了翻白眼,“现在的我和一个十岁孩子差不多,而你十六、七岁有吧?”
如果兄弟们知道他被一个凶姑娘压坐在他的肚腹之上,哈,他只有钻地洞躲起来遮羞了。
他的话招惹出净荚的兴趣,她问: “你说你‘现在’像是十岁孩子,那么你真正的年岁是多少?”
“二十二!”
“大我五岁?”很难相信!她想笑,“但是你怎么这么小?你常常挨饿吗?”
“不许再说我‘小’!”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的身体暂时变小,但是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原来的玉树临风!”
“难不成你也是精灵?和小皮一样会变法术?”
“疯丫头。”精灵是什么玩意儿?他分明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子汉。
“喂喂!你做什么!”居然对他毛手毛脚起来,趁他危难时吃他豆腐啊。
净芙才不理睬他,她一下子碰碰他的肩膀,一下子又摸摸他的胸膛。
然后她又抬起他的耳朵,招惹出他的痛呼声。
“没有长角……”那么他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喽。
这小女贼疯巅得实在是彻底!如果他的耳朵里伸探出尖角儿,哈,那不就是妖怪了?
“请你起身好不好?旁边有椅子……”这语气够好了吧,他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过!
净芙直瞪着他,她的双眉紧紧蹙拢,仿佛正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困扰住她。
他忍着笑意,“喂,你的情绪转折十分快速,并且有趣。”
“别吵,我在想事情。”
“但是不必坐在我的肚腹上思考吧!”说实话,她的重量对于这时候的他而言真的是不能承受之重。
“我的烦恼就是你这小鬼……”
“告诉过你了,我是男人!高大、英俊,有能耐的男人。你敢再叫我小鬼,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动手打你。”
听若未闻的净芙一径的挣扎不已,她絮絮叨叨的念着,“如果我真娶了你,小丝瓜一定会取笑我,可是小皮又说你是我可以娶的丈夫人选,他的灵力应该不会出岔……”
好好笑!什么小丝瓜和小皮啊!还有,什么他是她的丈夫人选……啊,等等!她说他是她可以娶的丈夫?
这下子他笑不出来了,他的声音发抖,“你是一时胡言乱语吧?或者,你刚刚受了打击,又或者你跌了一跤,跌傻了?”
她看着他,一语末发。严肃的表情十分凝沉,似乎不是开玩笑。
他不禁慌恐,“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你和我素不相识,既无情、又无爱的怎么成婚?”
她摸摸他的面颊,捏一捏他的挺直鼻梁和刚毅下巴。虽然他的面孔和身形一块儿变小了,可是他的漂亮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至少他比小丝瓜的丈夫顺眼得多了!可是这么矮小的他娶来能做什么?他会爬树摘果子吗?他能挑扛沙石吗?
“喂!喂喂!”灵魂出窍啊她!不过这小女人出神的模样倒是挺迷人的。
一刻时过去,二刻时也过去了,她坐在他肚腹上考虑着她的终生大事。想着想着她竟然感到困倦的俯下身去趴在他的身上。
“姑娘!”他惊喊,“你不能睡在我的身上啊。”
“别、吵。”净芙咕哝了下,睡得更沉了。
他想要推开她的温香娇躯,奈何如今的他力气小得根本无济于事。
难道就这样任由她整个人趴贴着他的身躯?难道他要这样度过一夜?
“你好样的!”会儿当我是椅子,一会儿又把我的身躯当作床褥!”
徒呼负负啊!
他在她的身下……渐渐的阖上眼,渐渐的陷入梦乡。
“确定吗?可是他太小了。”
当他睁开惺忪睡眼,一抹倩影正激动的跳来跳去。
是她!那个压住他睡了一夜的女山贼!她是在跳舞吗?
他坐起身,听见她的懊恼声。
“可不可以换个人?我想,我下山去找好了,总有男人可以当我的丈夫才对。”
他摇摇头,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她仍然对着半空中的某一处大发娇嗔。
“你一定是三流树精!怎么弄来一个小男人……”
这女山贼神智不清啊,一大早自言自语也就算了,居然还掰出什么三流树精!
“喂,姑娘——”
净芙转过身来,像是生气,又像是哀愁的瞅着他。
半晌,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壮士断腕般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胡雪飞。”
“我叫鹿净芙,今年十七岁。”小他五岁!可是比他高了一个头。
他点点头,其实不太在意她姓鹿或是姓朱啦。
“叨扰一晚,我想,我该离开丁。”
她伸手挡阻,“不能走。”
“我不是财宝,你留我没有用处。”
“你是我‘分’到的货物。”所以就是属于她的了。
他挥挥衣袖,这才发现袖子长得可笑。唉,兄弟们若是见到变小的他不知道会不会笑疼肚子。
“倘若你觉得你损失了一箱子的货物,我派人送来一箱子金元宝来可以了吧?”
“金元宝又不能当丈夫。”况且她才不希罕金元宝,她已经有许多金条和金砖。
胡雪飞垮下脸,闷着气,“你这疯姑娘还是坚持要逼迫我当你的相公?”
“不然我干吗问你的名字?”她一副轻蔑他智商的表情。
“我拒绝!”
“由不得你!”她的口气强硬起来了,因为他的态度令她不愉快。他拿她当丑女看待吗?
成为她鹿净芙的丈夫难道有这么糟糕?
“净芙……”
小丝瓜一边喊声一边冲进房内,当她瞧见胡雪飞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你的房间里怎么藏了一个小男孩?他是谁啊?”
没人睬她!火爆的怒嚣继续着。
“我不接受你的威胁!”
“我就是要威胁你!怎样!”净芙戳戳他的胸口,“拜托!像你这样矮小的怪男子,我愿意娶你已经是委屈我自己了。”
委屈?他才是苦主好不好?胡雪飞抓住她的手,一阵乱晃。
“你想嫁人想疯了是不是?”
“是娶你!”这点一定要澄清!
他更恼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若是被你这小丫头‘娶’进门,我干脆去撞墙算了。”
小丝瓜终于弄明白了,她赶紧介入两人之间搓汤圆。
“这位公子,你先平心静气,至于净芙,你真的决定要娶他?”
“对!我娶定了!”他愈是不嫁她,她就愈要和他成亲不可。
“但是他是个孩子啊……”是不是因为她先娶到丈夫,所以净芙受了刺激?
“我不是孩子!”胡雪飞用力甩掉净芙的手,“我是练奇功才缩了骨!”
“既然他不要和你成亲,就别勉强他了。”
净芙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像是野狮子似的吼叫,“胡雪飞!你是可恶的人……”
“所以你放我离开啊!相看两讨厌又何必?”
他讨厌她?哇!他怎么可以讨厌她!一向只有她讨厌男人的份才对。
“你很讨厌我?哼哼,那么我们成亲后就每日每夜的对看,让你痛苦、难受。”
“你有虐待狂啊!就算我终生不娶,也不想娶你当娘子!”
“你你……”突然一阵心酸,净芙红了眼。
他怎么能在别人面前看低她!小丝瓜一定对她这个未来的女大王瞧不起了。
“胡、雪、飞!”她咬牙。
倨傲的昂高下巴,他眼里的快意和嘲笑完全不加以掩饰。
“如果我当了你的相公,哈哈,一定是世间最可怕的灾劫苦难。”
净芙一把压下他,就在他的痛呻中她一口又一口的咬着他的肩膀。
“野、野人啊你!趁人之危啊你!告诉你,如果我的内力恢复了我就、就……”
他的声音没了,因为净芙忽地咬住他的唇,令他又疼又骇!
小丝瓜的震惊不下于他!她一动也不能动的只能干瞪着眼。
净芙的脾气一向冲,可是她从来不曾这样“欺负”人啊!她居然咬他,这会不会太野蛮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