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仔仔口中所说的:对玩的人来说像是天堂,对看的人来说却像是地狱的地方。
仔仔说:凯特堕落了。
她的表情很是不忍心,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她必须为这件事负责似的。仔仔所不了解的是:凯特本来就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可是她还是来了,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烟雾弥漫的情形,那真的像仔仔所说的,像个恶魔城,而凯待就是城主。
欧阳冰冰无言地看着那—切。真的要进去吗?她进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真像仔仔所说的去挽救他可怜的灵魂?呵!多么自欺欺人的说法!
如果真的有人需要被挽救,那该是她吧!挽救地不要再被他那可怕的吸引力所迷惑了。
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她可以对自己说,她已经复原了,他却又像幽灵一样地出现,堕落、颓废、需要被拯救……
她涩涩地笑了起来,是命运不放过地?还是她依然无法放过自己?
她摇摇头,算了!真的算了!
才转身要走,店门突然开了,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声音喑哑地:
「为什么要走?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欧阳?」凯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朝她伸出的手看起来是多么大的诱惑!
她摇摇头,轻轻地往後退了—步,「不……我只是来看看你……』
「你什么也没看到。」他走向她,眼里闪着久别的渴望和一丝脆弱:「你什么也不知道!我等了你—年了!你不明白吗?为了你,我连赛车都放弃了—你不能就这样转头就定,至少让我看看你!」
冰冰呜咽地摇头,他看起来那么地憔悴,看起来那么地伤痛!可是……
「欧阳!」
「我不能……」她一迳地摇着头、往後不停地退着。不可以再来一次了!她几乎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打击了!
她必须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就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不能再拿自己的心来冒险!
「我要走了!」她急促地说着,脸上有著—抹虚弱的微笑,「我……」
「不可以!」他冲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可以!」
「凯特!让我走?我错了,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对老朋友—样说话,我以为……」她破碎地呜咽,拼命摇着头,「我以为那—切都不再有意义……」
「我不管你以为什么!我不会再让你走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你的门前忍受著煎熬却不敢叫你?」他疯狂地拥住她,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声音痛得让她无法分辨!「我好想你……」他困难地说着,紧紧闭上双眼,深恐她再度自他的怀中离去,「你不会相信我有多想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挣扎地哭了起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离开这里!」
「欧阳?」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注视着她,她的泪水汹涌地流着,表情混杂着痛苦和恐惧,他缓缓地放开她,「你怕我?」 .
「对!」她哭着拥住自己,「我怕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我受不了再来—次,我不要再受—次那种痛苦!」
他蓦然停了下来,双手突然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似地颤抖起来,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们就站在街上,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彷若干山万水
冰冰努力平息她的泪水,眼中的他像是一下子老了数十岁的老翁,她不知所措地钉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颤抖地微笑,「凯特,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你不适合做酒保,你是属於赛车场的,不要再为我改变什么,我们……」她深呼吸一口气。「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他抬起他那双悲哀的眼注视着她,「我殷殷地期盼就盼来这些话?过去了?」
「对,过去了。」她虚弱地说着,—步—步地往俊退着,似乎怕他又突发其难地触动她的伤口。
这一切都只是个错误…由过去延续而来的错误!
凯特看着她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希望—丝一丝地抽离
结果?等她来为这段感情作一次最後的终结?
这就是他等待的
他猛然街上前去,毫无余地地拥住了她,在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很狠地吻上她的唇——
☆ ☆ ☆
她怯怯地偷看着他,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难堪的沈默?!
那天他送她回家的时候半句话也没说,她急得根本也忘了该问他有没有出什么糗?
她什么都忘了。
邢怜生坐在他公寓的沙发上,闷吭不响地看着报纸,当她是隐形人一样连看都不看她。
「邢怜生?」仔仔鼓足了勇气轻轻叫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嗯?」他的脸还是埋在报纸里。
「我那天是不是很糟糕?」
「嗯。」
仔仔又急又气地搓着手,「你说话啊」
「说什么?」
她瞪着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吗?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啊!」
「道什么歉?」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有必要这样对——」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将他手上的报纸一把抽掉,「你可不可以看着我说话?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这个不讲理的小魔头!
他闲闲地摊摊手,「好,说什么?」
「说……」仔仔瞪着他,突然气馁了,她黯然地垂下眼,「没什么。」然後她把报纸还给他,「你看你的报纸吧,我要回去了。」说着,当真起身走了出去。
邢怜生看着她那仿佛打了败仗似的身影,又好气又无奈地叹息,怎么这小家伙的情绪变化得这么快?三秒钟之前还气势如虹的,三秒钟之後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
关门声响了起来,他将手上的报纸扔开,根本不必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又眼泪汪汪了!唉——
他无奈地起身,为什么想到她的泪水,他就会这么地无法忍受7 .
他真的栽了……
☆ ☆ ☆
仔仔忍着泪水孤独地走在路上,行人那么多,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难过、伤心。
「邢怜生大笨蛋!」她骂着,眼泪掉了下来,「我恨你!」踢着小石子,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无奈地掉着泪,觉得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为什么要为那种不解风情又只会惹她生气的呆瓜在一起?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对她是真的很重要吗?「可恶又可恨的坏家伙!」她咕哝地骂着,眼泪却还是掉个不停。
—方白纸巾送到她的面前,「这样走路是很危险的。」
「要你管!」她哭着接过纸巾,赌气坐在路边的行人椅上不理他。
「仔仔?」
「走开!你刚刚不是不理我吗?现在又出来做什么?」她气呼呼地说着,
泪水越掉越多,「走开!」
邢怜生翻翻白眼,遇到爱哭的女孩子时该怎么办?小海没说过方法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滚远一点!」
他摇摇头,「好。」
仔仔反而—愣!他真的走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真的走了耶!她气得跳了起来!「邢怜生!」
他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睑上带著无奈的笑容,「又有什么事?」
她追了上去,抓住他—阵乱打!「你这个世纪大坏蛋!」她气得跺脚,
「木头人!」
「好了啦!」他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她哭红的眼睛让他又爱又怜地:「气
出够了吧?」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走吧!」
「去那里?」仔仔委屈地望着他,红红的眼睛仍滴溜溜地闪着泪光。
「随便你。」他叹息地说着,看着她的样子无奈至极,天生一物克一物
仔仔忍不住破涕为笑,娇俏地勾住了他的手臂,「那我要去看电影、吃冰淇淋、还要去逛街。」
他苦着脸,「真的要吗?」
「骗你的啦!」她笑了起来,有种心满意足的甜美:「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
邢怜生迟疑了一会儿,终於还是叹口气点点头,「好,回家吧!」
☆ ☆ ☆
小茶室里的气氛安静而闲适,充满了茶香的小空间里连摆饰都是古色古香的字画和雕刻,萧声轻轻悠扬地飘扬在空气之中,—壶烧开的水咕噜噜地冒着蒸气,而他们对坐无语。
顾音粗糙的手轻巧地拿着小壶为她斟茶,动作优雅而熟稔,有些沧桑的面
孔居然平静得让人认下出当年的他了!
「你这两天很沈默:心情不好?」
欧阳水月微微苦笑,「这么明显吗?」
「我认识你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他说着,彷佛这就是答案,「我以为你
过得很幸福。」
「我并没说不是,再幸福的人也会有一些问题的。」
「什么样的问题?」
她摇摇头,「只是些家务事罢了。」
他静静地品着茶,目光沈稳地注视着她,「连我也下能说?」
「顾音——」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要紧,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是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她叹口气,暂时将那些纠结的心事抛开,目光又清澄起来,「你呢?你什么也没说,你的家人如何了?有几个孩子了?」
「我没结婚。」
她诧异地看着他,「没结婚?」
顾音半真半假地看着她微笑,「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索性就不结婚了。」
「到现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地轻轻横了他一眼: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波动!
顾音是她所见过最杰出的男人!他懂得享受生活、不为金钱所奴役,他有才气,当年的她的确也为他所吸引:心动过好一阵子,而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顾音笑了起来,「是吗?你怎么老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他注视着她的目光真诚而且热烈,即使年过半百,他的魅力一如当年!「我这次回来有—半是为了你,我希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浪费了大半生了,可不希望到老了还是—个人。」
她微微一笑,「依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是太挑了吧?」她闪过他所说的话,依然像个老友似的微笑。
回首不堪亿当年……
「水月……」
「我们都老了。」她敛眉垂眼轻声说着,微笑平静中带著一丝苦涩,「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那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他坚定地摇头,「我绝不会放弃的!」
「顾音……」她摇摇头失笑,「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当年我已经作了我的决定了!如过我有—丝的疑惑,那时我就不会作决定了!」
「这些年来,难道你从来没後悔过?」他直直地看着她,「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果当初你选的是我,那么你的生活绝下会和现在一样的!」
「我当然想过。」她侧着头,神态和当年颠倒众生的她一模一样!「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想的,可是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那是无法重来的。」
顾音沈默地再倒一杯茶,他的眼里依然写着不赞同。
什么叫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那现在呢?他走过干山万水仍无法忘情於她,难道这也是一种无法改变的选择吗?他并没有选择什么,这是「感情」。
「你和欧阳动过得幸福吗?」
「应该算是幸福的。」
「我不要这种答案!」他固执地注视着她,「幸福或不幸福?」
水月无奈地看着他,顾音大她六岁,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吧?!然而今天的他却仍和当年—样的固执,孩子似的性格丝毫没变!「幸福。」
「可是你却不快乐。」
「我说过再幸福的人也会有困扰的。」她耐心地回答。
「那让我为你解决困扰,至少让我来为你分担!」他涩然地苦笑着,「如果我这一生注定要错过你,那么让我参与你生活中的一小段日子应该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他那黯然的模样真的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她也只有无奈地笑了笑,「是为了冰冰,阿勤的女儿。」
☆ ☆ ☆
她将车子停在楼下,伏在方向盘上仓皇地喘息着,唇上仍有他近乎粗暴的辱印!血丝的味道充满了她所有的感官,耳畔似乎还听得到他那喑哑的声音问着:告诉我你真的已经忘了我、不再爱我了!
她颤抖地抚着唇,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她真的错了!她根本不该再见他的,过去的那一切只因为一个吻又再度席卷而来,威胁着要将她淹没!
「欧阳?」
她震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斐诺的面孔出现在车窗外,他关心地注视着她,「你还好吧?」
她狂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我很好……」可是她的手却颤抖得无法接受她的指挥,她又气又急地握紧了拳,「该死!」
「欧阳?」斐诺看着她,紧张地拍着车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开门!让我进去。」 ·
地终於放弃地捂住自己的脸悲伤地哭了起来,「天哪!」
「欧阳!」斐诺焦急地拍着车门,「你开门啊!」
「不要理我!」她哭叫着:「我不值得你对我好!我根本就是个懦弱无用的笨蛋!我根本不值得!」
「欧阳!」
她不停地命令着自己收起泪水,可是破碎的呜咽却不断地打击着她的理智!斐诺焦急的面孔一再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和凯特的脸合而为一…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打破车窗了!」斐诺急得大吼!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车门打开,自己走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检视着她的身体,「你怎么
了?」
「我没事。」她破碎地微笑,望着他,恐慌的泪水再度淹没了她的眸子,
「我只是……只是有点难过……」
「为了什么?」他望着她,发现什么似地盯住她瘀青的唇,「你……」
「我刚刚见过凯特。」
他定住了,即使是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崩溃,他也不会比现在更惊讶!
冰冰看着他,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里写着绝望和悲痛——她咬住自己的唇,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
斐诺松开他的手,硬生生地咽了几口气才再度面对她,「他还好吗?」
「你问得好可笑。」她摇摇头,泪水像珍珠般落了下来。「你怎么不问我
奸不好?你怎么不问我和他做了什么?」她到後来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的:
「你怎么下问问你自己好不好?!」
斐诺的脸像一张白纸一样的没有表情,他站在她的面前,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运作,麻痹的感觉凌驾了—切,他後退了—步,「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他说着,声音像是从机械里发出来的。
「斐诺……」她看着他,伤心地伸出了她的手,她多希望他可以握住它,再说—次他会永远在她身边!
他闭了闭眼,挤出一个苦笑:心碎的声音震得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缓缓地转身,不再信任自己的理智,他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斐诺!」她哭着喊他,可是他就这样踉踉跄跄地奔离她的视线!她心痛得几乎直不起身子来,只能抱著自己跌坐在地上,泪水一波一波地淹没了地所有的知觉……
☆ ☆ ☆
靠在他的身边,清楚地意识到幸福,她的唇角泛着温柔而梦幻的笑容,
「冰冰说人生是—场大梦,而爱情只不过是梦中的另—场梦而已。」她拾起头望着他,神秘地微笑起来,「而你呢,是我梦中的梦中的梦中的梦!」
他的手温柔地抚著她短短的头发,「如果梦醒了呢?」
「那就死了啊!」她理所当然地说着:「人生是梦、爱情是梦、你也是梦,任何一场梦都不会有醒的时候,醒来的那一天就死掉了嘛!」
「瞎说。」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人生是梦,可是梦里还有很多的梦啊!你难道没有其他的梦想吗?」
「有。」仔仔有些害羞地点着头,「可是我想我的梦大概会让很多人笑话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
「是什么?』
她垂下眼咕哝地轻轻说:「当个家庭主妇。」
邢怜生讶异地笑了起来,「当个家庭主妇?」
「我就说你听了会笑的嘛!」她咕哝地嘟起唇,「可是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从小,我身边的人都太强了,我根本追不上她们,那我就想,我又何必要追呢?我本来就胸无大志嘛!我既不想当女强人也没什么其他的兴趣,想来想去,当个家庭主妇是最适合我的了!」
他意外地看着她,怎么这么活泼的仔仔会立志当个家庭主妇?现在的女孩
子不都希望不要太早走人家庭的吗?他以为仔仔也是那个样子的,没想到她总
是有惊人之举。
「你觉得我很没出息吧?」她看着他问着:「我这样是不是很怪异?」
「当然不会。」邢怜生笑了起来,轻轻点点她娇小的鼻尖,「很适合你,
你会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妻子的。」
伃仔红了脸,下太自在地坐直了身子,「我也希望是那个样子……」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凝视着她羞涩的眸子,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顽皮的小精灵会摇身—变,变成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你总是不会放弃让我惊喜的,对不对?」
仔仔害羞地垂下眼,脸像个红透的苹果,「我没有啊!只是…是你先问的!」 ·
他微笑地低下头轻啄她甜美的唇瓣,「这么说,又是我的错了?」
她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弱的双眼注视着他温柔的笑容……
邢怜生想也不想地拉近她,拥住她娇嫩的身于轻柔地吻着她,深怕会吓坏了她似的温柔……
她不由自主地将双手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感觉到被娇宠的幸福!他那么温柔、那么……仔仔只能无助地偎在他的怀里,直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清柔地放开她凝视着她迷蒙、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的眸子,天!她真的是对他自制力最大的考验!
仔仔将脸藏在他的胸前,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小傻瓜……」他温柔地轻笑着。
「你还笑我……」她又羞又气地嚷着:「不许笑!」
「好!不笑,那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了吧?」邢怜生轻轻推开她,她的脸依
然红通通地:「看你,像只煮熟的虾子。」
「邢怜生!」仔仔叫了起来。
他大笑着,电话却响了,他翻翻白眼:「来得真是时候!」
伃仔乘机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情景却依然在她的脑海里……
「仔仔,找你的。」
「找我?」她愣了—下,「怎么会有人找我?」
他无奈地将电话交给她,「听听看就知道了。」
「喂?」她才听了三秒钟便变了脸色!「凯特?!」
邢怜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凯特那几乎要疯狂的声音听起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不可以这样做!凯特——什么?」她叫了起来:「你不可以!凯特……凯……」她黯然地挂上电话,哭丧著脸:「这下我惨了,我真的闯祸了!怎么办?」
他安慰地拥住地,「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没用的,凯特说他要去参加什么疯狂大赛车!除非我帮他再见到冰冰一面,要不然……惨了!这下真的死定了!他那个人说得到做得到的!」她难受地拾起头来,「为什么他们都要爱得那么惨?爱情是幸福的事,可是他们却彷佛世界末日一样!」
他无言地抱着她,其实他也着明白,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绝没有简单的爱情,否则凯特何必这样伤害自己?而他又何必挣扎不休?
「万一我们也那么惨……」她不寒而栗地打个冷颤。
「傻瓜,不会的,你有我啊,」他温柔地朝她微笑,握住她小小的手,
「我不会让你爱得那么惨的。」他坚定地说着,仿佛是一句承诺,可是他却在自己心里交战起来——
他真的可以给她他所允诺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