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不许偷看我的牌!”裘靡瞪了江忆舟一眼,“还看!”这小妮子真是不怕死。
“好嘛好嘛,不看就不看。”江忆舟退回原位。“哼,了不起哦!”
“是了不起啊!”任裘靡笑了笑,摊开她的牌,“八一对,大顺,同花顺。怎样?又被我通杀了吧?”
“邪门!”江忆舟将自己的牌丢到桌上,“为什么你每次都赢?”
“你不知道吗?”任裘靡哼笑了两声。“大家都叫我十三支高手。”她伸出右手。“来,愿赌服输。”
江忆舟气呼呼地将百元大钞塞进她的手,呜……又输了……
“再来!”她就不信邪!
“来就来。”任裘靡利落地洗牌,讪笑道:“你可得留一张钞票坐车回家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要你管!”江忆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剩两张钞票。
砰——任裘靡所住的公寓大门乍然开启,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晓庆,三个月没见,你是死哪去了?”任裘靡看了看来这一眼,继续洗她的牌,“毕业舞会那天之后就给我闹失踪,你是不是不想活下去了?”
“对呀!害我们好担心你。”江忆舟也附和道。
担心?这年头“好担心”是以悠闲地玩牌来表示的吗?嗯——这个问题姑且不论。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欧阳晓庆可爱的脸上泛着神秘的红晕。
“什么好消息?”江忆舟抢先问。“是不是中了两佰万?”
“她才没那个好运道。”任裘靡向来实事求是。“我锤胆她终于捡到了一块钱。”说着,她那双巧手仍旧熟练地洗着牌。
“比那些都好。”欧阳晓庆越笑,脸上的红霞越是眩目。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江忆舟被吊胃口吊厌了,催促道:“你快说啊!”
深吸了一口气,欧阳晓庆缓缓说出她的好消息:“我怀孕了。”
砰——
叭——
只见江忆舟跌到地上。而任裘靡手上的扑克牌则散了一桌面。接着,两人望着满脸笑意地欧阳晓庆,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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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说清楚!”一分钟过后,神志由天外天转还的两个人放声嘶吼。
“哪个王八下的种?”任裘靡慌乱地抓着短发,一手抓着烟猛抽,来回不停地踱步。“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扁他,把他处以宫刑!”妈的!欺负她朋友!
“是……”欧阳晓庆红了脸嗫嚅道:“是我主动勾引人家的……”
“很好,主动勾引——你什么?”她耳朵有没有听错!?“你说你什么?”
“主动勾引人家。”江忆舟替好友回答。“你刚刚没听见吗?”
“你勾勾勾勾勾勾引——”她讲不下去了。
“人家。”江忆舟很好心地接话,轻握欧阳晓庆的手。“那个‘人家’是谁?”她想知道哪个人夺走好友的芳心。
“我没问,他没说,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他是个好人,那天幸好有他陪她。“他真好,还留下了宝宝给我。”欧阳晓庆轻抚自己的小腹,想象将来孩子的模样。会像他?还是像她?还是两个都像一点?
好!?任裘靡听得快发疯了!“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吃’了,你还说他好!?”见鬼了,虽然晓庆着妮子脑筋有点……可这回也未免短路得太厉害了吧!
“是啊。”欧阳晓庆点头笑道:“他陪我,而且还送我一个亲人。”她望着小腹。“在我以为自己没有任何亲人的时候……他救了我。”
“所以你献身?”江忆舟用她那一套逻辑径自猜想着。“以身相许,好浪漫哦!”
浪漫个鬼!“你才二十二岁耶!”有没有搞错?!“什么叫没有亲人!我和忆舟就是你的亲人。”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孩子更亲。就像我妈和我以前那样。”
“把孩子拿掉。”任裘靡不假思考的叫道。
“任裘靡!”江忆舟吼道,安抚着吓得跌坐回沙发上的欧阳晓庆。“你吓到晓庆了。”
“裘靡……”欧阳晓庆嗫嚅道:“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高兴个鬼!”任裘靡弯身捻熄手上的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仔细说清楚。”
“就是——”欧阳晓庆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他救了你。”江忆舟听完后做出结论。英雄救美,哗!好浪漫!
“但他也吃了你!”裘靡附下但书。“这该死的万恶淫魔!”
“不要这么说她,他救了我。”欧阳晓庆为他辩护。她两道秀丽的眉毛紧皱,颇有发怒的态势。
“好好好,这问题先不要讨论。”任裘靡没辙地摇摇手。反正“吃”都“吃”了。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
“生下来。”欧阳晓庆握紧双拳坚决道:“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支持你。”江忆舟双手圈住她以示支持。
“开什么玩笑!”这两个女人是白痴吗?“你拿什么养孩子?怀孕这段期间你又怎么维持生活?被你爸妈知道怎么办?还有将来孩子生下来你要找什么工作养他,这社会可没办法提供工作保障名额给未婚妈妈,你少天真了!”
“难道你真要晓庆拿掉孩子??”江忆舟站起身与任裘靡对峙。“那是一个生命!”
“在还没开垦前不算是!”她必须考量现实问题,三个人之中至少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那么无情!”江忆舟拉起欧阳晓庆,“走!你的事有我帮你,放心好了!”
那才是最令人担心的。任裘靡在心中哀叹道。
唉!当清醒的那人敌不过两个昏迷的人的时候该怎么办呢?答案是——跟着昏迷。
“等一等!”裘靡叫住要离开的两名“昏迷者”。“我没说不帮忙。”可恶!这两个女人完全搞不清楚何谓现实。
“真的!”两人快步上前搂抱住她。“就知道裘靡最好!”
我好个鬼!任裘靡在心里低咒,不敢说出口,认识这两个不知世事的无知少女算她上辈子做孽太多,这辈子注定受惩罚。
“好了好了,拜托你们两个先坐下,我们来谈谈以后该怎么办。”唉!好个毕业后的礼物,这送子鸟是在干嘛?
“是。”两人像接到了命令的小兵一样,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首先,我们得找个三个人还有未来婴儿住的地方,再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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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宇集团名下所属的百货公司正展开一场女装部专柜得抢购风潮。
由于环宇百货的营业额在景气如此低迷的情况下仍然保持其应有的水准,再加上这处卖场占地颇大,各个女装专柜卯足了劲抢顾客上门,喧嚣不已。也造成杜宇衡自早上起便累积下来的满腔怒气。
“在本公司决策还未公布前,贵公司不必那么紧张,有其他事项我们会派人通知。”喀!他挂下话筒,紧锁着眉头躺回椅背。
不耐烦的情绪已经累积了三个月,从那一个毕业舞会之后。
那个不知名的陌生女孩——
“宇衡!”办公室大门乍开,完全没有预警。全天下也只有那么一号人物敢这样对她。
“雷子平,你没有手可以敲门?”杜宇衡冷冷地瞪着他。
“习惯就好。”雷子平不改一脸的嘻皮笑。“我来是要传达消息的。”
“什么事?”
雷子平反手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得吞云吐雾,摆明是在卖关子。
“三秒钟。”杜宇衡啄了口已冷却得咖啡,为口中苦涩的味道微皱了下眉,继续道:“三秒钟之内不说就请你出去。”
“不太好吧——”雷子平苦着一张脸,将烟捻熄。“打从那次拉你回母校去参加毕业舞会后,你就一直对我这么冷淡,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嘛?”
“你每件事都做错。”要不是他,自己怎会遇上那女孩,甚至——。“你这该死的,根本就不该拉我去。”
“可是,可是——”雷子平可委屈了,他原来是一片好心的。
“算了。”事到如今,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用。“你进来有什么事要说?”
“你老爸又裁了一只米虫。”雷子平笑:“此举大快人心。”
三个月前的那名陌生女孩——该死的竟然是未经人事的处女!表现得那么主动积极却——该死!
要是她真如他所想得那般放荡不致羞耻还不至于令他悬念心头,可完全相反,她生涩的反映和初经人事必然留下的证明让他萌生罪恶感,更因此忘不了她的面容。
但,一如她的出现那样突然,在一晚之后当他醒来时她已消失无踪,只在床头留下字条。
杜宇衡拉开桌子右边的抽屉,抽出一张浅黄色的纸张,上写着几行可爱的漫画字体——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刻出现,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仍是感激,相逢何必曾相识——希望你今后一切如意。
短短的几个字令他无法忘怀,他也不知为什么的一直保存着这张纸。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竟然将完整的自己献给他这么一个陌生人,还留言感激?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杜宇衡望着浅黄色的纸张良久,才摇摇头,抽出西装口袋内的皮夹,将纸张妥善放进护套,放在西装外套的内袋——离他心脏不远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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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忙!
三个忙字还不足以形容她们三个人忙的情况。忙着搬家、忙着找工作、忙着注意欧阳晓庆怀孕的情况及饮食健康,东忙西忙的,时间也迅速流失了四个多月。而欧阳晓庆此时已怀孕了七个月又二十一天,肚子大的离谱,因为她怀的是双胞胎,而且是众人称羡的龙凤胎。
在经过超音波检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三个人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龙凤均得,忧的是一胎两个,她们三个人怎么照顾得来,还有以后的尿布钱、奶粉钱,就算这些不提,那两个月后生孩子的医院费用——头痛啊!
“我看我答应服装公司的邀请好了。”任裘靡搔搔头发,嚼着口香糖决定道。
“这样一来钱就没问题了。”
“可是你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欧阳晓庆抓住她袖子,摇头不同意。“不要这样委屈自己。”
“没什么好委屈,只不过是服装模特儿而已,拍几张照作宣传罢了。”为了不让孕妇吸二手烟她连烟都戒了,照几张相片又算什么。
“就是嘛!”江忆舟安抚着欧阳晓庆道:“裘靡既然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生出健康宝宝,让我和裘靡做现成的干妈。”
“我……”好友的体贴令欧阳晓庆感动得想哭。“给你们添了好多麻烦,我……”
说着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下。
“拜托!”真的服了她。“你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坚强点行不行啊!当心生出来(原书这部分被删减了,所以……我也没办法。)果没有你和忆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母亲为了迁就父亲的两个儿子而丢开了她这个拖油瓶。她不怪母亲,真的,因为是她和母亲分散了父亲对儿子们的关爱,所以在母亲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入父亲家门之后,她也依照约定离开那个原本该属于她却容不下她的家庭,独自一人生活,碰巧的是她被赶出家那天正是毕业舞会的那天。
但她已经很感激了,因为他们供她念完大学,有能力在社会上谋求一份工作。
母亲没有背弃她,她只是不得已,,毕竟由情妇转而成当家主母最要紧的是讨好正室的孩子,更何况是两个儿子,怎么说都比她这个私生女来的重要。
不想恨,可是悲伤难过却在所难免;但上帝还是公平的,关了她在那个家庭的门的同时也开了这扇友谊的窗给她。她还有两个即将出世的小小生命,以及那位不知名的陌生男子,那个温柔待她的男人。
这样就够了。她要得不多,这样她就很满足很快乐了,真的。
“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任裘靡看她一脸“忧头结面”的神色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做人要向前看。”
“就是嘛——”江忆舟附和道:“裘靡就是因为凡事向‘钱’看,才会有小富婆之称的。”
“我几时向前看了?”任裘靡不以为然地反问。
“你连十块钱都要跟我计较,难道你忘了?”
“你这家伙——”任裘靡不由分说的挥舞着双手朝江忆舟攻去。
“救命阿——”逃命要紧!
两个人就在半大不小的客厅里追了起来。
欧阳晓庆悠哉地坐回沙发躺椅,摸摸隆起的肚子,柔柔笑道:“宝宝看喔,那是你们的干妈,知道吗?”说着,一滴泪悄然落下,为了心中莫名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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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雷先生要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绮丽服饰的负责人林云妮笑着招呼道。
“哪里,贵公司在我们女装部设柜成功,身为未来的合作伙伴理应多方交流。”老巫婆,既然不好意思还敢寄邀请函,甚至打电话吵!雷子平心理虽这么想,但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虚应道。
至于杜宇衡,板着面孔、沉默寡言早就成了他的代名词,因此他人出现就算很给面子了,不说话也没人敢怎样,他瞥了雷子平一眼,在心底给了好友一个绰号——笑面虎。
“今天这场展示会保证另两位大开眼界。”林云妮陪笑道。天!怎么感觉上这两个人比老一辈的社会人还难应付。她不由得感叹这年头社会上的淘汰率,几乎老的都没啥成就的全给后头的年轻新锐打倒了,所幸她还有能力站稳住脚步。
雷子平瞥了眼身边得杜宇衡,明显的看见了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林老师,后台的工作很忙吧,你尽管去忙,关于设柜的事,展示会结束后我们再详谈。”
“这——”她当然好,但表面上还是得迟疑一下,免得人家说她招待不周。
“可是两位——”
“不要紧,杜先生和我是不会介意的。”他暗推了推杜宇衡示意。“宇衡,你不会介意吧?”
杜宇衡点头,依旧无言。
“那我去忙了,真不好意思。”太好了,避开这两个年轻人她就可以喘一喘气,放松一下。
待林云妮走后雷子平才原形毕露。他松了松领带,用手肘推推杜宇衡。“你又怎么了?今天又魂不守舍的。”
“又?”杜宇衡别过脸瞪他。
“别不承认了。”他这朋友可不是当假的。“即使你工作处理的再好,也掩饰不了精神恍惚的模样,别忘了我都认识你几年了,还想瞒过我。”
“没事。”他抽出根烟点燃。藉这个动作以回避问题。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两道人影朝他所在的位置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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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这场表演会结束后就可以拿到所有酬劳了。”江忆舟边走边笑,“这样我们就可以暂时停下工作,全心全意照顾晓庆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是啊!”裘靡不怎么感兴趣地附和着,因为她很不爽。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江忆舟注意到了。
老天有眼,她终于发现了。任裘靡无奈地在心底叹息。都到这里了,忆舟才发现她不高兴,这未免也太迟了吧!
“说出来嘛!工作埋着臭脸不好喔!”
她也知道不好,可不爽的原因就是起自于忆舟这个迷糊蛋,这教她怎么说出口。
“你先回去陪晓庆好不好,我工作完会马上回去。”任裘靡停下脚步回头,强迫自己笑着说话:“晓庆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你先回去陪陪她,OK?”
“不行呐!是晓庆要我来陪你的,她说她不放心。”
天!她哪时轮到这两个最令人担心的家伙不放心了?
“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吗?有你在我才真的会担心。”
“可是——”江忆舟迟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欧阳晓庆的话。“不行!孕妇的话要听,我要跟着你才行。”
噢,天!任裘靡哀号低喃:“女人是麻烦的动物,这话一点也不假。”
“裘靡?”
“算了算了。”任裘靡晃晃手,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让她跟也无所谓。“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闯祸。”
“这话很伤人的!”江忆舟抗议地噘着嘴,越过她迈开步伐。“我哪会闯——”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撞跌在地上。“好痛!”
还说不会。任裘靡摇摇头扶起她,等她站稳后拍拍她衣摆的污垢。“还不快跟人家道歉。”
“是。”江忆舟接令,立刻向对方哈腰鞠躬。“对不起,撞到你了。”
“没关系。”雷子平笑了笑,“你还好吧?”这一跌看起来不轻。
“很好。”江忆舟抬起头,入的人令人她为之诧异。“你长得好好看!”
“好看?”雷子平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是常被人这么说,可是第一次遇上像你这样坦率的。”这女孩给人的感觉委实像个邻家小妹。
“恶心。”
忽地,天外传来一桶冷水,浇怆还算不错的好心情。雷子平朝声音来源看去,是扶着这小妹妹的小伙子。
年轻气盛地小伙子吗?雷子平心下思忖,对他露出善意的一笑。
“哼!”对方嗤笑道,拉着女孩,粗声道:“走了啦!”
“小弟,你很没礼貌哦!你女朋友撞到我,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年轻小伙子还雷子平一句。“没礼貌的人是你。”任裘靡才没那么好脾气。
“眼睛放亮点,我是女的,白痴!”这种人——呸!有眼睛也没啥用!
“裘靡!”江忆舟瞪他一眼。“去把眼睛洗亮一点,笨蛋!”把她看成男的,白痴一个!
女的……雷子平用不可置信又极度失态的眼神,从头到脚彻底扫视她一遍……女人?
“怎么回事?”
杜宇衡走上前,冷眼在三个人身上个流转了一下,最后落在雷子平身上。
“她——”雷子平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弄清自己要说的话,指着骂他的人所站的位置,“她说她是——”咦?人呢?只见手指的方向已空无一人。
“已经走了。”杜宇衡说道。“真不晓得你跟两个女人吵闹有什么意思。”说完,他径自朝贵宾席走去。
“两个女人?”奇怪了,为什么宇衡看得出来而自己却看不出呢?
望了女人消失的方向一眼,雷子平困惑的搔搔头。
奇怪?到底为什么呢?难道他的近视度数又加深了,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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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展示台上的灯光一亮,穿着展示服饰的模特儿陆续由后台踏着完美的步伐走出,以自己的所穿着的服饰眩惑每一个人的目光。
在第四位模特儿出现时,雷子平露出难能可贵的诧异表情。
他眯起眼再一次注视台上那眼熟的人——果真就是那个他看走眼的女人。
难怪要她当模特儿。雷子平躺回椅背,双手环胸,若有所悟。
纯白的女性裤装配上同色系的风衣,重点在于表现合乎潮流的中型装扮,由她担任模特儿的确是百分之百的合适!
真亏老巫婆的眼睛还不怎么退化,找上了她。
“宇衡。”他以手肘轻推左边的杜宇衡低声道:“那个模特儿很适合当我们产品的代言人。”环宇集团最近将触角延伸至化妆界,打算推出中性的美容用品,若以她为代言人,想必会造成一股风潮。
杜宇衡连头也不偏一下。
“真是无情啊!”他嘲讽着却没有任何不满,实在是因为太了解宇衡这个人。
宇衡对任何事的干涉与否全是由自己的兴趣而定,没有兴趣的,哪怕是与自己生活周围的事物有关他也一概不理。真无法理解,怎么能有人把所有的事都以二分法分得清清楚楚?要或不要都依自己的意愿。这样的人除了用“任性”两个字形容之外似乎找不到别的说法。
不过,这样任性的男人为什么比他还受欢迎呢?雷子平困惑的侧头想着。
“当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他喃喃自语道。
“你在嘀咕什么?”他话真多。杜宇衡睨了他一眼。
“没什么。”雷子平晃晃手,将视线转移回展示台,恰巧目光正对上从展示台转身要退回后台地任裘靡。
她在瞪他!“嘿,这可有趣了。”雷子平笑着低喃。兀自欣赏那只难得的漂亮而细长眼眸所发出的犀利视线。
好玩呵!这个很中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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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痴吗?退回后台,任裘靡飞快地换下衣服,嘴边还念念有词:“那个白痴,竟然敢对我傻笑!”白痴白痴大白痴。
“裘靡你好了吗?”江忆舟探头进更衣室。“我们可以走了吧?”
“等我拿了薪水。”戴上帽子,穿好运动鞋后,她拉着江忆舟走出更衣室,走进旁边的化妆室。
“怎么了?一脸火山爆发的样子。”江忆舟不解地问道。该不会展示台上也能发生让她看不顺眼的事吧!
“没什么。”任裘靡拉拉帽子,整理情“我不必为那一个瞎子气的脑充血。”
瞎子?“展示台上有瞎子?”那可奇了!“那里没水,虾子可怎么活啊?”好可怜的虾子。
“忆舟——”任裘靡忍不住捏住她两边的脸颊。“此瞎非彼虾,我说的是眼睛瞎掉的瞎,不是龙虾的虾。”
“唔——好痛!”
任裘靡松开手,拍拍她红通通的脸颊。“给你增加点血色。”
江忆舟锁着眉头,哀怨地瞪她。“就只会欺负我。”
“那是因为晓庆现在有特权啊!既然如此,就要把她得份转移到你身上。瞧,我对你们多好啊!”任裘靡理所当然地说道,一点愧色也没有。
江忆舟不满地看着她,“好”,好烂!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走吧,早点拿钱早点走人。”留晓庆一个人在家她挺不放心。
“嗯。”江忆舟滑下化妆台的桌面,率先朝门的方向走去,一面回头说话一面拉开门。“等会儿回去我们一起去吃好——哦!”痛!
“又被你撞到了,可爱的小姐。”突然被一张俏脸贴上胸口的雷子平笑嘻嘻道:“我们可真有缘。”
“有缘个鬼!”任裘靡拉开江忆舟,警戒地瞪视着他。“这里是私人化妆室,请你离开。”看了讨厌鬼后头一眼,她附加说明:“还有他。”纤长的食指准确地指向杜宇衡。
“任小姐!”林云妮花容失色地插进这场面。天!她怎么敢对他们凶!
“你来得正好。”她正愁找不到人拿钱呢!“我的薪水呢?”任裘靡捭掌摊开,一脸讨价样。
“在助理那里。”林云妮赶忙回答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
“用不着介绍了,林小姐。”任裘靡酷地打断她的话,反正他们和她没啥关系,介绍了他也记不起来。“我去找你的助理拿钱。走,忆舟。”说着,她拉起忆舟的手,走到两尊“门神”面前。“让开!”她那不悦的口气直让林云妮倒抽了口气。
这女人真凶悍那!雷子平不免摇头乍舌:杜宇衡只是退了步,没有说话。
任裘靡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自众人面前迈开了步伐离去,反倒是一直被牵着手走的江忆舟频频回头大叫:“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我——裘靡你先停……”呼喊声音由近而远,终至消失。
“真是抱歉!”林云妮尴尬地陪笑道。早知道她就不轻易起用在街上招揽的临时模特儿了,真是的!一点交际的本事也没有,真不知道助理小李怎么会找上她,还开出那么高的价码。“任小姐她只是个临时模特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还请多多包涵。”
“她叫什么名字?”雷子平望着她们俩远去,始终舍不得移回视线,那女人可真有意思!
“她?”林云妮顿了下,立即了悟。“任裘靡,她叫任裘靡。”因为这名字太过奇特,她索性解说个清楚。“貂裘的裘,萎靡的靡。”
雷子平漂亮的桃花眼仍旧移不开空无一人的走廊,兴致高昂。
杜宇衡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子平的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