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男女,似乎只要尝过欢爱的滋味,就很容易上瘾。
胥焕和韦冰柔的欢爱持续一天、一天又一天,她享受着多数女人不敢奢求的甜蜜柔情、热海狂澜,听着胥焕的哄骗和痛快的蹂躏,但却不曾听见他表露过爱意。
在她的想法里,—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男性,必须毫无畏惺的在人前表现出对女人温柔的—面,公开承认两人恋爱了,对旁人异样的眼光置之不理……
但这些她都没有得到!
他会用原始的野性和她温存,填满她狂热和野蛮的需要,对于未来却只给她天边的彩虹、空中的楼阁和镶金边的云彩。
但即使如此,韦冰柔还是止不住的越陷越深。
她总觉得她和胥焕好像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他是她此生唯一的知音,让她觉得非常贴心、温暖,却也害怕。
胥焕始终不肯说出她期待的那三个字。
恐惧显然是胥焕裹足不前的原因,但是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几天她觉得自己几乎抓住了胥焕恐惧的源头,甚至可以把他的恐惧揪出来探个究竟,但是她选择闪躲,因为她害怕因此失去胥焕,所以她宁愿只拥有今天,不冀望明天。
她对胥焕不肯面对现实的执拗感到困惑,两人爱恋的关系到底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说真的,她也佩服胥焕的坚定。
多少人为了爱疯狂、杀人、自杀,拿一切当赌注,成功了就是一部罗曼史,失败了就是一出悲剧。
爱情啊!真是一股伟大又令人沮丧的亡量,能将人捧上狂喜的巅峰,也能让人坠人无底深渊。
但是爱情又是如何对待她呢?
有胥焕在身边,她鲜少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她发现,爱情让她变得专注、少出错,让她变得更开朗、更发亮;磨亮了她的智慧、激发她的心灵、唤醒她沉睡的身躯。
只是,爱情虽然唤醒她,却没有唤醒胥焕……
韦冰柔的企划案终究被打了回票。
不但如此,她还被经理海削了一顿,说她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最后还说要炒她鱿鱼,让她难过得半死。
早知道就听胥焕的话放弃算了,也不会落得如今这种下场。
她伤心得几乎没有脸回去见胥焕……
“韦小姐,请等一等。”
韦冰柔身后有个声音唤住她。
韦冰柔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一位很眼熟的欧吉桑。
奇怪?
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伯,,但他怎么令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请门伯父是在叫我吗?”
“你好,我姓席,我想麻烦韦小姐一件事。”欧吉桑一脸真诚,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请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帮忙。”
“旷说韦小姐认识胥焕是吗?”席先生脸上净是笑容。
“我认识……请问席先生和胥焕是?”认识胥焕那么久,从来没听过他提起任何亲戚、朋友,现在总算出现一个能让她多了解胥焕的人了。
“如果小姐能说动胥焕来舞龙集团任职,而你也跟着过来,我想你那份企划案被录用的可能性极大。”
“不是说舞龙集团的企业形象广告不假手他人吗?”韦冰柔有点不识好歹的问。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强调你也跳槽到舞龙集团来,如此一束就不算是假手他人了。”
“我可以试着说服胥焕,但你总要告诉我,要给胥焕什么样的职位?”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是有关胥焕的事情,但是她不敢问,生怕这位席先生会认为她跟膏焕不够熟识,也怕这位席先生不够了解胥焕。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知道胥焕原本就是舞龙集团成员,我们努力过好多次,但他就是不愿意再回到公司任职,所以我们才想请韦小姐帮忙。”
“他曾经是舞龙集团的成员?”韦冰柔非常吃惊。
难怪一开始她就觉得胥焕不像是个街友。
“我会尽量说服他。”韦冰柔答应席先生的要求。
韦冰柔坐在公园椅想了好久,连天空飘起细雨都没发现。
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跟胥焕开口?
舞龙集团似乎非常有诚意请胥焕回公司任职,但他却不答应,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那么胥焕就不可能听她的三言两语就回舞龙集团任职,她该怎么说服他呢?
胥焕知道今天是她的企划案能否被录用的关键时刻,见她逾时未归,不知道他会不会紧张?
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她何不来一场苦肉计,一来可以劝他回去舞龙集团上班,别在街头晃荡他的人生;二来也可以测试一下,她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这时候忽然下起滂沱大雨,韦冰柔起身想找个地方躲雨,手上的企划书却一不小心掉了满地,她懊恼的重重跺了跺脚,正想蹲下身,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雨声,传人她的耳里。
“柔柔……”胥焕浮躁的心因为找到她而舒缓。
“胥焕……”她好感动。
他一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狼狈,脸上带着又懊恼、又庆幸的表情紧紧搂住她。
韦冰柔心想,或许他已经猜测到她的企划案不会被舞龙集团接受,才会如此担心她,她何不借此机会说服他?
“胥焕,我不甘心…”韦冰柔将脸埋进他湿答答的胸膛。
“别哭了。”胥焕紧紧的拥着她因湿冷而颤抖不已的身子,“一开始我就要你别抱着太大的希望。”他实在不忍心再对她雪上加霜。
“我知道你说过这些话,但是你并没说我会被公司辞退……你也没说我的企划案会因为你而不被录用…”
“你说什么?”雨下得太大,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我说,都是因为你,舞龙集团才不要我的企划案;都是你,我才会被公司辞退,从明天起,我就得跟你一起在街头游荡了……”这样应该说得够明白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舞龙集团的企业形象广告从来不委外制作的,你的案子被否决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今天有一位席先生告诉我,只要你肯回舞龙集团任职,我的企划案绝对会被采用。”韦冰柔抡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
“别这样,你的手会痛的。”胥焕抓住她的小手。
“就让我痛死好了,企划案被打回票,工作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韦冰柔哭得好伤心。
“你全身都湿透了,我们先回去把身体弄干再说吧!”
可恶!
任凭韦冰柔好说歹说,胥焕就是不肯到舞龙集团任职,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前途葬送。
更气人的是,胥焕竟然在外游荡不回家!
什么原因让胥焕那么排斥舞龙集团?
她一定要把原因找出来!
韦冰柔冲动的来到舞龙集团大楼,才发现自己谁也不认识,
就算是那一位与她接洽的席先生,他也不知道他的职位和名字。
算了,她还是另外想办法好了。
韦冰柔泄气的转头想离开。
“韦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韦冰柔听见叫唤声,转头看见一位活泼、亮丽的小姐。
“你……认识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不是舞龙集团的人?
“当然认识,你不就是胥焕的女朋友吗?”她热情的牵着韦冰柔的手,“我们去喝杯咖啡聊聊。”
韦冰柔虽然不认识她,但是为了探知胥焕的事,只好任由她拉着到附近的咖啡厅。
在咖啡厅坐定之后,陌生的小姐开始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胥焕认识你之后,人生观大大的改变,虽然他还不肯回舞龙集团,但是他对感情的事情倒是有一点改观。”
“他……在感情上受过挫折?”韦冰柔小心翼翼的问。
难怪她觉得胥焕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让她摸不着头绪。
“是啊?!半年前他送女友婉馨回家时,没想到在路上发生了车祸,他非常自责,认为自己是个不祥的人,把女友的死往自己身上揽,从此意志消沉、精神陷入恍惚,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
他为女友的死而自责?
“这么说来,他很爱他的女友罗?”韦冰柔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如果胥焕忘不了他的情人,她还有机会进驻他的心吗?
“当染!胥焕早一个非常专情的男人,否则他不会为了女友的死自责这么久。”
“但是他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韦冰柔尽管觉得自己没希望,但是她还是不希望看见胥焕失志,
“我们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才会想去找你,谁卸道会这么巧碰上你。”
“你……找我做什么?”韦冰柔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目的何在?
“当然是找妨唤醒他呀!”她惊讶的看着韦冰柔,“难道你不想让胥焕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
“我当然想!”韦冰柔有点生气的回答。
“但是我有那个能力吗?”她的语气从激动转为无力。
“有!你当然有这个能力,别忘了你是这半年串来他唯一在乎过的人。” .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韦冰柔认为她太乐观了。
“这很简单,你只要让他明白,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半年,再也不会回来就可以了。”
“这不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这么一来,她不就更得不到胥焕的认同。
“怎么会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呢?这是在帮他回到原本的生活。”
韦冰柔开始觉得这位小姐是冲动派,做事情完全不、考虑后果。
“你是不是怀疑我?”陌生的小姐不认同的道:“我是胥焕的亲人,我不可能陷害他的。”
她的解释更让韦冰柔怀疑。
“这位小姐,请恕我不客气的说一句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胥焕的亲人?”
“拜托!我有名有姓的,在道上也有名号……”她看了看四周,有不少舞龙集团跷班出来喝咖啡的员工。“我告诉你,我叫贺慕萼,你可以随便抓一个身上佩带舞龙集团员工出入证的人间—问,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见她拍胸脯豪气的模样,韦冰柔信了她。
“你觉得这样真的能点醒胥焕?”虽然相信她的身分,但并不代表她的办法可行。
“你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这个办法不可行?”贺慕萼非常有自信。
“好吧!我试试看。”反正她也不冀望能得到胥焕的爱,试试看又何妨?
“胥焕,能不能和你谈淡?”韦冰柔看胥焕今天的心情不错,打算试试贺慕萼提供的办法。
“你想谈什么?”
韦冰柔想了很久之后才说;“在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胥焕很敏感,他害怕韦冰柔知道他是个带扫把的男人,更怕她因此离他而去。
最近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但他却不敢对她表明,怕的就是这份感情浮上楼面后,厄运就会找上她。
“别这样!如果你能接受婉馨已死的事实,就能够早日走出自责的阴影……”她在说什么?是谁给她这样的讯息?
也好,就让她这么认为,如此一来韦冰柔就不会知道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也不必对她表白自己的感情,这样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你少在那儿胡说,婉馨她没有死……”他装出歇斯底里的模样,想吓退韦冰柔,让她不要再捉这件事情。
韦冰柔并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退缩,反而更强硬的要他接受婉馨已经死了的事实,“人死不能复生,你难道就不肯睁开眼睛,看看周遭担心你的人吗?”
“我过得很好,不必别人担心。”为什么她不肯停止这个话题呢?
“你过得很好,那我呢?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过得好不好吗?”
韦冰柔哽咽模糊不清的声音,几乎让胥焕心软,心疼得想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胸口哭泣。
但他不能,因为这样会泄露他对她的感情。
“你过得好不好干我什么事?”柔柔,原谅我……胥焕在心里喊着。
韦冰柔受到刺激,她万万没想到胥焕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伤害她。
“我不过是希望你找一份工作,过正常的生活……”韦冰柔委屈的哭着。
“我过得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韦冰柔哭喊着。
不、他不能再这么看她哭下去,看她哭得柔肠寸断,他几乎把持不住想对她表达爱意。
胥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下来。
“我想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这房子是租的,就留给你吧!”胥焕丢下失魂落魄的韦冰柔冲出去。
胥焕的无情今韦冰柔非常伤心,失意的人的想法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韦冰柔开始常常上网,在聊天室里向陌生人说一些极灰色的话,不过大部分的网友都不喜欢她的言论,但是有一个名叫“幻觉”的网友却和她很谈得来.两人常常另辟个人聊天室交谈。
时间一久,韦冰柔便开始向幻觉诉苦,将自己对胥焕的感情宣泄而出。
“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想不想报复?”幻觉问。
“我当然想,但是怎么报复?撇开舞龙集团的黑帮背景不说,他们财久势大,我能对他们怎么样?”韦冰柔对幻觉先全没有戒心。
“明的拿他们没办法,就耍阴的呀!”
幻觉非常同仇敌忾的说。
“我哪有什么阴的可以耍?”
对她这种小人物而言,报复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
“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幻觉很热心。
“什么方法?”韦冰柔开始好奇。
“瘫痪舞龙集团。”幻觉在电脑上打出一张阴险的笑脸。
“瘫痪?你不是在说天方夜谭吧?”韦冰柔觉得幻觉在寻她开心。
“我才不是说天方夜谭,只要寄个病毒进去舞龙集团,保证闹得他们鸡犬不宁。”
“不好吧!万一被抓到怎么办?”韦冰柔没那个胆。
“拜托!现在的电子邮件兴盛,甲转寄给乙,乙转寄给丙,怎么查得出来?”幻觉似乎很有研究。
“你怎么会有病毒?”韦冰柔怀疑地问。
“不瞒你说,我喜欢研究、制造病毒,而且擅长入侵电脑系统,通常大家称呼我们这种人为“骇客”。”
“骇客?”听起来很吓人。
“你到底想不想报复?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寄一只病毒给你,你就可以将舞龙集团闹得天翻地覆。”幻觉的兴致非常大。
“干脆你帮我寄不是更好,省得我麻烦。”
“你不懂啦!这种东西会让人有成就感和快感,当然是自己动手才刺激。”幻觉不停的鼓吹。
“可是我又不会……”
“我可以教你……”
“还是不行啦!人家是大公司,防火墙一定设得非常严密,我没办法……”
“放心,别忘了我的专长。”
就这样,韦冰柔寄出了病毒,并将日期设定在第二天早上十点钟。
第二天,各大媒体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一大早就守候在舞龙集团,询问来上班的主管们病毒的事,每一位主管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只能极力的否认。
十点一到,舞龙集团的电脑系统顿时瘫痪……
舞龙集团最自豪的就是自家公司的防毒能力,如今那些曾经想要承搅舞龙集团宽频保全系统的公司各个暗自窃喜。
总之这一次的病毒肆虐,让舞龙集团损失的不只是金钱,也让集团的形象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