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要不要去喝点什么?”
只手托颊,龙蕾闷闷的抬眼望着对面的张老师,眼神茫然。那一吻……刘青越掠走的并不是她的初吻,只是,给她的震撼却是前所未有的大。
他为何要吻她?
难道,裘伊对他已不具吸引力了?可是,她是女人耶?!
“小蕾,醒醒哪你。”俯在桌面,张老师扬声叫她,“外头来了几个猛男,要不要去看看?”
“呃?”
“哼哼,终于回魂了,是食物还是猛男吸引你?”
“你的大嗓门。”她还是笑得漫不经心,“干嘛叫我的魂?”
“下午茶?”她很有耐心的重复一遍。“有间新开的咖啡厅,听说下午茶还不错,去不去?”
平时,乐天派的小蕾很难得会拧着眉心,可她今天不但眉头深锁,还常发呆,偶尔还笑得像中了邪,她有些看不过去了。
“去不去啦?吃个东西还考虑这么久?”
“也好。”看能不能挥开烦人的画面。
要命的刘青越,他出其不意的吻了她,这还不打紧,但他怎么可以利用她喘气时将舌头伸到她的嘴巴里……该死,她吓到了,却在意乱情迷之际察觉,自己的舌尖早就情不自禁地跟他唇舌交缠……
下午茶?她现在只想一口吃掉刘青越,但是……唉,下午茶听来也不错啦!
“喝下午茶呀?”另一个老师的耳朵很尖。“我也参加。”
“我也是。”
结果,办公室的单身女老师全都去了,一群女人在小小的咖啡厅建了个临时菜市场,聊得不亦乐乎。
龙蕾逐渐沉浸在这种吱吱喳喳的气氛中,直到她不经心的抬眼,朝落地窗外望去,对街是间小却雅致的饭店,她曾去过里头附属的小餐厅吃饭,厨师的手艺还不错,但,瞧瞧她看到谁?
是裘伊耶!
怪了,他不是住在刘青越家吗?干嘛跑来住饭店呀?刘青越该不会也来了……
啊?!
亲眼目睹裘伊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地走出饭店,龙蕾错愕得一口布丁含在嘴里,忘了咽下。
裘伊他竟然出轨?
“我一定要跟刘青越说。”手握成拳,她忿忿不平的嘀咕。“真不要脸,口口声声喊他亲爱的,结果,他亲爱的还陷在悲伤中,他就移情别恋……咳、咳……”忘了那口布丁,一串咒骂下来,她呛得脸都红了。
张老师微讶。“干嘛吃得那么急呀?”顺着龙蕾僵凝的眼光望去,她虽然注意到有辆计程车,但没瞧清已跟洋帅哥坐上车的男人就是裘伊。“你看到谁?”
“没有谁。”她心生怅然。
震惊过后,是一股浓浓的心痛与不确定。
真要跟刘青越揭露?他还在伤心刘爷爷的过世呢……
月 月 月
宛如地狱的二十四小时!
她蓄意避开登门找人的刘青越,像幽魂似的坐上捷运,管它要开往哪儿,她都不在意。
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呀?她在挣扎。
成天滴水不沾,又心事重重,晕眩、不舒服、恶心,一大堆惨到不行的感觉如影随形,尤其,每每一想到那个洋帅哥的手竟放在裘伊的屁股上……
噢,她又想吐了,可是,胃空空的,呕了半天,只感觉酸水在胃里翻搅。
“请问,你还好吧?”
“我?”抚着空胃,她疲累的抬眼望去,“嗯?”她不认识这个陌生女人。
看来,好心的天使也不认识龙蕾,她只是关心她的状况。“你看起来很糟糕,来,将头倾下一点……”
她还没说完,龙蕾便疾吸着气,猛地将头垂向双膝间,结果,一阵晕眩却蓦地袭来,她就一头往前栽,丢脸的倒地。
“喝,你……你是怎么了?”好心的天使声音听起来很仓皇。
“我?”重击之下,龙蕾也有点茫然。
“小姐?”
摇摇晃晃的被扶坐回冷硬的椅子上,她仰望着这个帮倒忙的救命天使,眼角瞥见周围几道探索的目光,她不禁苦笑。
“失眠、贫血、压力太大,一堆麻烦事。”
见她虽然依旧面色惨白,但精神却不似方才恍惚,陌生女人这才肩头一松。
“日子过得这么不顺遂呀?”
“可不是吗。”龙蕾应得很无奈。
挣扎在要不要当八卦婆的决定里,她日也想、夜也想,想得整个心情都错乱了。
坦白招供,她心安理得,当然,对刘青越来说,这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在伤口上洒盐。
但不说出来,这秘密卡在喉咙里,她好难过呀!
月 月 月
刘青越知道龙蕾有了新心事,她太透明了,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人要不察觉也难。
可是,她若不想说,谁也逼不了她,这一点,他逐渐了解。啧,固执又偏执的恰北北!
他受不了她有不让他知道的秘密,决定要挖出她的心事。恰北北即将知道,他比她更固执、更偏执。
“你昨天几点回来?”他看来有点阴沉。
昨晚,他等不到她,只等到一肚子的火气,连龙妈妈都忍不住熬了青草茶替他降降火。
而今天,她竟敢躲着他一整天?要不是他眼尖兼手脚利落的跟上她回家的身影,铁定又被她逃开了。
够了!
“你究竟跑哪儿去了?”
“你在问我呀?”
“不是,我在对站在你后头的那家伙说话。”
“咦?”想也不想,她回头张望。“谁回来了?”
刘青越叹着气。
“心虚了吧?这屋子里,就你跟我,你爸他们要很晚才回来。”他主动说明,“他们有饭局。”
“饭局?他们怎么没跟我讲?”
“对一个成天在外头游荡的女儿,他们就算想讲也找不到人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啦?”
她还想装死?
“如果我手上有皮鞭或是棍子,就可以严刑逼供了。你需要这些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龙蕾学过这句话。
“快十一点啦。”
骗人!
刘青越微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狡诈微笑。“你早上到现在还没看到龙妈妈吧?”
她微怔。“是还没,怎样?”
“如果你乖乖的朝九晚五去上班,她就会有时间跟你说,我昨天在这里待到快十二点才走的。”
“噢喔。”
“是呀,噢喔。”他再问,“你去哪里?”
明知道自己的口气太尖锐,活像独守空闺的含怨丈夫在逼问彻夜狂欢的快活老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醋意;连龙妈妈都不清楚她的去向,再加上这两天她的不对劲,他当然气急败坏了。
眼看再装就铁定玩不下去了,她叹然服输。
“请李成儒吃饭啦。”
“李成儒?”他眉一皱。
即使,听说李家已安排好李成儒出国念书的手续,但这不是情敌的情敌,依旧很刺他的眼。
“是啦他就快出国了,你没听说呀?”
“那又怎样?他家里没饭吃呀!要你请?”
瞪着眼,她不掩愕然。“唉,你这人怎么这样?他这一去也不知道要何时才回来,请他吃个饭会死呀!”
“会,我希望他被饭粒噎着了。”
哼哼,现在她才算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真没想到,这猪头还真不是普通的心狠手辣,李成儒又没碍着他,他竟然这样咒他!
“不好意思,我们吃的是西餐、牛排,没有饭粒可杀人。”斜睨着他,她没好气的又冷哼几声,“你问完了没有?”
他不语,她也捺住性子不说了,磨着牙,自他身边溜过。
剑眉一拢,他攫住她的手臂。“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你怎么……”见他脸色臭黑,她噘嘴。“不告诉你比较好。”
“怎么说?”
因为你会心碎呀,笨蛋!
见她欲言又止,他恍然大悟。
“事情跟我有关?”
“嗯哼。”
“那你不觉得说出来,由我来评判比较好?”
“才不呢。”
“才不?”
“哎呀,反正你别问,我不会说,不说不说,就算被你凌迟,也别想套出我的话。”
面对她的牛脾气,刘青越双手一摆,决定化暧昧为明朗,不再贪享着她呼之即出的迷恋。
够了,够了就是够了!
“好吧,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拖不得。”
“什么事呀?”
“该让你认清事实了。”
“事实?”
挟持着她的身子,他依着她先前的撤退路线,视线迅速地往壁钟扫了一眼。
很好,时间还不是太晚。
“你要干嘛?”
“做一件我早就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急?
她一头雾水,好奇加上被迫,她不得不配合他的步伐。当发觉到她的房间就是目标,她慌乱的转向他,眼角竟不小心的瞄到他的胯下……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呃,那该不会是……
“唉,你到底想怎样?”像被人掐住喉头,她问得怪腔怪调的。
刘青越的气息逐渐紊乱,但,与他在臂弯里挟带了个人无关。
不想,不愿,却情不自禁地再偷瞄一眼。喝,他那个地方真的鼓鼓的,再笨再呆再装傻,龙蕾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刘青越,你别乱来呀!”
他就是想乱来,而且,真高兴她已经察觉,待会儿,他会需要她的全力配合。
“刘青越,你听我说……”
“好。”
好?!那他还把她往床上一扔?
瞪着旋即覆到自己身上的月夜狼人,她紧张得打起哆嗦,手忙脚乱的推着他的胸膛,试图唤回他的自制力。
“你想硬上?”
“我不会强迫你。”
“真的?”她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在近距离的对视下,她几乎无法忽视他那双黑眸中浓浓的情欲。
甚至,那团欲火开始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
“可是,我会诱惑你……”深情轻笑,他印上唇,不由分说的掠夺了她仅存的理智。
月 月 月
年纪一大把的徐爷爷替她开门。
“是你呀,蕾蕾?”
“呵呵。”她笑得很无力。“是呀,我来看刘奶奶。”
说谎!
还刘奶奶呢!想念刘青越就直说,干嘛牵拖到刘奶奶那儿?心里的正义感大声的嘲笑她的借口。
一夜缠绵,她的世界已然颠覆。
睁开眼后的白日,很羞惭,良心惴惴不安;而她才刚度过的夜晚,灿烂得让她想变身为吸血鬼,只愿天天都有个星光灿烂之夜。
“老太太睡着了呢。”
“这样呀?”龙蕾的脚步没停顿。“那,刘青越呢?”
“小越倒还没睡觉。”
这样最好。
轻声跟徐爷爷道声晚安,她的脚步沉重,却逼自己不准退缩,一鼓作气的将事情全都解决。
她思索再三,还是无法漠视裘伊的淫乱行径而不点醒刘青越,虽然,这大概会伤了他的心……可是,他不也一样?
她悲哀的提醒自己这一点。
他跟她搞七捻三,就跟裘伊一样,还把她拖下水,害她成了被良心谴责的第三者。
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情关难度,更遑论这情关是那么多角且复杂,不在地所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呜,她的头好痛。
这辈子,她的头不曾痛成这样,像要爆掉了。
慢吞吞的走上旋转楼梯,她想直接找刘青越说个清楚。可在经过裘伊半敞的房门前时,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
只见裘伊四肢大张地躺在床上,看得出来仍睡眼惺忪,可是,他的神情很诡异,像只刚吞了一整尾大鱼的贪嘴猫,慵懒且满足。
而站在床边的刘青越看来很悠哉,也是一脸的心满意足,像刚跟裘伊分享完那尾大鱼。
而他光着上半身,只穿一条短裤,背脊甚至还有水珠,这一幕看在她眼底,直震进她心底。
这……
像被雷打中的身躯晃了晃,龙蕾茫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骗人,她不信。
就在昨晚耳鬓厮磨的甜蜜时刻,当他的身体融人她的体内、当情涛推向顶峰时,当她喘着气、逸出教自己难以置信的呻吟时,他附在她耳边轻喃着,他说,他不是同性恋;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不爱男人,他只爱她……而这一切,全都是骗人的。
刘青越这只该被拖去过油锅的猪头,昨天晚上才诱惑她,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回裘伊的床上了?!
“水性杨花的贱男人,你们……你们……”又气又急,她反倒犯起结巴。
两个正在说话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朝她望来。
“蕾?”
“以后不准你再碰我了。”呜呜咽咽丢下这句话,她掉头就跑。
“你要去哪里?”刘青越追出来。“蕾,你停下来。”
干嘛?还想将她骗回去当充气娃娃?他当真以为她的脑袋没长半点脑细胞呀?
龙蕾几乎想停下来踹他一脚。
“龙蕾,你跑个什么劲?”他腿长她一截,却追不上滑溜的她,长手捞了两次全落空,不禁恼羞成怒。“给我站住。”
呸,他还敢生气?!
“你这混蛋,猪头!”气上加气,她有力气骂人了。“大骗子,你不得好死呀你!”
“无缘无故,你干嘛发这么狠的咒?”
脚下没停,最后一层阶梯就在眼前,她忿忿地抹去颊上的泪水。
“狠?哼,要我现在手上有刀,就一刀斩了你!”
“你有本事?站住,想扁我就来呀,你逃什么逃?”索性一旋身,他直接跃下楼梯,堵住她。“闹什么别扭?我就在这里,来砍我呀!”
他的话听在她耳里更像是嘲讽,像是取笑她的技不如人,而偏偏,她真的就是技不如他。
打不赢他,骂不过他,甚至,连谈情说爱,都被他轻而易举的耍弄在掌中。
越想心越酸,踏下最后一阶,见他堵在前方,她脚跟一转,另择生路。
没料到她这么不认命,刘青越的脸色微沉,但,谅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焦虑的心境悄然落定,慢慢地缩小捕捉网。
“唉,你到底想兜到哪里去?”
“关你屁事!”
“嗟,你又骂脏话?”
“干嘛,你想找我妈告状?”
“有用吗?”
虽然刘青越二话不说的追了上来,状似关心,可是,龙蕾却更是热泪如涛。
她在生气,在椎心刺骨的揪着心,可是,他却当这一切全是笑话,还无聊的跟她扯起这种五四三的屁话。
呜……她是蠢蛋啦,竟然笨到将身与心都给了他;难怪,难怪他不急了,几乎称得上沉稳如山。
“你停一下下行吗?”见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于心不忍。“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该让我有上诉的机会吧?”想也知道,她铁定是误会了他在裘伊房间的那一幕。
“去死吧你!”龙蕾蛮横的语气已经开始不稳了。
泪雾中,她发觉前面就是刘奶奶的房间,没多想地便冲过去,连门都没敲,拉开房门,像只被踩到尾巴的波斯猫,直接窜上那张大床。
他总不敢追进来吧?大家都知道,他跟刘奶奶是相看两相厌的。而高贞秀也被吵醒了。
“谁呀?”
“刘奶奶?”满腹委屈的她哭得嗓子都沙哑了。“我啦。”
“蕾蕾?”
“嗯。”扁着嘴,她不由分说的钻进暖暖的被窝,偎向老人家的身边。
脚步声,逼近大床。
她听出那沉重却仍从容不迫的脚步声是谁的,紧咬着下唇,将哭红的脸埋进高贞秀怀里。
“蕾?”刘青越忍着气,喊她。“你别闹了。”
龙蕾赌气得连脸都不抬。
“龙蕾!”
“你走开啦。”
“你这是在做什么?出来。”倾身,他施力环扣住她的颈背。“听到没?别吵二奶奶睡觉。”
还睡呀?被这小俩口一吵,她想不醒都难!
高贞秀轻吁口气,不得已的翻动身躯,介入这场情爱纠纷。
“蕾蕾呀,怎么啦?”
“我……刘奶奶……我……我在哭。”即使不想回答,但根深蒂固的教养教她不能不开口。
她向来对老人家礼敬三分,尤其问她的人是疼她甚深的刘奶奶,再加上也是自己贸贸然地跑来扰醒老人家的睡眠……反省着,又是满脸热泪。
她这显而易见的回应让祖孙俩相视无语;高贞秀想笑,而刘青越已经在摇头,无声绽笑。
“那,对不起了。”
一老一少还摸不清刘青越这句对不起是跟谁说的,就见他疾速的将被褥掀起,将猝不及防的龙蕾一把抱起。
抽着气,龙蕾不依的扭着身躯,可他故意的松开手,她又怕死的四脚攀爬回他身上,抓得牢牢的。
“二奶奶,晚安。”
“晚安。”
顺好凌乱的被褥,高贞秀打了个哈欠。“要将门带上噢。”走廊有灯,会照得她睡不安稳。
龙蕾难以置信她的背离。“刘奶奶?”他们祖孙不是相看两相厌吗?
“蕾蕾,晚安。”
再一次,她又落入了狼掌。
像是报仇,龙蕾紧捏着刘青越的肩,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却不再浪费力气逃命了。
她就知道,她早就该知道,胳臂哪有往外弯的道理嘛!
月 月 月
小俩口追赶了大半晌,不知道又来了位深夜访客。
但是,徐邵景知道。
早上时,裘伊已经先知会他,晚上会有人来找他——一个高高帅帅的外国人;果然,外国客人准时上门,只是,没料到的是临时加入的蕾蕾。
“今天晚上,大屋还真是热闹呀。”将客人引进门,听见屋子里的吵吵闹闹,裘伊笑叹着走回自己位于大屋侧边的平房。
被刘青越紧抱住的龙蕾又捶又蹭,然后,她看到笑盈盈的裘伊就在客厅,他又跟人抱在一起,也是个男的……吓,是那个洋帅哥,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下意识,她不抵抗了,担忧又复杂的视线飞快的瞅着刘青越。“你不生气?”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这桩感情事件的主角,此刻全员到齐;如果,他现在又想抱着她偷哭的话,她不提供她的胸膛了,因为她也想哭呀!
“气什么?”习惯性地扣住她的颈项,他轻松地抱着她往旋转楼梯走。“嗨,山姆。”
山姆闻声将视线移向他们,看来,他们的人肉麻花卷让他很感兴趣,他长臂还环在裘伊腰背,两人朝他们笑咧了嘴。
“哈啰,瑞克,我正要问裘伊你上哪儿去了呢,看来,你挺忙的。”山姆籼笑的蓝眼对龙蕾眨了眨。
而刘青越也没意思要停下来替大家引见,他跟蕾的事还没完呢!
“我的确有事在忙,明天再聊,拜。”
龙蕾傻了眼,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他认识裘伊的新欢?而且,似乎还熟得很?!
愣愣呆呆的被刘青越带进房,当房门砰地合上时,她总算强迫自己面对真相——她始终半信半疑的真相。
“你、你跟裘伊?”
他懂她想问什么,苦笑着摇头。“不是。”
“不是?”
“从来就不是,我跟你说过,也保证过了。”他笑睨着她。“是你太爱胡思乱想了。”
“狗屎,哪只是我犯猜疑,明明裘伊就没否认过……”
“他说他跟我是一对?”
“他……”她猛然语窒。
对噢,从头到尾,裘伊只是顺着她的话支吾微笑,倒是不曾肯定的点头称是;而且,妈不是也提过好几次,他跟裘伊只是好朋友?那这么说来,他不就是存心唬弄她?
裘伊,还有眼前这只猪头,明知道她想偏了也想多了,他们全都看在眼底,却不愿意来到她面前解开她的抗拒与心结?
他们,就这么惨忍的看着她在自己的感情胡同里兜圈圈,却不肯帮忙解开她的苦恼?
“你没话说了?”
没话说?
哼,她怒笑,他怎会以为她就这么让他轻易过关?虽然,她也犯了执迷不悟的毛病,不愿相信妈妈的诚实,但是,他错的比她多,因为她是蒙了眼,而他是蓄意欺瞒!
朝他勾勾指头,她笑得很阴气逼人。
心知肚明,她笑得不怀好意,自己也铁定讨不了好,但刘青越还是走近她,想看看她会搞出什么花招来。
龙蕾没让他失望。
啪!
“就这么点力气?”没捂住颊,他礼貌问道。
唷,他还这么大无畏地杵着,以为她舍不得痛下杀手吗?
“你不躲?”
“有必要吗?”是他的做法不够光明磊落,也横竖是得让她消消气,这一关才叫跨过;所以,他认了,也有准备了。
龙蕾怒火难熄。“你真当我是花拳绣腿?”
“你不是?”
这句顺口的冷嗤像挑衅,也像邀请,她再不狠下毒手,他还真当她是纸老虎,只是随便说几句威胁就了事。
好,是他逼她的!
五指并拢,她扬掌,像拍打棉被似的掌掌使上全力。
啪啪啪啪啪!
刘青越不闪不躲,只是臭着脸。
“你打我五个巴掌!”
虽然有了准备,也认了,但,毕竟还是会痛,更重要的是,他都觉得很痛了,那她的手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该死,她真这么光火?
“是打你的背,又不是打脸,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
“你的手不痛吗?”
“痛呀。”像是经他提醒,这才注意到掌心的热烫,她垮着脸。
“很痛呀,你是穿盔甲呀?这么硬。”怒瞪着他,她想着下一招。舍不得将他打成猪头,那她用拧的,将他的脸捏成五花肉,这总可以吧!
想到,她就做了,将他的面皮当黏土,捏、拉、拧、转,除了没将指甲刺进去,能做的虐待她都做了,听他低声抽气,她的心中顿时掠过一抹满意。
“知道痛了吧?”
“五加一次!”
“咦?”他在说什么碗糕?
“五记铁沙掌,再加上这次,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扯住她的手臂,他不由分说的逮着来不及跳开的她往大床走去。
“吓?”这下子,她完全知道自己又呆得羊入虎口了。“等一下,我们还没说好,如果你再骗我的话,那惩戒方式……”
刘青越只是笑,双手忙着解开她的钮扣。
“刘青越……”
“你马上就知道了。”
月 月 月
泛滥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在迭起的感官高潮后,两人都得到了暂时的心满意足。
娇喘吁吁,龙蕾无力地承受他最后的一击,两具汗湿身躯紧紧相拥,她视而不见的仰望着,唇瓣轻轻绽出甜笑。
“休息一下再继续。”气息洒在她的耳畔,他轻声允诺。
她没有说话,只剩下一丁点的力气来喘息。
这种惩戒方式,她又爱又怕呀;好累!
她布满吻痕的胸口起伏剧烈,细细的汗珠在柔嫩的肌肤上轻晃轻摇,刘青越睁着双炯亮满足的黑眸凝望着那点点水滴,情难自禁的俯首,以舌舐去带有她气息的甜蜜味道。
随着他温热的吮舔,龙蕾的身子微微哆嗦。
“唉,问你一件事。”
“又没人封住你的嘴。”
“你真的不是双性恋?”
“什么?”
“是不是嘛?”
抽离瘫在她身上的身躯,他仰躺着,大手覆住自己疲倦但精神奕奕的双眸,狂笑不止。
老天,先是同性恋,现在,又转而怀疑他是双性恋,这恰北北就是打定主意要质疑他的性向;啧,裘伊下的这个毒素,真是既深且广呀!
他笑得开心,龙蕾却笑不出来。
“喂,别只是笑,你说呀。”
“你很在意?”
“废话!”她红着脸怒咆。“我可不想哪天被你这水性杨花的男人感染到爱滋病什么的,那岂不是死得冤枉。”
“好吧,跟你说啦……”
“什么?”气他又想卖关子,偏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她将脑袋凑近他。“你说呀。”
“嫁给我,我就跟你坦白招供,如何?”
这是一辈子的承诺?
这倒好,微艳的娇颜绽出愿意的喜悦,但,旋即又被天性里少见的狐疑所掩上。
那岂不是代表,她偶尔就得犯上胡思乱想的毛病?
刘青越哪由得她犹豫不决呀,既然话已出口,就不由得她做出点头之外的选择。
当然,在走进礼堂之前……
“你干嘛?”她轻呼。
“如你所愿,跟你招供呀!”
他覆上她,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