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倾盆而泄。
东王天尧的保时捷跑车,行驶在这漆黑的天色里,真是一点也无法发挥“跑”车的性能及效用,此时,仪表板上的速度只有十公里而已。“十公里”,简直比乌龟还慢,干脆叫“乌龟”车算了!
见鬼!他忍不住低声咒骂,望着窗外的景象。他不禁再次怀疑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新宿!新宿!真是个鬼地方啊,恍如人间地狱,充满纸醉金迷。是龙蛇杂处、牛鬼蛇神的聚集处,是让人醉生梦死的罪恶渊数。东王天尧双手紧握方向盘,两眼全神贯注的直视前方。心中百感交集。
雨势大得有如鬼哭神号一般。唉!狂风骤雨已达下十天七夜了。这样一反常态的天气莫非是上天的谴责?
新宿街道上,平日我行我素、放荡不羁的嬉皮,沿街拉客、浓妆艳抹的妓女及皮条客早不知躲哪儿去了。喝得烂醉如泥的酒鬼、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更是销声匿迹。天地间一片空旷寂寥,只剩下清晰可闻的雨声。
这里属于我吗?他凝望着瀑布似的雨水。
东王天尧疲惫的自忖。
难道是为着我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所以,才情愿留在日本?或是因为我的母亲曾是新宿当红的艺妓,所以,我对这里才有着难以释怀的情感?让我不顾一切的留在这“人间地狱”?
突然好多的“问号”浮上心头,好多的“无解”纠缠着他。不自觉的嘲讽袭上心头,他习惯性地蔑笑着。
我为什么要留在新宿?他又扪心自问。
“新宿——”他咒声连连。“新宿!到底哪里吸引我?我居然会赖着不走,偏偏运气却越来越衰、越来越背——”他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回想起这些日子……
“吱”一声,跑车转进巷子里,在他还沈溺在莫名的自嘲情绪中之际。突地,迎面扑过来一团白蒙蒙的影像,基于本能,他急踩煞车,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砰!”一声,他撞上了那团“东西”。
“老天——”东王天尧心惊肉跳。那团“东西”究竟是什么?他火速打开车门,决定下车一探究竟。
人一下车,雨水立即像水银泄地般,汩汩洒在他强壮的身上不到一秒钟,他全身就湿透了。
在微弱车灯的照耀下,车头前斜趴着一位——“女子”?东王天尧这下可真吓了一大跳!
她看起来糟透了;不仅全身湿透、不停发抖,而且,双眸明显流露着恐惧,一副六神无主、过度惊吓的模样,她不停的呜呜咽咽、喃喃自语。
“小姐——”他急切问道:“你要紧吗?”
“我……”女子声音抖动不已直喊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叫喊夹杂风声雨势,再配上雷电交加,将东王天尧的人生带入一场惊心动魄的离奇故事之中……
原本以为,过了这些日子,衰运也该有个极限。但东王天尧万万料想不到,连这样的倒霉事都会让他遇上——路边跑来一位失魂落魄的陌生女子,向他哭诉:她杀人了。
这女子显然惊魂未定。她只是一直重复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瞧她楚楚可怜、惊惶无助的模样。虽然倾泻的雨势,使东王天尧无法很清晰的辨认这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但看她那柔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一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杀人,可能是出于无奈的“自卫”。
上帝!他该怎么做?东王天尧左右为难。
他能拋下她,撤手不管、自顾自的离开吗?可是,他开车撞到她啊!若她因这场车祸而有个三长两短……他要负责的。不过,她杀了人啊!他……可不愿蹚进这浑水中。心内一阵交战,没个结论!
带一个“杀人犯”回家——这句子,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显现。
这是个极度疯狂的念头啊!但东王天尧随即安慰自己:反正,大风大浪对他而言,早已视若无睹。若这真是楣运,他躲也躲不掉。他可不是那种小人,开车撞了人还逃之夭夭。
“上车吧!小姐。”天尧虽力持平稳的声调,但丝毫遮掩不了狂妄的口气,这是他说话惯有的调调,给人非常玩世不恭的感觉。
“上车……”陌生女子闻言,终于“清醒”了。
“是的。上车!”天尧嘲弄道。“难不成,你要淋雨淋到得肺炎?就算你一时无法接受你杀人的行为,也不能抹灭已成真的事实。”天尧耸耸肩道。“但这不是世界末日。”
“你——”她闻言愕然。眼前这男人的言行,让她迷惘了。
“我开车撞了你,不管如何,我希望看到你平安无恙,正正常常的离开,这样,我才会问心无愧。至于你杀人?我是属于“眼不见为净”型的男人,那可不干我的事!”天亮嘲讽道。“放心吧!我不会跑去报警的。”说完他绅士的拉开保时捷跑车的车门,请那女子入座。“上车吧!”
无可奈何下,她选择上车。天亮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引擎声立即咆哮而去。
全身湿答答的女子,把真皮座椅弄得湿瀌瀌的。“对不起……我把昂贵的座椅……”她腼腆地道。“车子可能要淹水了。”
她幽默的言谈,令天尧莞尔一笑。“没关系,反正,我早看这辆车不顺眼了,大不了,明天换一部车不就结了。”他淡淡道。
这男人可真阔气啊!言谈举止间,令人强烈感觉到他桀骜不驯、游戏人间的行事作风。
这些,在在令她咋舌。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也闷不吭声,沈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不一会儿,一栋豪华大厦矗立在眼前。这女子听见天尧叹气咕哝道:“终于到家了,我真厌恶透了雨天。”他自言自语着。
车子顺利滑进地下室的停车场,停好车子,两人双双下车。经过保全区,保全人员一见东王天尧和他身旁的女子,就对东王天尧露出暧昧的笑容,他们双方挥挥手,天尧大摇大摆的走进专用电梯。
“他们——”女子露出忸怩的神情。“他们以为我是……”她困窘的话梗在嘴中说不出来。
“是的。”天尧不以为然的斜睨她一眼。“见怪不怪。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我带回家的女人。”他大大方方的回答。
“你……有许多……的女人?”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他冷冷地望她一眼。一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神情。
他的世界,对她而言,可真是不可思议!她呆若木鸡的自忖:她究竟碰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到家了。”电梯在八楼停留,这里是独门独户的设计,所以,每层只有一户人家,相当隐密安静。
他自然的打开铁门。放眼望去,住处相当的宽敞,大约有九十多坪,地板是原木铺成的,真皮沙发造型简单大方,装潢采橘橙色系,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所有的家具都是最高级的,但丝毫没有暴发户般的铺张奢侈,这令她对眼前的男人又有了另一番的认识——他富有,但却不浪费,而且还满有品味。
她伫立在玄关处,不知所措。屋内打扫得很干净,而她却全身脏兮兮的,像个“灰”姑娘。这让她觉得自惭形秽,这个陌生的地方。
天尧双眸锐利的盯了她一眼。“浴室在那——”他指了个方向。“先去洗个澡,浴室内有干净的浴袍,我想,你先将就一下,一切等洗完澡后,我们再谈。”他丢下这“命令”后,就独自往主卧室走去,再也不理会她。
※※※
她疯了!居然这么随便就跟别人到他家里去,可是,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杀人了……
当她走出浴室时,东王天尧已身着浴袍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坐吧!喝杯热茶。”依然是命令式的语气。两眼若有所思的盯住她。
看他一副清爽的模样,这女子先是迷惑,之后立即恍然大悟,在这华厦中,岂会没有两间浴室?所以,她虽先占用了一间,他一样可以使用另一间浴室啊!
女子拉拉胸前的浴袍,有点担心春光外泄。毕竟,这件浴袍实在太大了!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天尧的对侧。“谢……谢你。”她赧然道。
他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她。“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依然是平稳、不带感情的语气。
女子摇摇头,但很明显的,她的手肘及膝盖,已瘀血又红肿。看来这一撞,伤害还不小呢!
“只有这些伤口吗?”他注视着她道。
天尧从医药箱取出干净的白纱布,想擦拭这女子的伤口。为了方便检查伤口,于是他蹲下身。
“不——”她忽地推开他。“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了。”她的皮肤苍白,所以那两大片的瘀青,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你在害羞?”天尧嘴角微扬,嘲弄道。“随你便。”他又坐回他椅子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凝视她。
这女子的气质,与他所交往过的女人,有天壤之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清纯,令天尧不敢置信。会有女人像她这么纯真吗?东王天尧从不信任任何人,更遑论是女人。在他的人生中,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生理工具,彼此“各取所需”罢了。
“介意……谈谈你今夜的事吗?你若杀了人,也总有个理由吧?”
“我——”女子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欲言又止。
他们四目交接,彼此端详着。
东王天尧给她一种很冷酷、刚硬的感觉。坦白说,他真是帅极了,他有一种无比强大的气势,言行举止却带着愤世嫉俗、玩世不恭的态度;很性格又很成熟,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可说是名副其实的多金酷哥。
这女孩很漂亮。东王天尧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彻底地打量着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外貌。
五官精致而完美,头发浓密得像瀑布般披散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身材秾纤合度,酥胸、柳腰、丰臀、美腿………无一不恰到好处,她的脸蛋及身材比起一般明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黑白分明,清新又无邪,如婴儿般的纯真。更令东王天尧啧啧称奇,他实在不相信这种纯真是自然的。
“我不是有意要杀人的。”她哽咽道。
“但是,你还是杀人了——”他一副嘲弄的语气。
“我……”
“你叫什么名字?”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坦白的说了出来:“陆雨烟。”
“陆雨烟?你不是日本人?”
“不!我是中国人,我来自台湾。”
“既是外地人,怎会牵扯到杀人的事?”天尧无法理解。但他颇为关心,毕竟,他也有一半中国血统。
“我是来这里学舞蹈的,趁着放春假的时候打工,担任中文翻译,是羽丰公司的秘书——”不自觉地,她娓娓道出一切。“我们公司与田中太郎有生意上的来往——”
“田中太郎?”东王天尧诧异道。“他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啊!他的企业在日本是数一数二的,有许多的日本人靠他吃饭,他的势力遍布日本,也是日本的政界要人。”
“我知道。”豆大的泪珠缓缓滑下,雨烟哽咽的继续说下去:“平常,我都与老板一起去谈生意,我们与田中太郎吃过饭,他名下的田中企业也已决定要和我们公司签约,时间就订在今天晚上……但很不凑巧的,我的老板临时告诉我,他突然有要事,无法赴约,要我单独一人前往东京饭店,我去了,可是,只有见到田中太郎一人——”她越说越伤心。
“然后呢?”天尧已大约猜到一、二了。
“他居然胁迫我……若我不从,生意便无法达成,我才知道……”她抽抽噎噎。“我根本是他们的“交易品”,只要我陪田中太郎一晚……可是,我不愿意。因我誓死不从,他就用暴力想要强占我。在他拉扯我的衣服之际,我心绪慌乱、急于脱逃,于是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往他的腰下刺去——”
“我的天!”天尧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小姐,今天你杀的若是普通老百姓也就算了。可是田中太郎他的势力太庞大了啊!你——闯下滔天大祸了,只怕,明天全日本的警察都在搜捕你了。他受伤的事,一定会上各大报的头条的!”
“我知道,可是,”她哭得唏呖哗啦。“是他的错,他想非礼我,我——不要啊!我怎么可以随便出卖自己?”她愈想愈不甘心。
“这个社会本来就很黑暗,谁会听你的解释呢?“有钱能使鬼推磨”,田中太郎保证绝对没有责任,但你就不同,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天尧同情地望了她一眼。
“怎么办?谁能救我呢?”雨烟泪流不止。“在日本,还有谁的势力比他大呢?”她哭嚷着。“我是冤枉的!”
她真是个小笨蛋。她竟不知道,眼前这位潇洒酷哥,就是可以救她的人。“东王”这姓氏,放眼全世界,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无不畏敬三分,因为,这个家族的势力及财力,在全世界堪称数一数二。
“别太担心!谁知道田中太郎现在情况如何?也许他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说不定你会一点事都没有。”天尧安慰着。
“不!他一定是命在旦夕,腰是一个人最脆弱的部位,他又是个年迈的老头子……他八成凶多吉少的。”雨烟恐惧道。“我完了,我一定完了——”
天尧嗤之以鼻。“他死了不是更好?这种无恶不作的老头,留下来,只有祸害社会罢了。”他竟诅咒田中太郎早点死。
“你诅咒他——”老天爷,这男人真是胆大包天啊!雨烟水汪汪的大眼不由得直瞪着他。
“哼——”天尧嘲讽地笑了笑。“好吧!我帮你打电话给他,问问看他现在情况如何?”
“打电话给他?”雨烟顿时呆愣住了。
这男人——他究竟是谁啊?
天尧从容自在地执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电话也顺利接通了,他先报上自己的大名。“喂,我是东王天尧。”他加重了“东王”二字。
“东王天尧?”雨烟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我找田中太郎。”他淡漠地道。对方不知回答了些什么,只听到东王天尧的应对。“他入院了?”他佯装毫不知情。“怎么会这样……什么?被人杀害——”东王天尧瞇着眼。
血色顿时从而烟脸上褪去。
“严重吗?什么?脾脏破裂?大量失血……”他的视线焦点聚集在她的眼瞳中。“警察知道这件事吗……知道了,正全力缉拿凶手——”
挂上电话后,雨烟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天尧无奈地坐回沙发上。“显然,事情已演变成非同小可了。”他不禁嘲弄道。“小姐,你现在是通缉犯呢!”
“我——”千万把刀正一一划过她的心头,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泪水如决堤般滑下脸庞。
眼见陆雨烟一副楚楚可怜,又百口莫辩的凄惨模样,天尧不经意的重重叹了口气。老实说,她也算是无辜的,若这样含冤莫白的入狱,他又于心何忍?难道这个社会真的没有正义可言?
“什么都不要想,你先休息一下吧!”天尧瞄一眼墙上的钟。“晚一点,我再打电话到田中家里去,问一下田中太郎的情况,或许,他已脱离险境,这样,你也许就可以脱罪了。”他边劝着雨烟,心中边盘算着。
事已至此,也只有对这位潇洒神秘的男子言听计从了,雨烟暗自祈祷,田中太郎千万要平安无事啊!“我等他的消息,但……我不要睡觉。”坦白说,现在她哪有心情去“梦周公”呢?
“随你便。”天尧冷冷地道。“三个钟头后,我再打电话好了。”他起身,用手指着一间客房。“你可以在那间房里休息。我必须要先睡个觉——”他平稳地说。“放心,我不会误你的事,我不会忘记打电话去田中太郎家的。”
雨烟双眸仍旧充满惊惶,她注视着他高大的背影,焦虑地将小脸埋在手掌中,感到惶然无助。她该怎么办?上帝!
每一秒都好象是一世纪那么长,田中太郎究竟是生是死?雨烟如坐针毡,她快疯掉了。
而从卧室门缝所泻出的微弱灯光,却显示东王天尧并没有像他说的在睡觉,那么,他在做什么呢?雨烟隐约听到房内传出低微的话语声。
在不安恐惧之下,使她疑心顿起。他到底在和谁说话啊?他会不会是面善心恶的坏人呢?他会不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想到这里,她毫不犹疑的走到卧室门旁,依附着门板,想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是那男子雄浑低沈的声音,没错,看来他正在讲电话。
“……是,我是东王天尧……你是田中太郎的秘书……桥本先生你好……你在警察局……”话语断断续续,雨烟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尤其,天尧有意压低嗓子。
听到“警察局”三个字,已使雨烟吓掉半条命,她立刻想到他在报警。接着,她又听到其中的几个字。“……是的,她在这儿……”
她的心脏倏地紧缩,血液全部冲上她的脑门。不!不!不!老天爷,难不成她被这位阔公子给骗了,她再次被“出卖”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她该何去何从?
警察一定马上就会来捉她了。田中太郎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要——逃!
她的视线盯着雕花铁门,思忖不到一秒,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再说,她火速换上自己的湿衣服,立刻夺门而出。
她那纤弱的身影,很快地就没入黑漆漆的夜色中……
※※※
天尧挂上电话,立刻开门叫嚷者:“小姐,太好了,田中太郎没事了,他的秘书桥本天野正在警察局中,他修改了证词,改称田中太郎是因为发生车祸——”
室内一片静寂,只有大门未扣好的细缝中传来的风声。“小姐——”天尧凝视岑寂的大厅,他的心立即凉了半截,她——走了?陆雨烟走了?
真是傻瓜!他走向玄关,关上大门。
难道你不明了,只有我东王天尧才能摆平这件事吗?桥本天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修改证词的。你如此鲁莽,不顾后果的在大街上游荡,迟早会被田中太郎的手下找到!唉!你为何不相信我呢?
他心中泛起一股颓丧的感觉,毫无理由的。
他不经意的四处看了看,突然瞥见大门脚垫中有东西反光,他蹲下身捡起来,原来是一颗小巧的珍珠耳环,他放在手心,凝思默想——
谜样的女人,希望你平安无事……
浴室中的浴袍,整齐地挂在架上,浴袍上还传来淡淡的幽香。天尧不禁又自责着,怎会如此粗心,居然会让她“轻易”的逃走?平日的警戒心到哪儿去了?
你在干么?天尧倏地调侃自己:难道因她长得美丽非凡,堪称绝色,所以你就舍不得她?若她丑得像“母夜叉”,你会理她吗?唉!他还真是道地的风流男子!
撇开淡淡的忧思,反正佳人已杳,东王也束手无策,只能默默祝福她。
※※※
翌日,报上果然大肆报导田中太郎发生车祸之事,东王天尧自然认为一切麻烦都摆平了。
不过,田中太郎本人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暴跳如雷。表面上,看在东王天尧——东王家族三公子的“笑脸”上,他是宽宏大量的不予以追究。但是私底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陆雨烟的。
他是名副其实的“笑面虎”,所以对东王天尧而言的小事一桩,对他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描淡写地让它过去?
而找寻陆雨烟,可说是相当容易的事。不到一个星期,陆雨烟就乖乖出现在田中太郎的眼前了。
田中太郎面目狰狞地淫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