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是郊游赏花的好日子,岳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面对眼前这般情况,她心里不由得打个突。
这是什么情况跟什么处境?
她只不过是想约师兄出来喝茶,联络联络久未见面的感情,怎么一下子多出这几个碍事鬼来?
不是说好只有铁樱瑟和汪休介来师兄家做客的吗?怎么没几天王琴瑜又跑了出来?然后他们更是不客气的赖上大师兄,破坏她美好的计画。
这怎么可以?!
再这样下去,她什么事都不能做,而且这两女一男已经快搞疯她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把他们全赶出师兄家,不然他们在心有所图之下一定会闹出大乱子,坏了她的计画。
她为人师妹当然容不得自己的大师兄吃闷亏,她得做点事解决这个难题才行。
心中打着鬼主意,旁观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若是螳螂捕蝉,那她一定是黄雀,准备将他们一举成擒。
呵呵……
“王姑娘,你娘不是不准你来,怎么又反悔了呢?”铁樱瑟不悦,她以为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来,但王琴瑜一出现,她还得多费心思找机会与决大哥单独相处。
王琴瑜冷瞪铁樱瑟一眼,对品茗的决兰朔温柔的笑着,“决大哥,你不会不欢迎我来吧?”她不会轻易放弃。
“当然不会。”决兰朔亲切的说。
铁樱瑟不让王琴瑜专美于前,她一样巧笑倩兮,想加强决兰朔对她的好印象,那样才不会错失机会。“决大哥,这茶是我专程从杭州带回来的,你一定要尝尝。”这可是她花了大功夫才托人找到的珍品。
“谢谢,那我不客气了。”决兰朔一派有礼,拿起茶杯喝下。
像两只饿狗争食一块鸡腿的场景,岳萝瞪大了眼,她从不知道师兄这么好说话,要是这种温情能分她一点,她不知该有多幸福。
打师父收她为徒起,师兄对她总是礼貌多于关心,冷淡多于微笑,要不是他还有把她当师妹看,处处照顾她、维护她,她也不会熟脸贴冷屁股的跑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真是可怜的我!
岳萝哀叹在心,但眼光还是不离他们三人,她得找机会离间这两个女人,不然事情会无法挽回。
“决大哥,你有几个师弟眯,我怎么都没听人说过?”王琴瑜好奇的问,她想要知道心上人的点点滴滴,这样胜算会大一点。
决兰朔不答反问:“王姑娘,你来这里,你娘不会生气吗?”他以知道她们的不堪来做为调剂心情的来源。
提到那个不知在想什么的母亲,明明决大哥是个人人称许的奇男子,而母亲总是不许她跟他走得近。
王琴瑜嘟起嘴,“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母亲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她是逃家来的。
“嗯,那样就好,要是害你们母女失和,我的罪过就大了。”决兰朔表情依旧,问起了铁樱瑟她父亲铁问豪的反应,“铁姑娘,铁庄主不会担心你来这里吗?”
“我爹?他没多说什么,不过脸色不好看而已。”铁樱瑟没有心机的照实回答,她来这儿,倒是她哥反应比她爹激烈多了。
“决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忍心你们来这里被长辈责备,怕你们会为难。”决兰朔微笑,内心却一沉;想不到他们都这么捺得住气。
他是否得加点辛辣暧昧,挑战他们两人心脏的强度?心念一动马上行动,他含情脉脉地挑逗两颗少女纯纯的芳心。
不行了,她再也看不下去!岳萝决定插手,再看下去,她都要吐了,她不知道她师兄还有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能力。
她偷偷摸摸的从腰间撕出一丁点的纸碎片,丢进茶杯里,用热茶水冲开,碎纸马上融化。
“来,你们聊了那么久的天,口一定渴了,我又重新泡了茶,正香呢。”岳萝将茶一一递给他们。
铁樱瑟和王琴瑜不客气的接过,对岳萝的好奇与敌意溢于言表,但不敢无礼的探问,怕给决兰朔不好的印象。
岳萝反倒大方的直接问道:“铁姑娘和王姑娘你们有事要问我吗?”她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只要细细的瞧,就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了,而她是被人欺负太多次了,变得很会看别人的脸色。
“岳姑娘嫁人了吗?”王琴瑜克制不住的问。要是岳萝有了意中人,她就可以放心了。
“你叫我姑娘,不是吗?”不然王琴瑜的姑娘是叫假的啊?
被人调侃,王琴瑜红了脸,但还是不放弃问出岳萝对决兰朔的心意,“决大哥在中原当盟主已经五年,怎么都没见过岳姑娘来找过决大哥呢?”
喔,有人心有所图,还厚着脸皮问起她的行踪,王琴瑜当自己已经是师兄的妻子了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年一千八百多天,王姑娘天天在我师兄家吗?不然怎么知道我没来过呢?”
王琴瑜的脸颊已经熟得可以煎蛋,岳萝三言两语让她败下阵来,可不表示铁樱瑟会轻易弃械投降。
“岳姑娘在江湖上可有名号?说出来听听吧。”
“我?怎么可能?平凡人一个。说来铁姑娘是‘战兵山庄’大小姐,一定有名号吧?那名号肯定是震惊五湖四海吧?可不可以说来听听,让我开开眼界?”
铁樱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根本没有什么功绩,怎么可能有什么名号,更不可能名震江湖,这人是在嘲讽她吗?
岳萝装作没看见铁樱瑟脸上的五颜六色,她们对她有排斥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是?
“我记得‘战兵山庄’的庄主铁问豪曾一战打败五鬼,被人封为‘赛钟馗’,而你的哥哥铁佛山更是子承父业,人称‘小钟馗’,这样说来铁姑娘应该也不输自家父兄,在中原上赫赫有名,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岳萝傻头傻脑的细数战兵山庄的来历,实际是对铁樱瑟明赞暗贬。
铁樱瑟气白了脸,岳萝明明讲出她父亲和哥哥的名号,怎么会不晓得实际的情况?这人明明是在讽刺她!
但即使生气,她们也不敢在决兰朔面前发作,她们才不会那么傻,中了对方的计,将机会白白让给情敌。
岳萝一脸无辜,看着她们一点都不淑女的喝掉手中的茶,她一样用喝茶的动作遮掩自己狡猾的笑意。
“你们在这里品茗,怎么不邀请我一起来?我可是非常喜欢喝茶呢。”汪休介看见他们在一起,走过来插一脚,他可不想被他们排除在外,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汪大侠,坐啊,我们才刚开始喝,茶叶还有一堆呢,你不会错过最好的部分的。”岳萝打招呼,思量着汪休介来决家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还真是友谊高过天,特地来庆贺师兄连任盟主之位?
汪休介大方的坐下,眼色兜了—圈,惊异的问:“怎么王姑娘和铁姑娘的脸色这么难看?”刚才有人睬到敏感区了?他来得不是时候吗?
“没的事,是茶好喝得让我们太感动。汪大哥怎么也来决大哥这里了呢?”王琴瑜皮笑肉不笑。岳萝不如外表的娇弱,她不能小看了她,不然她和铁樱瑟鱼蚌相争,岳萝可会渔翁得利。
“哈哈,我来找决盟主切磋武艺。”他一睑豪迈不羁,殊不知有人会找他的碴。
“我不奉陪。”决兰朔冷笑,他又不是傻子,可不玩这没好处的比武游戏,况且汪休介的目的也不在这。
“我的武功有差到让你看不起吗?”汪休介眼中寒芒一闪,他找决兰朔好几次,总是败兴而归。
岳萝装无知,“汪大侠,为什么不在擂台上比呢?那不是光明正大,大师兄也不能拒绝你。”看样子要不是理由充分,大师兄是不会拒绝他比武的邀约的。
决兰朔喜欢赢过别人的优越感。
“我对盟主之位不感兴趣。”
“汪大侠,好大的口气,真有把握赢得了我大师兄?”岳萝啧啧称奇。这天下虽大,赢得了决兰朔的人可是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而汪休介竟可以不在乎的说出这种话,潇洒得太假是会令人反感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比武场上,不管输赢都有太多闲言闲语,私下切磋只为了印证自身的程度。”
他说谎,向决兰朔邀约,是为了阻断威胁他的人的压迫,如果在私底下比武,不管输或赢,他都还能做假,这样一来,说不定他不用做他不想做的事。
而在比武场上不管输或赢,都要接受严酷的批评,要是让威胁他的人知道他放手,事情必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并不想招惹太多的非议,那对他并没有好处。
“比赢比输如果都不重要,那为什么还要比?”
“为了心中那口气。”
“给谁呢?”岳萝话中有话。
汪休介一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知道什么了吗?
“汪大侠,可不要一时鬼迷了心走错了路,那可是会后悔一辈子。”她不乐见汪休介为了一个卑鄙小人毁了自己,太划不来了。
“岳萝,倒茶。”决兰朔打断她的逼问。
“是,大师兄。”岳萝没再撒泼,收了锐利锋芒,帮她大师兄服务去。不是她爱管闲事,只是他们最好不要太靠近她大师兄,比较容易长命百岁。
通常只有决兰朔利用人,没有人能利用决兰朔,唯一的例外是他的父母,而那也让他受伤极深。
“岳姑娘,真不愧是决盟主的师妹。”她的伶牙俐齿使汪休介如坐针毡,深怕所有的秘密没两下全给她挖了出来。
岳萝一样也为汪休介倒了茶。“我与大师兄多年未见,对他的好人缘一时适应不良,要是刚才说话有所得罪,还请各位大人大量,不记小人过。”
“江湖上少了你这号人物,倒是少了不少热闹,不晓得这几年岳姑娘都藏到哪里去了?”汪休介的问题问到其他两个女人的心坎里。
“汪大侠太抬举我了,我对中原的名山大泽比较有兴趣,对江湖是一窍不通,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得好。”
“岳姑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场,可是震惊全座。”能够接近决兰朔,然后全身而退的人绝不简单,而巳她更是大胆的亲到那个武功出神入化的武林盟主脸上,怎不令人侧目?
她要是成为敌人,可也不容易解决。
“那是师兄纵容我放肆。”她只是出其不备罢了,不然哪亲得到他?要是师兄有所警觉,她绝占不了便宜。
“决盟主真疼自家妹妹啊!”汪休介怀疑岳罗的说辞,看决兰朔阴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改变,绝不可能让一个师妹如此随意碰他。
要不是决兰朔纵容,那么就是岳萝的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不容他小觑!
“大师兄很疼我,非常、非常。”岳萝加重语气,已显得有些咬牙切齿。对知道事实的她,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疼她?是啊,如果他的面无表情、他的不理不睬、他的故意伤害是疼她的话,那她可真是受宠若惊。
岳萝的故意炫耀听得王琴瑜与铁樱瑟一阵紧张,忙不迭的追问当事人。
“决大哥,这是真的吗?你真的那么疼你师妹?”她们还有机会得到他的心吗?还是他的心早已经是别人的?
“小师妹爱闹,更爱开玩笑,让你们见笑了。”决兰朔撇清关系,抛给心生怀疑的两女一个充满感情的笑容,惹得她们全羞红脸的低下头去。
真是造孽啊!
岳萝不是滋味到了好想找人出气的地步,她下的药怎么还不发作?再让他们二人在—起,她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大师兄就走人,这样一来,定会让大师兄有借口赶她出门。
不行,她得再搞破坏。
岳萝趁着倒茶之际,在王琴渝和铁樱瑟的茶杯内再洒下点点粉未,又迅速的用热茶冲散,不留痕迹。
做的同时,她还一边说话引走决兰朔和汪休介的注意。
“大师兄,你跟汪大侠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是否需要她注意?
希望是不用啦,不然她还要忙别的事,可是会一个头两个大,能少一个是一个。
回答的是汪休介,他朗笑,“在春满楼认识的。”
岳萝垂下眼睑,装作注视茶水倒了多少,轻声低问:“春满楼?天下第一美人?她漂亮吗?”
汪休介但笑不语,但已经表示得很清楚。
岳萝娇嗔,酸溜溜的说道:“我不晓得我大师兄还认识这号人物,希望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
“决盟主无人不知、无人不爱。”
“他这么出名,怎么不见有人为他立碑上香?”她调侃汪休介的说法,却在心中苦笑,无人不爱?要真是这样,师兄不会选择这条艰困的路走!
“不要立碑,太不吉利。可是有人说书传颂啊,所有人都崇拜决大哥。”王琴瑜补上一句,一副舆有荣焉的得意样。
“不错嘛,大师兄,以后记得提携一下师妹,吃香喝辣别少了我一份。”她勾着嘴角,表情似讽刺似认真。
决兰朔冷觑她,对岳萝的冷嘲熟讽,他心中的怒意一点点的在累积。
这次岳萝的出现,他有不好的预感,却苦于没有好的借口赶她离开,而她现在竟敢嘲弄他,她的胆子何时养得这么大,不在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是因为他五年前对她做的事?
哼,那也是她心甘情愿。
“用不着我帮,你自有一套想法。”她要有心,不会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武者。
“是吗?不是因为你不想帮我?不过,我暂时得在你这儿赖吃赖喝一段时间,你可别嫌我烦喔!”岳萝乘机要求他的保证,不然她很怕莫名其妙就被轰出家门,而她还满怀感激。
这一个月即使他赶她,她也不能走。
“你得罪谁了?”她可是惹上大麻烦,所以来他这里避难?
岳萝假瞪他一眼,“别把我说得像麻烦精。”
“你一向是。”在孤岛,师父对她的特别关爱已经使众多师弟妹猛吃她的醋,对她的敌意有增无减,而只要不出人命,他这个大师兄就懒得管,放任他们欺负她去,可是她总有办法找到他,让他不能眼不见为净的当起她的保护者。
“放心,大师兄,我这次纯度假,顺便在这段时间了结一些旧事。”岳萝保证她不会乱来。
决兰朔不信,却不再过问,最终,她会自暴来此的日的,只是他对她完全不能松懈,怕她的行事又出乎他意料之外。
“决大哥,你和岳姑娘的感情好好喔!”王琴瑜心有所感,她第一次看到他关心的问人,连她都没受过这种待遇。
决兰朔回望她,笑容满面地解释道:“她是我最小的师妹,性子迷糊,我关心她的安危是应该的。”
“喔?”王琴瑜总觉得事情不只如此,女性直觉告诉她,对岳姑娘,决大哥的表情总会阴沉些,像是不知该掐死岳姑娘还是拥住她?
王琴瑜想再问,但肚子却在此时不舒服的闷响起,打断她的话头。她不由得拧起眉头,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已然失控。
“怎么了?”岳萝假好心的问。太好了,她下的药终于发作了,她再也不用忍受她们在她眼前碍眼。
“我……”王琴瑜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噗”的一声,好大的响屁从她身上窜出,震惊四座。
王琴瑜傻了,其他人也呆了。
她怎么会在决大哥面前发生这种事?!
王琴瑜羞愧得涨红了脸,泪珠溢上眼眶,“我……我……”她语不成声,气羞的掩面而逃。
她再也无脸见人了啦!
决兰朔对岳萝怒目相向,岳萝耸肩,一样装无辜,她可是好心帮王琴瑜不要落入乱伦关系里耶,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我也先行告退。”铁樱瑟声调紧绷、语气急叨,像在忍住什么,整张脸涨红,未等主人反应便也跑了。
两个男人全望向岳萝。
岳萝回瞪他们,“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做了什么?”
岳萝被决兰朔责备,委屈的嘟嘴,替自己辩护,“我能做什么?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决兰朔握紧拳头、脸色阴沉,风雨欲来的气氛令人害怕。
汪休介见情况不妙,便也借故离开现场,留决兰朔与岳萝面对面,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等再也没有人在,决兰朔低吼:“岳萝!”
她太过分,竟这样恶整铁樱瑟和王琴瑜,要是她们离开决家,她们的父母一定会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没凭没据别随便诬赖我。”
“要不是你,还有谁会这样做?!”在场的除了她,没有人会故意找她们的麻烦,因为根本没好处。
“是她们自己的肚子不舒服,不然就是这茶叶有问题。”她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她们是我用来刺激她们父母的筹码,你最好不要逼走她们。”他不会任她乱来。
岳萝忍不住的为她们说话,“大师兄,她们是无辜的,你不能随便利用她们,要是她们受到伤害,你的良心怎么能安?”
决兰朔冷笑,“没有人是无辜的。”
岳萝心痛,“这是你的想法?认定每一个人都负你?你也未免太自大了。”他变得令她心疼又愤恨,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吗?
亲情,他真的不要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想?!
“岳萝,我警告你,要是你碍了我,我会不顾兄妹之情。”决兰朔丢下话,绝情的掉头离去。
“我也不希罕你的兄妹之情,我要的是你最炽热的爱情,但你总是不肯给我。”岳萝苦笑,她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她冒着被师父责怪的危险,千里迢迢的来这里见他,可不是要听他威胁的话,只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没有道德良心的利用自家妹妹来伤害他的父母,那样的作法根本是打算不留一丝情面。
他真的不后悔吗?
他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他真的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吗?
而她真的能谅解五年前他对她做的事了吗?
岳萝低头沉思,对自己说实话,是她不想见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想承认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保护她的大师兄,因为这让拚命爱他的她情何以堪?
爱了太多年,她已经不懂得回头,只能一直爱下去,只是事到如今,纵然她想继续,却已经没有理由让她追随。
要考虑的事务变得太多,现实逐渐侵占她的梦想、她的执着,她不能再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只因这个世界不是由她一手创造,她更不能不顾及大师兄的感受。
岳萝自嘲的泛起冷笑,她太天真,几乎忘了大师兄从来都不爱她的事实,她从来都不是他重要的人,也永远超越不了他给予她的认定,不管她做了多少事。
想要他的渴望快要淹没她,直到那一夜,改变了她所有认定的原则,头一次清楚的认清她的大师兄根本就不是她认定的样子。
对他的印象毁灭后重新再组,只是她不甘愿而已,不甘愿自己愚蠢了那么多年,爱他爱得那么的深切。
岳萝轻轻的站起来,离开凉亭。
她怀念以前的日子——不知道现实的快乐,不懂大师兄心情的跟前跟后,不了解周围如何变化的爱恋。
时间能不能停止,就停在她最想要的季节?
她无法力挽局势,只能改变自己去迎合未来。
只是对决兰朔,她说什么都放不下心。五年了,她总是会去想他离去前那一抹孤寂与毁灭的眼神,如果她真要走出这一片自己撒下的情网,她必须来了结五年前那一夜种下的刺。
如果不来,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