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进安一走出乐儿幼儿园,就看见小何背对着他,紧盯着对街的某处,其专注程度令他相当好奇。他已走到他的身边,他却未曾发觉……他究竟在看什么?林进安不禁顺着小何的视线望过去--对街并无特别引人注目的人事物呀!但瞧他一脸问号的神情,彷佛有某事正困扰着他。
“小何!”瞟瞟手腕上的表--十点五十五分。林进安微蹙着眉,提高音量叫道。赶回公司主持会议已来不及,不过中餐的约会倒无须取消。
“啊!主人,您出来了,我马上开车。”小何闻声一征,伸手欲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可这一拉--唉!他猛然忆起自己因贪看那熟悉的倩影,而顺手锁住轿车。
糟糕!他居然连林进安出现都没注意到,这下代志大条了!
“小何,你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还魂不守舍,这样能开车吗?”瞧小何仓皇从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林进安略微不悦地责问。
“对不起!主人,我只是……”小何自知有愧职守地道歉。先前他曾好奇地走到怀春茶坊,并看见那女孩的侧影和穿著服装;他愈看是愈觉得奇怪,因为她实在无一处不似商芷欣,但商芷欣此刻应该在乐儿幼儿园呀!
“只是什么?”林游安一挑眉,注视着一脸欲言又止的小何。事实上,他也很想听听他究竟看到什么,但站在近中午的酷阳下,使得之前在幼儿园内所产生的“郁卒”与“恶劣”的心情正缓缓燃烧起来,此刻的他只想尽快进入有冷气的地方降温。
“我……没有。”冷例如刀的眸光,吓得小何连忙吞下到口的疑惑!妈呀!帮林进安开这么多年车,他还未曾见过他这种“冻死人”的眼神,他还是职相地闭上嘴吧!但酷似商芷欣的女孩……他总觉得很不对劲,好象有不祥的事要发生一样。
“真的没有吗?”小何眼中那抹不安的神采,令林进安无奈地软下声问。瞧他那副心有旁惊的模样,他还真担心坐他所驾驶的车子呢!唉!太危险了。
“我……”小何一征。他真的能说吗?瞧林进安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他还是别找骂吧!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男子汉!”瞧小何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林进安极力压抑着体内的怒火,沉声斥道。
“是!主人,我只是看到一个女孩长得很像商老师,不过八成我是看错了,商老师应该在幼儿园里。”小何顿时抬起头,从容就义地据实报告。开玩笑,他何英雄当然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哼!说就说,没什么好害怕的。
“哦?小何,你知道那个像商老师的女孩去了哪里吗?”林进安略思索地即问道。那女孩绝对是商芷欣没错,但她辞职之后,为何仍在幼儿园附近徘徊呢?
“当然知道!她和一个男人在对街那家怀春茶坊泡茶。”小何一五一十地报告,没想到连林进安都对那个女孩有兴趣。
“什么!?怀春茶坊!?”林进安相当诧异地脱口而出。这个店名他曾在某个女友口中听过,而其营业项目,一楼是名副其实的茶坊,二楼却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变相宾馆。宾馆!难道商芷欣真的因为想和他交往而做出傻事来?
“是呀!”
“糟糕!走,我们快去怀春茶坊。”林进安愈想愈不对劲,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俗话说的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道义上,他无法坐视不管。或许商芷欣和那名男子只是纯泡茶,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必须亲自走一趟,否则……天晓得她去怀春茶坊究竟所为何事。一思及此,林进安霍然快步走向对街。
“主……”小何目瞪口呆地望着已走到对街的林进安,拔腿追上前去。乖乖!这真的是那一向从容不迫的主人吗?更令他讶异的是--林进安瞬间遽变的神情,就好象天塌下来了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间怀春茶坊有这么可怕吗?
林进安一踏进怀春茶坊,即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商芷欣的踪影。空荡荡的座椅显示一楼并没有客人,但一张茶几上却留有一套显然使用过的茶具,莫非……
“欢迎光……”柜台里的小妹一看见上门的客人是名帅哥,当场暗爽在心中,逸出甜美的笑容招呼,同时人亦准备走出柜台。
“该死!”林进安低声谊咒,往楼梯口冲去--他显然来得太晚。唉!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阻止。
“什么?喂!先生,你不能上去,先生……”被骂得莫名其妙的小妹,在看见林进安转头就走向楼梯时,不禁紧张地欲追上前去。
“看住她!”瞄见小何出现的林进安,边走上楼梯边命令道。
甫踏进怀春茶坊的小何,被急速从柜台冲出的小妹给撞了个满怀,同时耳边亦传进林进安交代的话语。虽未知真实情况,但照做准没错,于是小何干脆将怀中的女孩给紧紧抱住。小妹被孔武有力的小何给抱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进安潇洒的身影走上二楼,却完全莫可奈何地完了、死了,想不到便衣刑警居然会来临检一家茶坊。啊!难道那个女孩是女警?天呀!代志大条了!她的下场会是如何?知情不报、袖手旁观且兼把风……哇!这得坐上几年牢?她还是转做警方证人,这样或许能减刑,搞不好还不用坐牢……一思及此,她张开嘴自动招供。
另一方面,踏上二楼走道的林进安,全神戒备地观察四周的地形与摆设。古色古香的装潢,实在令人无法想象这会是一间掩人耳目的色情宾馆;而厢房内除了多几个座垫与抱枕之外,和一楼几乎毫无区别。待视线触及墙壁上的材质,林进安顿时明了地冷哼一声。普通茶坊哪需要做隔音设备,怀春茶坊果然有问题;他猛然朝走道的前方步去。
蓦然,前方的厢房走出一名男子,林进安顿时快步冲上前去。当男子意识到有人,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正中目标的迎面一拳击倒在仍未关上的房门正中央的地板上。
“小贺,怎么……啊!你是谁?”凌文生从床上弹坐起身,待看见站在门口的林进安和欲挣扎爬起的好友贺伯雄,一颗心顿时往下沉。
“你这该死的禽兽,竟敢强暴她!”林进安咬牙切齿地望着厢房内的木床上显然昏迷不醒却玉体横陈的商芷欣,两大箭步就冲到木床旁,对着那赤身裸体的男子就是好几下的左右勾拳。哼!对社会上的犯罪者,他最不耻的就是奸淫妇女的强暴犯。像这种猪狗不如、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胚,今天他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更何况这被强暴的人,还是他所认识的人。一思及此,林进安出拳又更加不手下留情,而狠狠爬起的贺伯雄在望见此一情景,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哎呀……救命……先生……我……吸呀……我没有强暴她……我只是脱了她的衣服……拍了几张照……哎呀!救……”男子--凌文生吃痛不住地大声疾呼,试图用眼神向贺伯雄求救,却发现他已不知在何时“落跑”了。天呀!这下他完了,非但身败名裂不说,监狱大门还在等着他哪!但无论如何,他可不想被这“狂人”给打成内伤呀!
“你竟敢拍她的裸照!他妈的,你这个变态色情狂!”林进安闻言,又海扁了他几拳。呼!幸好未铸成大祸,当然,也幸好商芷欣被迷昏,否则这件事不在她心中留下阴影才怪!“照片呢?”趁着她仍昏迷之际,他必须尽快将此事给处理掉。
“在窗台上。”凌文生哀叫道。老天,再打下去铁定会死。事情到这般田地,他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涯一顿K才是真的。
“人渣!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林进安边骂边将床单盖在商芷欣的身上。若非不愿商芷欣的清誉受损,他不报警处理才怪。哼!真是便宜了这个败类!
“是!是!”凌文生慌忙拾起地上的衣物,头也不回地冲到走道上,狼狈地穿着衣物。天晓得他若待在厢房内穿衣服,还会不会被K?
“主人,你在哪?这边还有一个。”听完小妹的招供,小何立刻毫不犹豫地报警。刚报警完,就看到贺伯雄神色仓皇地从二楼跑下来;而小何当然很英勇地将他制伏住,并五花大绑后才走上二楼,孰料,一上二楼即看见衣着未整的凌文生。哈!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余党之一,当下一个小擒拿,小何就轻松地箝制住凌文生。
“我不……哎呀!痛死人了!轻点,轻点。”以为逃过一劫的凌文生,哀号地叫道。唉!他今天是走啥楣运?真是祸不单行呀!
“小何,快去把车开过来!”尚未替商芷欣穿好衣物的林进安,闻声忙到走道命令着。
“主人,警察待会儿就来了。您放心,这些坏人一个也别想逃。”小何正义凛然地报告。嘿嘿!今天他可立了大功。
“警察?该死!你居然报警……快,快去把车子开过来!”林进安闻言,差点没晕过去。此刻不是昏倒的时机,他必须在警察来之前带她远离此地,否则他和她可会牵扯不清呀!
“那他……”小何困惑地望着被他抓住的凌文生。奇怪?他抓到犯人,怎么主人好象不甚开心?
“把他打昏就行了。”林进安火大地撂下一句,即走回厢房内火速替商芷欣穿好衣服。同时耳边亦传来“碰”的重物倒地和某人的跑步声时,他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且注视着商芷欣昏睡却泛着红彩的面容。而那红彩……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竟觉得那红彩有逐渐增红的模样!怎么回事?商芷欣应该只是被迷昏吧?但为何他总觉得她似乎不太对劲……啧!他还是先把她送回家去,幸好这里离她家仅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伸手将她轻轻抱起,林进安大步迈出厢房,即看见昏倒在地上的凌文生。唉!原想放他一马,岂料他仍是难逃法网?莫怪人云:“举头三尺有神明”。做坏事的人一定会有报应,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感慨地走向楼梯,甫到一楼就看见绑得像个大肉粽的贺伯雄正怒瞪着改过自新且负责看守的小妹,林进安不禁暗自摇头朝大门走去。
“主人。”小何将林肯轿车驶达怀春茶坊大门口并从驾驶座走下来,即看见林进安抱着商芷欣走出大门。
“小何,这里就交给你处理,我先把商老师送回去。记住!千万则跟警察提到商老师。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打我的行动电话。”林进安边吩咐,边将商芷欣给放置在后座,人亦走进驾驶座。
“是的,主人。”小何点点头,目送着轿车离去。幸好上天保佑他们及时赶到,否则商芷欣就被玷污啦!
※ ※ ※
热!热!
体内如万马奔腾般的热意令商芷欣难受得张开双眼,并用双手扯开身上的衣物,但手一触及胸脯,一股火辣辣的快感直冲脑海与四肢百骸,并聚集在下体时,她不禁发出一声喘息;一股紧绷的感觉像炙火般的在体内流窜、燃烧……她觉得疼,但又不真的疼,而随着手到之处,均有难以言喻的狂喜与刺痛感等待舒解。
“商小姐,你醒了。”听到后座传来的喘息声,林进安透过照后镜观看脸红得如关公的商芷欣。待发现她居然在脱衣服时,他猛然踩住煞车,并伸出手来制止她的行为。啧!这是怎么回事?幸好轿车已驶离市区,并离位于澄清湖后方的商家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这一段路少有人烟,否则这商芷欣在轿车里罗裳尽解,怕不给人看光了才怪,而他则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啦!
“嗯……”林进安抓住商芷欣的手时,她只觉得一股清凉感拂过全身。哦!她需要更多更多的清凉,来浇灭体内那股莫名其妙的酷热,她需要……她需要……
“商小姐……商……”当商芷欣坐起身,用面颊来磨蹭他的手臂时,林进安大吃一惊地欲抽回手,却赫然看见商芷欣狂乱中常着淫欲的眸光。这眸光他并不陌生,但其所代表的意义却是儿童不宜。难道商芷欣是吃了春药,而非迷药?或者是两者皆有?就在他分神之际,被欲火烧得迷失心智的商芷欣,干脆整个人爬到驾驶座,压在林进安身上,享受那无与伦比的清凉。
“不行!商芷欣,你清醒一点,商……”林进安未料到商芷欣会冲到驾驶座,一个措手不及,她已跨坐在他腰上。他的视线非但与那浑圆饱满的乳房相接触,就连脸庞,亦因她疯狂摆动的身躯而无可避免地kiss到;同时,他发觉自己的身体立刻起了化学反应……哦!天可怜见!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正常男性,商芷欣处女的芳香与赤裸的曼妙胴体,再加上她毫无经验的扭动,林进安顿觉理智渐渐被冲动给取代。
“嗯……好热……我要……”商芷欣炙热难当地低喃道。当她发觉那能令她凉爽的物体正死命地想逃离她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它;下意识地,她伸手摸索能制伏住物体的工具。当手触及一个长形且略沉重的金属物品,她当场毫不犹豫地拿起就往物体重重击去;待物体发出惨叫声,且动也不动地靠在椅背上,她才满意地扔掉手中的凶器,剥掉阻挡她清凉的衣物后,又疯狂地扭动身躯……
兴奋的身躯和亢奋得急欲纾解的下体,使被击昏过去的林进安仅昏迷了数分钟即清醒过来。昏沉沉的脑袋和身体的原始反应,使他顾不得额头上所流下的腥热液体,就自然挺腰进入那一直挑逗着他的女性幽谷。当穿过一层薄薄的膜,耳边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时,昏沉的脑袋如遭一桶冷水当头兜下,却为时已晚。令他感到可耻的是,当他进入那紧绷如天鹅绒般的信道时,一股巨大的狂喜就像电流一般贯穿全身;而他的思维则一直吶喊着“勇往直前”……唉!他不但未停止动作,反而反客为主地更加卖力地运动,因为商芷欣的淫叫声、疯狂的扭动,以及狭窄的空间……说实在的,这种经验和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而那话儿更是如受鼓舞般的猛抬头挺胸,理智早就给远远拋到九霄云外去……
随着数番云雨,药效逐渐退去的商芷欣,在极度不适的酸痛中缓缓清醒。待视线触及裸露的男性胸膛和赤裸地趴在男人身上的自己时,宛若青天霹雳,整个人如被火烧着般的爬离驾驶座,并火速穿好衣物。此刻,一具染有血迹的行动电话映入眼帘,商芷欣忙不迭地侧转过头,却赫然发觉那男子整脸都是已干涸的血渍。恍恍惚惚中,她似乎有拿某物狠狠地敲击……天呀!她该不会把这男人给……奸杀了吧?
此一认知,令商芷欣顿觉脑袋一片空白,“逃”的想法窜上心头,本能地打开车门拔腿就跑。由于她心慌得只想尽速逃离现场,因此未发现这辆车是她所熟悉的林肯轿车。
轿车的关门声惊醒了因过度运动而沉睡的林进安。当车窗外那跑得飞快的背影映入眼帘时,下意识地,他准备打开车门就追;待发现自己未着寸缕,他唯有打消念头,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无奈地寻找自己的衣物。商芷欣!他愈不想与她有所牵扯,却偏偏愈无法避免地和她接触。如今……看来他只有认命地接受这个事实,反正小家伙非常喜欢她,而他……至少并不讨厌她。
林进安微叹一口气地抬起头,视线迎上照后镜中所呈现的面容。My God!他的脸上怎么都是血?看来,商芷欣是被他这副尊容给吓得逃之夭夭。唉!幸好这里离她家并不远,不过他现在得先回家一趟才行,因为他的衣服已皱得无法见人,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做过啥事;虽说他一开始是被强暴的受害者,但那也仅仅是一开始。唉!男人哪!那话儿脆弱得根本无法抗拒诱惑与逃逗;当然,他若没被敲昏过去,事情或许就完全不一样。现在,他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 ※ ※
“什么!?你杀了人?还强暴人?”楚意涵难以置信地盯着一脸灰白的商芷欣。当她一接到商芷欣的电话,就急忙向老姊请假奔回家中,并把等候多时却脸色发青、一身狼狈的她给带回卧房。如今,尚来不及查问她辞职的原因,即被她所宣布的消息给震慑住。
商芷欣罪恶深重地点点头。事实上,在她跑离犯案现场时,她才突然想到那被她打得头破血流的男子或许尚未死亡,不想回头……最后仅只是打电话通知医院。此刻,真不知他是生是死?但话说回来,她明明是在怀春茶坊里和凌文生泡茶,怎么会变成全身赤裸地在一辆轿车的驾驶座里?她努力地想唤起记忆,无奈脑袋却一片空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芷欣,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楚意涵无法接受地问道。一个处女去强暴男人……这点她能“勉强”接受,因为商芷欣原本就打算找个男人“破功”,但杀人……这怎么可能?
“意涵,我看我还是去警察局自首好了。”商芷欣沉重地说。犯了罪理应接受法律的制裁,而那男人……此刻回想起来,她竟有种面熟的感觉。呀!他该不会就是凌文生?想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跟他在一起,而且当时她逃离轿车的位置亦在她回家的道路上……嗯!那男人九成九是凌文生没错。但她为什么会想杀他还强暴他?她明明是在茶坊和他泡茶、聊天哪!
“自首?不行!事情还没弄清楚,那男人到底有没有死也不晓得,你干嘛急着去自首?”楚意涵不以为然地反对,因为,她总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商芷欣在茶坊喝茶到轿车里的这一段时间竟毫无记忆,难道是她所喝的茶有问题?怀春茶坊的老板是此地公认的大好人之一,照理说,茶水应该是没有问题……莫非是那凌文生暗中动了手脚?他若真动了手脚,又怎么会把车停在商芷欣回家的路上而非宾馆呢?这点姑且别论,商芷欣的强暴应正合他意,但他又为什么挣扎反抗呢?简直说不过去嘛!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但是……”
“芷欣,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楚意涵愈想疑点愈多。但若想了解这整件事的真实过程,恐怕只有那生死未卜的受害人最清楚;当然,她敢肯定商芷欣绝对是被人下了药,否则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毫无记忆?还强暴人呢?
“是很奇怪,可是我--”
“别可是了,你赶快打电话去那家医院问,看看他究竟死了没有。”楚意涵猛然打断商芷欣的话并催促着。毕竟这事情的过程,还没有杀死人来得重要,而强暴……说真格的,应属女人较吃亏吧!
“哦!”商芷欣拿起电话拨号,待电话接通,便直接询问,而所得的结果令她相当纳闷。说了声“谢谢”之后,她若有所思地挂上电话。
“怎么样?他死了没有?”楚意涵焦急地问。
“我不知道。”商芷欣茫然地摇摇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哎呀!医院那边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快说呀!”楚意涵气急败坏地追问。人命关天,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好朋友去蹲苦窑。
“意涵,你别急嘛!我说就是了。”商芷欣忙安抚她。说实在话,在听到医院的回答后,她的思绪益加紊乱,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却缓缓平静下来。
“那你快说呀!”楚意涵心急如焚地猛翻白眼。唉!皇帝不急,倒急死太监!瞧,她担心死了那男子送医后的结果,而商芷欣反倒一副悠哉的神情。啧!她这是为谁操心为谁烦哟!
“他们说救护车抵达现场时,压根儿没有看到伤患,害他们白跑一趟。”商芷欣困惑地说明。她走了将近十几分钟的路程,才有一家商店愿意借电话给她;若那男子自行清醒,除非他家亦和她属同一方向,否则他回市区,绝对会经过这家商店哪!虽说她“落跑”时没注意看他的轿车型式,但在商店门口站了近三十分钟,却未见那辆轿车从她眼前经过,所以那男子应该是仍“昏”在失事现场,可是……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他真的就住在她家附近?但先前在茶坊聊天时,凌文生表示他并非住在澄清湖附近……那男人究竟是谁?
“太好了!那他应该没死,你也不用去督察局自首啦!”楚意涵开心地拍手叫道。还好,总算雨过天青。她就说嘛!没道理失了身还得被抓去坐牢,那也未免太“衰”了……蓦然,一个想法窜上脑海,她不禁害怕地叫道:“芷欣!你强暴那个男人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避孕措施?”
“避孕……天哪!我不知道。那时昏昏沉沉……我应该没有做避孕的……意涵,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中标?我……完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商芷欣顿时惊慌失措地叫着。刚刚净顾着那男人的死活,压根儿忘记自己可能会面临的遭遇。
天哪!她该如何是好?
“别慌,冷静一点。你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就算你真的那么倒霉,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别担心。”楚意涵赶紧抱住商芷欣,轻拍着她的背部,并柔声安抚。
“你是说堕胎?天啊!那怎么行?意涵,那可是一条小生命耶!”商芷欣震惊万分地抬起头,她无法相信好友会如此残忍地暗示她。
“难道你想做未婚妈妈?还有,你不是喜欢林进安?你若大着个肚子,你想他会跟你交往吗?芷欣,你别傻了!你知道吗?林进安好象已经改变心意要娶老婆,而你可是最有希望的新娘人选哪!”楚意涵试着点醒她。唉!好不容易事情出现转机,偏偏商芷欣发生这种事。男人对女朋友和妻子的要求可是截然不同的,林进安会娶一个失贞的女人来做妻子吗?她实在无法乐观。
“新娘?我……”商芷欣难以置信地望着楚意涵,再比比自己,后者则回以坚定的笑容。
“芷欣,你先别想这么多,反正你有没有怀孕现在也无法得知,你还是先想想如何追求林进安。对了,他不是说你若不是处女,他就愿意和你交往吗?”楚意涵故作轻松地说。事实上,她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她不是林进安。虽然她觉得商芷欣和林进安可能没有结果,但事情已努力到这个地步,说什么都不能轻易放弃,搞不好林进安并不在乎妻子是不是一个处女也说不定。
“是呀……不行!”商芷欣轻咬着唇瓣,沉重地说。她爱林进安,原本她是抱着失去处女之身好与他交往的心态,但真的失去贞操之后,她发觉自己好航脏、好污秽……她根本无颜见他,更遑论和他交往,或做他的新娘;一个不纯洁的女人如何能穿上洁白的新娘礼服?她不配!
“不行?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楚意涵一头雾水地问道。难道商芷欣不是喜欢林进安吗?不然这“不行”所为何来?她简直被搞胡涂了!
“我不能跟林进安交往。”这句声明狠狠刺痛了商芷欣的心。唉!她错了。莫非她脑袋里一直存有失去贞操的念头,所以天罚她真的失去贞操?这是报应呀!报应她对那一层薄膜的不尊重,如今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你不能跟林进安交往?”楚意涵惊诧地重复问道。是她听错了?还是商芷欣真的这么说了?
“嗯。”商芷欣沉重地点一下头。想不到她的单恋竟是因此而宣告终止,更可笑的是,她原想以此来发展她的恋情……她真的好喜欢林进安,好喜欢好喜欢,如今只能将这分爱意深埋在心中。
“为什么?”她没听错,楚意涵错愕地问道。那个对林进安一见钟情的商芷欣,真的是她眼前的这个商芷欣吗?
“因为我已不是处女。”商芷欣哀伤地侧转过脸,泪水无声无息地自眼角缓缓流下。哦!她的心好疼哪!为什么一说要放弃林进安,她的心就好象被某物给紧紧纠结住?
“你不是处女?那不是正如你所愿吗?”楚意涵困惑地注视着潸然落泪的商芷欣。早上的她还困扰着要如何摆脱处女之身,现在愿望真的达成,她反而像乌龟般缩回壳去……这岂非自相矛盾?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意涵,你不懂啦!”商芷欣难过地摇摇头,泪水更加无法遏止地狂流。
“我是不懂,但你哭就有用了吗?前几天是谁告诉我要效法国父十一次革命的精神,遇到困难会愈挫愈勇,绝不轻易放弃?现在眼看着事情燃起一丝希望,你居然要放弃!原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林进安,都是骗人的!”楚意涵火大地斥责道。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商芷欣闻言,忙不迭地申诉,但话到舌尖又苦涩地咽了回去。唉!这实在是一大讽刺,叫她情何以堪?
“别可是了。芷欣,你听我说,现在的医学非常发达,你大可再造处女膜,反正你失身的事除了我和那个男人之外,别人都不晓得;只要我们不说,林进安绝不会知道的。”楚意涵正色地建议。
“不行!这是欺骗的行为。”商芷欣一征。处女膜可以再造,但她的心呢?
“好吧!就当我没说。反正是你喜欢林进安,要放弃他,也是你的自由。”楚意涵火大地声明。她和林非凡费尽心机才改变林进安的想法,如今没有了女主角……早知如此,就该贯彻自己的决定别帮助她。唉!最可怜的就是她失去的脑细胞同志,就这么白白地牺牲了。
“意涵,我--”
“我不想听,反正那已成为过去式,现在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楚意涵无奈地打断商芷欣的话。老实说,商芷欣放弃了也好,毕竟一开始她就认为他们两人不会有圆满的结果。况且,林进安似乎对商芷欣也兴趣缺缺,就算她真的嫁给林进安,她会幸福吗?
“我……我不知道。意涵,我的心真的好乱。”商芷欣烦躁地用手臂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哭”的确无法改变事实,但她控制不住呀!
“芷欣,你先好好休息,或许等你充分休息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瞧商芷欣一脸彷徨无助的神情,楚意涵不忍地建议。一个好女孩就这么毁了,哼!她绝对要把那个下药的男人给揪出来不可!
“哦!”楚意涵此言一出,商芷欣顿觉一股浓浓的疲倦感涌上四肢百骸,而赶紧爬上床。经过一下午的体力透支与精神紧张,当她的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时,立刻就人事不支地昏睡了过去。
望着商芷欣沉睡却显得疲倦的容颜,楚意涵愈看愈心疼,也愈火。没人可以欺负她的好朋友,这件事她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好还商芷欣一个公道,犯人休想逍遥法外!一思及此,她迅速离开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