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忧,你有会客。”警察过来,把她带到警局的贵宾室。
奇怪,会是谁呢?以前都是家珍到拘留所的会客室啊。
“嬷嬷!”于忧在贵宾室见到李嬷嬷时好惊讶,而她身边还坐着连老夫人。
连老夫人背脊僵直,连睥睨她都不屑。她苛责地命令于忧,“你给我跪下。”
于忧不服。“我为什么要跪?”
连老夫人盛气凌人地回答:“如果你想见我孙子的话,就给我跪下。”
“你真的会让我见他吗?”于忧没有得到回答就下跪,因为她不愿放弃任何能见到连浚的希望。
“只要你答应帮我生一个曾孙,我就让你们见面。”连老夫人说出的条件吓了于忧一跳,可是也燃起她的希望。
她只渴望见他,一面,只想见他一面就满足了。然后她会逃,不再被连老夫人抓到。毕竟,经过六个月的希望与失望交互折磨,她悲惨地知道连老夫人会置她于死地。
见连老夫人似乎又有意刁难,她赶快回答:“我答应。”
连老夫人冷笑,这小婊子在打什么主意她会不知道吗?她是何等人物,会任这小婊子耍花样!她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就要让这婊子在怀她高贵的曾孙前尝尽苦头,否则她心有不甘。
即便在这个时候,连老夫人对于忧毁掉连浚一条腿的恨意,仍与日俱增。
这么下贱的女人,怎么有资格怀她的曾孙呢!话又说回来,如果于忧没办法吸引浚,她就要把于忧关到监狱一辈子。
“带她走,”连老夫人昂首率先走出去,李嬷嬷跟在其后。
出了警察局,于忧仰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她现在才发觉自由真的很可贵。这六个月,她被关在拘留所中想了很多,也成长了许多。
或许,对连浚的爱是她今生的束缚,但那必须建立在互信互爱的基础上,她只想再见他一面,然后带走最美的回忆,然而想到将永远离开他,泪水不禁又泉涌而出,她转头背对两位老人家,偷偷抹去眼泪。
半小时后,车子回到连浚的别墅。
于忧看着窗外熟悉的一草一木,满怀着期待和紧张。连浚一定会对她破口大骂,她得有心理准备才好车子在门廊前停下,两名健壮的忠心老仆从屋内匆匆走出来迎接她们,连老夫人立刻下令,“抓住这个女的。”
“你们想干嘛?”于忧六个月没有晒过阳光的脸更形苍白了,她的挣扎在两双紧箝着她的粗壮手臂下,只有弄伤自己的份,“连老夫人,你骗我!”难道她想在这里动用私刑吗?
连老夫人冷酷地笑都不笑,冰冷面具下的脸孔却有得意的快感。“我没有骗你,只是我必须防着你逃出这里。”
她知道自己打算逃的计画!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啊,又要怎样她才肯放过她?
她被困住了,怎么办?
于忧慌乱地问,“如果我真帮你生一个曾孙,你真会放我走吗?”
“会,当然会。”连老夫人终于笑了,笑得比任何动物都要冷血,“我只要孩子,留下你这个婊子干嘛?”
于忧整颗心都寒了,可是她再也没有害怕的余地,她被强迫带到顶楼一间与外界隔绝的房间。
“脱光她的衣服,拷住她。”连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命令。
“不!”于忧被极尽羞辱地脱尽衣服,右脚的脚踝像犯人般被拷了脚镣,脚镣的另一端固定在房间的角落,有很长的铁链足以任她在房内活动自如,却逃不出去。然而更羞辱人的是,她找不到任何一件可以蔽体的布料,她只得蜷缩在墙角。
所幸,两个老仆在帮她脱了衣服后立即被赶出去。
连老夫人高高在上地睥睨她。“我可以想见我的孙子为什么曾对你着迷过,因为你有一副婊子的身材。”
于忧恨恨地抬头顶撞她,“你别忘了,我这个低贱的婊子即将为连浚生下你们连家高贵的后裔。”
“但我的曾孙永远不会知道有你这个婊子母亲。”
于忧脸色刷白地看着她,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威胁吗?还是,她真会在她为连家生下孩子后杀了她?
她怕连老夫人,真的很怕。
“贵枝,我们走。”连老夫人临走前还回头对她做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于忧在空洞的房间内哭泣出声,在这里,真的是没人能救她了。
晚餐由李嬷嬷亲自送过来,看见于忧还是蜷缩在同一个角落,似乎没移动过,她好心地劝道:“忍耐点,夫人只是太想要一个曾孙,才会出此下策。”
“不用你假好心。”于忧头也不抬,拿起餐盘上的饭一点一点地吃,可是泪水却不争气地一滴一滴落进饭碗里。
“唉!等你为小少爷生下~个孩子,你就自由了。”李嬷嬷叹气后安慰她,“你不是很想见到小少爷吗?晚点你就会见到他了。”
于忧倏地抬起头,眼里燃起一线希望。“你们真的会让找见到他吗?”
“说你傻还真傻。”李嬷嬷笑得很怅然,仿佛做了心事,但她的确是为了老夫人,什么事都愿意做。
“我们不让你和小少爷见面,怎么让你怀孩子?”
于忧没这么乐观,“连浚和你们所有人一样,一口咬定我背叛他,他一定不会肯碰我。”
“他会。你一定会求他占有你,”李嬷嬷喃喃说着。
“爱是公平的感受,所以我不会求他。”说完后,于忧专心吃饭。
李嬷嬷一直看看她吃完所有的食物,才面有愧色地带着空碗盘离开。
天色暗了,于忧凄凉地看着四周,这里比拘留所还糟。在拘留所,她至少还有人权;而在这里,她像只狗般被脱光衣服。
渐渐地,她觉得热了起来,几十分钟后,体内的燥热愈升愈高,她不再介意自己没有穿衣服,不一会儿,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而且还不由自主地呻吟着。
是欲望!她闭上眼睛,回想连浚厚实的胸膛,和每回激昂狂野地做爱,体内欲望的波潮跟着狂烈。
她的欲望来得无缘无故,难道……
她被下药了!
李嬷嬷悄悄进到于忧的房间,揭开她的镣铐。
“李嬷嬷……”于忧睁开因欲望而氤氲的眼睛。
“我被下药了,对不对?”
“嗯,别担心,是春药。”李嬷嬷用冰水帮她擦拭燥热的身躯。
于忧舒服地呻吟。“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我都答应连老夫人了呀!”
“是小少爷。”李嬷嬷边帮她套上一件衣服边说,“他自从车祸后,变得不近女色,我们认为他需要强力的诱惑。”
“你们好卑鄙!”于忧为自己竟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局面而流泪,“你们有没有想过,连浚恨我,他未必肯跟我做爱。”
李嬷嬷安慰她,“不会的,小少爷对你的感觉很特别。你只要肯下功夫诱惑他,他一定会屈服。”
欲望的波潮又席卷向她,于忧抓住李嬷嬷。“李嬷嬷,我求你,给我解药好吗?我好痛苦。”
“来,我带你到小少爷的房里。”李嬷嬷扶起她。
“不!”她哭喊,“你们不守信,我不要帮连老夫人生小孩了。”
“乖。”李嬷嬷哄她,觉得自己好像推清纯少女入火坑的妈妈桑。“你必须这么做,否则你今夜会生不如死。”
“我宁愿死!”她痛苦地蜷着身体,滚到一边。
李嬷嬷警告道:“于忧,别傻气了。我们下了很重的分量,就是要你今晚屈服,我们查过你的病历,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期,或许你令晚就会怀孕了。”
“不要,”她痛苦地低吟。“我不要生了孩子又被抱走。”
李嬷嬷只好发出更严厉的警告。“你是不是要我叫来帮你脱衣服的花农把你抱到小少爷房里?”
“不!”她紧闭着眼,抗拒一波波的高潮。
“你再不起来,我真要去叫人把你抬去罗!”
“不要,我自己走,”她从床上起来,不允许自己再受更多的侮辱。
李嬷嬷扶着于忧走下楼,于忧数度因不适而停下来,李嬷嬷也开始可怜她了,难道她们下的药真的太重?
“进去吧。”李嬷嬷帮于忧开门,重新脱光她的衣服,轻轻把她推递去。
“我……”于忧回头,却立刻觉悟自己无人可救的处境。好吧,她为连浚受尽折磨,这笔帐就向连浚讨回吧。
她悄悄接近床边,月光洒进室内,他的俊美在月光下展现出阳刚之美。好神奇的他,教她深深爱上。
她轻轻拉开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单,她微笑着看到他一如从前裸睡的习惯。她的视线由他线条俊美的脸部往下,停留在他右腿的义肢上。那只象徵残缺的腿,在她眼里并不丑陋,反而柔和了他全身刚硬的线条。
“哦。”春药的药性又发作了,于忧无声无息溜上床,贴住他冰凉的身体,她舒服地又呻吟一声……
“于忧……”连浚呓语,他正梦到于忧,他伸出大掌攫住她可爱的后脑勺,拉下她的头,重重吻住似梦似真的她。
欲望回来了,他们好像回到过去,激烈地做爱。最后,在对方体内得到最大的满足。
于忧的欲望得到满足,终于沉沉睡去。连浚也是,他自以为在梦中得到满足,所以乐于再度进入梦乡。
“哦……”于忧又呻吟着醒来,欲望像条火龙般主宰她的身体,上一次愉快的经历,使她更渴望连浚男性阳刚的身体。
可是这一回他睡得好熟,她怎么也唤不起起他的欲望。她颓丧地坐在他旁边,突然瞄到他男性突起的象征。
她记起了有一次连浚教导她,说女人只要吻男人的那里,除非男人死了才没欲望。她微笑的俯下头开始试验。果然,他的欲望倏地勃起。就在她欢喜地要坐上他的小腹,享受成果时,却被硬生生地推下床。
“该死的,你是什么鬼?”连浚愤恨地扭开电灯,他惊讶地看着跌下床的女人。“于忧!”
她好痛苦,感觉体内有一个空虚的大洞,急需他的填补。面对他的愤怒,她还是恳求出声,“连浚,给我,好吗?”
他动作不甚方便地下床,把她从地板揪起。“我的天,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淫荡?”
“我是被——”
“被雷光养大的胃口吗?”
“我……”她闭上眼睛,承受药性发作的煎熬。
“刚才我不是在作梦吗?”他嫌恶地想起。“刚才你强暴了我,而你现在又打算再做一次。”
“对不起。”她伸出手,好想碰触他。
“你真恶心。”他嫌恶地把她拍开,她又跌坐在地,他坐在床沿苛刻地审视并质问她,“你在拿了我的钱之后,跟雷光偷偷摸摸做过几次?”
于忧把脸埋进曲起的双膝里,双臂紧紧抱着自己。
欲望太痛苦了;令她无法反驳他严苛,不公的指控。
他看着和月光一样洁白无瑕的她,只可惜,她骨子里是个娼妓。他又咒骂了她一些不堪入耳的字汇,他认为她的沉默就是默认。
“说,你怎么进入我房间的?”仿佛厌倦了她的沉默,他等待她的回答,可等了半晌仍等不到,他只好擅自帮她下定论,“娼妓就是娼妓,总有办法进入男人的房间。”
他每一项恶毒的指控都深深伤了她的心,可是她无法驳回去,因为她要全心全力对抗体内的恶龙,如果她真的屈服于体内的恶龙,她就是他口中名副其实的娼妓了。
“可怜的女人,”连浚认为她的欲求不满是刚才挑逗他的后遗症,于是逗着她。“想要我的身体吗?”
她犹豫了好久才点头。
“说出来。”他气愤她的沉默,她以前很爱说话的。因为雷光的死而改变了吗?哼,他就不信制不了她。“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她沙哑地开口说道:“想。”
“再做一次你刚刚所做的。”那是一种女人带给男人的极大享受,他平躺下来期待着。
于忧扭头看他,缓缓的,她起身爬上床,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伸出舌头,在他的鄙夷中挑逗他。
过了好久,他的欲望始终被他自己控制着。他讥嘲地笑道:“怎么样?你以为你有娼妓娴熟的技巧就可以任意强暴男人吗?”
她受辱地停止动作,溜下床跑到房间离他最远的角落,可怜地哭泣。
“回来!”他低吼。
他又要耍她了吗?耍她很好玩吗?她紧咬的唇都出血了,掐住双臂克制欲望的手指也掐得更紧了。
“该死!你真的这么饥渴吗?”他下床想把她抓回床上。可是还不习惯脚的不方便,他出糗地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摔出他满腔潜藏的怒火,而他很乐意把怒火发泄在她欢迎的躯体上。加上六个月相思的煎熬,他急切地把她压倒在地,一次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叠上去,好几次还故意狂野粗暴地弄痛她。
天刚破晓,于忧就被李嬷嬷摇醒了。
“我来带你回房间。”
于忧顺从地随她回去。
“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李嬷嬷实在不忍心看她一反往日天真无忧的脸。
于忧不说一句话就进入浴室,她滑进浴缸,扭开水笼头后放声痛哭。她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娼妓被人利用,肮脏、龌龊,彻底地被羞辱。
接下来的两周,于忧房间的门都被深锁。
她没有再被下药,晚上也没有被带去任连浚侮辱。每天除了李嬷嬷运来三餐外,她几乎与世隔绝。
连浚此时和连老夫人、李嬷嬷一起享用午餐,奶奶自从他和于忧发生关系后,就不再唠叨不休了。
开始的一周,他尽量避免待在家里,而最近的一周,他开始四处游荡,有意无意寻找于忧的踪影。但她似乎不住在这里,因为他从来没看过她。
他忍不住问:“奶奶,于忧不是住在家里吗?”
“嗯。”连老夫人低调地哼了声。她不希望孙子和妓女耽溺在一块,所以没有再安排于忧到连浚的房间。除非她没有受孕,再另作安排。
“她在哪里?”他感到不对劲。
“顶楼的房间。”
“那间房是上锁的,”他有注意到那间安静且上了锁的房间。
“对,因为她与雷光同谋,所以我把她关在里面怕她逃走。”连老夫人丢给他~个“不要再问下去”的脸色。
连浚看懂她的暗示,只得转开话题。
午餐后,连浚回到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过了一个小时.他丢下同样一份空白而没有批示的公文。
不管任何时候,于忧的倩影都徘徊在他脑海里。甚至还没到夜晚,他就渴望她甜美的身体。
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出书房,到钥匙库找出顶楼房间的钥匙,然后直奔三楼,打开门进去。
他很快地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她,她竟然是赤裸的睡苦,似乎睡得很甜美。她的睡容一向甜美似仙。
他恶意地把拐杖丢在地上,在寂静无声的房里,造成一声巨响。
于忧从睡梦中惊醒,仰起头迎视他,“连浚!”
“嗨,于忧。”
“你来干嘛?”于忧别开脸。不看他。
她冰冷的表情激怒了他。他嘲讽地看着她光溜溜的身体。“天啊,你真是愈来愈淫荡,连衣服都不穿了。”
她仍低垂着脸,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你以为逃避我的问题就行了吗?”连浚邪恶地蹲下身。她的头发好长了,他用手从后面中分往前拨开遮住她胸脯的发,忍不住抚摸上她白玉般的美背。感觉她身体一僵,他压抑下自己轻易被挑起的欲望,轻笑着说:“你的身体逃不过我的触摸。”
“是你奶奶要你来让我怀孕的吗?”她把脸贴向墙壁,瞧不起他地低哼,“怎么,腿断了一只就变成乖宝宝了吗?”
“你在说什么?”他把她的脸扳过来面对他,惊异于她脸上的泪和苍白毫无血色的肌肤。“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都没有出去晒太阳吗?”
“你不用假惺惺了,我会帮你生一个孩子,然后永远离开这个恶魔窟。”她咬开他的手。
他恍然大悟。“我奶奶把你关在这里。”
“你不用假装那不是你的意思。”
“多久了?”她没回答,他又愤怒地大吼一次。“多久了?”
“多久并不重要,我只想赶快怀孕生子,然后把孩子扔给你们,我想离开这里。”她淌着无助可怜的泪水。
“可恶!”他注意到周遭环境,没有一件可以蔽体的布料,难怪她赤裸着。他把视线调回她的身上,心犹如刀割,仿佛他最心爱的娃娃遭人凌虐。忽然一道银光掠过他的眼角,他抓起她缩在内侧的右脚,是一副银脚镣,“他们竟然囚禁你!”
“算我倒楣认识了你这号大人物,算我倒楣被误认害你断了条腿,”于忧不理他,自言自语地说。“帮你生了孩子后,过去我们的前情旧债就一笔勾消,就当我从没认识过你。”
“不管你是娼妓,婊子,妓女都好,”他脱下衬衫让她蔽体,“我奶奶做得太过分,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她尖叫:“你敢叫我娼妓、婊子、妓女!”
这一点他就无法苟同她了,他提醒她两周前的那一晚,她激清的表现以那三个名词形容再适合也不过。
“那夭我被下了药!”她紧紧抓住两周来唯一一件加在她身上的衣服,“她们为了要让我怀孕,在我的饭里下了春药。”
“什么!”连浚已经怒不可遏了,他恨不得把奶奶踢出他的屋子。可是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她的问题。
于忧看出了他的软化,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连浚,你愿意放我走,是吗?”
愕了一下,他大笑。“于忧,就算我精神上排斥你是雷光的女人,但我的身体仍需要你来满足。”
“你可以找任何女人!”
“这点我们先不要争议,走,我带你出去。”连浚搂着她。
“我要离开这个魔窟。”她坚持,“不然我受这么多苦为什么?就是因为那样才能彻底摆脱你那个恶魔奶奶。”
“我奶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他干脆抱她到他的房间。“记得吗?这里才是你的房间。”
“连浚。”她重新感到被他呵护的温暖,可是来不及了。“我是说真的,我只想离开你,我无法再跟你生活了。”
这时有人敲门,打断他们的谈话。
“进来。”连浚不耐烦地喊着。
“小少爷,冷风先生的来电,说有重要事情。”佣人拿着电话进来。
他接了过来,“冷风,有屁快放,我很忙。”
“连浚,你猜我最近发现了什么事?”冷风精神奕奕的开口就问。
“先生,我管你发现了恐龙还是新慧星,我很忙。”连浚躺到于忧身边,以温柔的眼神要她忍耐~会儿。
“连先生,抬头看你房间的天花板吧,我打算播一出精采的连续剧供你欣赏,”冷风用卫星从美国直接把画面传送到连浚房间的天花板。“它播完会自动停止。不用感谢我,因为我也很内疚发现得太晚。拜拜。”
天花板上播出的是于忧那天和雷光及父母相聚的经过,全程被偷录了下来。只是,冷风一直都没有发觉那天的事有蹊跷,一直到刚刚,他才发现了硬碟里的这个档案。
看完后,连浚满含内疚地向于忧道歉,“对不起,你愿意原谅我吗?”
于忧冷静他说:“我只要你放我走。”
“你真的要走出我的生命?”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又问:“如果我要你嫁给我呢?”
“不,”她一口拒绝。
“我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耶!”连浚从没想到有需要推销自己的一天。
“很抱歉,我这个妓女、娼妓、婊子配不上你高贵的血统。”她真的对他已心灰意冷了。因为他的态度依然是那么玩世不恭,以为全天下女人都该拜倒在他脚下,那她于忧算什么?为他忍受那么多苦,人格又被误会得那么惨。
“好吧,这个先不讨论,”他相信她只是虚伪地拒绝而已,他把她拉起来,服侍她穿上衣服。“我们去找奶奶算帐。”
“喂,你想干嘛?”她被他拉着跑下楼,他又是那个她熟悉而所爱的男人了。
“不给奶奶下一点马威,以后你怎么当我的老婆。会被她压得死死的。”连浚已经帮她规画好前景了。
“我不嫁你!”她绝不幻想嫁入豪门,因为豪门太可怕了。
“由不得你。”他带着她在“来禧”的音乐室找到连老夫人和李嬷嬷,他小声地问于忧:“你打算怎么报复我奶奶?”
“我……”有他在身边,连老夫人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我帮你决定。”
结果连浚下令,从今以后,有于忧在的地方连老夫人就要避开,因为于忧不想再见到她。
而威风八面的连老夫人和李嬷嬷则颜面扫地的在“来禧”的员工面前,当场被赶出去。
“啊,大快人心。”连浚为她欢呼。“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连浚,是不是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允诺?”于忧询问。
“嗯。”他爽快地答应。
“让我离开。”
他温柔地抱住她,“忧,你真的毋需害怕,因为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
“就是有你在身边才可怕。”于忧说出真正想离开他的原因,“你是个高贵的富豪,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市民。当我触怒天威时,天地都开始变色了,你过去对我的坏,我认了;对你过去的好,我无福消受。”
“那你到底要怎样?”他吼道。
“我想去读书,学英文,还有很多很多……”
“那些我们结婚后,你都可以学。”
她微笑地摇头。“不,你只会瞧不起我。”
“我的天!他受不了地附在她的唇边低喊。“我谈真爱,你却在谈尊严。”
他现在就伤到她的自尊了,可是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这么对他说:“给我一年的时间过自己的生活,考虑这一切好吗?”
“一定要这样?”他沉住气地问。
“嗯。”
“好,我答应你,”连浚扬起一道狂傲的眉接受她的要求。
一年后
于忧在一所大学选修学分,由于今天没课,她就把家珍约了出来。
“家珍,我想结婚了。”她宣布。
“你早该跟连浚结婚了,”家珍总笑她笨,一年前雨过天青,连浚要娶她时就该嫁了。
“我不是要嫁连浚,”于忧拿出一张男人的相片。“他是我的同班同学,长得不错。”
“你在搞什么鬼?”家珍实在搞不懂她。
“你先别管,总之,你来当我的伴娘就是了。”她要求。
“我不要。”家珍拒绝。“我是站在连浚这国的,他有钱有势嘛。做人不会认路不要紧,但要懂得往钱看。”
“哎哟,你不来就算了,看你是我的好姐妹才找你的,”她递了张教堂的名片给她,潇洒的说:“我下午就要结婚了,哪,教堂地址给你,要来不来随你便。”
家珍看了名片一眼,在于忧走后,她立刻拨电话到联洲集团的香港总公司,连浚的专线。
她现在是人以友贵,因为她是于忧的亲密朋友,所以她老公公司有许多工程都是朕洲直接承包下来的。相对于众多大工程,她走狗点是对连浚小小的回馈,可对于忧却是大大的出卖,当连浚出国时,她就帮他牢牢地看住于忧,连她上几回厕所都向他报告得一清二楚。
“什么?于忧要结婚了!”连浚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他不顾与会人士,急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联洲集团的其他四巨头也拉长了耳朵凝听,他们一致觉得对连浚和于忧一年前的恋情有极大的亏欠,所以当连浚在会议中提早离席时,他们四位也跟着站起来表示与连浚同进退。
大会的主席大喊:“各位,你们同时离开,那会议还要不要开?”
柯漠微笑。“随便你们吧。”
说完,五人潇洒地一同离席。
在台北市郊的一所小教堂内,于忧穿着一件去年连浚送给她的白色香奈儿洋装,勾着“未婚夫”的手,并肩站在圣坛前。
证婚的牧师已经在新娘的暗示下蓄意拉长了祝福的话语,突地,他抬头看见教堂外引发一阵骚动,他立刻问道:“新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新郎?”
连浚冲进门内大喊:“她只愿意嫁给我!”
冷风小小声地问身旁的柯漠,“于忧不是佛教徒吗?怎么选择教堂呢?”
柯漠了然地微微一笑。“我们都被于忧将了一军。”
阎君也领悟了。“嫁鸡随鸡嘛。”
“原来如此,”乔喻同样明白了。
于忧在红毯的那端质问:“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连浚玉树临风地朝她走来。“我宣布,我败给你了。”
于忧期待的脸上一片潮红。
连浚来到她面前单膝跪下,但一点也不减其英挺俊逸的英姿。
“你说过,除非你死了才向我下跪。”于忧含着泪说。
他温柔地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男儿膝下有黄金,从今后我的生命只属于你。”
她跪下来握住他的手。“女人膝下钻石、黄金、黑金、白金、水晶,什么金都有我全不要,我只要你,我夫连浚。”
于忧今天早上翻到了那张纸条,她看得懂英文了,而她看过后,只想立刻嫁给他。
因为他为她痴痴地数了一整夜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