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颖豪再度以一敌多击退了在校门口堵他的外校生!
打从他一走出校门,这些人便以他为中心想要以众凌他一个寡,其它同时间放学的学生们早在见到裴颖豪出现时就退避三舍,这让他能肆无忌惮的贻打。
不过两三下,这群外校生即被他打得叫爹喊娘,全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裴颖豪拖着略跛的脚步走在围观人群让出的“大道”上,无“听”于闻风而至的训导主任的大吼大叫,却在一名远远的站在人群外,身着白上衣、蓝色百褶裙,左肩背着长度适中的绿色书包的女孩面前停下他“勇往直前”的步伐。
女孩整齐的制服上几乎可闻出它新颖的味道,她有一双晶亮似夜的瞳眸,姣好的面容透着一抹柔柔的笑意,她微偏头,似乎在审视裴颖豪受伤的程度。
然后,以如同她予人温柔形象的轻柔语调问:“走得动吗?”
裴颖豪冷冷的瞪着女孩,凌厉的眼神好似在说:当然走得动。
女孩点点头,在径自转身离去之前还很有礼貌的向已经呆住的训导主任点下头才离开,她没有看裴颖豪,知道他会跟着她。
可怜的训导主任上任第一天就碰到这种事,摸不着头脑的他问身旁的训育组长,“他们是谁?”
训育组长习以为常的说:“裴颖豪和风君樵。别理他们,除了风君樵,谁都拿裴颖豪没办法。”
“啊!”训导主任是从附近学校转任过来的,对于裴颖豪的事迹是如雷贯耳,没想到他头一天上任就这么好运去遇到国中的“风云人物”。
裴颖豪,著名的打架能手,贴上的卷标是“太保”,但他的成绩却高居全校乃至全台北市的前几名,使得着重成绩的学校对裴颖豪是又爱又恨,常常因为他的过和他的功相抵而对他束手无策,校规在裴颖豪眼中可说是完全没有束缚作用。
风君樵,从小学到现在国三一直跟裴颖豪同班,两人一直比邻而“坐”,原因为她是坐在他身边唯一能“全身而退”的同学。
不过,她的成绩却和裴颖豪差得天南地北,每一科鄱在及格边缘,唯一较突出的只有体育。而一般师生对风君樵的印象大部分皆是由裴颖豪这儿衍生出来的。
风君樵和裴颖豪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交谈,直到裴颖豪有点跟不上她的脚步,风君樵才回过身,不置一词的搀扶住他。
裴颖豪想抗拒,可惜的是他走路的气力用光,连站都有问题了,更遑论挣扎。
“风君樵。”他有点恼火的唤着她的名,语间有不容轻忽的威胁。
“嗯?”她一边注意配合着裴颖豪的步伐,一边轻轻柔柔的应着。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裴颖豪的命令对风君樵起不了一丝作用。
“少逞一点强会让你少吃一点苦。”风君樵的语气从头至尾都是这般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的个性就是这么温柔,只有裴颖豪才知道她会这样说话是因为这样费的气力最少。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懒”。
就因为她懒,所以她什么事都状似没意见,不提意见,让人以为她是多么可人的一个女孩子。
风君樵推开家门,还没开口叫人,门口就出现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与君樵有双相似的眼眸,容貌也有一定程度的相像。
“受伤了?”排行老大的风力勤轻声问着君樵。
“嗯。”君樵将挂在她肩上的颖豪推给大哥,敏锐的察觉到力勤的神色不对。“怎么了?”
“小么玩枪,子弹擦过额头,吓得半死的她这会儿才入睡。”力勤不太避讳的在颖豪面前说。
“我进去看看她。”君樵脸色一变,人便似风般“飘”进屋。
“她没事吧?”颖豪关心的问。
他和风家的缘从他国小一年级时跟君樵比邻而坐,有一回打架被她捡回来开始就结下,当他的父亲死亡,母亲无暇照顾他时,陪在他身旁的是这家子,在他跟人打架或是受了什么伤时,替他治疗的也是这家子,他们跟他认识将近十年,因此他对风家六兄妹有种比对平常人还深的感情,尤其是风君樵这个懒女。
和风君樵相处久了,也发展出近似于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他对君樵比较礼遇,也友善多了,他已经习惯每次打完架都让君樵等回风家,也很习惯她坐在他身旁,更习惯于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君樵只是个让他很习惯的人。
但此举看在外人眼中,就把君樵当成治他的宝,害他一直跟她同班也一直坐在一起,这不知该说是什么孽缘。
“当然没事,身礼上。”力勤扶着他进屋坐入沙发,开始替他包扎受伤的地方。
同在客厅的还有一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正在把一些书本装箱,他是风允准,六兄妹的老爸。
他一见力勤扶着颖豪进屋,便蔼笑着道:“颖豪啊!又来玩吗?”
“嗯。”颖豪点点头。
突地,他注意到原本摆满物品的客厅,如今只余下物品撄放的痕迹,而不见物品本身。
“你们家怎么了?”被洗劫了吗?颖豪问着正在他手臂上缠绷带的力勤。
“我们要移民去美国,怎么,君樵没告诉你吗?”力勤头也不拾的回答,全然不知自己点燃了一愿炸弹。
“什么?!”颖紧讶然的叫道,感觉心中有把无明火熊熊燃起,移民这么大的事风君樵竟然没让他知道!他跟她认识那么久,她竟然连说也波说!
此时,君樵牵着刚满十岁的小弟风力凯下楼来,正好对上颖豪充满怒火的眸子。
“你吃了火药啦!”君樵打趣,出乎意料的望着颖豪显露出只有对别人才会露出的冷漠,但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燃烧方炽的怒火。
力勤一替颖豪包扎完,他立刻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君樵莫名其妙的看着颖豪僵硬的背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追了出去拉住颖豪的手。
“喂!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颖豪只是冷冷的瞪眼君樵,挣开她的手,从她眼前跑开,君樵本来还想追上去,但见颖豪正在气头上,追出去也问不到原因,因此停下脚步。
君樵皱下眉,缓步走进屋,正好听到老爸在问。
“怎么了?”风允准问着两个儿子。
力凯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力勤耸耸肩,“大概是她忘了跟颖豪说我们要移民的事吧!”
风允准得到答案,不感兴趣的继续装箱。
君樵一听,才发现自己真的忘了说,可是,她忘了就忘了,他现在不就知道了?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呢?一抹小小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心,她微微一笑化解这抹疼痛。
百思不得其解的君樵放弃再想下去,心想明天上学时再问他好了。
结果,从那天开始到君樵移民,颖豪都未曾再和君樵说过一句话。
而君樵,一直不晓得她是哪儿得罪了这位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