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痛了,仇晓芽捂著嘴,根本讲不出话来。
「芽芽?」对著她咿咿呜呜的哭声,仇晓末完全没办法进入状况。「怎麽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洞……好洞……」
洞?好洞?
干麽?什麽洞不洞的?
仇晓末努力理解,看著她小狗一样甩著舌头的讲话方式,费了三点二秒才想通,她所谓的「洞」是「痛」。
「咬到舌头了?」他很不想,但不得不接近她散发沐浴乳清香的身子,抓起环在颈上的大毛巾,他一把罩住了她,除了帮她擦拭一头湿发外,也是想遮住她惹人犯罪的纯真水嫩。
原来的浓浓睡意全让剧烈的痛觉给赶跑了,仇晓芽任他擦拭著湿发,因为被大毛巾罩住头,目不能视,只能很认真的哀怨著,然後越想越伤心,呜呜咽咽兼悲愤交加的指控。「欺负人……你们都欺负人……」
「对不起。」仇晓末勇於认错。「我没料到你会咬伤自己,是我疏忽了。」
「不止这个!」新仇旧恨,她一并指控。「还有骗人,你们都编人!」
「我们?」仇晓末一怔,取下罩住她整个头的大毛巾,明知她现在说的话作不得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谁是『我们』?这个『我们』是骗了你什麽?」
「你们就是你跟芸儿。」她一边哭,一边很认真的说明。「芸儿以前说联谊很好玩,结果她是骗人的,她说她是骗我,想骗我去玩才说好玩的。」
「她真是不应该,怎麽可以这样骗你呢?」仇晓末打蛇随棍上,并非小器,不给她交友的权利,实在是他不相信那样的环境能结识什麽样的「好朋友」!
他正愁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好阻止她出去联谊,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省了他麻烦。
「不过没关系。」他说得极顺口。「现在知道她说的全是骗人的,联谊活动其实也没什麽,以後不去就是了。」
她没回应他的话,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看她擦去了眼泪,忿忿的瞪向他。「还有你!」
「我?」他想起来了,刚刚她所谓的「你们」还包含了他。
「你也骗人……」话还没说全,太过心酸的关系,她忍不住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我骗你什麽?」认定不会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仇晓末倒是有心情跟她鬼扯淡了……据说酒後吐真言的,不是吗?
「明明……」她打了个嗝,也不知道是哭过头,还是在打酒嗝,总之就是打了个嗝,才能继续她的指控。「明明我们都约定好的,但是你、但是你……」又是一个状况不明的打嗝,她续道:「你都忘了,忘得一乾二净,你这个大骗子!」
「约定?」仇晓末看著她,为免会错意,小心谨慎的问:「你是指?」
「你看!我就知道你忘记了!」误会他的谨慎,以为他忘得一乾二净,她真是悲痛欲绝。「明明我们约定好了,长大之後要结婚,你娶我,我嫁给你,我们都约定好的,我还这麽认真的记下来,结果你竟然忘了,全忘了!」
「芽芽……」
「走开!我不要跟你讲话。」她推他,觉得好伤心。
被推开了一步,但仇晓末并没依言离开。
「我没忘。」在她伤心得很专心的时候,他突然说。
她鬼哭鬼叫她的,不是很想理他。
他往前一步,坐在床沿,捧起她自怨自艾得很彻底的小脸,跟她眼对著眼、鼻对著鼻,不容她忽略他的存在。
「我真的没忘,你不相信我吗?」他说。
看著他的大特写,她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忘什麽?
「我没忘了我们的约定。」他说。
「没忘?」她几乎是在尖叫了,他不这样说她还不那麽气。「没忘才怪!要是你还记得,就不会跟洋妞在家门口亲来亲去,她、她都巴到你身上了!」
「我是被强迫的。」仇晓末申冤。
「藉口!」她不信。「人家为什麽不强迫别人,独独要强迫你?一定是你做了什麽,先让人家误会了,人家才会缠上你。」
她讲得这样有条理,仇晓末该感到高兴的,表示她极介意这件事,才会如此的吃味、耿耿於怀。
只是……以眼前的状况来说,就算他真跟她解释了,有用吗?
但这时也由不得他了!他要是不说点什麽来为自己辩驳,恐怕她这个小醉鬼还不知要怎麽闹他。
仇晓末不得已,只得自我催眠她其实是清醒的,然後开始他的解释。「孙尚香的事,你是看在眼里了,要不是关导介绍,我根本不可能跟她交谈,就算後来经关导介绍认识了……你说,从头到尾,我对她可有做过什麽会让人会错意的事?」
说她醉,她又还懂得思考,就因为思考过,所以很认真的摇摇头,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连忙又点点头,道:「有!你有!你下车的时候还抱了她!」
仇晓末连忙喊冤。「那是她采出身子要跟我们道别,结果自己没踩稳,朝我摔了过来,你说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接住她吗?」
她醉眼迷蒙,偏头,状似认真的思考,最後很不得已的摇摇头。「就算你不接住,她也会直接倒在你身上,好像没差。」
「喏,所以我并非主动抱住她,只是她刚好摔倒,跌在我身上,我扶她一下而已。」他揉揉她微湿的发,更正事实真相,并且藉此温言再道:「有些女人,好比汉娜、孙尚香,我明明没对她们做任何表示,但她们偏偏对我有好感,这种情况就像这一个跌倒的突发状况,意外发生,并非我能掌控,我除了拒绝跟不接受,还能有什麽办法呢?」
她看著他,很认真看著他近距离的好看面容。
「就算孙尚香没有,那汉娜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抱在一起,她还整个人挂在你身上跟你亲嘴!」她越想越气,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擦他的嘴。
仇晓末抓住她的手,无可奈何的再解释——
「你提到汉娜就更扯了,她啊,是老板的女儿,跟关导演一样,都是在去年年终的一场宴会上认识的,不过要说是认识还算太勉强,因为她跟关导演不一样,根本不是经人介绍後,大家见了面、聊过天的那种,据说她是透过别人介绍,单方面的听人提起我,远远的看了,说是很欣赏,就开始了她的追求,一点也没顾虑到,她的追求对我来说有多困扰。」说到後来,他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以为她会同情他吗?
没有!
「是你自己不好!」仇晓芽嘟起嘴来,非常非常的不满。「谁教你长得一副勾引人的样子,全是你不好!」
还有比这个更不讲理的吗?
仇晓末叹为观止,让她的不讲理给逼到讲不出话来。
「你看看你。」醉意让她的胆子比平常大了一百倍,她一脸哀怨,非常认真的开始数落。「一双桃花眼,唇红齿白的,样子斯斯文文、秀秀气气,这就够教人『肖想』了,偏偏你平常还老爱装酷,不苟言笑的把自己搞得很神秘,又留这麽抢眼的长头发。你这样招蜂引蝶,能怪女孩子喜欢你吗?能怪她们吗?」
将她成串的抱怨听进了耳里,仇晓末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看来,他的小芽芽真的很不满呢!
「笑?你竟然还笑?我这麽认真在跟你说话,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哇哇叫,真是痛心疾首啊!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剪头发,然後看谁跟我说话,我就对著谁笑,不要装酷也不要装神秘,这样好吗?」有些摸清了她小女儿家的心事,他故意问她。
「好……不好!」她反悔的很快。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忍著笑意,露出为难的样子。
她想了好久……非常的久……
「啊!不要问我啦!」结论出来,她推他一把,鸵鸟心态出现,抱著头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只穿著浴袍,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件浴袍蔽体——他知道,因为那件袍子还是他帮她穿上的,在她光不溜丢的时候——而现在,她因为滚来滚去,袍子松动,领口春光若隐若现,下摆处一寸寸的住上缩,底下的一双粉腿越露越多……越露越多……
仇晓末体会到什麽叫口乾舌燥,方才看她光不溜丢的样子,就够叫他受的了,没想到现在的若隐若现更是一种折磨,真是直教人血脉偾张……她果然是他的克星,上天派来专门克他、折磨他的小妖精……
「芽芽……」他觉得发声困难,某个地方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走开!你走开,我不要跟你讲话,你问人家这麽难选的问题,如果你剪短了头发,变得更帅了,又笑咪咪的对所有人笑,这不是会让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上你?如果变成那样要怎麽办?你怎麽这麽坏心,叫我回答这种问题?」越想越气,她抬脚踹他,拿她毫无遮蔽的玉腿来攻击他,一点也没顾虑到他的心情。
「别这样。」仇晓末试图制止她,但最後呈现的姿势却是两人交缠在一块的倒卧床上。
她的浴袍敞开,大有走光的危机,但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至於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制伏她、不让她乱踢乱滚,他的浴袍同样凌乱。
孤男寡女,两个人都只穿著浴袍,而且同样的凌乱、有走光之虞,特别是再加上为了制伏她,两个人、四条腿……还是光裸的腿,就这样交缠在一块……
「你走开啦!」她一点也没意识到此情此景有多容易擦枪走火,还很过分的张嘴要咬他,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活像个女吸血鬼。
仇晓末任她咬,他这时很需要一点痛觉来维持他残存不多的意志力,那些剩得少少的、很努力让他不大发兽性的意志力……
他这样的努力,结果她这个咬人的人倒是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松口之後,她边哭边重复著她的抱歉。
「别哭了。」他幽幽叹气,一颗心都要让她的泪给哭化去了。
「我不是故意要咬你,不是故意的……我好小心眼,我变得好小心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成这样,她也很不想这样的啊!
「没关系,你醉了,而且你只是在吃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拥著埋首胸前低泣的她,仇晓末心中满溢著怜惜,轻柔的以指梳理她的发。
吃醋?
这名词让她抬起头来看他,用泪眼迷蒙、绝对是在考验他的荏弱表情看著他。
那无助的样子是那麽样的纯真娇柔又可爱,看得仇晓末有一时的恍神,无法言语。
「哥哥?」
夹杂著哭音的软软声调唤著他,语意中的纯然信赖让他本就残存不多的理智再被攻下一城。
「我该拿你怎麽办?」他自问,样子极为苦恼。
他都不知道该怎麽办,听不懂他意思的她又怎会知道?
她傻呼呼的看著他,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想要说什麽,可什麽都还没能听见,就看见他的特写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闭上眼睛。」
她听见他说,也真的乖乖的闭上眼,然後……然後温温软软的触感轻触上她的唇,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一下反应不过来,直到她因为他的轻咬而醒悟到、这小触电一般的麻痒感是什麽的时候……
「啊!」她大叫一声,眼睛睁开,撞鬼一样地瞪著他看。
那很不容易,因为他就贴著她的脸,她怎麽看也只有看见他两颗眼珠子,而他,止住对她柔软唇瓣的轻咬,轻笑出声。
他还贴著她的嘴,她讲不出话来,只能维持僵住的见鬼表情直看著他。
仇晓末稍稍退开,满心满眼都是她,唇畔满溢著柔得要渗出水来的温柔笑意,然後有些顽皮的,俯身朝她的唇瓣轻舔了一下……
她倒抽一口气,因为他的举动,也是到这时才後知後觉的发现,两人之间的姿势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合宜了!
「我没忘,一直就没忘了我们的约定。」他轻声说。
她因为太过震惊,根本没办法反应,只能傻傻的听他说。
「我只是等,一直在等你长大,等著看你有没有反悔或是改变心意。」他又说,间佐著蝶儿般的轻吻,一句一个吻,吻得她晕陶陶,整个脑子都糊成了一片。
她嘤咛出声,一双手不知何时勾上了他的颈项,将他更拉向她,好方便她品尝那一双早让她觊觎许久的美丽唇瓣。
他轻笑,因为她的主动参与,更没有停下的打算了。
炙人的亲吻一再加深,在脱去两人身上唯一的束缚後,那足以融化人的湿热吮吻更是直接转移了阵地。
对她的情感,她要听不进去,他就身体力行的让她明白吧。
※ ※ ※
酒醉有两种——
一种是耍完白烂後失去所有记忆,在不知情的丢脸下,理所当然的过回原有的正常人生。
一种是什麽都记得……这一类人还能再细分成两种:脸皮厚的可以自顾自的装成第一种人,在假装不知道丢脸的情况下,一样理所当然的过回原有的正常人生。
另一种脸皮薄的、老实得无法装不知情的,就得承受所有记忆带来的难堪感,就像此刻的仇晓芽一样。
噢!噢!
怎麽会这样?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不敢乱动,犹保持醒来时的姿势——一只被大虾虾护在怀中的小虾虾——任由背後暖烘烘的热度整个环抱住她,由那太过直接的肤触、再加上她要没记错的话,她知道,这时候他们两个不但像两只虾一样抱在一起睡,还是光著身子、抱著睡在一起。
当然,她记得的事情可不止是「睡在一起」这麽简单的事情而已!
她记得,记得大部分的每一件事,包括她怎样不讲理的发酒疯,以及他说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他们在真正熟睡前做了什麽事,而她,不止是醉糊涂时让他帮忙冲了一次澡,就在激情欢爱後,因为乏力,又靠他的帮忙再洗了一次澡,然後……然後让他抱著回他的房间一起睡下。
因为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回忆,娇美的面容就像煮熟的虾儿一般,直胀了个通红。
老天!洗澡这样私密的事情,她竟然接连麻烦了他两次,真是要羞死人了,而且……而且……她没想到……真没想到那种事会是这样的,那麽样的惊心动魄……更没有想到,跟她做这件事的人会是……会是他!
傻呼呼的腼腆微笑浮现,虽然她全身上下都因为他的热情而酸痛不已,可是她就是好想笑。
原来、原来并不只是她一个人阿傻的在遵守著儿时约定呢!哥哥他……啊!不能再叫哥哥了……仇晓芽想起昨夜是怎麽样被逼著改口,粉脸儿上的红潮更甚。
身後的人突然动了动,披泻在她身上的长发随著骚动,在他更加埋首於她颈窝之时,几缕发丝随著他的气息搔得她极痒……
「好想吃掉你。」身後的人突地开口,伴随著轻咬,哺道:「把你吃进肚子,变成我的一部分。」
她轻笑出声,因为那轻咬的麻酸感,也因为那傻气的话。
经由昨夜,她已经知道他对她的感情,那是绝对不亚於她的浓烈情意,原来他前些年的流浪,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等她长大,想给她时间跟空间,确定自己的情感……真是一个大笨瓜,她才不需要什麽确定不确定呢!她认定了他,打一开始就认定了他一个,再给她一百、一千个人来换,就算条件比他好又如何,认定了就是认定了,说什麽她都不换,就只要他一个。
不止这件事!她昨天还有一个重大的意外发现……
「哥哥……」
「嗯哼?」几乎是她一开口,他警告似的哼声就响起。
她脸一红,表情害羞,低声再叫一次。「晓……晓末。」
「嗯。」这一回的叫法就让他满意许多。
「孙尚香……那个漂亮的女明星真是你小时候的同学吗?」她实在很难想像。
「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时候移民加拿大,但我确定她幼稚园时一定还在台湾。」仇晓末肯定。
「幼稚园的同学,哥哥……呃,我是说你,是说你啦。」她连忙乖觉的改口,续道:「那麽久之前的同学,你还能记得,表示你对她印象很深刻喔。」
「傻瓜,吃什麽味?」他在她肩头上轻咬了下,说道。「我不是说了,会记得她,是因为她小时候很会欺负人。」
没有明说,也不想明说,但幼时被孙尚香欺负,让她领著众人排挤的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不爽,要不是念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毋须因为那久远前的事给人当面难堪,他实在很不想理会她。
与其浪费时间去回忆那个人的种种,还不如品尝怀中的软玉温香……
拥紧了她,他吻著她的肩,满意著上面布满他的印记,低喃道:「不许反悔,也不让你反悔了,给了你那麽多时间,到这时候,就没理由让你反悔我们的事。」
她抓起他的手,想也不想的回咬上一口。
「人家才不想反悔哩。」粉脸儿红红,她说得极不服气。
他轻笑,为她赌气的语气,心头满溢著对她的爱,脱口而出。「结婚吧,我已经等不及到你毕业了。」
「真的吗?」她大感惊奇,顾不得害羞跟不好意思,连忙转过身来看著他。
正面看她,更觉得她可爱得叫人想一口吞下肚,可顾忌著她的身体,怕伤了她,他只得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努力隐忍下那波汹涌的欲望。
「你觉得不好?不想先结婚吗?」定了定神之後,他反问她。
如果可以,仇晓芽也想保有女孩儿的尊严,装得矜持一些,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因为她比谁都想跟他在一起,结婚!这麽名正言顺的拥有他,对外宣告两人的相属,她怎麽可能拒绝?
「结婚……好啊!」虽然害羞,但为了能及早拥有他、把他定下来,她还是硬著头皮说了。
那腼腆羞涩的模样是那麽样的可口,仇晓末难受得呻吟出声。
「怎麽了吗?」她有些紧张他。
「你真是一个引人犯罪的小妖精……不行!结婚的事得尽快进行,我马上就联络爸妈,要他们回来……」说做就做,他翻身而起,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罩上就要去打电话。
「等一下,你等一下啦!哎哟!」她急切的跟著爬起,却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而闷哼一声。
「怎麽了?还很痛吗?」仇晓末连忙扶住了她。
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下半身依旧的裸露,她红了脸,一下子又讲不出话来。
仇晓末轻笑,心中又怜又爱,为免她有脑中风之虞,只得赶紧再找件裤子穿上。
「好了,现在可以讲了吧?」把重点部分全稳稳的遮掩住後,他问。
「那个……突然告诉爸妈我们要结婚,会不会很怪啊?」她有些担心。
当年,因为他的安抚,说好不让双亲担心,她便依他的建议,装成只是闹别扭、而不是她已知道自己不是双亲亲生的小孩。
结果直到现今,她都没让双亲知道她早已知情,如果贸然的通知两老,说他们两个小辈就要结婚,恐怕会吓坏他们吧?
仇晓芽越想越不安。「他们一直不知道,我其实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小孩,现在突然跟他们报告,说我们两个要结婚的事,会吓到他们吧?」
「你说什麽傻话啊?」听完她的担忧,仇晓末笑了出来。「爸妈早知道你晓得这件事了。」
「咦?他们知道?」她愣住。
「那年我在安慰你的时候,大宝跟小志两个人就上门来道歉,那时我们不在场,都不知道这件事,在我要你装著不知道的时候,那天晚上爸妈便私下跟我谈过这件事,只是我看你已经调适好了,不想多生事,就让他们别跟你说,由著你继续装作不知情,而他们也假装不知道你其实知道了。」他绕口令一样的说著真相。
她愣愣的,努力听懂後,因为惊讶,一度讲不出话来。
「原来……原来他们来道过歉啊?」
「那又怎样?」仇晓末绝不可能让她有任何反悔的机会。「这麽多年的机会给他们,他们自己傻得错过,现在说什麽我都不可能把你让给他们。」
「说什麽啊你,什麽让不让的,人家对我又没那个意思。」脸红红的,知道他对她的在意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那个意思?」仇晓末冷哼。「那天在南部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出面,范承志不就是想跟你告白?」
她看著他,有些说不出话。
不是因为答不出来,而是因为他吃味的样子,她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占有欲来。
他误会她的无言,继续哼道:「昨天晚上某个综艺节目的制作单位打电话来,据说他们节目要为他制作一个寻找初恋女友的单元,要你配合这个主题上他们的节目当特别来宾。」
「咦?找我?」她吓到,不知道这关她什麽事。
「是啊,找你,就知道他对你有多情深意重,竟到这时还不死心,居然连传媒的力量都想运用上。」仇晓末满脸的不以为然,哼道。「不过我是不会给他机会的,二话不说就帮你推掉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她笑了,因为这时他孩子气的样子,怎麽也忍不住那股笑意。
「怎麽了?」仇晓末不知她笑什麽。
顾不得身上的被子有没有拉好,她扑向他,在他接住她的时候,紧紧、紧紧的抱住他,忍住害羞,贴著他的耳朵细声道:「我是你的,只属於你一个人的!」
心底那股子酸意被化去了,俊秀的面容露出笑意,很温柔很温柔的笑意。
仍是贴著他的耳朵,她又道:「你也一样!是我的,只专属我一个人的。」
这般蛮横不讲理的话,只换来另一抹更温柔的笑……
是啊!他们属於彼此,仅属於彼此,一直就是这样,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跟她,是注定了只属於彼此。
难以克制的,他俯身封住了她的唇瓣……
以吻为誓,他会守护她一生。
她羞怯的回应……
以吻为誓,她会守护他一生。
以吻为誓……
——全书完
编注:
(一)童话变奏曲之一,请看花蝶系列572《呛辣睡美人》。
(二)童话变奏曲之二,请看花蝶系列587《秀逗灰姑娘》。
(三)童话变奏曲之三,请看花蝶系列600《青蛙王子》。
(四)童话变奏曲之四,请看花蝶系列605《长发公主》。
(五)童话变奏曲最终回,请看花蝶系列610《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