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联邦调查局
莫东署被拷在一张金马椅上,他挑挑眉毛,好整以暇的看看四周的环境,恩,很严密,这里恐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不愧是美国的国防重地。
银灰鱼的门扉开启,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眼尾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这使得他看起来有点阴狠。
“莫总裁。”他朝莫东署笑了笑,“我是麦尔德,缉拿'日冕'的小组负责人,还喜欢这里吗?”
莫东署点点头,赞赏的道:“被轰炸后重建,果然气派多了。”
这项杰作出自“黑子”卫天颐之手,相信这是所有在五角大厦工作人员心中最痛的耻辱。
“过奖。”麦尔德对莫东署的调侃不以为忤,他拿出烟盒来,自己抽出一根,再递给莫东署一根,“抽烟?”
“太好了。”有烟似神仙,他很乐意接受这项招待。
“习惯吧?”麦尔德以手掩烟,点着了火。
“你们的早餐很丰富。”他不吝于给联邦调查局的厨师一点赞美。
他被带来这里己经一天一夜了,除了固定送餐点进来的老妇人,麦尔德是第一个会晤他的调查局人员。
麦尔德嘴角勾起淡淡笑意,“那么,喜欢我们派给你的金粉间谍吗?”
莫东署微微一哂,“她迷得我晕头转向。”
麦尔德瞄了瞄他的手拷,再度笑,“看得出来。”
莫东署知道他的意思,若不对沐若霏着迷,他又怎么会被拷押在这里,还真印证了方雅浦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扬扬眉梢,“她呢?听说她高升了,不来看看我这个故友吗?”
哎,女人真是绝情的动物,或者,沭若霏现在已经躺在别的男人的身边,正在进行着另一项任务。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莫总裁。”麦尔德吐着烟圈,看着他,从容的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沐若霏的第一次献给了你,你挂念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碍于规定,你们不可能再见面了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么严格?”
不可能再相见了吗?也好,恩爱缠绵之后,她既忍心陷他于牢狱之中,那么再见面也是枉然。
“对于沐若霏,莫总裁可以彻底死心了。”麦尔德轻描淡写的道。因为她的献身也是缉拿你的计划之一,只是她刚巧是个处女罢了,莫总裁身边美女如云,应该不会在乎一个处女才对。”
他点头,完全赞同,“哦,当然,我的女人里不乏处女。”
她该死的献身原来不是情不自禁,不是对他有所感觉才把身体给他吗?
如果与他上床是计划、是任务,那么她的呻吟算什么?她的高潮算什么?她当成在跟一个机器人做爱吗?沐若霏此举可污辱得他真厉害!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麦尔德捻熄烟蒂,精锐的眼瞬间换上另一种神色。
“还有正题?”他以为正题就是沐若霏,既然谈完她了,他也没什么再开口的兴趣。
麦尔德盯着他,精干的脸孔逼近他,“开门见山的说,莫东署,我要那份资料。”
“什么资斟?”他笑盈盈的问。
哎哎,他们的义父可真是害人不浅呀,老了不种种花、养养鸟,做些老人家该做的事就好,闲闲没事研究出一份那么厉害的武器秘方做什么?害他们十个倒楣的义子偶尔就要被FBI给骚扰一下,这回出去,他可要去念念他老人家喽。
“葛罗素博士的资料。”麦尔德也不拐弯抹角。
莫东署神色自若的笑笑,“抱歉,要葛罗素傅士的资料,你们恐怕要找他拿,我这里没有。”
“谁都知道'日冕'是葛罗素博士的义子。”他的耐性没有多少,而这次好不容易捉到“日冕”他就一定要取得资料。
莫东署似笑非笑的道:“谁也都知道葛罗素博士有十个义子,或者,你可以试着去捉方雅浦,去捉卓乐,去捉丁维岩,去捉钟潜、楚克、靳士廉、辜永奇、诸全真......喏,品种繁多,任君挑选。”他很坏心的栽贼给他那一班伙伴们。
麦尔德冷笑一声,“若你不交出资料,我们也会利用你引十方烈焰来,届时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
莫东署哂然一笑,“威胁我吧,我最喜欢被威胁了,这种感觉美妙透了,证明了我存在的价值。”
“你会后悔!”他已经失却耐性了。
莫东署耸耸肩,“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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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属椅上睡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联邦调查局的待客之道也太差劲了,连张床都不给他。
莫东署撇撇唇,又扬扬眉。
蓦地,那扉自麦尔德忿然走后就一直没有动静的门开启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窜了进来。
他皱起眉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眼神古怪的就像她是来自虚设世界的人物。
“你来做什么?”他不解的问,音调平静的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再见她,不是该激动愤慨的吗?或许是她太令他失望了,以至于她现在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到太奇怪。
还有,他该检讨的是他为什么会无聊到去爱上她,而不是她为什么甘于当一名间谍。
“救你!”沐若霏俐落的拿出钼匙打开手拷,这是她刚刚好不容易打昏两名守卫干员拿到的。
“这又是什么诡计?”手拷一松,莫东署转转僵硬的手腕,眸光回到她身上。“我想,又是麦尔德派你来的吧?”
麦尔德硬的不成就来软的,想派沐若霏救出他,然后再套出那份秘密武器资料的下落。
她急急道:“听着,我们马上得走,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
那天醒来她发现她不在自己床上,安森带走了她,连她也中了毒素。
他淡淡的笑了你的戏倒演得很逼真。”
她沉声,“相信我,我不知道你被安森捉来这里!”
他不置可否的打量她,“那你现在又找来了?真是神通广大。”
她伸出手,中指上的白金戒指在黑暗中微微闪着光亮,“若不是靳士廉送的这枚戒指,我根本无法找到你。”
这是靳士廉当初送给他们两个的结婚礼物,内藏通讯仪器,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他们彼此都戴着这枚戒指,就可以追到对方的行踪。
而她摘下了那枚结婚钻戒,却舍不得摘下这枚戒指,心想,就当作是纪念吧,没想到今天却派上用场,幸而莫东署也一直戴着它。
他挑起眉,“我该相信你吗?”
她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太过苍白了,讲话的音调也过于颤抖,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必须相信我!”她虚弱的一笑,“如果我们再不走出去,我真的会以联邦调查局为墓地!”
说完,她转过身背对他,背上赫然是一片血染的痕迹,怵目惊心。
他拧起眉,“该死!你怎么不早说!怎么弄的?”此刻他真恨自己刚才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她苦笑一声,扬扬手中的钥匙,“为了这个。”
莫东署背起她,迅速的离开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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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五角大履,外头是一片黑暗,他背上的沐若霏一直在流血,看来她伤得不轻。
“你还撑得住吗?”她不能死在他背上,她必须活着,就算她是间谍也罢,活着让他好好爱她。
“或许......”她软弱的声音传来,“我撑得住......我还想再穿一次你为我订制的礼服......”
“喂,这不是苦肉计吧?你想套出我义父的资料在哪里对不对?”他故意这么激她,好提振她即将溃堤的精神,不能让她昏死过去。
“一次......只有一次是奉命接近你。”她牵动嘴角,“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再次缉拿你,即使他们拿我的双亲威胁也是一样……”
他忽而想起方雅浦、钟潜与袁熙上去找他的那一次,他们曾说沐若霏己脱离联邦调查局,并会遭受灭口之祸,全因她拒绝再次有目的性的接近他,他当时该死的一个字也不相信。
“你的父母呢?”他绝对有必要负这个责任。
“......被方雅浦安排在安全的地方......”受到麦尔德的威胁,当她上北京要去接她父母时,谁知却扑了个空,随后她父母即与她取得连络,他们正在意大利作客,要她别担心。
莫东署扬起眉,原来方氏痞子早知道内情,无怪乎那痞子要三番两次来提点他。
他就不能明说吗?家伙!
“所以,你重新来找我?”他有一千个懊梅,他非但没有张开羽冀迎接她的归来,反而和那个肉弹菲菲在她面前演出那么不入流的恶心戏,想到他都要唾弃起自己来。
她点点头,接下去的不必说了,她去找他,他却毫不相信她,并把她伤得深重......
蓦地,杂沓的脚步声纷至,骇人的枪声由远射来,响彻空无一人的街道。
“他们发现了!”沐若霏一个皱眉,她掏出一把枪来交给莫东署,“拿着.....你用得着!”
他停下奔跑的脚步,“我必须把你放下!”她在他身后太危险了,子弹从后头一颗颗的飞来,她随时有被枪杀的可能。
“我不下去!”曾经为任务欺骗过他,她现在宁可当他的防弹衣,为他遮去如雨子弹。
她死命的搂住他,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来。
“若霏?”她这样无疑注定要丧命。
她催促着他。不要停下来,快走,或许我们可以逃出这里......她还想和他相守后半生,给他一个他一直想要的温馨家庭,生他们的孩子,与他一同陪孩子长大......
争执间,一颗子弹由后射穿沐若霏的胸膛,她登时血流如注,衣衫更湿。
啊!沐若霏痛得松了手。
“你怎么样?”莫东署急问。
“若霏!回来!”安森在声音在后面扬起,“麦德尔会替你向上头求情,一切既往不究,你快回来!”
她摇摇头,再摇摇头,她不回去,她已在美国联邦调查局付出太多时间,剩下的生命,她要由自己来安排。
她的拒绝安森看得真切,一股因爰生恨的妨意横生开来,他恨恨的喊。如果你不回来,别怪我无情!”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沐若霏与莫东署在一起,沐若霏是他的!
只要他在的一天,沐若霏都是他的!
“那该死的家伙!”莫东署转身开了一枪,他精准的射中一名黑衣干士,但......
“天杀的!”一声诅咒出自莫东署的口,他同时也被安森击中了胸腔。
“哈!哈哈哈!”安森狂笑一阵,“投降吧!你们都受了伤,跑不远的,再跑只会耗竭精力,让你们死得更快而已!”
“这可不见得。”笑盈盈的声音传来,银色机翼以高危险性的动作迫降,楚克持冲锋检出现,看起来十分豪迈。
接着,丁维岩、卫天颐、靳士廉由舱门走出。
“嘿,我就知道你们还想有免费电影可看。”莫东署脸色苍白,却还有心情说笑。
“要比人多吗?”安森阴恻恻的眯起眼睛,“联邦凋查局的人不会比你们少,我们也有强大弹药。”
莫东署鄙视的瞄了安森一眼,“不要跟这个狂人废话,若霏受伤了,快救她!”
丁维岩扶起沐若霏,将她接进机舱里。
“一个都不准走!”安森眼见心爱的人被带走,他暴跳如雷,一颗心像要跳出胸口。
“就算我们都走了,也会留个礼物给你。”卫天颐慵懒的道。
“没错。”说着,楚克朝那些干员抛去一粒小白球,如乒乓球般大小,外型毫无突出之处。
这是靳士廉精心研究的弹药,永难破解,但时间一到即会因各种不同气味而引爆,由楚克的弹药联盟负责生产,威力强大。
“这是什么鬼东西!”安森吼叫。
“慢慢研究你就会知道,再见了!”楚克微微一笑,合上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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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干么连你这个家伙也要救?”褚全真纠结着俊挺的浓眉,一张刀削似的面容冷冷的瞪着躺在病床上等着要他动刀的莫东署。
他很倒霉,非常倒霉,这家伙的婚礼他压根儿没兴趣参加,不过是接茉优回去莱优岛,却无端端多了这么多事。
首先是无意间在莫宅解了“黑罂粟”的毒,再来他刚刚才提沐若霏动完手术,这算是他应允沐若霏的结婚礼物,所以他认了
但现在又要叫他替莫东署开刀,这简直是勒索,不甘他不干。
“别这样嘛,我给你一千万美金。”莫东署咧嘴一笑,“我知道你的规矩,我叫伊莉马上把现款汇进你的户头。”
诸全真傲然的抬起下巴,“你以为有钱就可以吗?”
莫东署与他打着商量,“我知道你是很有原则的,这样好了,两千万美金,这总可以成交了吧?”
这人,以为他会有什么创意呢,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用钱收买人心。
“全真,不要救他,让他痛死。”方雅浦很坏的插嘴。
“其实,要他让出莫氏影业的总裁宝座也是不错的交易。”楚克笑盈盈的接口。
钟潜挑了挑眉说,“那你干脆医好他,再叫他表演吞火、跳伞,或者是把他剥光了在市立艺木馆展览不更好?”
袁熙上扫了这些家伙一眼,她撇撇唇,直觉到他们全都疯了,莫东署胸口的血都快流成河了,他们还在这里谈笑风生?
他会死吗?
“全真兄弟,我记得我在茉优岛免费陪宿了你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莫东署开始细数起自己对锗全真的贡献。
“干么苦劳?”褚全真哼了哼,“你每天早上在椰影下享受早点,晚上各式各样的美食不断,夜里睡的香甜,你有什么苦劳?”
闻言,莫东署了笑了,不过笑容牵动肌肉,倒使他干咳了几声,血流得更急。
“全真!”陆茉优朝他柔柔一笑,眼里有一股央求意味。
她的眼神立即让褚全真心软了。
“好啦,救就救,你真是麻烦……”叨念中,褚全真终于推了莫东署进手术室。
方雅浦啧啧称奇,“看到没有?宁宁,这句话就叫做白炼钢化为绕指柔,活生生的教材。”
宁宁哄着手中的儿子,百忙中抬头询问方雅浦,“什么是百炼钢?”她怎么从来没听过这种钢?
方雅浦兴致勃勃准备解说:“百炼钢就是......”
“走!”卫天颐拥住小妻子的肩,这小子太痞了,他可不放心他天真无邪的娇妻被他污染。
看赌王夫妇走远的身影,方雅浦哎声连连,“哎哎,赌王太不够意思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袁熙上瞄瞟着方雅浦,“说,你是不是对宁宁有意思?老喜欢找她讲话干么?”
“我哪有呀?”方雅浦立即搂住她,笑咪咪的说:宁宁的身材那么差,要脸蛋没脸蛋,要三围没三围,她哪里能跟你比?再说,你偷技一流,她连个盘子都捧不稳,要选老婆还是得选你比较划算,最起码你的古董嫁妆一定很多.....”
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全数倾巢而出,说再多也可以。
十方烈馅的男士们皆在旁闲闲的看这戏,钟潜己经自动自发的搬张椅子坐下来,楚克也为自己倒了杯热咖啡。
反正没事嘛,莫东署的手术一时半刻也不会结束,就当娱乐也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