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须霁在台中一刻也不愿再待下去,那会让他想起她 偎在别的男人怀里的画面,所以便一上车立即赶回台北,一回到台北他就拉着她来到主屋。
两个小时的车,让都摩耶睡足,酒意也褪去大半。
这会儿,她很无辜的端坐在沙发上,睁亮大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的一家人。
“摩耶……”老奶奶不知是该生这宝贝孙媳妇的气,或是心疼她在外头所受的苦,教她想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对不起。”都摩耶愧疚的低下头,向替她担忧的家人致歉。
“好啦!好啦!回来就好。我看你也累了,就回房休息吧!”严母打破僵局,要都摩耶回房休息。毕竟她身上的酒意仍未散尽,一张俏脸红通通的。
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严须霁,霍地站直身,粗鲁地拉起都摩耶。“你们都听到想听的了,恕我们失陪。”在离开主屋时,他还不忘交代众人:“今天小婷婷就住在主屋,谁都不准靠近别馆半步!”他要活剥了摩耶一层皮!
“须霁,适可而止。”老奶奶心疼不已地叮嘱道。
“摩耶是该受到教训的。”严须擎冷冷地开口。
“须擎!”严母示意儿子闭嘴。
老被都摩耶烦得半死的严须擎冷笑道:“须霁如果下不了毒手,我会很乐意帮忙。”
“严须擎!”严母不悦地瞪着他。
“如果你们以为我会因为她在外头饱受惊吓,而唤起心中早已荡然无存的良知,拨点同情心给她的话,那你们就错了。”严须擎冷漠的起身,“她给予我的折磨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的,你们最好有这点认知。”他双手插在口袋,事不关己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望着他的背影,老奶奶心里是万分无奈。她真不知该怎么调教这孙子,才能让他对女人有一丁点兴趣,老是一副视女人如粪土,致命病毒的倨傲模样,活似沾上点边都会要了他命。假使他曾被哪个女人抛弃过,那也就算了,至少还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对女人抱持这样的态度;但问题是,他根本没被哪个女人抛弃过!依他这天生俊秀的外貌和浑然天成、无法抗拒的王者气质看来,有哪个女人逃得过他这种条件一等一的好男人?
可惜,他是正眼也不瞧女人一眼的,更别说和哪个女人说上几句话了。或许……他喜欢男人多过于女人吧!老奶奶摇头叹气,真是糟蹋了他天生优于常人的条件,他怎会去喜欢男人呢?
“惠玲。”老奶奶唤着媳妇。
“妈?”严母望着母亲。
“你看是不是该替须擎物色个媳妇,否则依他现在对女人这般深恶痛绝的态度看来,我想再抱个曾孙子,那可是难上加难呀!说不定我百年之后,还盼不到他的孩子来替我拈香。”
“妈,不会的。须擎这孩子挺孝顺的,不会这么不孝。妈,您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我是不放心严家的人丁一代少于一代,这教我怎么去面对严家的列祖列宗?”老奶奶思忖了一会儿,仍是不放心。“这样下去不行,非得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否则我真的愧对严家。”
“妈教训的是。可是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须擎对女人产生兴趣呢?”
“这我还在思考,如果只是随便找个女人来勾引须擎可能行不通,怕的是万一那女人反而缠着须擎不放,那时可就麻烦了。
看来老奶奶是想物色女人去勾引严须擎。
“怎么会麻烦呢?如果到时那女人真的缠上须擎,这不是件喜事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因此意外获得一个媳妇呢!”
“万一到时候须擎只是对女人有生理上的需要,恐怕孙子是有了,媳妇可不见得会同样得到。而且硬逼着他结婚,到时苦的可是我那可怜的未来孙媳妇呀!我可舍不得。”老奶奶对她的孙媳妇可疼爱得很,光拿她对摩耶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了。
严母闻言微笑道:“我知道,妈真的很疼摩耶。”
“当然,摩耶这孩子很难让人不疼爱的,就这须霁,老对着她凶,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妈,小俩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或许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一种相处之道呢!”
“唉!罢了罢了。我现在只管担心须擎这孩子的事就够了。”老奶奶脑中忽然灵光乍现。“我有个老朋友,她的孙女长得不错,气质、条件和须擎可满登对的……咦?馨这女孩子也不错,挺得我心的,不错不错……”老奶奶满意的直点头,似乎对应宁馨满意极了。
看样子,情况不妙!严须擎的清白快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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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得我好痛!”都摩耶扭转着手腕说道。她浑身软绵绵的。头又痛又热,他就不能对她好点吗?非得抓痛她才成?
严须霁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都摩耶拉回别馆,进屋后便将她往沙上甩,怒不可遏地站在她面前叉腰、踱步。他在思考该怎么将满肚子怒气整理好,有条不紊的对她咆哮。
她皱眉不满的抚揉着疼痛的皓腕。好痛喔!就算不爱她也别虐待她呀!她也是父母生的那!
“你答应了永远不离开我,为什么还会偷溜离开?留下这种不像话的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丢在她面前。
那封信哪里不像话了?她可不觉得。“信写得很好啊!文情并茂。”
“你称这种只有短短数行的信叫文情并茂?”该死!她真的是皮在痒!
都摩耶摊开信,虽然她不晓得他看不看得懂内文的意思,但她已尽可能保有中文意思,利用日文写下了。
或许他看不懂吧?
念给他听可能懂得快些。
她以中文朗朗吟出:“……双珠琐瑁眷,用玉络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够了!”就是看了这样一封决绝的信,生怕她会做出傻事,他才生气!
“你看不懂这诗在写什么吗?我以为你们中国人多少应该对自己国家的文化有所了解才是。”这首诗可是她馨学的唯一一首中国诗词那!她好不容易才背下来的,看样子他不喜欢。
“你是什么意思?”他低吼。什么叫相思与君绝?狗屁!
“我成全你和妖女。”既然他不愿当着她的面说出来,那由她来点明总可以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严须霁气得快跳脚了,又是和浅心有关。他真该拿根棍子好好敲醒她那装满稀奇古怪想法的脑子。
都摩耶神情哀凄的瞅了一下严须霁。“我知道你觉得愧对我,所以迟迟不肯开口跟我谈分手,这我能谅解。”她滔滔不绝地低喃,丝毫未察觉严须霁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当你不爱一个人,却无法狠下心肠和对方说要分手时,我知道这有多痛苦……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她该庆幸他在听到这些话后,没动手打得她没法子坐下。严须霁气得全身痉擎,血管快爆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她识相的喃喃低语,而没大声的对着他咆哮。
“我这叫粗鲁?我还想打人呢!”严须霁一步步走近她,就像一个超级飓风逐渐逼近。
都摩耶有些瑟缩的抱紧身子。“为什么想打人?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事实上,做错事的人是你,愧对于人的也是你。”她一字一句的指控道,心却难过的淌着血。
他闻言,冷冷的看着她。“对于仅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抛夫弃女的离家出走,不知你有何解释?
“莫名其妙?我很认真的写出我的意思那!”还是……他想看的是离婚协议书?好残忍喔!“难道你想看的是离婚协议书?”他明明知道她爱他,还做得这么绝!糟糕!眼泪快滴下来了
该死!先打她一顿再说!严须霁在都摩耶身旁坐下,一把拉过她,让她以极不雅的姿势趴在他腿上,然后不懂怜香借玉为何物地落下重重一掌。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原本就在决堤边缘的泪水奔流而出,但她闷哼了声硬是不喊疼。他就是想听她求饶、喊疼,她就偏不称他意。
打了两三下,始终没听见她有任何反应,严须霁扳正她身子,却见她粉颊上挂着两串泪,紧咬着唇不出声,让他看得好心疼。“为什么你总喜欢出乱子?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谁告诉你我不爱你的?”他仍是忍不住低哮。
“妖女。”她赌气的以手肘拭去颊上的两行泪,可怜兮兮的深吸了口气。
浅心?浅心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能让她气得丢下小婷婷,决定自己一个人离开?
“对!你的宝贝浅心!”
“都摩耶!”他怒吼。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和她在香港的最后一夜!你非得这么狠心的要我一一说出你和她的所作所为吗?”她痛苦的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晕眩,似乎这样就能忘了一切不愉快。
严须霁愤怒的抓住她的手,按住她的头。“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她要我成全你和她,她说你们俩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她说你因为无法和我分手而痛苦,她说……”她说不下去了。
他不敢相信浅心会说出这种话!如果她真说出这番话,那她就是在破坏他的家庭。不可能、不可能!“浅心不会说出这种话。”他连连摇头。
都摩耶又气又委屈地哭出声来:“你到现在还认为我在说谎?你就这么心疼妖女,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番话!”
她泪如雨下的冲进房里,翻箱倒柜拿出两样东西。“这是她拿来的!她说这是你们在香港的最后一夜,你遗留在她房里忘记带走的,她‘好心’拿来还我,顺便要我好心点放你自由。”
严须霁接过她手中的领带和领带夹,一时怔愣得无法言语。
都摩耶自以为他是因为心虚而无话可说,恼恨的咕哝道:“没话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严须霁仍处于惊骇中,无法恢复自己。他真的不知道浅心会做出这种事来……破坏他的家庭?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人之间仅是单纯的同事情谊,谁知她竟误会自己而爱意横生,现在甚至跑到摩耶面前来搞破坏,而这个胡涂蛋居然相信浅心的话?
久久,他才说道:“这不是我的。”
都摩耶微愕,随即愤怒地说:“你到现在还想以谎言敷衍我?这明明是我买给你的。”
“我没有敷衍你,这真的不是我的。”实际行动可能比较能让她信服。
严须霁从房里拿出同样的一组东西递到都摩耶面前。“如果你还记得,那你应该知道每样你替我买的东西上,都有你亲自为我绣的英文名字缩写。”
都摩耶翻开他拿出来的领带一看,只见大大的两字NR。横躺在其上的NR,是严须霁日文名字的英文缩写。“可是……她说你和她的关系不是言语所能形容,还有,那你为什么要延迟一天回台湾?”
“为了你这宝贝!为了帮你和小婷婷买泰迪熊!”看来误会算是冰释了。不过,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他得设法让浅心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喜欢她……喔!不!是不会喜欢摩耶以外的女人,该让她死心了。
“但是。她说得那么认真……”都摩耶小声的嗫嚅道。
“笨蛋!”她怎么老惦记着那些莫须有的事!
“你怎么可以骂人?”
“骂人?我还想再打人呢!”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做错事,已经被你打一顿了,你还想怎样?”知道他和妖女没有任何暖昧的关系,都摩耶的心情整个放松了下来。
“和你结婚六年,我一直爱你如昔,你总是不肯相信我的话;浅心和你只有几面之缘,你却偏要相信她的挑拔。我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你的脑子才能正常点。”
“如果你没做出任何让我误会的事,我怎会如此不信任你?你自己也该检讨。”她噘嘴表示不满。
“或许再打一顿,你的脑子才能恢复正常的运转……”
严须霁挑衅的眼神让她看了好生害怕。
都摩耶挪移一下位置,试图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要做什么?”
望着她妍丽清秀的容貌、娇艳欲滴的绛唇,眩惑人心的美目,他眼底的挑衅瞬间转换成熊熊燃烧的欲望。“我改变主意了。”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他的眼神赤裸裸的呈现他心底的欲望,让她又爱又恨的睁着大眼,但她仔细一想,有了这次教训,她可要好好抓紧他了,绝不能让他跑掉,她可是爱惨了他呢!
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都摩耶反而移向他身旁抱紧他,窝进他温暖的怀中。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就是了。”
“信就好,下次别再这样了。”他抚着她乌黑的秀发,无限爱怜。
她抬起头,无辜的凝视着他。“只要你还是爱着我,我就不离开你。”
这句话说得可真是模棱两可呀!而沉醉在娇妻羞答答的甜美笑靥中的严须霁一时也没细想其话意,任由温馨的情意包复着两人。
他不语的凝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头温柔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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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到摩耶面前去挑拨离间?”严须霁愤怒的瞅着童浅心。
“我……”
童浅心被他严厉的口吻吓呆了。
“你该知道我有多爱摩耶,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说我和你有染?”他实在快气炸了。
“须霁,你该知道我非常爱你。”童浅心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哀愁,让人看了也觉得不忍。
严须霁决定撂下狠话:“如果你还想维系我们之间的友谊,就请你别再到摩耶面前去搬弄是非。那天你到她面前说了那番话后,她为了成全你,竟狠下心离开我;甚至不想让我找到,想一个人独自在台湾生活。”一思及她那天在溜冰场所遭遇的事情,他的一颗心就惴惴不安。“摩耶是我这辈子唯一钟爱的女人,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希望你能明白。”
童浅心一愕,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妒意蒙蔽了理智,做出这种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情来?她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让他知道她的心意的吗?
半晌,她才开口:“须霁,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严须霁见她一脸懊悔,顿时气也消了大半,放柔声音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这一生只想和摩耶一同度过,对不起……”
童浅心心里虽难过,但仍浅浅的笑道:“我们还能是朋友吗?”或许他们这辈子真的是有缘元分吧!既然爱人做不成,做朋友也一样。
“当然。”
“需要我去和严太太解释吗?”她必须去补救自己所闯的祸。
“不需要了,我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
“她能谅解吗?”
“没事了。”幸好摩耶相信了他,否则他还真不知该怎办。“对不起。”下个男人或许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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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可怜,连一天班都没上就被扛回家了;不过最无辜的还是馨,她回来后可被老头骂惨了。知情未报,这还没加上妖女来找碴那次,如果加上那次,看来她是可以不用活了,早早吩咐家里的人替她买牌位算了!
都摩耶捧着满是愧疚的笑脸去贴应宁馨那张毫煞表情,甩也不甩她一眼的急冻脸,“馨,别生气嘛!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我这小老百姓的气了,我也挺无辜的呀!谁知道会被老头找到?”
“你无辜?没搞错吧!到底是谁比较无辜?要不要找人评评理?”应宁馨冷冷的瞅着她。
“好嘛!对不起嘛!你就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那!你该不会想这么年轻就被小婷婷叫欧巴桑吧?”她好笑的看着应宁馨脸部搐的表情。
“你在暗示我老了吗?”
“我是在劝你别嘟着一张嘴挂猪肉嘛!”她拉拉应宁馨的衣角,甜甜一笑。“好啦!大不了老头回来后我替你骂他几句,这样气可以消了吗?”
应宁馨拿起话筒递到都摩耶面前:“现在就打电话到公司去骂他,别等他回来了。顺便查勤,我可不希望有第二个坏女人来找你碴,害我惹上麻烦。”光上次那个“妖娆美丽”的坏女人就够让她受尽折磨了,她可不想再碰上第二个。
“我不知道电话……我打电话去问妈好了。”都摩耶兴奋的打电话回主屋。她从没打过电话到老头的公司去,听说他为了她回到泛扬帮忙,远离浅心,她好开心呀!原来他真的爱着她,而且很爱、很爱她呢!
“请便。”应宁馨没好气的瞅着她。
都摩耶问了泛扬的电话后,马上打过去。
“喂,泛扬船运你好。”接电话的是个有点甜蜜外带温柔的声音。都摩耶心里的妒意又被激起,她酸溜溜地开口:“我找严须霁。”
“请稍候。”
早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放心的,他的长相……唉!她该毁了他的容,才能免于失去他的恐惧。
电话转接后,一道比刚才那柔声更加娇媚的女声透过话筒传进都摩耶耳里。
“严经理正在开会,请问您哪里找?”
像在示威般的,都摩耶骄傲地表明身分。“我是严太太。”
“严太太,很抱歉,严经理吩咐过,任何电话皆不得转入会议室里,请问要留话吗?”非常有礼貌的口吻。
“为什么不得转入?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谈!”都摩耶霸道的说着。
“很抱歉,严太太,我不能将电话转入会议室,请见谅。”对方的声音也有点不耐烦了。
都摩耶强压下怒意,深吸了口气道:“请你转告他,要他打电话回家。”
“我会转告严经理的,请严太太放心。”
挂上电话后,应宁馨赶忙问:“怎么样?”看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他在开会。”
“那就算了,我也不是真的要你替我出一口气。”应宁馨可真是委曲求全,不过她大概知道自己恐怕又捅了个大楼子,所以态度才会转变得这么快。
“哼!他们公司里的女同事,个个声音都浪荡成那样,我很不放心。”老头原来的公司因为小,所以女同事不多;现在可不同了,泛扬是国际级的大公司,部门之多一天一夜也逛不完,里头的女同事就不知道有多少打,让她愈想愈不放心。“放心吧!须霁大哥爱你的事实就连白痴都看得出来,何必庸人自扰呢?”
“可是老头那么俊……”
“俊又不能当饭吃,何况又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有用。”像她就不会被须霁大哥迷住……倏地,她的脑里闪过一个人,要命!竟想起那个同性恋来了。去去去!少侵占她纯洁的脑子污染她。应宁馨摇着头,拼命想将书房那一幕驱逐出脑海。
“我还是会担心……不能就这么算了,该想个办法才行。”总不能让他公司里的那些青春女人威胁到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吧?嗯,她得密集查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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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没回我的电话?”都摩耶生气的坐在沙发上,对走进门的严须霁发火。她快气得吐血了!一想到他公司里那些狐狸精,她就差点手捶胸顿足。她真是一刻也不能放心,刚走了个嫌布料贵而喜欢穿清凉养眼衣服的妖女,现在又来了些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喜欢拿娇嗅当饭吃的浪荡女。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放心?
“你找我有事?”严须霁换上舒适的拖鞋,放松的在沙发上坐下。
“有事才能找你?”她不满的嘟着嘴。
“听说你的口气很不好?”严须霁听秘书说,今天下午有个自称是严太太的女人找他,而且那女人的口气还坏到极点。光听秘书的描述他大概就可以猜到,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摩耶这个迷糊蛋,她老喜欢没事找碴!
“你心疼我拿她当出气筒?”
严须霁不悦地蹙眉。“你的态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为什么从前那个惹人怜的小女人不见了?
对呀!她最近很容易就发怒,火气直线上升中,丝毫未曾下降过。“我也不知道。””她的口气缓和了不少。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他趋近她,摸摸她的额头探探温度。
“不用,可能最近睡眠不足,火气大吧!”她吐舌头的模样迷煞人了。
“吃饭了吗?”从进门开始,他一直闻到阵阵饭菜香,惹得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他忍不住摸摸肚子。
“还没,在等你呢!”她别有深意的浅笑。
他皱眉道:“怎么可以饿肚子饿到现在呢?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严须霁转身走进厨房,却被跟前景像吓呆了,这是……
都摩耶紧跟在后,忍着满腹笑意,正经八百的说:“我想吃鱼翅、熊掌、燕窝,你做给我吃。”
“这……这些都是你做的?”他看了看一桌子的菜,又睁大眼望向她。
“眼睛睁这么大,小心蚊子飞进去。”呵呵,吃惊了吧!都摩耶得意的抱紧他。
“你觉得这是我做的吗?”她故意误导他。
闻言,他一颗心松懈了下来。“对嘛!我就想,怎么有可能是你这个厨艺白痴做的——啊——”他猛然低头,望向停在他脚上那只小小秀气的脚丫子。
都摩耶装作不知情的望向一旁。臭老头,老是喜欢漏她的气。什么叫厨艺白痴?气死人了!
“你不觉得你有点站不稳吗?”他扬起一边嘴角笑道。
“不觉得!”
他动手抱起她,让她的脚离开他疼痛的脚背。“我觉 得疼。”
“谁教你批评我是厨艺白痴。”她啄起唇表示不满。
“难道这一桌子的菜是你做的?”打死他都不信。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口气很冲地道:“对啦!是我做 的怎样?不敢吃呀!”
“真的是你做的?可是我记得……”记得她根本不擅烹饪呀!“谁教你的?”
她不可能是自学自通,这点他很肯定。上次她想自己 学着煮饭就把千干净净的厨房给熏黄,还差点酿成火灾, 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不是自学的,否则现在厨房早不在了。
“妈妈和何妈教我的,你去香港的那三天学会的。”她可骄傲了。
三天那!
三天就学会煮一桌子的菜,如果再让她学久点,她就可以到大饭店当大厨了。
“三天就学会了?”那她不是笨,是不用功、依赖性太重。
“我很聪明吧!”
“是是,尝了才知道。”他夹起一丁点的菜往嘴里送,似乎有种赴死的觉悟。含在嘴里的菜一直不敢用力嚼,深怕会中毒身亡。
“喂!你嚼大力点好不好?我又不会在里面下毒!”她叉腰娇嗅道。严须霁只好听命的嚼了嚼菜。咦?能吃那!而且味道还不错。他又动手夹起另一个盘子里的菜。“好吃!”他称赞道。
“好吃我就有信心继续跟妈妈和何妈学别的菜了,以后我也可以每天煮菜等着你回来吃饭。”
“可以呀!不过可别累着了……咦?小婷婷呢?我回来那么久了,怎么没见到她?”他环颇四周。
“小婷婷今天住在主屋,说是要陪老奶奶品茗。”小婷婷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主屋,似乎忘了要回来陪她这孤单的母亲。都摩耶想了就吃味,这宝贝女儿居然不黏自己!
“那今天就来点浪漫气氛如何?”他从柜子里拿出烛台,点上蜡烛、关上明亮的电灯;登时室内只剩晕黄的烛光,浪漫极了。“今天是属于我俩的夜晚……”
他抱紧她,轻轻的咬着她的脖子。
“好痒……别咬脖子嘛!”都摩耶顿感燥热,急忙轻呼。
“我还要吃了你呢!”
一时,室内只剩下两人高高低低的浅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