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一声咆哮的怒吼吓人地平空而起。
只见他伸手一挥,屋子里的东西全都东倒西歪,连隔了几丈远的桌上那些杯子茶壶什么的,全都无一幸免地飞跌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像是暴风雨刚过境似的,这个充满了低气压的屋子,地上全都散满了碎品废物。
这瓷器破裂的声响让屋子里的人霎时全都鸦雀无声地惊恐互视着,在原本就已经够严肃吓人的凝重气氛中更是没有人敢冒险出声。
不论是为乍闻刚传来的不妙讯息或是现在他所爆发的怒气,只见屋子里所有的人脸色全都是清一色的白透了。
“林铭辉,你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叶昌国的手指直直地指到林铭辉的鼻端,“我不是教你去占领幻影湖西边的村子后,直接沿着南边一带回来吗?”
而在听到了自己突然被点到名,林铭辉的白脸上更是泛出青色的晦暗色彩,“我的确是照办啊。”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了。
可怜年过半百的一个老人了,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被人用手指直指向脸上来,林铭辉的身子更是呈现出无影无踪的透明空白,除了脸上那一抹铁青色还清清楚楚地映在半空中。
“真的?你真的有照办?那为什么我们的人连幻影湖旁的一个小村子的边都还没沾上,就全都不见半个影子?”叶昌国的愤怒直射向林铭辉,“他们人呢?”连冒火的口水都很不客气地喷到林铭辉青透了的脸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只会说不知道,眼看着事情不对劲,你竟然连我们的人是怎么被消灭的都不知道,只是满口的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会怎么死的?”叶昌国的怒气毫不控制的全扔在林铭辉那已经开始发着抖的身上。
他真的是快被刚刚传来的突发状况给气死了。
才发动的第一波攻势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被消灭了,更令人光火的是,连怎么被人坑了都还搞不清楚究竟,这简直就是怪异到了透顶。
“陈世崇,你那里呢?”叶昌国将箭头转向另一个倒霉蛋。
未语,陈世崇就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呃,我……这个……”
满心不耐地打断他的支支吾吾,叶昌国性急地怒吼一声,“呃什么呃,我教你先带一些人去将王宫里的异议分子给先处理掉,你到底进行得如何。”
他言语中的霸气凌人地狂妄,让其他几个长老很容易就胆小的忘记了所有可以反驳的话,也忘了以他们的身分是同叶昌国平起平坐,而非他的臣属!
“这个,呃……”半晌,陈世崇还是只睁着惊恐万分的一对细眼望着叶昌国,—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叶昌国不觉心中一沉,“是不是连你也搞砸了!”声音阴沉得吓人。
猛地连吞了好几口口水,陈世崇一双微抖的手都已经互搓得快冒出火苗来了,“怎么知道……我没料到,那些人……宫里那些侍卫……全都敬畏祈笙敬畏到骨子里了,没有一……没有一个愿意反……”他的声音竟然听得出含着一丝的羞愧,“反叛。”
“反叛?哈!”突然地仰天狂笑,叶昌国全身写满了狂妄不羁的唯我独尊神态。
“你们这几个笨蛋知道什么叫做反叛?我们这叫做“理念不合、无法苟同”,所以要起来伸张正义,让我们的理念得以发扬光大,进而将狐仙王国的势力更加拓展出去。”叶昌国的眼神有着疯狂的涣散光芒,“要不是祈笙那个懦弱小子一直不肯下令,先吞灭周边那几个小族众,我们也不会现在还要那么大费周章地计划行事,早几年就可以出兵轻易地将蜘蛛精那一族给灭绝了,偏偏……”
不知是脑子白痴到极点或是不小心吃了熊心豹子胆,陈世崇心直口快地提醒着叶昌国,“叶长老,祈标已经娶了蜘蛛精族里的公主——宓儿,两族已经是通婚成为一体了,照理说我们是不该去攻占蜘蛛精王国……”愈说到后头,看到叶昌国那变得像条死鱼般的脸,陈世崇的舌头马上自动地短了一截。
“是吗?”阴森森地干笑一声,叶昌国冷着眼逼视陈世崇,“那依你陈大长老的看法,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进行才好?”
用力地摇着头,陈世崇可怜的脸都已经晃得红透了还不敢停下来。
不是他不敢提异议。其实,也是他真的没这个胆子敢跟叶昌国提出反对的意见,不只是他,连林铭辉及曹立群都是一样的,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叶昌国提出什么,他们就很认分地举双手双脚赞成。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全都在多年前曾受过叶昌国的些许恩惠。受人恩惠、应当涌泉以报,这是常理,也是叶昌国洗脑似的在他们三人耳边不时会提起的道理。
所以,纵使三人觉得所下决策不甚妥当,但只要叶昌国一旦决定了某事,他们就不会发出第二个声音。日子一久,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习惯,以叶昌国马首是瞻了。
“看来那些人真的是打心底服顺着祈笙。”曹立群仗着自己一直没被点到名,见叶昌国的注意力投向陈世崇,他便附在林铭辉耳边小声有感而发地说。
“是吗?大家都很服祈笙。”但叶昌国是怎般精明的一个老将!他阴冷的话锋及脸孔转向曹立群,满脸彷若是暴风雨侵袭的前夕般的安详,“曹立群,难不成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我没有。”突然被注意到,曹立群说话都有些结巴。
见状,一旁的林铭辉不禁感叹,想他和两位长老也是见多识广的位尊之辈,但在叶昌国长期的霸道欺压、语气凌虐之下,全都成了缩头乌龟般的怯懦。
给了曹立群一个同情的眼光,林铭辉很勇敢地将叶昌国的注意力转移,“叶长老,现在我们得先赶紧想个什么办法才是啊,不要等到祈笙回来了,以他那么精明的个性,他一定会马上察觉到有异的,趁着现在支持我们的力量还不算少,要进行下一步就得快一点。”
其实林铭辉曾经疑惑地想过,以他们几个长老的势力来说,这次的人力会聚集得如此顺利与比计算中的来得庞大,是始料未及的。
悻悻地瞪了曹立群一眼,叶昌国暂时地放过他,
森冷的眼光瞄向屋子的一角;“看来,祈笙才是最大的阻挡力量。”他兀自低喃地盘算计划着。
另三个人全都不吭声地等着他的决定。反正就算他们有话要说、有意见想建议,以叶昌国平素的作法也一定会将他们的意见给驳斥回去。
“陈世崇,我们上回突然喊停的那件事,是不是仍算数?”
楞了一下,陈世崇才理解过来,倏地倒抽了一口气,惊骇的眼神瞪向他,“叶长老,你不会是真的打算?”
叶昌国表情冷酷地环视着屋内的几个人,一字一语坚决地说:“祈笙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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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下车,那阵阵袭上身的寒风令欧柏芬不觉地浑身一颤。
细心的祈笙马上感觉到她的寒意,手只晃动了一下,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拎了件外套在手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帮欧柏芬披上,那双大手还顺手帮她抚顺那飞扬在脸侧的发丝,脸上有着淡淡的怜惜神情。
欧柏芬没有察觉到他这一切的异常举止。外套的暖意没来得及传遍周身,她连说话都会害牙齿上下打在一起,“为什么我们还要幻化成人类呢?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冷呢?刚刚在基隆不是还有太阳吗?”拉紧着外套,她身体还下意识地偎近祈笙高大的身体,“祈笙,我们可不可以恢复原形?如果我们不是人类的话就不会觉得冷了。”
“幻化成人类很好啊,可以享受不同于我们妖精王国的生活。”
“可是,变成人类动作就不能很随意、很方便了呀,像我们如果没有幻化成人形的话,我们就可以很快地来到……”她偏过头看了眼那竖立在街头孤零零的公车站牌,“九份就是这儿啦。”
“那我们也就没有机会尝试到什么是搭公车的滋味了啊。”
“可是刚刚那位子那么小,坐得我屁……我很不舒服耶。”欧柏芬有点抱怨的说。
微憋住笑,祈笙没有坦白地说出自己刚刚在车上时,故意将身子紧贴在她身边,不过,说真心话,他也不想告诉她实话。
“但这个感觉也是挺不错的,对不对?”他抚慰着说。
“才怪,整条路都是弯来弯去的,整个人只能缩在车窗边,动也不能动地,都快憋死人了。”欧柏芬不太服气地反驳他的话。
“真的?”眉头一挑,祈笙带笑地望着她,“我倒是觉得坐得挺愉快地。”他可是由衷地这么觉得。
有些挫败地眼一翻,欧柏芬满脸写上了“认输”,“我们现在开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累?为什么还要幻化成人类呢?况且,我们来到这九份做什么?她环视了已经开始飘着雨丝、一副冷清气氛的周遭。
听了她的话,祈笙的表情突然变得感性起来了,“你没有感觉到吗?”
终于有感觉到一些暖意跑到身子里了,欧柏芬这才能分了些心在两人的对谈里,“感觉到什么?”
“你不觉得九份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吗?”
很特别的感觉?怪异地打量着那条微陡上坡的马路,再望了眼另一方的急弯下坡路段,欧柏芬给了他纳闷的一眼。
“感觉很特别?”她低喃着。
他指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这个九份有什么特别的?自从在那个叫什么瑞芳的车站搭上公车后,驶到九份就只有那么一条看起来比较起眼的路,而且一路上除了不少的大树、小树、稀稀落落的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难不成他指的是路上那一段可看见远方海景的路段?
“对啊,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幽静,没什么人车,一点都没有像在基隆或是在台北市区那样子的嘈杂与乱成一团,好像时间与空间在这儿都停摆了。”祈笙很严肃地说出这一段话。
欧柏芬没有办法否认他的话,这里的确像是个……死城,但是,她还是有些无法理会他所体受到的那股特别的感觉,她只觉得这个地方很奇特、很安静、很冷清、很……冷!
“祈笙,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愈来愈冷了?”尽管是披了件外套,但她的身体又开始发着拌了。
唉!顿时好像被她的不解风情所打败,祈笙万分无奈地拖着她走向那马路边唯一的一家超商,“先买杯热的饮料给你喝。”
有些不甘不愿地被他拖在身边踉跄了几步,欧柏芬满心期待地建议着他,“或许让我先幻化回原形,我就不会觉得冷了?”
“怎么,你想要吓死周遭的人类吗?”祈笙冷冷地斥驳她。
“哦。”呐呐地将剩下的建议吞回肚子里去,欧柏芬却突然地留意到一件事。
在这个由雨丝而愈下愈大的雨幕下,这会儿除了她跟祈笙这两个大白痴外,哪儿还有半个人类?
所有的人全都跑去躲雨了。
“祈笙,这条马路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欧柏芬好心地提醒着自从自己无法理会他所谓的特殊感觉后,便有些闷闷不乐的祈笙,她尤其是特别强调那个“人”字。
但祈笙丝毫不感激她的好心提醒,反而是没好气地送了她一对大白眼,“我这不就要带你去躲雨了?”连声音都加进了不少九份这儿特有的冷意。
欧柏芬有些火大了,好端端地被他带到这个她连听都没听过的鬼地方,也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她连吭都没向他吭半句,他这会儿却摆脸色给她看,她干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尽留在这儿看他的臭脸?
她为什么不干脆去找那朱立人?干嘛非得要屈就他的臭脾气?她的追踪术再怎么糟,总应该也会寻着朱立人的一些蛛丝马迹吧!
“我不要去躲雨。”倔意一冒上来,欧柏芬便停住了脚,朝他郑重地宣布着。
大概这及时而起的小火苗终于让祈笙留意到两个人的狼狈样,他看着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原先的不舍与怜惜。
“又在闹什么脾气了?别闹了,看你,像只被打落水的小老鼠一样,全身都淋湿了。”祈笙将自己的湿外套多此一举地拉开,然后把她保护似地掩盖在衣服里,“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好了。”他马上作出决定。
住的地方?欧柏芬更是傻眼了,祈笙到底想做什么?他真的想要在这个有“奇特感觉”的地方过夜?
“我们为什么还要找住的地方?”她来不及细想,很直觉地就否决掉他的决定,“我不要。”
“你全身都湿了,不赶紧找个住的地方冲个热水澡,你会感冒的。”他的语气中有着忧心。
“感冒?”欧柏芬大吃一惊,“我才不会感冒。”她一脸笃定地说,她自小到大可是出了名的健康宝宝呢!
“为什么?”望着她神情笃定,祈笙有些好奇了。
两个人卓就已经站在那家超商门口了,但尽顾着办驳对方的话,没一个人想起原先是要进去买杯热的饮料来喝。
“因为——”甩了甩头发,“我已经决定不再跟着你东晃西晃地玩这场游戏了,我要去找朱立人。”欧柏芬边说边预备让自己慢慢地恢复原形。
“玩游戏?!”手一伸,祈笙抓着她的手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忏悔。
欧柏芬没有试图将他的手甩开,反正之前都已经试过了,除了祈笙自己放松他的手外她是别无他法,所以她又何必浪费力气呢?
“说什么?”欧柏芬略感兴趣地抬起眼望他。
“我都没有跟你说,我们为什么会来到九份?”祈笙的表情是一脸的无辜。
又在卖关子了!
欧柏芬捺不住性子,干脆瞪起了眼,但是耍性子的故意不吭声,只是瞪大着眼瞧着他。
“嗳!真是脑袋瓜不管用了,怎么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忘了跟你提呢?”祈笙还是在那里兜着圈子说话。
“你这家伙真是讨厌,到底说不说?”欧柏芬光火了,“不说我就要走罗!”而她的脚真的开始有些透明白了起来。
“朱立人在这里。”
单这几个宇就让欧柏芬倏地停下动作,并且还反过来捉住祈笙的手。
“朱立人?!”她惊喜地问。
“嗯。”
见祈笙也是笑意满面地点点头,欧柏芬更是掩不住地喜上眉梢,“那我们还不快点去捉他?”她看了看自己的脚,犹豫不决地自语着说:“我们要不要回复原形去捉他?”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当人呢?还是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连这个简单的问题欧柏芬都还得想个老半天,祈笙真的是觉得好笑,看来,欧柏芬这个笨得撤底的笨女人最适合的工作不是当杀手,而是乖乖地来当他祈笙这一辈子的事业伙伴来得更恰当。
但总算欧柏芬也果断地下了决定,“我们还是回复原形去捉他好了,免得他使些我们冷不及防的怪招。”
“你觉得这样妥当?”祈笙马上驳回了她的意见。
欧柏芬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不妥当?”
开什么玩笑,如果真要立刻如瓮中捉鳖般容易,但是,如果那么、那么轻易就动手将朱立人逮住了,不就代表他以后得潜到蜘蛛精族里去,才能将欧柏芬计诱进自己怀里吗?
就算他出宫之前老早就已经将对付那些叛贼的对策全都已经计划布置好了,而且以不久前得到的讯息看来,现在的场面祈标八成也能应付自如,但再怎么盘算精确,他当下的时间也是挺有限的,如果此时再让她完成任务回去交差,到时候他也真的是无法时时刻刻老是跟在她身边看牢她。
谁知道她又会闯出什么祸来?
“这么冒冒失失地就随便行动,你是要让朱立人察觉到我们,然后又再度逃走吗?”祈笙小声地提醒着她。
什么话都比不上这句话有效,一听到祈笙这句轻声细语,欧柏芬的嘴巴好像立刻被拉上了一条完全无缝的拉练,而且马上被她自己用尽住手的袖子给遮了起来,双眼瞪大地摇头。
祈笙真的是打心底深深地庆幸欧柏芬有些时候没什么大脑,所以要骗要哄都是那么的容易。
开心地笑了起来,眼见她那没长半两肉的竹竿身子不时地抖了下,祈笙伸手便又将她微抖的身子搂进胸前。
“还会那么冷吗?”他体贴地问。
欧柏芬摇了摇头,外套再加上他的体温让她觉得怎么气温忽然上升的好快,尤其是两人身体的突然贴近,让她的脸热了起来。
“为了不要惊动到朱立人,我们先找个地方住,顺便也可以先让你冲个热水澡,这样会舒服点。”虽然说的话是有待商量,可是口气却是霸道地不容欧柏芬投反对票。
此时的欧柏芬除了颦着眉头点了点头又还能说些什么,而祈笙早就像识途老马似的拉着她就往超商旁的巷子走了进去。
望着他从容自若的神态,欧柏芬好奇地问:“你以前有来过这里?”见祈笙摇摇头,她不觉惊奇地说:“那你怎么好像对这里的环境很熟?”
“熟悉一个地方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祈笙还是一派轻松愉快的神情,说的就好像他正走在自己的王宫里似的称心随意。
“这倒也是。”欧柏芬轻喃地微点着头,打心底就是不由得佩服着眼前这个好像山一样令人觉得坚毅不摇的男人——祈笙。
似乎不管是如何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到了他手上就彷佛是微不足道的小杂事一样,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是一派沉稳而从容不迫,好像什么事他都早已经了然于心了。
随着他来到了巷子里的一幢楼房前,他有些不太满意地看了看周遭,但抬眼望了望昏暗的天空后便按下门前的电铃。
在等待屋主来开门的时候,祈笙忽然朝她望了过来,“你看起来好像很疲倦。”然后让她吃了一惊地倾身向她,在她额眉中间轻轻落下一吻。“别担那么多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欧柏芬讲不出话来了,纵使是屋主来开门时,纵使是祈笙没有否认屋主将他们视为一对时,纵使是他从裤袋里掏出不知打哪儿来的纸钞付租金时,纵使是他回身亲密地拉起她的手走进房间里时,她真的是从头楞到尾。
他刚刚似乎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但是更令欧柏芬惊骇的是,她竟然很真心、很真心地将它们全都给收进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