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伊菁醒来时,外头亮晃晃的阳光已透过白色的蕾丝窗帘洒满了一室。
她眨了眨眼,环视四周,在确定自己身处的地方之后,方才安心的斜靠在床头,让自己仍意识模糊的脑袋清醒过来。
哎哟!好痛!
胡伊菁忍不住低呼一声,连眼睛都因身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而眯了起来。
怎么会那么痛?好像全身骨头都要散了。
而肌肉更是酸痛不堪,宛若之前刚进行过一场剧烈运动似的,而后遗症就是这随之而至令人难忍的必然不适。
啊!她想起来了,她完完全全想起来了!
昨晚和那个无赖的彻夜缠绵画面倏地爬上胡伊菁的脑海,影像清晰得让她羞红了脸。
她怎么会和他做出那种事来?
胡伊菁对自己的放荡行径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她一向保守、拘谨,并不是像那些对她有所误解的人所以为的,是一个思想开放、行为大胆的摩登新女性,会要求所谓的情欲自主,甚至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发展出一夜情来。
她了解自己,她绝不是这样的人,否则她就不会到了二十七岁,还保留着她自认为弥足珍贵的初吻、初夜。
毕竟那些,在这个肉欲横流的社会里,早就不算什么了,只有她小心翼翼的珍视着,期盼将自己最美好、最纯洁、最宝贵的一切,献给她这一辈子唯一的真爱。
可是现在什么都完了、都没了……
胡伊菁懊恼极了!
悔恨和自责的情绪形成一圈又一圈的风暴将她团团包围住,她心乱如麻的猛拉扯着头发。
她怎么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任他做尽所有邪恶的事呢?
多么荒唐的一夜啊!
她竟然跟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上了床?
她怎么可以那么随便、那么离谱呢?
虽然是他执意要她体验那些禁忌的欢愉,但老实说,她到最后并未完全反抗,甚至没有拒绝到底,她也应该要负起大部分的责任。
毕竟是她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对她予取予求,所以对于这个错误的铸成,她知道自己是难辞其咎的。
一想到自己昨夜种种狂放的举动,她就羞赧的想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她怎么会那么的不知羞呢?怎么可以放任自己迎合他?怎么可以陷溺在他所制造的情欲风暴里呢?
被罪恶感啃噬着的胡伊菁眼里一片茫然,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她真如那些三姑六婆所说的,真是一个yin荡的女子。
「你醒了?」辛颖的声音骤然惊扰了胡伊菁的沉思。
「你还在?」她还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他不但没离开,而且还……
「你不要脸!」胡伊菁在瞥见他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身子之后,一张俏脸蓦地烧红,尴尬的立刻别过眼去,不去看他那宛若希腊神只般的完美身材。
她在想什么?他的身体好不好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哪里不要脸了?」他邪恶的直笑,兴味十足的注视着她困窘的表情。
「你没穿衣服。」她指控他。
「我没穿衣服哪里不要脸了?」辛颖佯装无知。「反正你又不是没看过,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我大惊小怪?」胡伊菁扬高声调,不悦地用一双大眼睛瞪着他,但视线却只敢保持在颈部以上。
不要脸!竟然有人做贼的喊捉贼?
明明是他没穿衣服在人家家里乱跑理亏在先,他却恶人先告状的说她大惊小怪,她哪里大惊小怪了!
难道要她非常习惯一个裸男在家里跑来跑去,才算是不大惊小怪吗?
「本来就是。」他大剌剌的在她身旁跷起二郎腿,根本就不把她的抗议放在心上。「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还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未免太虚伪了吧!」
「什么关系?」胡伊菁闻言,反应恁大的立刻反问他。
「你说咧?」他陡然靠近她的脸,用他邪意十足的眸子看着她的眼。
「我不知道。」她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连忙转过头去。
她的心干嘛跳得那么快?
「你怎会不知道?你的第一次明明给了我,还在这装什么纯情。」再怎么装也不像。
辛颖好笑的看着胡伊菁那副羞答答的表情,暗自为她的演技拍手叫好,不过很抱歉的是,她这一套是骗不了他的。
难道他还不清楚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吗?还不是想扮清纯玉女逼他负责。
他是不会负责的,不过他很欢迎她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来,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跟张启泛牵扯不清,而筱暄也能如愿以偿的得回她的老公。
虽然这和他原先的计划大不相同,可是只要结果一样,他是不介意更动计划的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