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爹爹,我再也不跟你好啦!」
没想到满心希望的回家求援,居然碰了一个软钉子,她爹居然不肯拿银子出来帮云家解围?!
花缤纷又气又急,忍不住哭了出来,「连你都不帮我,你不疼我啦!」
看女儿哭得伤心,又挺个大肚子,花仁用实在是满心的舍不得,「纷儿,快别哭啦。你也不要回云家去,就留在家里,让爹好好疼你。」
云家转眼就要大祸临头了,当然是得赶紧将宝贝女儿接回来,以免她受了连累吃了苦头。
「爹爹没良心,我留在家里干什么?」她一跺脚,「我去跟绝疆死在一起算了!」
花仁用连忙拉住她,「纷儿呀,你也别怪爹胆小,爹实在是得罪不起姓曾的呀!」
巨商大贾的背后都有靠山,他自己也结交了不少大官来护航,可是曾某人的大靠山内亲王硬是抵得过十个官哪!
他哪有本事跟他斗?他没有落井下石,在这时候去云家钱庄提出现银,就已经得罪了姓曾的了,现在又怎么能再冒险借钱给女婿?
怪只怪云绝疆不屑与官员结交,脾气又硬,这才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其实花仁用心知肚明,这跟云绝疆的脾气丝毫没有关系。
而是人家瞧中了云家占的大饼,想要踢掉他们取而代之!如果云家有靠山的话,姓曾的多少会顾忌一些,不敢动他。
偏偏……唉,这只能说是命了。
「你借钱给自己的女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与姓曾的何干?」早知道那个死胖子那么坏,她就不该请他吃巴豆,应该请他尝尝砒霜的。
「纷儿,这你就不懂了。商场上没有父子,更何况是翁婿?你要银子,我顶多给你几千两,其他的爹真的无能为力了。」
「几千两有什么用?那还不如不要给!」她生气的说:「算了,爹爹就抱着银子过活吧,我回去啦。」
「纷儿,别回去了,留在家里吧。」真是个臭脾气的女儿,这种倔性到底是像了谁呀?
「我既已嫁给云绝疆,就是云家的人,现在夫家有难,我躲在娘家不闻不问,那我还算是人吗?」她倔强的说完,习惯性的将骄傲的下巴一抬,潇洒的走出了花家。
花缤纷虽然因为骨气而拒绝了那几千两,但一踏出家门,也觉得有点可惜。
拿了也不无小补呀,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要叫她再回去拿钱,她也没那个脸。
想到婆婆对她回娘家求援的举动诸多称赞,而她却连一分钱都没拿回,她就觉得心里有愧,拖拖拉拉的不想回去见到婆婆失望的脸。
「阿纷、阿纷?」一个充满笑意的和蔼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她侧头一看,原来是黄老伯站在梦白楼门口,笑咪咪的跟她招手。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快来陪我喝喝茶吧。」
他从丁大夫那里知道了那天的鸡飞狗跳,笑得肚子痛之外还因为自己没能亲眼看见而大喊可惜了好久。
黄老伯?对了,他说他每个月都会来梦白楼喝茶、听说书的。
原来又月初了,花缤纷走了过去,勉强的一笑,「黄老伯,你又偷溜出来啦?」
因为他说过他妻子凶得很,管他管得很紧,不轻易让他出门,所以他每次都得偷偷摸摸的溜出来。
一个月来梦白楼听一次说书,喝上一壶好茶,他就乐得跟什么一样。
她当时还觉得他好可怜,跟他约了每个月都要来陪他喝茶的,没想到却忘得一干二净。
看到天都黑了他居然还在这等她,她就觉得抱歉得要命。
「唷,红着眼睛?怎么你二少爷不要你啦?」他看她眼眶通红,似乎是哭过了,于是开玩笑的问。
没想到她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啦!呜呜……我要死了啦!黄老伯你再也瞧不见我,以后也没人陪你喝茶说话了,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他给她哭得手忙脚乱,连忙伸手拍拍她,「别哭呀!到底出了什么事?」
「绝疆要给人逼死啦,他要是怎么了我也不要活了!」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事情全都说了。
黄老伯越听越生气,一张老脸严峻得像结了一层寒霜,「居然有这种事?」
「是呀!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人倒楣,走偏门的人却大发利市,有内亲王当靠山有什么了不起!呜呜……」她接过黄老伯递来的手巾,擦了擦眼泪,「好吧,是真的很了不起,全部的人都怕他,联合起来设计我们、恶整我们!」
「没什么了不起的。」黄老伯摸摸她的头,「阿纷乖,我不会让人家欺负你的。」
他不知道内情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非得插手管不可!
她感激的看着他,「黄老伯你真好,可是你也帮不了我的。」
「那可不一定。你说钱庄情况危急是因为帐面的银子不够支付官款,货物又无法变卖筹钱,是吗?」
「对呀,就是这样。其实云家也不是没钱,只是没有现银,若是有人肯帮忙的话,绝不会如此狼狈。最可恶的就是那个猪狗不如的朱大人,难怪姓朱了,真是姓得好!全天下再没人比他配得上猪这个姓了。」
「不过真奇怪。朝廷目前没有大项建设或是军队移防,军饷和薪俸也刚发毕,应该用不着提这八十万官款才对。」黄老伯冷静的道。
「一点都不奇怪!那个内亲王一下令,就算朝廷银库撑得快爆了,姓猪的也会来提官款的。我看那个内亲王嚣张得很,大家只知道有他,却不知道还有皇帝。」
「呵呵!阿纷一急就胡说,哪有这种事。」
「哪没有这种事?他一句话就让一品大官对他言听计从,而只是他手下一个跑腿的,居然有本事威胁全京的商贾。」她大声的反驳,「你说,内亲王没有权势涛天才怪!我看内亲王这样无法无天,坐视不管的皇帝也是责无旁贷!他定是天天都在饮酒作乐,把国事都丢给内亲王,这才会让他揽权自重,坏到这种地步。」
「你又没有看到,怎么可以乱说。」黄老伯不高兴了。
「干么要看到才知道?奸臣一向都是糊涂皇帝养出来的,你看秦桧奸不奸,宋高宗糊不糊涂?」
「哈哈哈!」黄老伯一扫怒容,笑道:「说的也是,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了。来,咱们喝茶。」
「我没有心情喝。」她头一低,泪雾又现,「我要回家陪绝疆,他心里一定很难受。不是他没有本事,而是他没有人家坏,没有人家奸恶。」
「阿纷,别哭啦,没事的,你尽管放心,我说不让人欺负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你陪我喝这壶茶,我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真的吗?」花缤纷高兴得拉着他的手,「你有好办法吗?」
「当然有。」他笑道:「没人敢借钱给你的好少爷,我借。」
「太好了!」她欢呼一声,「可是……如果内亲王找你麻烦,那不是拖累了你吗?」
就像爹爹说的,虽然云家的处境很令人同情,可是他也不能冒着花家倒掉的危险来帮忙。
她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他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放心,他不敢找我麻烦。」
「黄老伯,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她欢喜的叹了一声,「还好那天我把你吓倒了,否则今天这个急就没人来救了。」
黄老伯哈哈一笑,「说的也是。你躲在那里吓人,是有先见之明;而我走快了几步去让你吓——」
花缤纷接口道:「更是大大的有先见之明。」
「哈哈,你这马屁拍得刚刚好,舒坦,哈哈!」他高兴的笑道,「不过阿纷哪,我这八十万两可不能白白借你,生意人是不吃亏的,你要这笔钱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都答应,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摇摇头,「比上刀山下油锅容易多了。你跪下,磕三个响头,认我做义父吧。」
「这容易。」花缤纷立刻跪下身,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爹爹。」
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哩,这种小事也值得这么慎重又神秘的提出来吗?
好险不是叫她嫁给他,否则她可真要伤脑筋了。
「哈哈!」他欢喜的把她扶起来,「女儿有事,做爹的怎能不帮忙呢?」
这才叫名正言顺呀。
给他这个一国之君当女儿,也不算委屈了她吧?哈哈!
「开心了吧,来陪我喝茶吧,今天说英烈传,精彩得很,别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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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出了这等大事,大家都是异常紧张,因此一听到花缤纷带了好消息回来,都跑到他们的新房里。
花缤纷带回的好消息让大家都松了一大口气,尤其是柳素娘。
她心情紧绷了一天,一听到明天会有八十万两进云家钱庄,总算放下了心,进房休息了。
但她还是弄不清楚那个黄老伯是哪来的,怎么会不怕得罪内亲王,还有这么大笔的身家?
唉!京师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呀。
「黄老伯真的要借我们八十万两?」云绝疆一开始还以为他听错了,「为什么?」
「他说女儿有事,做爹的不能不管。」花缤纷洋洋得意的说:「我认了他当义父,他当然不能不帮我们。」
「二嫂,你这个义父是什么来头?能够一下拿出八十万两来,绝对不是普通人。」宋允儿想的跟柳素娘一样。
她虽然不出门做生意,但常常留心出名的富商,从来没听过有个姓黄的巨贾。
「我也不知道呀,不小心在街上就把他撞来了。」花缤纷笑嘻嘻的转头对云绝疆道:「你那天还怪我莽撞胡闹,你瞧,我是不是吓得好?」
云绝疆一笑,「对,你是福星,是我错怪了你。」
「没关系、没关系!你把这壶茶喝了,我就原谅你。」
她一回来就赶紧去花园找她的加料茶,还好完整无缺的等在那里,她高兴的拿了就走,压根没注意到丫环们心虚的表情。
「喝茶?」为什么一个晚上都要他喝茶,他看起来很渴的样子吗?云绝疆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接了过来,喝了好几杯,「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花缤纷心满意足的笑了,顺便投给云落絮胜利的一眼,瞧她这么容易就得手,接下来只要等药效发作就行了。
只见云落絮满脸通红,不发一语的坐着,两只眼睛瞪着梁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而云绝疆则是和宋允儿猜测着黄老伯究竟是何方神圣?明天是否真会有八十万两进到云家钱庄?
「二少爷。」花缤纷捺着性子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会不会头晕?」
云绝疆摇了摇头,而后面的云落絮则是点了点头。
「那热不热?」
怎么突然问他这么古怪的问题,「也不热。怎么了吗?」
「好热。」云落絮轻声的说:「热死了。」
「那……有没有觉得某个地方特别不对劲?」她充满希望的问,「看到我,你会不会想到什么?」
标准答案是床、是生孩子!
「阿纷,你是怎么了?」他看她一脸期盼,实在不明白她是在期待些什么。
她失望的说:「大概还没吧!你再多喝一点。」
于是她又殷勤的倒了几杯,充满期盼的看他喝下去,过了一会再问同样的问题。
云绝疆忍不住反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就直说吧。」
就连宋允儿也觉得奇怪,「二嫂,是我在你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啦,没事。」她真是纳闷死了,丁大夫明明说那是强力春药,怎么云绝疆喝了像补药。不但不上火,精神还越来越好?
正当花缤纷百思不得其解时,苦苦压抑的云落絮再也忍耐不住,毕竟他可是喝光了一整壶加了春药的茶。
他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个奇迹了!
只见他大叫一声,痛苦的撕开衣服,张臂就向宋允儿抱来,「我要死啦、热死啦!苦死我了!」
「啊!」宋允儿惊叫一声,闪避不及的被他抱个正着,羞得耳根都红了,「快放开我!」
云落絮只觉得丹田中一股热气急遽的向上升起,刹那间血脉偾张,情欲有如巨浪般狂卷而来,无法稍加克制。
而怀里的她细细娇喘、幽香阵阵、明艳动人,他心里一时狂乱便往她唇上吻去。
宋允儿吓得呆掉了,毫无抗拒的任由他轻薄。
「哇!他是干么呀?」花缤纷看云落絮双眼泛红,像被火烧似的,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云绝疆身后,「吓死人了,活像吃了春——」她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你、你喝光了我的茶!」
一定是的,难怪她去拿茶时丫环们表情怪怪的。
一定是被他喝光了,她们不敢讲,重新帮她泡了一壶想要鱼目混珠!
「给我吐出来,那是我的!」她气忿的说,「给我还来!」
这春药她拿得辛苦他一点忙都没帮到,怎么可以便宜他给了他吃掉?!
「落絮,你是怎么了?」云绝疆注意到弟弟的生理反应,惊讶得不得了。
他一向自制,怎么可能当众出丑,搂着允儿就要求欢,把她羞得快昏了过去。
「我……我不知道。」云落絮的理智已经接近断线边缘,他用尽力气才把宋允儿放开,又重重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该死!」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希望用疼痛来减轻欲念,可是情潮却排山倒海的来袭,让他无法克制,气喘不已。
宋允儿看他双目充血犹如要冒出火来,担心的问:「落絮,你……你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有如此吓人的狂态?难道是念书念到病了吗?
她又是担心又是焦急。
「阿纷,你真的做了……」恍然大悟的云落絮直指着花缤纷,想到她的春药之行,原来还真给她买到了,那些好菜好茶,是特地为他二哥准备的,没想到却是他中了圈套。「你……你害苦了我……」
「你才害苦了我,那些药得来不易,都被你糟蹋了啦!」花缤纷不甘心的说。
这句话一说完,云绝疆和宋允儿同时把责难的眼光投向她身上。
「阿纷,你对落絮做了什么?」看来又是这个精力旺盛的小闯祸精做的好事。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喔。」她心虚的退了几步。
云绝疆则是向前逼近几步。
「我不信,快说!」
「是他自己爱吃,能吃的也吃,不能吃的也吃,那怎么怪得了我呀!」
「啊!」云落絮狂叫一声,扑地而倒,接着竟一动也不动了。
宋允儿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他给花缤纷毒死了,俐落的往他身上一扑,惨叫一声,「落絮,不要!呜呜……别扔下我呀,你说考上功名要娶我的!我在等你、我在等你,你不知道吗?不要,你醒醒呀!」
云绝疆一看事态严重,粗鲁的抓住了花缤纷的手,喝道:「阿纷,你还不说吗?」
「好啦!我说,但是你得先发誓,不能骂我、不能怪我,更加不能不理我。」
他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
她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像个成熟的大人?都要当娘亲了居然还这么孩子气。
「你不发誓我不说。」
眼见她如此固执,云绝疆也只好匆匆发了个誓,「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落絮又是怎么了?」
「又没什么,不过是吃了强力春药而已。」她随口说道,把强力春药说得像是红枣、枸杞般平常。
「什么?!你给落絮吃春药?」天哪,他的妻子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如果打开来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话,他还真想开开眼界。
「不是我给他吃的,是他自己吃的啦。」花缤纷一脸无辜的解释着,「那本来是要给你吃的耶。」
「什么?!」他更大声的吼她,「你疯了呀?没事准备春药给我吃!」
他气得失去了理智。真想掐住她摇一摇,看她会不会清醒一点。
「都是你不好,谁叫你、你……」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都不跟我生孩子!我也是无可奈何,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呀。」
「你!」要不是落絮看起来很糟糕,他还真想大笑,「你干么不直说?玩这么多花样做什么?」
他又何尝不想碰她呀!问题是她怀有身孕,他当然不能为了自己的情欲而伤害到孩子呀。
「我说啦!可是你这个猪脑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又有什么办法?」花缤纷生气的说,「我是千方百计的想跟你生个孩子,偏偏你要跑给我追,我也很辛苦耶。」
「阿纷,我真是服了你,你肚子里这个难道不是孩子吗?」
「当然不……」她差点就顺口说了出来,一看见他的眼神有所怀疑,连忙改口,「我是说这个不算,那时候我还没嫁给你。」
「好,等你生完之后,我天天跟你生孩子。」这对云绝疆来说,已经是一种示爱的表现了。神色一正,他又道:「现在快点把落絮救醒。」
「我哪有办法呀,我不想跟他生孩子。」花缤纷连忙摇头,孩子她是想生没错,可是孩子的爹她从没考虑过除云绝疆之外的男人。
「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下可糟糕了,这个时候去哪里找个女人来?
妓院的?好像也不好。
当然有办法呀,多喝几杯冷水,睡个几天就没事了。花缤纷本来想说的,可是看看哭哭啼啼的宋允儿,又看看人事不知的云落絮。
她叹了一口气,决定送他一个大礼物。
虽然这个狗头军师老是坏她的好事,不过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她就做做好人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啦。这药很厉害的,如果没人跟他生个孩子呀,三个时辰他就会喷血而亡去跟阎罗王报到了。」
花缤纷这句话把宋允儿和云绝疆都吓了一跳。
「你这药跟谁拿的?我去问他,说不定有别的办法。」
「丁大夫给的,人家是神医,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这样子,错不了的啦。」她假意道:「我们也无能为力,谁叫他要乱吃。」
「这么恐怖的药,你是为我准备的?」云绝疆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怕什么,我又不想当寡妇!」她将他手一挽,甜兮兮的笑着,「你不会有事的,可是落絮……那我就下知道了。」
宋允儿沉思了一段时间之后,抹抹眼泪,秀丽脸上是坚决而无悔的表情,「绝疆,记得你曾经问过我,那日当姨妈把我许配给你时,我为什么哭吗?」
虽然不知道她这时候提这件事是什么用意,但云绝疆还是点点头。
「那时候我没回答你,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我舍不得落絮。」她温柔的眼光放向云落絮身上,柔和而坚定的说:「请你们出去吧。」
「允儿……」应该是他想的那样吧,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落絮。
而落絮突然发奋读书,为的也是允儿。
云绝疆牵着花缤纷走了出去,房间的灯也跟着灭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云绝疆握着花缤纷的小手,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月圆人团圆,他非常喜欢这句话,一切都是那么样的圆满。
「你说允儿和落絮吗?对呀,不然我哪里敢说得那么严重,这下落絮得好好谢我了。」
「你又说谎了!」唉,他就说嘛,哪有那么恐怖的春药,不生孩子会死人,又不是毒药。
「干么用『又』这个字,我老是说谎吗?」就算是事实,也别说得那么顺口嘛!
「是呀,你是个小说谎精,我老是当冤大头。」他扳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搂着她的纤腰,叹了一口气。「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错事,这辈子才让你这样折磨。」
「才怪!你上辈子一定是个铺桥造路的大好人,这辈子才会有我这个福报。」
「是呀。」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我的福报,改天,我们真的来生个孩子吧。」
她脸一红,「干么要改天?」打铁要趁热嘛。
「当然是因为你现在不方便呀。」他瞄了一眼她的肚子,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方便、方便。」花缤纷连忙说道:「你等一下喔。」
她转过身去解开腰带,拉开外衣,七手八脚把小竹筐拆下来,随手往花丛里一丢,「好了,方便极了。」
随拆随丢方便得很,一点都不麻烦呢。
下次有人要假装大肚子时,她一定要介绍她用这款的。
云绝疆呆了一呆,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意会。
「你刚刚发过誓,绝对不会怪我、气我、不理我的。走了、走了,我们去息雨居,这里就让给落絮和允儿吧。」
「你……」他把她的手一甩,朝着花丛前进,搜寻了一阵之后,将小竹筐抓了出来。
「所以……这个是我的儿子或女儿?」他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九个月,他被骗得团团转的骗了九个月呀!
「我可以解释的,真的。」看他神色不善,花缤纷敏感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连忙一转身溜之大吉。「明天我再来解释,现在不方便!」
「你给我站住,花缤纷,你死定了!」
他要好好的处罚她,要她赔偿他这几个月来的寂寞难耐!
做他从第一眼看见她就想做的事情。
这一次,他会全程都保持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