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茵一下飞机就直奔未婚夫周捷的住处,好不容易提前结束到大陆出差的工作,为了给一个多月不见的未婚夫一个惊喜,她并未通知任何人提前回来的消息。
愉悦地哼着歌儿,方紫茵一蹦一跳地来到周捷的住处,她知道他一定还没起床。今天是假日,他通常会睡晚一点。
方紫茵从皮包内拿出大门钥匙,迳自走进主人仍末醒的屋子,在桌上放下手中的报纸和热呼呼的早餐,决定要到房间去做突击检查,吓醒那只大懒猪!
方紫茵蹑手蹑脚地往周捷的房间走去,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
就在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夹杂着呻吟喘息的笑浪澹语传来。
方紫茵心中窜起一股惊骇,她已经不是小女生了,自然很清楚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直觉告诉她,未婚夫此刻正在做对不起她的事!
俏悄地推开房门,果然看到最不堪的一幕,方紫茵不敢置信地看着交叠在床上、正在翻云覆雨的两具裸体。
“你说,是我比较能够引起你的兴趣,还是你的未婚妻?”
“当然是你!只有你才能满足我无止境的欲望……”
“呵呵!难道她无法满足你?”女人笑得更娇媚。
“别提她了,多扫兴啊!到现在还不肯让我碰她一下。”周捷啐道。
“不会吧?到现在你们都没一起‘炒饭’过?那你干嘛还娶她啊?”女人淫笑着。
“我要的只不过是个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老婆,至于上下上得了床,那就不重要了,这样我才能继续流连花丛啊!就算被抓好,我也有话好说,毕竟她无法满足我。”
仿佛被雷击一般,方紫茵脸色瞬间惨白,瞳大惊骇不已的瞳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所深爱的未婚夫居然如此对待她?
一股心酸夹带着怨气直扑鼻头,抑止不住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欺骗我?”方紫茵含着泪问道。
突如其来的哀怨声音,让床上交叠的两人惊骇地翻转过身,看着满脸泪水和愤怒的方紫茵。
“紫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捷连忙拉起垂落一旁的被单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
“刚刚!”
“那……你都听到了?”周捷脸上出现一抹愧色。
“来得够久了,足够听到你说的每一句话。”方紫茵咬牙切齿地吐出结冰的冷语。
一抹愤恨的怒火油然而生,焚烧着熊熊护火的怒眸宛如利刃般狠狠刺向这个糟蹋她身心的男人。
“那正好!劝你别再赖在周捷身边了,识相的赶快离去才是上策,不然你可得当怨妇罗!哈哈哈……”
女人红艳艳的五指妖娆地攀附上周捷壮硕的胸膛,不怀好意地勾起赤艳红唇,像是在挑衅似的。
女人讽刺的笑容让方紫茵心中萌生恨意!她恨那个粉粹了她所编织的美梦的女人,更恨那个戏弄她的感情、践踏她的真心的男人!
强烈的自尊心迫使她无法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乞求周捷的回头,她拔下手中的戒指,愤怒地甩向周捷。
“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如此下流的男人有所眷恋,这种不堪的男人你自己留着用吧!”
方紫茵话一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周捷的住处。
机场大厅里一位长相斯文的男子频频向入境关口遥望,从他惨白的脸庞上不难察觉他的烦恼和紧张。
这时入境出口走出一位挺拔俊逸的男人,长途的飞行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疲惫的痕迹,他冷然地站在出口稍微瞄了一下,随即走向对他频频招手的人。
扬宇拿下架在挺直鼻梁上的墨镜,凛冽的目光犀利地一扫而过,无形的慑人气势让人一阵头皮发麻。“织纱现在在哪里?”
“医院。”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扬宇快步走出机场大厅。
唐祈停下尾随的脚步,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虚地看着扬宇的背影。“我对你感到非常抱歉,你把织纱交给我,我却没照顾好她。”
扬宇停下脚步,冷冷地回头瞄了唐祈一眼。“你别自责,织纱的个性我很清楚,如果当初我有办法,就不会将她送回台湾。”
“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再带你去医院。”唐祈如释重负地喘口大气。
“不了!我们先去医院,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这一次我回来顺道要处理一些台湾分公司的事情。”语毕,扬宇便快速地坐进车内。
车子一路疾驶在高速公路上,不消片刻,扬宇已经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内。
扬宇冷冷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像个植物人的妹妹,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绪。
唐祈牵强地扯扯唇角,“医生说织纱命大,末伤及要害,不然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
“发生那种事情,没死算她命大。”
“你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吗?织纱好歹是你唯一的妹妹……”
“你教我如何难过?她似乎嫌脸丢得不够!”
“是难看了点……”唐祈尴尬地不知如何启齿。
“你是指和某个笨蛋在车内纵欲过度,忘了拉手煞车,却又动到排档,结果连车带人一起掉入山谷,被救起时‘形象’很难看吗?”
扬宇冷光一扫,喑哑的低嗓泄漏了他的愤怒。“在她惹过那么多是非之后,扬家的名誉早被她破坏殆尽,我又何必介意这一次的名声和形象?况且这是最后一次了!”
唐祈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搔搔鼻翼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准备怎么做?”
“等她伤一好马上给我跟那个男人结婚!我不想再见到她。”扬宇嫌恶地瞄了四周一眼,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扬宇急欲走出充满刺鼻药水味的医院,这种地方惹得他心烦意乱,没想到一走出病房,就在门口硬生生地和来人擦肩撞上。
被撞落一地的鲜花和水果让扬宇更加懊恼和气忿。“抱歉!”
扬宇随即弯下身帮忙捡拾,这才发现被他撞到的居然是一位美得令人屏息的美女,他诧异地挑起眉毛,双眸掠过一丝激赏,不着痕迹地欣赏着那张不施任何脂粉的洁净丽颜。
尾随在后的唐祈见状也赶快过来帮忙,在将水果交还给对方时怔了一下。
“方小姐,你也来……”
方紫茵瞄了唐祈一眼,接过两个男人同时递过来的水果,面无表情地反问:“不行吗?失陪。”
“长得不错,脾气却很大。”扬宇轻哼一声,不满地直视玲珑身影杳然的方向。他最看不惯这种以为稍微有几分姿色就不可一世的女人。
“她会有此反应也不能怪她,就某方面而言,她是个受害者。”
“你似乎很了解她?”
唐祈神色有些尴尬。“她就是那个笨蛋的前任未婚妻。”
扬宇随即明白她的话中含意,不禁眉头紧蹙,有点不可思议地挑眉睥睨唐祈一眼。
“别怀疑!所以不能怪她态度恶劣。”唐祈艰涩地笑道。“她发现自己的未婚夫不忠时就已经和他解除婚约,但是男方的家人硬是不肯放过她,一直跟她纠缠,还要她轮流来照顾那个笨蛋。那时候我是代表织纱的家属,所以她看到我,态度当然很恶劣!”
“就某方面而言的确很不幸。”扬宇忿忿地咕哝,一想到瞪视着他的那对迷人眼眸里饱含的哀怨,而他的妹妹居然是破坏人家姻缘的元凶,心情就十分恶劣!
打扮得绝美动人的方紫茵缓缓踏进这间装潢高雅的私人会员酒吧,来到她习惯的吧台角落,向酒保点了杯鸡尾酒,静静地品尝着手中的粉红色液体,聆听现场的钢琴演奏。
会员制的酒吧通常有一定的程度和水准,不必担心遭到骚扰,即使有爱慕的对象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打扰,这点正是吸引她来这里的原因。
她只想在心情不好时,找一个可以解闷、喝点小酒又不必担心有人骚扰的地方、只是……从她一进来便感觉有人以黑洞般邪恶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放,让她浑身不自在地回过头轻瞟他一眼。
好精悍的眼神!
眼神交会的刹那,她的思绪瞬间成为一片空白。
扬宇礼貌性地朝方紫茵微微颔首,举起酒杯向她致意,黑潭般的眼眸依旧紧锁住她。
那眼神犀利地犹如要将她吞没,看得她头皮发麻,却移不开视线。
他的嘴角有一种凡事都不在乎的漠然,她直觉地感到这个男人的眼睛好野!像黑夜中正盯着猎物的黑豹直直锁定她。
方紫茵连忙别开视线,不想因一对紧盯着她不放的狂野目光而扫了今晚的兴,她决定漠视这个人的存在。
扬宇唇瓣逸出一抹轻蔑诡谲的笑意,趣味盎然地研究着方紫茵。
灵秀雅丽的容貌勾勒出让人心醉神迷的精致容颜,散发着醉人的魅惑。很少有女人会独自到这种会员制的高级酒吧,有的也只是掏金客、拜金女,但她的举止又不像拜金女那般轻薄。
扬宇迷惑地眯起双眸,趣味盎然地研究着她。
方紫茵决定先行离去,免得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走向吧台,从小提包内取出信用卡,递向正忙于调酒的酒保。“麻烦你。”
“紫,你不是刚来?”和她十分熟识的酒保汤姆对方紫茵今日的反常有些好奇。
“这杯酒算我请。”扬宇无声无息地靠近吧台,磁性的嗓音中带着迷惑人的引诱。
方紫茵支颐托腮冷然地瞟了扬宇一眼,与他保持生疏冷淡却不失礼的距离。“这杯酒我还付得起,不用麻烦了。”
扬宇对她的拒绝有些讶异。“你不用客气。”难道他判断错误?
奇怪!近距离一看才觉得她眼熟,他在哪里见过她?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我不接受陌生人的招待。”方紫茵迅速地在签单上签下名宇,不想与这男人多做接触。
“我没有别的企图,只是纯粹想请你喝一杯酒。”拒绝得真直接!
“好意心领,谢了!”方紫茵收回信用卡,对汤姆随意挥了一下手。
“拜!”
第一次被这么冷淡的口吻拒绝,扬宇不禁狂笑出声。
扬宇的笑声引来汤姆的好奇。“先生,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
“看得出来吗?”
“凡是第一次来的人都会想认识紫,但通常都以碰钉子收场。”
“这么说我并不是第一个吃闭门羹的人罗?这小姐美得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但却冷得像冰,教人无法适应。”扬宇不悦地拧着眉,被人拒绝的滋味很不好受。
“紫并不是来这里掏金或钓金龟婿的女人,她只是纯粹想找一处可以安静喝酒,又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汤姆特别提醒扬宇。
“是吗?也许她有严重的心结无法打开。”扬宇摸着下巴思索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肯定是一个寂寞的女人。
“或许吧!”汤姆将调好的酒推圣扬宇面前。
扬宇手里优雅地夹着烟,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反问:“介意我请你喝一杯吗?”
汤姆抛给扬宇一记怪异的眼光,怪里怪气地笑着:“哦!我并不介意。”
“替自己调一杯为我庆祝。”扬宇迳自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庆祝?”
“庆祝我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你不觉得这是值得庆祝的事?”
“的确!”
“干杯吧!”
唐祈脸色十分难看地推开做工精细的雕花木门,怒气冲天地瞪视着正忙于和美国总公司通话的扬宇。
“你这什么意嗯?”唐祈将刚收到的公文丢到扬宇桌上。“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为什么跟翰克解除合约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扬宇瞥了唐祈一眼,挂掉电话。“一切都如公文上的意思。”
“我一大早便接到翰克的电话,害我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我的职权是何时被收回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记得我可是你当面授权、正式下公文的执行董事,你要解除我的职务,好歹先通知我一声,干嘛跟我搞扯后腿这种把戏?”唐祈不悦地瞪着扬宇。
“没事先与你商量,又在你出差时执行,难怪你会暴跳如雷,这点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唐祈不悦地赏扬宇一记白眼,踱到沙发前坐下。“你真的要解除和翰克的合约?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损失多少违约金?”
“我评估过了,即使会损失一笔为数不小的违约金,但以长远的打算看来,对我们反而比较有利。”
“你打算跟捷煜合作?但他们的合作条件并不比翰克好。”
“眼前来讲的确是如此,但我觉得跟他们还有议价的空间。”
“但是捷煜公司规模比翰克小,资金也比翰克少,贸然和他们合作,你不觉得冒险吗?况且我们从来未与他们合作过。”
“所以我才说有很好的谈判空间,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与我们合作。”
“我问的是你不觉得冒险吗?我们公司所有的精密配件全向翰克下单,你突然改跟捷煜下单,不怕品质不稳定?”
“继续与翰克合作才危险。”
“你是否察觉到什么事?”
“我们与翰克合作太久了,对方也掌握不少我们最新资讯与机密。”
“你的意思是……翰克泄漏了我们的机密?”
“他们将我们辛苦研发的零件盗卖给东南亚国家。”
“什么?双方的合约上不是规定不准将我们阳崴所开发的零件盗卖出去,流落市面?”
扬宇自信地低笑出声:“唐祈,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上次回美国前我就已经着手调查翰克的问题和捷煜的信用与品质。”
“如果调查属实,那我们不仅不用付违约金,相反地,翰克恐怕要吃不完兜着走罗!”
“你约一下捷煜的负责人到公司来会谈一下,并且要律师着手拟定相关合作事宜的文件。”
“是!我立刻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