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焉?!"
宏伟的巨吼夹伴着偌大的甩门声,一起撼动“秦氏”位于台北市中心的办公大楼,坚实的桃心木门登时摇摇欲坠,殃及挂在壁上的百万名画。
“有事吗,副总?”刚收起指甲刀的刘宇焉照例笑得像天使一样可人,秦啸文也照例想扁得上帝都认不出他的使者来,这个该下地狱的女巫!
“你的行事历是怎么排的,为何将两家对立的厂商安排在一块儿吃饭?你不知道我要你分开安排饭局的用意就是要避免双方见面,让对方以为我们只跟他合作,借此压低价钱吗?啊?!”他是倒了什么霉非得用这个商业白痴不可?
“可是,我以为让两家厂商见见面,彼此认识一下也好。”刘宇焉说得可怜兮兮。
“再说你一天跑一家餐厅,跑久了也会累,我这么安排也是为丁你好。”她再补充。
是啊,当然是为了他好,就跟小时候赶跑他身边的小女生一模一样的说词,听久了他都会背。
秦啸文瞪着她,第一个想法是宰了她,第二个想法是剁了她,第三个想法是烧死她。刘宇焉就跟中世纪的女巫一样可恶,不但专门拆他的台,而且还申请了一块免死金牌,教他就算是想动也动不了,他干脆自刎算了,也好过看她故作可怜的脸、
最惨的是,他动不了她,只因为她老哥恰巧是公司最大的客户,间接注定了他必须忍受她白痴行径的命运。
他气到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极想杀了她下锅,就算她是白痴好了,总该明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特别今天会面的两位女士又是商界有名的母老虎,不互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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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敢相信。”他越想越气,越是觉得她不可原晾。
“你知道她们居然当场就在餐厅里打起来了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敢在那里给我装无辜!"要不是他大哥千交代、万交代,他早把她提起来扔出窗外了,哪还轮得到她在这儿嚣张。
“打架?不会吧!”她还是一派清纯。“我以为大家都是文明人,怎么可能会一见面就打架,好奇怪哦。”语毕,她顺道抚丁抚心口,仿佛除了她之外,剩下的都是野蛮人,气坏了秦啸文。
“所以我才说‘不敢相信’。”秦啸文为之气结。“这下你总该称心如意了吧?一桩好端端的生意就这么轻易的让你搞砸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自从她担任他的秘书以来,至今他还没有好好谈妥一笔生意过,不是传真弄错丁,就是翻译出了问题。亏她还在美国待丁十六年,结果连英文都说不好,真不晓得她待在那里那么久的时间到底在于吗,简直是浪费生命!
“怎么赔偿你?当然是以身相许喽,不然还能怎么样?”刘宇焉娇滴滴的回答,摆动着杨柳般的腰肢朝他走近,嘟起的红唇就和玛丽莲梦露一样性感,吓得秦啸文倒退三步。
“不必丁,我对你没兴趣,你离我远一点。”这个什么话都敢讲的死妖女,至今她还没当场脱衣服也算是奇迹。
“你只要安分的做好工作,我就阿弥陀佛了。”他再厉声骂道,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
“我一直很尽力呀,副总。”刘宇焉不解的扇了扇睫毛,一点也不认为她有哪里做错。”你所交代的每一件事我都有按时完成啊!比如说,你要我帮你安排和厂商会面的事,我一定早在一周前就帮你敲定了。你要我传真的资料我一张也没漏掉,翻译文件方面也做得很好,对方都看得懂,这就很棒了呀,我在我家都没你这边做得好呢!”所以说人在福中不知福,亏她还这么尽心尽力。
“好了不起喔!你怎么不干脆滚回你家当你的大小姐去,干吗非得混到我家当秘书不可?”顾不得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像小孩一样,秦啸文继续开骂。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秘书会将一周的行程挤在一天排完,你当我很闲是吗,整天赶约会就好?还有,明明是要传到马来西亚的资料你居然有办法传到澳洲去!我拜托你,这两个国家整整隔了地球——圈,你到底有没有地理常识?”再笨的人也懂得东西南北的区别,偏偏她连指南针都不会看。
“但是——”
“再说你那‘可敬’的翻译能力好了,你知不知道上回这还有个客户问我你翻的是不是拉丁文,为何他明明是英国人还看不懂你翻译的英文,逼得我只好推说那是阿拉伯文,只是不小心传错了厂说到最后他干脆用吼的,恨不得宰了她。
唉,干吗用吼的嘛?也不过是传错儿张纸,弄乱一些文法,单字拼对了就好了呀,瞧他紧张的。
刘宇焉嫣然一笑,根本不把他的怒吼当回事,反而觉得他很无聊。
“真辛苦你了,副总。”她甜甜一笑。“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虽然你对我的能力诸多抱怨,但是客户都没有说话耶,你想那是为什么?”
这倒是。
秦啸文一时为之语塞,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那些客户应该暴跳如雷才对,结果个个成了沉默的羔羊,怪哉。
“想不通吧,老头?”刘宇焉偏着头问,故意拿他最讨厌的绰号叫他。
“别叫我那个绰号,当心我宰了你!”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补了一句:“为什么?”
看吧,她就不信他不好奇,她非气死他不可。
刘宇焉又是甜甜的一笑,黏腻的看着他,故意小卖一下关子,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呀!”她说得无辜,秦啸文听得吐血,只差没指着鼻子大骂地狐狸精。
他的客户;那群男人,都是一群很色很色的男人,色到看着她的照片流口水,色到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都原谅她,只要她甜甜一笑,再抛上一个媚眼,所有人的魂都飞了,连带忘了自己姓什么!
秦啸文死瞪着她,从她漂亮清灵的眼睛到挺直的鼻梁,再从微翘的鼻尖到小巧丰润的嘴巴和瓜子形的轮廓,一样都没有放过。
她很美,他承认。
刘宇焉美得不像凡人,美到令所有女人嫉妒,让天下男人为之痴狂。为了得到她的爱,瞎子可能会因而上街抢劫行人的眼角膜,瘸子会为她丢掉拐杖,一跛一跛的追随她到海角天涯。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个小恶魔,而目远在孩提时代就已形成人格分裂的状态!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小学三年级开学典礼的那一天,就在那天,他以为终于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兄弟,戴着一副.丑丑的牙套跟他打招呼。
当时,正值炎炎夏日,天气好得不得了,他的心情也好得不得了,一点也料不到会碰上生平第一颗大灾星。
那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是全校最混乱的日子,四周的同学忙着打招呼,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瘦小的转学生出现在三年级的教室里,而且还赖上了他……*************************************************8
十几年前
某所小学的三年级教室
“我叫刘宇焉,坐在你隔壁。”说话的小男生将书包砰一声的放下,当场就和他打起招呼来了,还露出一口难看的牙齿。
“我叫秦啸文。”他虽吓了一跳,还是很有礼貌的跟隔壁的人打招呼,顺便偷看他满口的银牙。
“这是牙套,老头。”刘宇焉的嘴张得老大,方便他看得更清楚。“我爸爸说现在不戴牙套牙齿以后会变得很丑,叫我忍耐点。”说完,她还哈哈了两声,喷得秦啸文满脸口水。
“没人叫我老头,笨蛋。”他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一脸不悦的看着她。“班上的女生都说我长得很帅,你不要乱讲话。”这个没教养的男生到底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之前好像没有看过他。
“是吗?”刘宇焉好奇的看着他,径自捧起他的脸研究个不停。
“嗯,你是长得不错。”刘宇焉研究了老半天终于决定。“但是我刚刚才在五年级教室的走廊前看见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他看起来比你斯文,比你帅耶!”
不给他头顶冒烟的时间,她继续说:“还有,教务处也站了一个很高很帅的男生,他也跟你长得很像,你们是不是兄弟呀?”
他们当然是兄弟,而且是学校最有名、也最会打架的兄弟。站在教务处的,就是他最痛恨的大哥,五年级的那一位便是老是劝架,但打起架来最猛的秦家老二,这事大家都知道,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因为全校师生都知道他们兄弟若打起架,他秦啸文绝对是打架垫底的那一位,整整三十几公分的身高差距让他只有当沙包,供他那可恶的大哥踢着玩的份,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秦啸文真想不理她就算了,可是她一直吱吱喳喳
“不准在我面前提他们的名字,否则我就揍你!”讨厌的转学生,他真想揍他。
“好啊,你揍我好了。”转学生不但不怕还跃跃欲试。“我们来打架,如果你打输了,就和我做朋友,我才刚转学,没有朋友,很想有个朋友。”顺便兼专属玩具。
真奇怪的赌约,但泰啸文决定赌了。他最喜欢打架,尤其以打败他大哥为人生最终目的。
“好,我们来打架。”他边说边卷起袖子一样。
“打输了不能哭,也不能跑去报告老师。”秦啸文先说好条件。“我先警告你,只要是敢惹我的人,无沦是男是女,一律照扁,绝不会手下留情。”虽然转学生看起来就是一副小男生的模样,但秦啸义还是先放话,展现小小男子汉的威风。
“好。”刘宇焉爽快的答应,起身踢掉椅子摆好姿势,等待秦啸文来袭。
于是,所有小朋友都围了过来,每个人都挤在他们的身边喊加油,加油的对象全对准了一个人——他们心中的偶像,小小帅哥秦啸文。
“啸文加油!”喊的人清一色都是小女生,个个声音甜得像糖浆一样,气坏了班上那群没人要的小男生。
“转学生加油!”男同学助阵的声音也不遑多让,教室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变得好不热闹。
刘宇焉撇撇嘴,斜眼睨看向叫成一团的小女生,心里讨厌死她们了。她最气别人抢她看中的东西,尤其是她刚结交的朋友。
她露出一口难看的钢牙,对着身旁的小花痴鬼叫了一番之后,随后迅雷不及掩耳的扑向笑得迷人的秦啸文。
秦啸文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也不熟悉她这种野蛮人似的打法,一时之间难以招架,被她撞倒在地上,当场和刘宇焉扭打起来。
刘宇焉先是抓住他的头发,像拔莱一般的猛拉,然后又掐住他的脖子,对准他的鼻头咬下去,咬得他裒哀叫。
这根本是女生的打法嘛,这小野人究竟是男是女?
秦啸文还来不及怀疑,坐在他身上的刘宇焉又立刻给他两个拳头尝尝,一拳在胸口,一拳在肚子,每一拳都打在要害上,男子气十足的打法让他又是一阵不知所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可恶!”秦啸文气得大吼,决定再也不要忍受身上的小野人,才刚打完他胸口的刘宇焉居然二话不说,一把捉住他的“最脆弱的地方”,用力的猛拉。
这下他不得不仰天长啸,真的是太痛了。“啊——”“啸文——”“快去找老师厂
几秒钟的时间内,秦啸文的哀叫声,小女生的尖叫声,和小男生慌乱的呼叫声一道响起,一时间好不热闹。
“快放开啸文!”
其中一个围观的小女孩忍不住哭泣,扑上去想将刘宇焉拉离她偶像的身上,结果被丢了回来,却也因此使秦啸文提早脱离苦海。
“你欺侮啸文!”在场围观的女孩哭得跟国丧似的,每个人都不敢相信她们心中的偶像居然就这么轻易败下阵来。
刘宇焉可一点也不意外,请打架,还没人打得赢她,当然威胁也是。
“我警告你们,以后不准靠近这小子。”刘宇焉像个大姐头似的大摇大摆,攒起眉头放话。“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玩具,我才不会借你们玩。”能接近他的人只有她!
“谁是你的玩具!”秦啸文边吼边痛边抗议,挣扎的站起来。
“我只答应和你做朋友,没说要当你的玩具,你不要乱说。”
“都一样啦!对我来说没差。”刘宇焉霸道的回答,勾起他的手臂放人自己的臂弯中,得意洋洋的示威,
“以后谁都不可以接近他,他是我的!”
刘宇焉横眉竖眼的对着围成一圈的小女生放话,扣紧秦啸文的手臂比手铐还可怕,吓得现场的小女生是敢怒不敢言,个个哭得像水龙头。
“呜……啸文……”
“啸文被……被抢……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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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小学三年级开学第一天的悲惨结局。
面对往事,秦啸文的确很有大哭一场的冲动,原本他以为可以逃过一劫的人生,居然在十六年后又转过弯来捉弄他,而且主角还是同一个人。
收起残破的记忆,秦啸文算是认了。现在他不敢奢求报当年之仇,只希望刘宇焉这颗大灾星尽早滚离他的人生,还他一个清静,他就很满足了。
不过,那很难,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刘宇焉的表情说明了她一点离去的意思也没有,而且不打算为自己桶出来的娄子收拾残局。
算了,忍一时海阔天空,免得气坏自己。
秦啸文镇定下来,告诉自己总有出头的一天,或许小灾星明天想到就辞职不干了,没有气死自己的必要。
他坐下来打开电脑,在等待屏幕亮起的同时想起今晚的约会,心情顿时好上许多。他不是花花公子,也没他二哥的怪癖,但他很受女孩子欢迎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屏幕上闪烁的光芒立即吸引他的视线,他浏览EMAIL,在一团混乱中看见一串红宇,他好奇的打开一看,差点没被信中的内容怄死。
“刘宇焉!”秦啸文朝她大吼,而她照例挑眉。
“又怎么啦?”刘宇焉只好将刚拿出来的指甲剪又放回去,一脸嫣然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他用力的将屏幕转向她的位置她解释清楚。
刘宇焉定神一看,偏了偏头,觉得他很奇怪。
“英文呀,你看不懂?”她说。
看得懂,怎么可能看不懂?整整一篇由血泪交织而成的英文信中只写了三个重复的字:I LOVE YOU,恐怕连幼稚园学生都能懂,而他早就从幼稚园毕业了。
忍耐,秦啸文“坚定”的告诉自己,忿忿地转回萤幕,试着不被她过于无辜的笑容气死。你敢打赌,这封愚蠢的信一定又是哪个迷恋她长相的笨男人用来求爱的工具,是不小心寄错信箱而已。
他继续查看信箱边看表,七点多了,该准备下班回家了,他今晚还有约会,得先回家梳洗一番才行。
“副总,这边有你的一份传真哦!是从日本传来的,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刘字焉甜甜的声音在他即将关上电源,回家冲澡赶赴约会的时候传来,逼得他不得不暂时停止关机的动作,接过传真。
“刚刚为什么不拿给我,现在才拿……”秦啸文的抱怨在看清传真上的字后倏然止住,顿时变成了哑巴
"如果贵公司不在今晚十二点以前完成一切报价及其必要手续,本公司将取消原先的约定,考虑接受其他公司的报价。"
他确定传真上的日文是这么说的,而那份报价早该在几天前就传去日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
很显然的,这又是刘宇焉搞的鬼,目的只有天晓得。
“这份报价连同其他文件。不是早该在几天前就传出去了吗?”
“咦,是这样吗?”刘宇焉咬唇沉思,一点也想不起来有这回事。“我不知道耶!你一下子交给我好多文件,我东传西传,全照您的吩咐去做,至于怎么弄丢的,我也摘不清楚……”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啸文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弄丢了?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好的计划就这么不见了?他的生意到底还要不要做?
“去给我找出来。”他几乎咬断舌根的铁着脸威胁,两手已经做出掐人状。
“在还没找到东西之前不准下班,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掐死你。”有力的十指握得嘎嘎作响,证明他不是开玩笑,笑岔了刘宇焉。
“可是,我不会日文。”她无辜的说,这是她最有力的护身符。
“不要紧,我会陪你。”他才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是,你还得赴的。”她再搔他的痒处这才想起苦苦等候他的佳人。
完了,又得爽约,玫玲不生气才怪。
“不干你的事,你快去找资料!"秦啸文
他气得猛踢桌子,恶狠狠的卷起衣袖加入寻找磁片的行列,在翻箱倒柜的同时不经意被刘宇焉摆了一道,度过了狼狈的一天。
她就说嘛,秦啸文那愣头愣脑的笨蛋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没三两下就得弃械投降了吧!
翻阅资料的刘宇焉心情好得不得了,将手上的文件一一过滤,等确定—切正确无误之后才差人用DHI寄到国外去,暗地完成任务。
这才是真正的她!
英文说不好,拼字老出错,还弄不清地理时差的她其实只是挂着一张面具,拥有商业、经济双学位的她怎么可能会笨到连传真都出错?这一切都是假象罢了,目的是引起秦啸文的注意,连带成功绊住他,让他无法赴的。
一想起昨日的即兴演出,刘宇焉免不了得意。秦啸文那个呆头鹅真的以为她不懂日文,殊不知她的大学室友正巧就是日本人,四年听下来想不会都难,更何况她又曾选修过日语课程。
不过,秦啸文手忙脚乱,额暴青筋的窘况并没带给她多大满足,原因不外是他那该杀的新任女友,她不得不说那女孩的耐心真是好极了,就跟小时候那群小女生一样,她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那个时候——
“走开,不准接近啸文,他是我的!"
打赢了架的刘宇焉嚣张的霸着秦啸文不放,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一点空隙也不留的死缠烂打,还象只喷火龙对着身后的小女生咆哮。
“你不要脸!”讲话的小女生显然是秦啸文的忠实拥护者,卯起来和刘宇焉杠个没完。
“谁说啸文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来之前他都跟大家一起玩,你来了之后,他就不能跟我们一起玩了!”小女生越想越伤心,表情也越凶。
“把啸文还给我们, 把啸文还给我!”小女孩叉腰怒吼着讨回公道,底下的蓬蓬裙象朵花一般刺眼,看得刘宇焉心情相当不爽。
讨厌的小花痴,以为装成一副小公主样她就怕了吗?才怪!
“还给你?好啊!”刘宇焉也凶得很,卷起袖子撂话。“如果你敢跟我单挑的话,我就把啸文还给你。”
换句话说只要打赢这个小野人,她们的王子就有被释放的希望,再也不必单独身陷在恶人监狱里。
小女生吞吞口水,决定挽起细致的洋装当一天的野人,心里打着秦啸文不会坐视不管的主意,正好一举引起他的注意,打败其他竞争对手。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小女生决定豁出去—了,反正王子不会见死不救。
小女生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很好没错,没想到刘字焉却技高一筹,露出一口晶亮的钢牙,顶着下巴支开她。
“我们去外面打,在教室里打架老师会跑过来劝架,不好。”她又不是傻瓜,老师最疼的就是像她这种穿洋装的小公主,要是被老师发现了,只有吃闷亏的份。
“可是……可是……”小女生边说边看了王子一眼,期待他会来救她。无奈秦啸文还是没有反应,一副人生已经了无希望的模样。
好可怜哦,她们的王子。
所有的小女生都忍不住叹息,但没有人敢向刘宇焉这不知打从哪里来的野蛮人挑战,只有穿着洋装的小公主敢勇敢站出来。
“好,我们去外面。”小女生这回豁出去了,一脸坚决的跟在刘宇焉的屁股后头,像个手持利剑的屠龙小公主般昂然挺立,看得刘字焉乱感动一把的。
她悄悄拿起书包和手提袋偷笑,打赌待会儿小公主铁定用叫的,还被恶龙喷了—身火回家。
刘宇焉果然没有猜错,当她笑嘻嘻的由书包拿出一只硕大的牛蛙,对着小公主打招呼时,小公主果然叫声凄厉,差点跳到树上去。
“怕了吧!"刘宇焉拽拽的说,她不知道用这招吓走多少人。
小公主真的很怕,但一想起心爱的啸文王子还有待她解救,不由得变得勇敢起来。
“不怕。”小公主硬着头皮回答。“现在可以把啸文还给我了吧!”她也拽拽的抬高下巴,以为自己已经通过考验。
“想得美。”刘字焉做了鬼脸,又从手提袋里摸出一样绿色的东西,捉起来晃来晃去。
“既然你不怕青蛙,那你怕不怕蛇?如果不怕的话,我还有养很多小东西哦!看你是要蜥蜴或是小鳄鱼我统统有,还可以把它们带来借你玩。”她的话才刚说完,手上的小青蛇还没来得及停止晃动,小公主早已口吐白沫,吓得脸色发青,没一会儿就大哭跑回教室。
“救命啊!有蛇……有蛇……”
屠龙小公主哭着去报告老师,刘宇焉虽然因此被痛骂丁一顿,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女生敢不自量力的说要解救王子,乐坏了独占欲强的她……
是哦,她的独占欲是很强,但仍比不过环绕在秦啸文身边那些赶不尽的女苍蝇来得坚强,要不是她的苍蝇拍实在太够力,秦啸文早让那些女苍蝇舔光了,哪还轮得到她?
悄悄做了个鬼脸,刘宇焉随手打散过去的影像,将小时候的情敌抛到九霄云外,开始进行她的工作。
她动手整理办公桌上的留言,拿起—堆字条一张一张的看,口中哼着轻快的流行歌曲。等她看到最后一个留言时,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曲子也甭唱了。
有没有搞错啊?秦啸文居然要她各买—束鲜花,向那两头昨天在餐厅打架的大小母猪赔罪,难道他不知道,她巴不得她们打死算了?
刘字焉气得吐血,发誓非找到机会让秦啸文明白她的想法不可,否则光凭他那颗单纯的脑袋,她就算秘书当到死,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不过,眼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有待她去解决。
拿起秦啸文的留言,刘宇焉将它们搁在嘴边晃来晃去,心里算计着不会害死人,但会害死男主角的方法。
有了!
她灵光一现,捉起话筒寻找可用的资料,等她打完所有电话,刚好接近午餐时间。
明天就有好戏看喽!
刘宇焉满怀恶意的预想,拿起放在抽屉里的皮包准备外出,一路上还吹着响亮的口哨,快快乐乐的去享受她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