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出生到现在都有人在服侍她,所以连个衣服都不会洗。
上官苇觉得任冠廷在污辱她的智能。她很生气地弯腰拿起洗衣粉的彩色纸盒,放到 他面前让他看个仔细,气冲冲地说:「你看,它就是写『洗衣粉』啊!中文我看得懂好 不好?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说到这儿,她洋洋得意了起来。
「嗯,它的确是洗衣粉没错。只不过……是『浓缩』洗衣粉。」任冠廷要她看清楚 上头的那两个字。
「有差吗?」上官苇咕哝道。「洗衣粉就是洗衣粉,干么那么计较?」
「妳用了多少分量?」看来她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有什么差别了。
「两汤匙而已。」她拿起纸盒里头附带的汤匙给他看。
「几件衣服你用了两汤匙浓缩洗衣粉?」难怪那堆泡沫冲不掉了!任冠廷被她打败 了似地摇摇头,劝阻她愚昧的行为,道:「别洗了,明天让阿纯洗就好。」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洗完!」上官苇怪叫道。他分明是不相信她真的会洗衣服吧 ?太可恶了!她偏偏要洗给他看。
见她如此执着,任冠廷也就沉默地陪在一旁。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连他自己都 没有察觉到的情感,益发浓烈地在瞳孔中酝酿、扩散……渐渐的,蔓延进了心底。
他并没有叱喝着她要她离开,两个人也都没有提起昨天的不愉快,就在这小小的空 间里,和平的共处。
「你什么时候来的?」静默得有些尴尬,他随口问道。
「昨天凌晨就到台湾了。」她很专心地冲去泡沫。
「你又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关于她是如何进门的他已经懒得问了。之前在威尼斯 ,她每天都不请自来地打开他的房门,看来她是会使点开锁用的小技巧。
「呃……」上官苇一时语塞,忙胡乱搪塞道:「南……南星哥告诉我的。」这个叫 什么上官南星还真好用。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他哼道。「你到台湾来是『回家』,还是又追着我来的 ?」
「当然是为了你喽!」她在台湾又没有亲人。
「喔……」听她说得这么坦白,他居然不敢直视她那写满爱意的眼光,俊脸还微微 发热了起来,真是见鬼了!任冠廷怕她察觉出他的异样,随口询问道:「你的那两个大 黑人呢?」他们不是都跟她形影不离的吗?怎么没见到人?
「他们呀?我放他们长假。」
这座大楼的保全是由「DARK」的保全公司所负责的。她要来台湾之前就已经打听清 楚了,于是便要求爸爸让阿诺和阿格别老跟着她,反正大楼里的保全是阿烜的势力范围 ,她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爸爸好不容易才答应了。但条件是让阿诺和阿格也一起住进 来暗地里保护她,当她外出时可以就近保护她。
真的就和阿烜所说的一样,他真的没有把她赶出去耶!嗯……虽然昨天他把她轰出 他家,但她相信那是因为他当时心情不怎么好才会那样做的。
照今天他们和平相处的情况看来,那不就是代表他非但不讨厌她,反而还是有点喜 欢她的喽?真是太好了!这么想着,上官苇唇边露出了甜蜜的笑意。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居然愿意为了他而亲手洗衣服……任冠廷静静地看着她此时 专注的模样,感动一波波涌上心头,那交杂着又酸又甜的感受是什么?而他之前因她而 起的种种不舍、心疼和情绪上的失控又是为了什么?从他没有再次喝叱她离开时,他便 明白了她在他心里,已经有一定的地位了吧?
略微肯定了自己的心意后,任冠廷神秘一笑。
他没打算这么早告诉她,免得她得意忘形;另一方面,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更确定 自己心里的情感!
打定主意之后,他不自然地东张西望,边对着她说:「嗯……那个……昨天对不起 。妳突然跑到我家去,我的反应大了些,希望你不会介意。」
上官苇缓缓把美眸放在他脸上,笑得眯细了眼,完全不在意地挥挥小手道:「那个 喔?我早就忘记了,呵呵……啊!对不起……」她太得意忘形了。忘记她手上那一大团 的泡沫,在她挥手的同时全飞到他身上去了。
任冠廷微笑摇头表示不要紧,她的大度量让他对她的好感又窜升了几倍。
他低头看了下表,抬头交代道:「我去上班了,有事情你再拨手机给我,号码我会 留在桌上。如果你要离开,把门带上就行了,这里保全做得不错。」
「喔,我知道了。开车小心点喔,拜拜!」上官苇再自然不过地叮咛道。转身继续 认真的和泡沫打仗。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管是他的交代或是她的叮嘱,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像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任冠廷带着情感的暗色瞳眸,贪恋地多看了眼上官苇精致美丽的脸庞后,才悄然离 开。
任冠廷前脚刚走,上官苇就旋身走到了客厅,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可以上来 了。」她简短地吩咐道。
没一会儿,二个彪形大汉──阿诺和阿格扛着两个名贵的LV皮箱走进来,态度恭敬 地问道:「三小姐,这些东西要放哪里?」他们俩住在任冠廷的楼下,但就像见不得光 的情妇般不能任意出来走动,就怕被任冠廷给发现,到时三小姐不扒了他们一层皮才怪 !
上官苇双手搭在纤腰上,东张西望了下,指着一个方向,道:「就那间好了。东西 放好,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是,三小姐。」阿诺和阿格放好了皮箱,随即消失。三小姐已经警告过他们,千 万不能让任冠廷发现他们竟成了大楼的保全人员。
上官苇扬起了笑,双掌拍了拍。
太好了!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任冠廷一起生活,不管他愿不愿意,她都要和他住 在一起。反正……反正他这里又不只一个房间,他应该是不会小气到不给她住才对!
待上官苇把行李都整理妥当后,她抓起了钱包往超市而去,她要做一顿爱心晚餐给 冠廷尝尝。
妈妈说过,要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先抓住他的胃。
呵呵……她一定要努力的让他爱上她!
她漾开了甜蜜的笑颜。
※※※
拒绝了张宇恒和褚茉幽的晚餐邀约,任冠廷一脸喜色地回到家。从他回到台湾以来 ,这是他第一次准时下班。
怎么会这样?今天一整天,只要是处理公事或偶尔停顿下来的空档,他就会想起上 官苇,强烈的程度让他也颇觉讶异!看来,她早已经进入了他心里,只是他未曾察觉到 罢了吧?
也许是在威尼斯那迷人的水都开始对她有感觉的;又或者是更早,在日本替她解了 围的那次?他自己也不明白。她总是悄悄的、不露痕迹地占领了他的心,鲸吞蚕食的、 一点一滴的……她刚刚还拨了通电话给他,说在家里等他一起晚餐。
那种有人等待着你的感觉,老实说,还真的是挺不赖的!
任冠廷从地下停车场搭电梯直达他所居住的楼层。
那道厚重的铜门还没打开,一阵呛鼻的烧焦味便传了出来。任冠廷起了不祥的预感 ,快动作地推开门──整个室内只能用「烟雾弥漫」来形容!
如果不是那浓重的焦味和厨房间间断断响起的咳嗽声,他恐怕会以为他来到了飘着 诡谲雾气的异世界?呈淡灰色的薄雾弥漫了整间房子,看不清原有的家具和摆饰!
「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任冠廷往厨房靠去,嘴里出声低咒,浓眉纠结成一团。
「哇!救命哪!怎么会这样?呜……书上是这样写没错啊!」上官苇以手挥开围绕 在她眼前的雾气,那呛鼻的味道让她皱起了俏鼻,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炉火上的锅子里。
「你在放火烧房子吗?」任冠廷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病了?要不怎么会看上这个没 大脑的笨蛋?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却硬是要去做!
「去你的放火烧……」上官苇正要痛斥那个没同情心的人,而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停 止了不雅的话语。朝他绽开一抹灿笑,装出她刚刚根本没说那句话的样子说道:「我在 煮晚餐。再等一会儿,马上好!」
才怪!忙了一下午,她连一样菜都没煮出来……她不相信她真的这么笨!她看管家 弄过,很简单的!
瞧她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任冠廷差点要笑出来,但因为现在的状况容不得他笑出声 。他绷紧了脸,压抑着想打她一顿的冲动,问:「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我在煮菜呀,看不出来吗?」她扬起细眉,明白地质疑起他的智商。
「我倒觉得你是要烧了我的房子!」任冠廷无奈地上前,把火及瓦斯都关掉,也将 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一手拉住她便往外头走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你别拉着我走呀!我还没弄好呢!冠廷……」上官苇和他对拉,扁着嘴巴,不解 他为何要把她推出他家。
莫非……莫非他知道了她打算赖在他家,所以他要把他撵出去吗?不!她一定要住 在他这里。上官苇担心会被他赶出去,便不顾一切地紧紧攀着大门不放,嘴里大声地喊 道:「我已经决定要住你这里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你死了要赶我走的那条 心吧!」
任冠廷的动作顿住了,他把她揪到面前来,不怀好意地笑了。「你都打好算盘了不 是吗?那我再多说什么又有什么用?」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是骄纵任性得一塌糊涂,不过他还是喜欢……「别这样子嘛!让我住下来又不会怎样 !」上官苇抓住机会倚进他怀里磨蹭撒娇着,语调十足十的甜腻腻。
「你怎么不回家住?」她家不就在台北吗?而且上官南星的房子不见得会比他这里 的差!
「唔……因为……喔!因为我妈妈的严厉你是知道的,我不想住家里,就是怕被我 妈妈给管得死死的,所以才想借你这里住嘛!」她急中生智,想起了之前任冠廷对上官 南星妈妈的评语,便拿这个当借口。
希望他不会发现她在说谎!上官苇在心里祷告着。
「真是这样?」他被她磨蹭得已经有点忍受不住了!
「当然是真的!好不好嘛,我求求你……」上官苇嘟起粉唇不停往他身上磨,想磨 到他答应为止。
既然已经知道了心里对她有感觉,那么如果她打算要住进来,他也不会排斥的。只 是有些话还是先说在前头比较好!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好啊!你说。」只要他不赶她走,什么事她都答应。
「以后别煮那什么菜了,万一你把我房子烧了怎么办?」其实他比较担心的是她会 伤到她自己。
「那怎么行?我要把我的爱都放进那些菜肴里头,你不能要我别弄那些菜呀!」上 官苇不依地嘟嚷道。
「你的爱我都知道。」俊脸浮现淡淡红潮。「晚餐我们去外头吃,我家里除了早餐 外一向是不开伙的。」
「你真的都知道我的爱了?」上官苇一双大眼瞅着他问。
「你……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我想不知道都很难吧?」
「咦──你脸红了耶!冠廷,你好可爱喔!」上官苇捧住他的脸,稀奇地叫喊道。 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任冠廷赧然地撇过脸,嘴硬道:「我哪有脸红?你别笑死人了好不好?我是个大男 人耶,怎么可能会脸红?」她别这样一直触碰他行吗?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发泄了。这 样的男人就如同野豹一样的危险!
「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上官苇不再嬉笑,扳回他撇开的脸庞,深情地望着 他,把心里头满溢的爱说出来,让他明白她不是随便说说,她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任冠廷低语。
她的唇是那样的柔嫩和诱人……任冠廷情难自禁地俯下脸,薄唇缓缓地印上了她微 颤的粉唇,轻轻柔柔地掠取……她的唇如同是上等的醇酒那么样的香甜,让他无法挪开 他紧贴着她的唇。任冠廷以灵巧的舌进一步撬开她羞涩的唇,大举入侵……她是他尝过 最甜美的唇!
上官苇浑身瘫软,双臂环住了他宽阔的肩,像溺水者一样地紧紧攀附着救命的绳索 一般!他的技巧纯熟,每一个席卷、每一个撩拨,都彻底挑动着她心底潜藏的青涩情欲 ,让她深陷……赌城在赌场的最高位置,坐镇的是权位最高的人──上官劲。
上官烜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俊脸上一片严肃漠然。
「大哥,你是说,你早就教阿勍探过那小子的底了?」在阿苇又飞离西雅图之后, 他接了峇里岛一个度假村的保全案子,所以一直没机会到赌城跟上官劲讨论这件事。
而今天他特地来到赌城找大哥问这件事,却没想到大哥对那小子的底细竟然已经知 道得差不多了!
「阿勍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冷勍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如果对方得到了他的高分数 ,那上官劲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那小子有能力保护阿苇吗?」
「你不相信阿勍吗?」上官劲淡淡地挑起眉,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
「大哥,你都不担心吗?」上官烜不懂为什么大哥对阿苇的事还是能这么冷静?
「阿勍的能力你知道的。」上官劲一边看着整个赌场的监视系统,淡淡地说,自信 得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凯文那里怎么办?要悔婚吗?」
「如果阿苇决定跟那个男人,就悔婚!」上官劲平淡地说。这门婚事是他独裁地替 上官苇答应的,想悔婚就悔婚,最重要的是上官苇的幸福。
「大哥难道不怕肯特家对外放话说我们上官家不守信用?」上官烜毫不客气地直言 。
「阿烜。」上官劲把一向淡漠的眼神放到他身上,缓缓扯开没有温度的冷笑道:「 你看我什么时候守过信用?」他从来就不觉得那两个字有多崇高?那在他眼里全是狗屁 !
这倒是!上官烜没有异议。「那凯文那儿,你要出面了吗?」
「用不着,我会派人处理。」
上官烜修长的指支在下颚,沉吟道:「凯文那么喜欢阿苇,你想他会不会无法接受 ?」
「如果文明的方式他听不进去,那么就只好用野蛮的方式和他沟通了。」上官劲毫 不掩饰他的残酷。那么冷冽的话经由他口中说出,却宛如是一首愉悦的诗般。
「既然大哥也都认同了他,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上 官烜起身抚平西装上的皱痕。
「阿烜。」上官劲出声叫住弟弟,语带警告地说。「最近你接的几个案子都传出失 窃,是不是该处理一下了?」
上官劲和上官烜兄弟俩一在暗、一在明;上官烜负责的是保全公司,里头的成员大 多是「DARK」里头的人员,在欧美一带算是最有声誉和保障的保全集团。无论是各种场 合的保全都囊括在业务里。
可近来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是有展览古物的场合里,就一定会有展示的物品被窃! 而且窃贼的手法十分高明,让人抓不到任何遗留下来的证据,着实让人懊恼。然而无论 保全得多严密,失窃案却还是一再传出,风声鹤唳的消息,终于惊动了上官劲。
「我明白,也已经锁定了目标。」上官烜阴森森地开口,镜片下的眼神充满杀气和 凌厉,让人不禁要为那个倒霉惹上他的人惋惜!
他眯了眯眼,阴沉地说道:「我一定会亲手逮到他(她)!」
※※※
翱翔饭店二十六楼的法式餐厅晕黄柔和的灯光、轻声流泻的音乐,透过靠窗边一整 片的透明玻璃,可以将周围的美景一览无遗地尽收眼底。这里是上流人士喜爱用餐的场 所之一,在这晚餐时间人潮依旧不减。
原因不外乎是口味道地,但消费不低的价格却会让平民百姓大呼吃不消,可是仍有 许多自认高品味的人士趋之若鹜。
任冠廷手挽着身着纯白色小礼服的上官苇。打他们一出现在翱翔饭店里,来自四面 八方的注视目光就从没少过。男人欣羡着任冠廷的好运气;女人们则是嫉妒上官苇能伴 在任冠廷身边。
自从两个月前上官苇差点将房子给烧了之后,任冠廷用了一个吻和她达成了共识─ ─家里不开伙,晚餐外头吃。
这两个月来他们除了偶尔出现的小吵架和小别扭外,一切倒是相安无事。自从那个 吻之后,他们的关系变了,无须过多的言语承诺,他们已从普通朋友晋升为一对男女朋 友。
关系也由亲吻进展到爱抚,但是还没有再更进一步的关系就是了。
「廷少爷,请跟我来。」身为餐厅元老的男领班,一见到眼前这个老板的胞弟,丝 毫不敢怠慢,引领着他们来到贵宾的保留席。
坐定位也点好了餐点后,上官苇看向任冠廷的身后,好奇地问道:「冠廷,那个人 好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有个满脸笑容的男子正往他们这里走来。
任冠廷连头都还没回,一掌已经用力拍在他肩上,耳边响起了取笑的声音。「哟, 没想到你们有了结果哪?小美人,还记得我吗?」那人不请自来地一屁股坐下来。
「啊,你是那个大好人?嘿,那时候忘了问你的名字哪!」上官苇兴奋地指着他, 也记起来了,他就是在日本时好心告诉她任冠廷名字的那个大好人。
任冠廷扬起眉,来回看着上官苇和张宇恒熟稔的互相指认,便道:「你们认识?是 怎么认识的?」记得在日本的那天晚上张宇恒并未有和她交谈的机会,那他们怎么会认 识呢?任冠廷的心里颇不是味道。
「嘘──秘密!」张宇恒把食指摆在噙着贼笑的唇边,瞥见任冠廷不怎么高兴的脸 色,故意想整整他。
果然,任冠廷臭了脸闷声道:「什么秘密?阿苇,说!」他不喜欢他们好象很熟的 那种样子,更不能忍受上官苇有事情瞒着他。
「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呀!只不过是在日本时,他告诉我你的名字而已,我连他姓 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上官苇毫不隐瞒地直接说道。除了她的身分之外,没有一 件事她会瞒着他。
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稳定,而任冠廷也表示过他对她有好感。所以最近她总 是考虑着是否要把她的身份,一五一十、完完全全地说出来?只是,她还在等待合适的 机会。
任冠廷满意地笑开,给了张宇恒得意的一眼,道:「只是这样?宇恒,不自我介绍 一下?免得阿苇把你当成存心不良的中年怪叔叔喔!」哼,张宇恒活的不耐烦了吗?居 然敢骗他,害他酸得半死!
「什……什么『不良的中年怪叔叔』?我跟你同年纪耶!」张宇恒被损,不禁怪叫 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姓张,名宇恒。不知可否冒昧请问小姐芳名?」他故意展 现风度翩翩的一面,以洗刷掉「不良的中年怪叔叔」这极不雅的称谓。
「我叫上官苇。」
「很适合你的人。」张宇恒谄媚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跟谁来的?」任冠廷占有地将身子挪近上官苇,警告地瞪着 直盯着上官苇看的张宇恒。
「跟茉幽学姊呀!她去洗手间,快回来……来了!」他朝褚茉幽走过来的方向扬了 扬手,才问道:「不介意我们与你们同桌吧?」他都赖着不走了,谁还能耐他何?
褚茉幽眼里只有任冠廷。她抿着持续上扬的唇,有丝羞赧地来到桌前。原本带有羞 意的脸蛋,在看见和任冠廷并肩而坐的上官苇时,瞬间转为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