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轻洒向靠窗的置物柜,置物柜旁的化妆台,越过化妆台照亮了一半的门板及一半的衣柜,离衣柜不远约莫两步距离的床头柜,紧靠着床头柜的床和床上熟睡的雷。
雷因阳光斜射进屋内而醒来,金眸略张以抵挡阳光的入侵,最后干脆翻身背对窗户,却马上清醒过来,昀樵呢?他惊吓的起身环视房内,同样没有他要找的!
他白着一张脸立刻下床冲出去,客厅没有,但是厨房有声响,他怀着紧绷的心情上前观望,当他见着正在餐桌旁摆放盛有牛奶的杯子的昀樵时,一颗失落的心才恢复跳动。
“怎么不多睡会儿?”昀樵注意到站在厨房门口,一头乱发看来格外性感的雷,微笑道。
昨晚他们到的时候已是隔天星期六的凌晨,雷累得头一沾枕就睡,她反倒因为在车子里就睡饱了而很晚才入睡,早上醒来时见他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他,自己一个人探险。
雷稚气的红了脸,“我以为你走了。”
昀樵为此而笑,心为此而紧缩,她上前抱住雷,“我那么让你不能信任吗?”
雷回抱住昀樵,吸取她身子的清香,“对不起,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我无法让你离开我。”
昀樵指指他的心,再指指自己的心,“我的心都给你了,能到哪儿去?”
雷这才重展笑颜,越过她望向餐桌,“看了教人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去梳洗梳洗,准备吃早餐。”昀樵拍拍他的上臂,命令道。
“嗯。”雷点点头,上楼去,不一会儿,已一身清爽的入座。
餐桌上只摆了三个盘子,两个杯子,一个盘子里盛的是烤得香脆的土司,另两个盘子装的是火腿片跟荷包蛋,加上牛奶,虽然平常,可是看来令人食指大动。
雷只花了一下子的时间,便扫清了土司和盘里的食物,美味得让他赞不绝口,他没想到昀樵有这么好的手艺,平常的食物经过她一煮,好象都加了什么特别佐料一样,令人回味无穷,像上次她带给他吃的柠檬派,他现在有时候还会梦到。
“走吧!”雷起身绕过桌子拉起昀樵。
“去哪儿?”昀樵任他拉着。
“咱们千辛万苦来到这儿,该不会只将时间消磨在木屋里头吧?万一过几天下雪了,就看不到美丽的景色了。”雷带着昀樵出门,两人来到一棵大树下坐着。
“你似乎特别高兴。”昀樵欣见雷孩子般无防备的笑颜。
“我喜欢无拘无束又刺激的生活,但我现在的情况不容许我太放纵自己,既然有机会,我当然要死命的利用啊!”雷顽皮地眨眨眼,躺在昀樵曲起的腿上,仰望天空。
昀樵不再问下去,只是温柔地抚着他柔软的金发,两人一径享受着这亲密而静谧的相伴。
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开窗声伴随着冰冷的空气飘散在房内,来人在下一瞬间关闭了窗户,室内又恢复原本的温暖,他偷觑眼床上互拥而眠的男女,见他们仍然睡着才安下心四处找寻他要的东西。
约莫十分钟后,他终于在衣柜底层翻出一个正方形的宝蓝绒首饰盒,他将之打开,确认里头的首饰为“蓝月之舞”后合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正欲起身时,一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迅速传来,他闪躲的动作不够快,箭直射过来勾住他的衣服,他被箭拉着往后撞,箭镶入墙壁时,他人也跟着撞上墙壁,撞得他眼冒金星,等他看清攻击他的武器为何时,房内灯光已然大亮。
他瞇起眼来花了一点时间适应突至的光亮,他望向床,赫然发现原本应该熟睡的两人竟都已起身,昀樵手中环握着射出箭的弓,唇角隐现着一抹令人不解的笑意,而雷则坐在昀樵身旁,金眸冷瞪着他。
“七濑星,你真笨。”昀樵再架上一只箭,拉满弓,瞄准他。
“你们……”七濑星没想到他竟然被他们设计了!
今天他从报上得知雷.洛斯和风昀樵这对恋人公开恋情,而且雷.洛斯还将家传的蓝星石切割成一组钻饰准备送给风昀樵当作他们的结婚礼物,还说目前他们俩正在新泽西州某处的森林小屋度假,他马上查出他们的所在地,连夜就赶来要偷蓝月之舞,却未曾料到这竟是一个骗局。
“你难道不曾想过这是一个骗局吗?”雷起身拿走他手上的首饰盒,金眸冷睨着他,非常想代昀樵赏他一刀。
七濑星拔下吊着他的衣服的箭,下一刻,昀樵又射出一箭,正中他略张的指缝,他轻轻一动,手便去划到磨得锋利的箭头,留下一道血痕,他大惊失色,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劝你不要乱动。”昀樵笑着警告他,虽是笑着,且这笑十分的甜美,但七濑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只是在做生意,有人要我偷走它,如此而已。”他强自镇定的吞口口水,看得出来雷讨厌他,那双特殊的金眸一直不曾离过他,眸里的憎恶也一直未减,而昀樵则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黝黑不见底的深幽眸子没有明显的情绪,唇畔的甜柔笑意令他克制不住泉涌而出的恐惧,他怕自己会死在她精湛的箭术和明媚的笑容下。
他记得他没有任何地方得罪过他们,除了他要偷蓝月之舞外。
“七濑星,你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你潜入雷的家中,伤了另一名女子啊?”昀樵轻声问,就算要七濑星受罚,她也要他明白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下。
“啊!难不成你就是……”七濑星的话语被迎面而来的箭消了音,他连忙头一遍,箭锋正好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纪念品。
“你这种卑鄙的行径实在称不上是咱们这一行的菁英啊!”昀樵摇摇头,惋惜着,“你的飞刀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便一手来瞧瞧呢?”她边说边架箭拉弓,“难道你的飞刀绝技只有在对付没有武器的人时才有效用吗?”
“别射!别射!”七濑星不是逃不过,但是他被昀樵的气势吓得软了手脚,他发现她隐于笑意后头的杀机十分旺盛,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他使会成为她的箭下亡魂。
“哼!”雷轻哼一声,嘲讽的意味非常浓厚。
昀樵看他畏首畏尾的模样便收起弓箭,肩伤刚好的她,不适宜太过运动肩部。雷乘机拿出手铐将七濑星跟沉重的床脚铐在一起,同时狠揍他腹部一拳,让他痛得无法使出气力。
“你跟买主都用什么方式联络?”雷问。
“E-MAIL跟电话……”七濑星强忍着痛苦回答。
雷闻言丢给他一只行动电话,按下电话录音的功能,“打电话给买主,跟他说东西到手了。”
七濑星看眼雷,不明白他有什么用意,但仍乖乖的打电话,以免遭受更“好”的待遇。
“喂!”买主的口气不是很好。
“是我,货已经到手了。”七濑星有气无力的说。
乔治.洛斯一听喜上眉梢的笑出声,“太好了!七濑星,你做得太好了!”
“什么时候交货?”七濑星在雷的示意下问话。
“三天后,你来德国后打电话给我,我再跟你约时间。”
“好。”七濑星完成任务,将电话还给雷。
雷试了刚刚录下的对话,满意的点头,“谢啦!”说完,一记右勾拳让七濑星陷入沉睡中。
“这样还不足以当作你叔叔要杀你的明确证据吧!”昀樵踢踢昏倒的七濑星,解开手铐,问道。
“嗯,接下来就要引蛇出洞。”雷脱下外套披在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昀樵身上。
“哦?”昀樵没有多大的好奇,她跟着雷一起拖着七濑星到屋外去,找到他的车子把他送上车,再将他和方向盘铐在一起,拿走车钥匙和手铐钥匙串在一起,放在离车子几步远的地方。
雷好笑的望着昀樵的恶作剧,“你真要这样做?”
“当然。”昀樵拿出笔来在七濑星脸上做文章,先写了个大大的蠢蛋,再在旁边画只猪,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可爱吧?”
她指指她画的那只小猪,问雷。
雷笑着点头,见到七濑星这模样,他笑都来不及了,哪儿来的力气说话。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正经八百的说:“提醒我下次不要惹怒你。”
“为什么?”昀樵眨眨美目,偎着雷温暖的身躯,两人一同进屋。
“否则你心血来潮在我脸上画只小猪怎么办?要是我隔天还得上班,岂不是成为别人的笑柄?”雷一脸小生怕怕的表情,逗得昀樵开怀大笑。
“放心,我不会画小猪的。”昀樵觑眼雷放心的吁口气,诡异的笑道:“我会画小狗。”
“那我就画一只小母狗在你脸上,昭告大家我们是夫妻。”雷轻点她微启的红唇。
“我可不跟你做狗夫妻。”昀樵顽皮的做个鬼脸,挣脱雷往楼上跑去。
雷也跟了上来,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抱离地面,雨点般的吻落至她敏感的颈项及耳后的柔细肌肤。
昀樵酥软地往后仰首,轻靠在雷的肩膀上,头一偏,四片唇瓣胶合,唇齿相依,呻吟声被彼此的吻吞合,欲望,似火焚烧。
雷扳过她的身子,两人一同跌上床,金眸对上黑瞳,眸里有着问号,昀樵拉下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得到响应的雷轻轻拉过被毯,覆住他俩……
屋外,雪花一片片悄悄地飘下,像是银白色的呢喃──爱你……
德国雷含笑凝望着坐在身旁轻念刚才在机上恶补的问候语的昀樵,伸手搭上她的肩,安抚道:“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我爸妈他们是我好就好。”
昀樵瞟他一眼,“就是这样才要紧张,因为他们会碍于你而不表现出对我的真实感觉。”
“你只要在意我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雷不悦的拧起眉,金眸中净是不满。
昀樵斜瞪雷,嘟起唇,“还说!都是因为你冷血到极点,我才要这样辛苦的为你建立我的形象!要是你亲切可爱一点,我就不必这么紧张了!你现在还在那儿不满什么?”
雷哈哈大笑,不以为忤的拉过昀樵的手环住自己的颈子,连忙陪不是,“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哼!”昀樵冷哼,不领情,不一会儿,她又开始练习对话,雷见状不禁拥紧她,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再练习下去,从未见过昀樵这般失控过,这样让他好心疼。
充当司机的柯达从后照镜见到雷和昀樵两人接吻的画面,微微一笑,按下钮升起隔板,给他们一个私人空间,他将车子驶上私家道路不久,一幢白色的洋房即映入眼帘,镂空铁门自动打开,柯达将车子驶到大门口。
雷和昀樵同时下车,一道绿色的身影冲出来抱住昀樵,“昀樵姊姊!”
是贝儿。
昀樵及时止住反射性后退的脚步,认出眼前的人是贝儿后也拥住她。“嗨!贝儿,你好吗?”
“好极了!”贝儿霸住昀樵,挽着她往里头走去。
被遗忘的雷赶上她们,将昀樵抢回来抱个满怀,敌意甚深的瞪眼贝儿,岂料,贝儿不但不怕,还回他一个大大的鬼脸,雷的金眸危险的瞇起,盛着怒意。
“雷,你回来了。”伊克.洛斯的出现及时挽救了一场兄妹阋墙的好戏。
他老远就发现了被雷紧抱在怀的昀樵,“雷,她就是昀樵吧?”
他仔细的打量昀樵,欣赏的颔首,她和雷站在一起很相配,而且,光是她能让雷护得这么紧,只差没在她身上贴上闲人勿近的招牌的能耐,他就非常认同昀樵。
“对。爸,你看哥啦,丢脸死了!”贝儿乘机告状。
雷不在意的挑眉,反正现在抱着昀樵的是他就好了。
昀樵一听贝儿唤伊克“爸”,急忙挣开雷的束缚,朝伊克微笑,“您好,我是昀樵.
风。”
“昀樵,你说英语没关系,我们都听得懂。”伊克对昀樵落落大方的表现更加赞赏了。
“昀樵姊姊,你去看过克勒古堡了吗?”贝儿不怕死的又黏上昀樵,反正现在的雷要是发脾气,躲到昀樵背后就一切安啦!
“我和雷先去看过进度才来的。”昀樵摸摸她的头发,笑道:“真的很美。”
雷从贝儿和昀樵中间强行插入,“小姐,要黏麻烦你去黏别人,昀樵已经名花有主了。”
“雷。”昀樵轻唤一声。
雷不情不愿的瞪眼贝儿,不再说话,但仍横隔在她们俩中间。伊克见状,不禁掩不住讶异的微张嘴,但随即恢复正常。
“你母亲和你爷爷在起居室等你们,走吧!”伊克领着雷和昀樵来到起居室。
起居室是柔和的黄色,有典雅的长椅和茶几,鹅黄色的纱帘随着风的吹拂而扬起,午后阳光投射在室内,让人有种梦幻的错觉。
起居室内坐着三个人,唯一的一名女性应该是雷的母亲罗丝.贝克没错;坐在左侧的男子跟伊克差不到几岁,但感觉上没有伊克来得斯文,眼神也没有伊克那么清澈,他应该就是一直想谋害雷的叔叔,乔治.洛斯。
昀樵的视线落到坐在正中间,眼眸的颜色跟雷一样是金色的,年近七旬的威严老者,这大概就是雷的祖父,大卫.洛斯,发觉到乔治和大卫的视线皆尖锐的注视着自己,昀樵没有回避的回视,唇角浅扬,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形。
乔治哼的一声别过脸去。大卫讶异的扬眉,但随即露出笑容,不错,不错,不是个会轻易屈服的女子,不槐是风屋家族的成员,尤其是那双灵活澄澈的眸子,更是吸引人。
这一段暗潮汹涌看在明眼人眼里不禁松口气。
“爷爷,妈,叔叔。”雷淡淡的问候,但此举已让在座三人惊讶不已。
雷这孩子以前从不曾做过这事啊!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但心情互异,大卫和萝丝十分欣悦于雷的转变,乔治也是,不过,他想到的却是雷终于也有弱点了,这个弱点长得标致动人,也难怪雷会动心了!
“这是我的未婚妻,昀樵.风。”这样的介绍隐含着他娶定昀樵,其它人反对都是无效之意。
“昀樵,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萝丝上前握住昀樵的手,看看儿子再看看昀樵,满意的直点头,“你不必客气,当这儿是自己家,飞了那么久,累了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贝儿,一起来。我从一得知雷要带你回来时就开始准备你的房间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萝丝拉着昀樵直往外走,昀樵朝室内的几人点下头后,便任由萝丝拉,贝儿跟在后头。雷本想拉回昀樵,但是见乔治在场,虽然早料到乔治会将昀樵列入打击他的名单内,但他还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
“雷,你妈不会吃了你的未婚妻的。”乔治冷看着雷难得一见的痴态。
雷那双金眸扫了眼乔治,姿态高雅的在他对面落坐,优闲的交叠起双腿。
“乔治叔叔,你离我们上一次见面时又老了很多,是不是常生气?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他淡淡的笑道,但乔治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激得发怒,他握紧拳,眼光一冷,才想反击之时,大卫插话进来。
“乔治,雷。”他低唤着对峙的叔侄俩。
乔治瞪眼雷,放弃与雷对垒;雷则始终保持微笑,状似专注的理着西装的袖口。
大卫见纷争平息才转向孙子,“雷,什么时候和风小姐结婚?”
“爷爷,昀樵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没必要这么生疏地叫她风小姐。”雷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要他的家人都接受昀樵是为了昀樵,他本人则不管他们接不接受,非昀樵不娶,但见昀樵因自己和家人的不亲近而紧张,不是他愿意的事。
大卫莫可奈何的更正称呼,他有时真拿这个孙子不知该如何才好。“你和昀樵什么时候结婚?”
雷若有似无的瞥眼乔治,“等妨碍我的一切都解决之后。”
乔治闻言打了个冷颤,他要解决他?
大卫显然也意识到雷所说的妨碍为何,“雷,不要太过火。”
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儿子,见他们互相对敌他心里也不好过。
“我尽量。”雷说完,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起居室,他要去看看他母亲和贝儿把昀樵怎么了。
“雷,你妈为了你和昀樵办了个宴会,时间是后天晚上。”伊克赶在雷出起居室之前告诉他这件事,雷没有反应,他轻叹口气,回头望眼父亲,再看向弟弟。“有必要这样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
“你当然没必要,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以前,我至少还颇可怜你,因为你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但是现在我绝不放弃,因为你的儿子变了,我不会让你称心享受天伦之乐的!”乔治冷笑一声,跟着离开,在手握上门把时,他微偏过头,掷下一句话,“这世界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称你心意的。”
伊克一直都知道乔治很愤世嫉俗,尤其是对他,以前没有阻止乔治对雷的行动是因为只有这样,雷才会留在洛斯企业,可是现在……
“伊克,让他去吧!我相信雷会处理得很好。”大卫为自己年轻时所犯下的错误以致造成现在的景况感到欷吁,他一直是想培养乔治做为企业接班人的,但是他发现乔治的性格过于偏激且容易扭曲事情,所以他才把希望放在雷身上的啊!
“我希望。”伊克不抱希望的给父亲一个笑容,刚刚雷说的话里有很重的威胁意味,他不知道乔治听出来没有,乔治要是敢动昀樵一根寒毛,雷可能会不顾叔侄关系放手去做,惹怒了雷,代价可是难以计量。
昀樵的房间就在雷的房间隔壁,当他进房时,房内只有昀樵一人,她躺在床上,看来正在小憩,他刻意放轻脚步,没想到昀樵像有感应似的抬首,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雷坐上床沿,低首注视昀樵慵懒的娇态。
“你的脚步声还不够轻,哪躲得过我这个神偷的法耳?”昀樵懒懒的眨眨眼,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手抚上雷的,微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有事。”
雷笑了笑,学着昀樵的语气,“看来我的掩饰不够好,逃不过你的法眼。”
“知道就好,说吧!”说完,昀樵戏剧性的挖挖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雷将她纳入怀中,脸埋在她的颈窝,片刻才道:“我担心叔叔对你不利,你是我唯一的弱点,他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一定会捉着你不放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感觉,我觉得好不安,怎么办?”
雷在害怕,因为她而害怕,昀樵的心不由自主的绞紧,回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
“放心,我有能力自保的,我二哥常笑说要是有人绑架了我,一定是那个人不长眼,自讨苦吃。而且我爱你啊!我都还没嫁你,也没听到你说要娶我,基于这个理由,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一番歪理听在雷耳里真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他捧着昀樵的脸,额碰额、眼对眼,他竟忘了昀樵的身手好到连他也自叹弗如,但他仍是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心,他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啊!
“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雷轻问,金眸凝盼。
“好,”昀樵攀住他的颈子,试图转移他的忧心,“你知道吗?”
“什么?”雷爱恋地抚着她的发。
“我一直觉得你看人都很专注,好象要把人看透一样,刚刚跟你认识的时候,很不习惯,所以经常避开你的眼神。”
“那是因为我十三岁的时候出过一场意外,造成我罹患暂时性耳聋两个月之久,从此之后,我变成要对上人的眼睛才说得出话。长大后,虽然情况改善了很多,但不知为何,一见着你这个情况竟然复发。”
昀樵吃惊的抱住他,心悸不已,虽然已过了十四年,她仍是为他感到心痛,“对不起,我不知道……”
“为什么道歉?”雷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水波般的金眸似要淹没昀樵,“没有必要的。”
他拭去昀樵的泪,倾注满心爱恋地覆上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