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桦的日子一样过得养尊处优,南诺奇并未因为结了婚而少了对她的照顾,所有 的物质享受正如他的承诺,只有更多。
但她哪会因此而感到满足?女人嘛!谁不想要个名分。她嘴里虽然唱着高调,可以 不计名分只求能和他在一起,但心眼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她有她的打算,她不会只满足于目前这样的关系,她要更上一层楼。
她马翠桦什么没有就是时间多,更令她自己骄傲的是,她一直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 ,要是生在古代的后宫,或许还会是个得宠拥权的嫔妃呢!
她的对手──黎紫妍,她是还未正式照过面,不过倒是听南诺奇形容了几句,很模 糊、避重就轻的,得找个机会会一会她。
这天,马翠桦来到南奇建筑师事务所。
“诺奇不在台湾,他到阿姆斯特丹去了。”安德威拦住她。
穿着一身名牌春装的马翠桦娇媚地朝安德威笑着,“我知道。”
“马翠桦,你的笑容投错物件了,在我的面前,你最好省点力气,我不吃你那一套 。”安德威轻蔑地看着她。
马翠桦的脸孔拉了下来,“安德威,你说话好伤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你应该弄清醒一件事,诺奇已是有家室的人,你该见好就收,能使多少是多少, 赶快闪人,不要老缠着人家,弄得最后大家都难看。”安德威说话一向直接,也不怕得 罪谁。
“我今天就是特地来问你,你为什么老是看我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你常常在诺奇面 前挑拨离间,诺奇也不会娶黎紫妍为妻,而我早就是南太太了。”马翠桦今天准备豁出 去了,否则她也不会站在安德威的办公室里不顾形象的与他大嚷。
“因为我看不起你,这个理由不知你满不满意?如果你嫌太笼统,我可以说得更明 白些。”安德威嗤哼了一声,彻底唾弃眼前这个女人。
“你……你……你好讨厌。安德威要不是你这个混蛋老是在诺奇的耳旁道我是非, 诺奇一定会娶我的。”她尖叫着。
“你在做白日梦!也只有像松涛那样的傻瓜才会笨到娶你为妻,诺奇只想包养你、 照顾你,你以为他会认真考虑娶你为妻吗?你别忘了,诺奇是个孝子,他不可能娶一个 他母亲不喜欢的女人为妻。”安德威靠着椅背,优雅地告诉她实话。
马翠桦最恨男人瞧不起她,而安德威则是其中之最。
“你呢?又比我高尚到哪儿去?假圣人!你当年还不是搞大女学生的肚子,又对人 家始乱终弃。同样做过一箩筐的丑事,还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她也会反击,更擅于 在敌人的弱点上加刺一刀。
果然是成效斐然。安德威的脸色立即大变,冷静不再。他的伤口好不容易结了痂, 马翠桦偏偏又往上头撒盐。
马翠桦一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她今天来南奇建筑师事务所并非来兴师问罪,也不是 要挑衅的,她的本意是想请安德威帮她的忙,没想到却反而惹怒了平常修养还算不错的 安德威。
“你给我滚!”安德威怒吼地下逐客令。
“德威,我不是故意的。”马翠桦想要解释。
“滚、滚!听到没有。”他的吼叫声惊动了隔壁办公室的秘书室同事。
马翠桦拿起皮包,立刻闪人。
南奇建筑师事务所的二当家,很少发这么大脾气的,而惹怒他的人,竟然是魅惑大 老板的狐狸精!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大家忍不住要在茶余饭后议论一番。
???
安德威像一头受伤的动物,默默舔舐着他的伤口。
那个疯女人,触及了他最隐密的伤口,关于一个他想弥补却无处弥补的错误。
他勾起衣架上的外套,简短地向他的秘书交代:“我出去走走,如果南先生打电话 回来,告诉他我请半天假。”
他驾着法拉利直驶向北海岸去看海景。
就在他将车停妥,正要打开车门下车时,却没想到会在此看到黎紫妍,于是他出声 叫住她。
黎紫妍回头迎上他的目光,一见是安德威,露出一抹如春风拂面的笑靥。“嗨!安 先生。”
“叫我德威,别老是安先生长、安先生短的。”
“德威,你怎会在上班时间来北海岸呢?”黎紫妍有些好奇。
“我到野柳来散散心,你呢?也是来散心的吗?”他没想到会在北台湾这么靠海的 地方遇见诺奇的小妻子,这么纯真美丽的女孩,可惜诺奇不懂得珍惜。
“不是来散心,我是为工作而来的。”
“工作?什么工作要到海边来?你是海洋生物学家吗?”他与她并肩站着,一同看 向海面。
“不是,我是社工,我来这里拜访一位我所辅导的逃家少女。”
“你是社工?我倒没听诺奇提过。”
“诺奇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我的工作性质。”她淡淡一笑。
“他实在太大而化之了。”他摇摇头。
“是啊!大而化之──但只对我和与我有关的事物。”她自我解嘲。
“也不是,诺奇的个性比较死硬,他喜欢绕远路,我想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美好 ,只不过要多花点时间。对了,他到阿姆斯特丹去了,一个礼拜才会回来,有间教堂想 请他设计。”
“谢谢你告诉我,否则我会以为他不知到哪里流浪去了呢!我还在想,若他真的不 愿意与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打算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她随口说说。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诺奇的脾气你可能不了解,但我可领教过了,他不会让你 如愿的。”他看向大海,海浪不断拍击着海岸,激起许多美丽的浪花。而他的心似乎也 已平静多了。
“德威,我得走了,不然可能会没有足够的时间与少女的家人好好聊聊。”
“我送你去吧!这里车不好叫。”
黎紫妍点点头,她喜欢安德威给她的友谊。
???
黎紫妍是一个人坐公车来的,把这一次算进去她来这里已是第四次了。
“就在前面巷子里。”黎紫妍指了指前方。
安德威把车子停在空地上,他们由小巷口开始步行。
“德威,若你还有事忙就别等我了。”黎紫妍体谅地道。
安德威被马翠桦一扰乱,心情实在需要调适,根本没打算太早回去。“我没事,陪 你一道去看看,我一直很好奇社工都在做什么,正好可以利用今天这个机会了解一下。 ”
黎紫妍点点头,朝他绽放一抹微笑。“其实今天我来这里主要是要持续追踪我所辅 导的C?se,看看那女孩回家后适应是否良好。小巧已经开始回到学校上课了,如果她能 有恒心、有毅力,再过一段时间当一切步入正轨后,我就可以完成现阶段的报告了。”
“也就是说你今天来访谈的物件是小巧的家人□!”
“呃!小巧和姐姐相依?命,她姐姐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未婚生子,不过她很坚 强,并没有因此而坠落,反而努力工作、独立抚养孩子。”
很快的,黎紫妍在一间房舍前停了下来。这是一间两层楼的旧式建筑物,已有一点 历史,外观泛着沧桑。她打了门铃,一会儿后才有人来应门。
看见开门人儿的模样,安德威震惊地呆愣在黎紫妍身旁。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那秀 气的美靥、柔弱的气息、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让他的心蓦地波动着。
天啊!是杜双,他一直苦寻不着的小双……“小双,这位是安德威先生,我丈夫的 好友,顺路送我来这里。”
杜双受到惊吓的程度不下于安德威,她这辈子最不想见与最想见、让她心绪矛盾到 极点的人,正在冷眼打量她。
黎紫妍也感受到他们之间不寻常的电波流转,于是她力持冷静地说:“德威,小双 就是刚刚我与你提的那个最坚强的女性,小巧的姐姐。”
杜双踉跄了一下,转身进到屋内。
黎紫妍立刻转头问安德威:“你们认识对不对?”
“我……我们……没错,我们认识。”他好不容易将硬在喉间的话说完。
“进去坐坐吧!”黎紫妍推了他一下。
“你呢?”安德威问。
“我先到附近逛逛,这里的景致很纯朴,能让人清心。”黎紫妍了解这两人或许有 千言万语要诉说。
安德威感激地道:“谢谢你的贴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小双之间有什么过去,但小双是个好女孩,如果你可以给她幸 福,请你不要吝啬。”黎紫妍衷心地道。
安德威顿了数秒,点点头回答:“我明白。”
???
“你为什么还不走?”杜双情绪激动地问。
她的眼底并没有看他的喜悦,让他难受极了。“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她冷冽地看向他,“不走难道要等着你赶我走吗?”
安德威摇摇头,“你明知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不会吗?你的母亲已经替你向我提出警告。”她忘不了自己所受的羞辱。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你知道吗?你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让我好痛心。”他 情绪激动地说。
“你的心也会痛吗?我以为它是铁石做的哩!算了,你走吧!我不要看到你,更不 想听见你的声音。”杜双不耐烦地下逐客令。
“孩子呢?”他问。
“孩子?!什么孩子?哪有什么孩子?”她警戒地看着他。
“你不要激动,我只是觉得我也有养育小孩的责任。”他不想逼她太甚,只好以退 ?进。
“你的责任心出现得太晚了,就算真有孩子,也不关你安德威先生的事。请你离开 ,我已经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杜双语意绝然。
“小双……”他柔情似水地叫道。
“闭嘴!不要叫我的名字,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杜双咆哮着。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我们曾有过一切你全忘了吗?”他仍不死心,试图以过去的 回忆来打动她。
“不愉快的过去还是忘掉比较好。”她幽幽地叹口气。
“小双,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但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不告而别,我想我们一 家三口……”
杜双打断了安德威的幻想。“安先生,请你离开,最好顺便把你的幻想一起带走, 我这个地方承受不起你们这种权贵弟子的花言巧语。”
安德威苦笑地说:“我安德威一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光明磊落的,未曾说 过半句花言巧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误解。”
杜双在听到安德威这么说之后,原本已放柔的大眼立即迸出慑人的光芒,她颤抖地 说:“安德威,你放了我吧!我已经躲到这里来了,就表示我不想再追究,也不想重提 往事。至于谁对谁有误解,我想也不再需要你我费劲的分析与辩解,请你还给我宁静的 生活,好吗?”
“不好!”他好不容易与她重逢,岂能再错过?他追寻了数年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真 爱,谁也不能戬断。
杜双淡淡一笑,“我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杜双了,谁也不能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
安德威投射出凄凉的目光,“我是个擅于等待的人,我可以等你回到我身边。”
安德威看着至爱的杜双,不禁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回到从前柔情蜜意的痴狂岁月。 但他不敢,他对她已不再拥有权利。
他怕她会抵死反抗,而他最不想的就是伤害她。
???
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安德威迎上了黎紫妍关心的目光。“怎么了!好像不是 很乐观。”
两人钻入法拉利,安德威顾不得要先暖车便加足了油门,车子像箭般倏地向前疾射 而去。
黎紫妍能感受到安德威内心强烈的感情,那仿佛天崩地裂的悲怆。她先是静默,等 他平复。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安德威才打破沉默。“她根本不要我给的幸福。”这句话像是 一把利刃同时刺伤了安德威和黎紫妍的心。
“你一定曾经很爱小双。”黎紫妍心理同样也有难以承受的悲哀。
“不只是曾经,我现在依然爱她如痴如醉。”安德威苦涩地道。
“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把感情弄得这么糟的人。”
“可我偏偏就是弄得一塌糊涂。”他神情非常沮丧。
“你……是云云的父亲对不对?”黎紫妍心中早有答案。
“云云?”
“呃!小双的儿子。小双告诉我,孩子的父亲就像天上的白云,抓不牢、带不走, 只能看着它出现、看着它消失,所以她给孩子取了个单名──云。我觉得她讲的人是你 。”黎紫妍看着安德威的侧脸。
方向盘失控了数秒,几乎偏离车道。“我十分肯定云云是我的儿子。”
“德威,要不要由我来开车?你的心情……”
“放心,我还撑得住。”安德威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你们的故事告诉我吧!或许我可以找机会替你劝劝小双。”黎紫妍被他的痴情 所感动。
“糟了!我不该离开小双家的,我被小双刚才说的话给气糊涂了,看我现在糊涂的 忘了小双会再来一次不告而别。”但在高速公路上想掉头得在下个交流道才行。
“德威,你放心,小双暂时不会消失的。”黎紫妍安慰着他。
“怎么说?”
“小巧现在适应的情况很好,在学校各项表现都有很大的进步,为了小巧,我想小 双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不告而别,她不会拿小巧的前途开玩笑的。”
“小巧可以转学不是吗?”
“小巧一直有学校恐惧症,从前常常为了这事逃学、逃家,现在好不容易渐渐上了 轨道,我不认为小双会破坏这一切得之不易的成果。”黎紫妍有信心的说。
“可是……”他仍不放心。
“你稍安勿躁,如果你天天、分分秒秒地守在小双家门口,也许才会因而逼走她呢 !”
安德威被她的分析说服了。女人终究比较了解女人,紫妍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
南诺奇才下飞机,出了机场,正要拨手提电话叫司机将车子开到他现在所站 的位置时,一辆平治突然滑至他眼前。
马翠桦摇下车窗,“诺奇,是我,快上车。”
“怎么会是你来接我,我记得并没有告诉你我回台湾的时间。”南诺奇坐上车后笑 眯眯地道。
他知道翠桦喜欢这一套,老是喜欢给他一些惊喜,有的时候当他兴致高昂时,他也 会配合她,反正无伤大雅嘛!
“人家想念你嘛!”马翠桦甜腻地说。
“是吗?什么时候买了这辆香槟色的平治?”他问。
“昨天买的,纪念我们认识十周年。我只先付了订金,尾款还有三百万,我告诉老 板等我老公回台湾会加上利息付给他的。”马翠桦的手覆上他放在大腿上的右手,风情 万种地喃语。
“你老公?”他对自己被冠上这个头衔而眉头微皱。
“是啊,在我心里,我觉得我们和夫妻一样没有分别。”
“你在搞什么花样?”他虽然喜爱马翠桦,但尚未喜欢到任她摆布的地步。
马翠桦也嗅出南诺奇的不悦,开始压柔嗓子道:“我怎么会搞什么花样?只是因为 太爱你了,所以不论你会不会给我名分,我是生是死都是你的女人。”
“这么忠贞?”
“我一向识好歹的,不像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马翠桦慵懒地意有所指。
“你说谁?”南诺奇以紧绷低沉的语气问道。
“猜不到吗?”她爱抚着他的手指。
“有话直说,我懒得猜。”他不甚耐烦。
“我说的是正牌的南太太。”她故作轻松的说。
“你们见过面了?”南诺奇目光极?冰冷。
“不算正式吧!只是有一回凑巧看见她上了德威的法拉利,我记得德威开的那辆车 是去年你送给他的分红礼。”
南诺奇一句话也不说。
马翠桦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你认为我应该说什么话?”严厉的声音响起。
“至少骂那个好命的女人一两句话啊!”马翠桦不相信自己搬弄是非的技巧已退化 到如此的地步,他竟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他睨了一眼马翠桦,“你想看见有人流血才觉得我处理了这件事吗?”
马翠桦不知道南诺奇的情绪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还继续加油添醋。“他们俩一进 车里就开始有说有笑的,比情人还像情人。”
“我们刚才一进车不也是有说有笑吗?”他压抑住自己没来由的妒火。
“你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就算不相信又如何?我自己也是该死的不忠。给我停车!”他黝黑英俊的脸上露 出阴郁的表情。
马翠桦愣了一下,被他的说法吓了一跳。“或许……是我眼花了,我看见的那两个 人并不是黎紫妍和德威。”她不想弄巧成拙。
车停妥后,南诺奇开了张三百万元的支票递给马翠桦。“去付车款吧!”
“你不送我回去吗?”马翠桦嚷道。
“乖!自己去,我要回公司一趟。”他推开车门、提了旅行袋往外走。
“我送你去公司。”她也跟着跳下车,小跑步追上他。
“我拦计程车。”他的心绪纷乱,想要理清一切,在尚未找到答案前,他最不需要 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把他当成摇钱树的女人。
“诺奇……”她仍不死心的喊他。
“翠桦,不要尝试主宰我,所有想这么做的女人全落得凄惨的下场。你一直是很识 相的女人,希望你不要选择在今天改变自己。”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马翠桦经历了认识南诺奇之后最大的恐慌,这种恼人的忧虑甚至超过南诺奇要娶黎 紫妍时。
她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还是哪里表现得不若以往的体贴与柔情?她暗揣自己还是 原来那个标准的地下夫人,只不过偶尔会让渴求名份的心,不小心侵蚀她与诺奇相处的 气氛里。但他爱她不是吗?他会和她这么斤斤计较吗?
除非──他根本不曾爱过她!
这念头令她的恐慌加剧。
???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安德威无奈道。
“我想仇恨是需要时间才能化解的,不要急,给小双一点时间,我想她一定会软化 。”黎紫妍昨日才去野柳见过杜双,杜双倒是挺宽大的,并未将她以共犯看待。
“我怎能不急呢?我恨不得立刻飞到她的身边去,她还是不愿意见我吗?”安德威 在情绪激动下,不自觉地与黎紫妍过于靠近地说话。
“我再慢慢跟她说,她一定会接受你的一片痴心的。”黎紫妍安抚着他,将手放在 他肩上,抚拍了几下。
这一幕,正巧被推门进安德威办公室的南诺奇撞个正着。
南诺奇并不知道他离开台湾的这一段时间,安德威的杜双出现了;安德威的爱情又 山崩地裂地燃起。
他把安德威与黎紫妍所谈的最后一句话曲解了,他以为话中的“她”是“他”── 南诺奇,整句话被曲解成了紫妍会找他谈,求他成全德威对她的一片痴心。
他憋住自己欲发作的脾气,冷冷地道:“德威,我老婆可不懂得建筑理论,你找错 讨论的物件了。”
两人同时被震了一下,明明问心无愧,却因为南诺奇的突然出现而一脸心虚,或许 是因为南诺奇打量他们的方式吧!
南诺奇尤其受不了紫妍朝安德威绽放笑容的方式,好像无视于他的存在。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安德威问。
“我不在台湾的这段时间,你们常常相约吃午饭吗?”南诺奇投以杀人的目光注视 着黎紫妍。
黎紫妍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得垂下眼睑,回避他的目光。“偶尔。”
“你们好好聚聚,小别胜新婚。诺奇,带紫妍去吃法国菜,公司有我在,暂时不会 有倒闭的危机。”
安德威开玩笑地道。
黎紫妍看了看腕表。“糟糕,光顾着说话,下午两点我有个会议要开,快来不及了 。”她抓起皮包匆匆忙忙地下楼。
“喂!你还没吃午餐哩!”安德威朝她身后嚷道。
“你好像比我还像个做丈夫的。”南诺奇挖苦他的好友。
“阿宝好像在警卫室,谁去接你的?”安德威转移话题。
“翠桦。”南诺奇的心跟着离去的黎紫妍神游,有点心不在焉。
“看来你仍然没打算好好处理这个三角习题。”安德威略微不满意。
“是三角习题吗?我以为是四角或五角!”他想起不久前开着保时捷的家伙,现在 可能得再多个德威。
“那是因为你的女人太多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紫妍?不然怎么老是为她说话?”南诺奇试探地问。
“我是很喜欢她,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如果……”安德威为了制造效果,故意 说得吞吞吐吐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诺奇隐忍着怒气,不想发作。
“没什么!”安德威欲言又止地耸耸肩。紫妍帮了他不少忙,他也想回馈些什么, 如果能够逼出诺奇对她的注意力,让诺奇爱上紫妍,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南诺奇觉得他若再待在这里一分钟,他可能会对好友做出失礼的行?,所以他选择 消失。“你说得对,今天我应该放一天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