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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 第八章
作者:黑田萌
  在房里窝了一天,翠河终于趁着梵刚外出之际,悄悄地走出房外透气。

  梵刚说是怕她一动就影响伤口愈合,坚持要她乖乖地留在房里,可是她的心好乱,她需要走动走动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自从梵刚对她做了那么明白的告白后,她更是六神无主了。原本她以为只要确定了他的心意,自己就能敞开心胸,什么却无所谓的给他,但……

  但现今,她更是彷徨了。

  是她对他就是这么地难以信任?还是她实在无法将复仇之事搁下?在她心里,杀江均是第一,而梵刚是放在第二?

  她好慌、好无助、好犹豫……一方面,她想跟梵刚在一起;另一方面,她又怕梵刚根本无力帮她。

  如果他帮不了她,而她却将身子给了他,这样……她俞家的血海深仇岂不是一世难报?

  唉,她该怎么办?梵刚能理解她的难处吗?

  突然,远远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影,翠河心头一震,急着想躲起来——因为她发现那并不是梵刚。

  梵刚说现在外头一堆人在找她、要是这个人是江均的爪牙,而现在梵刚又不在、那她可糟了!

  「翠河?翠河?」那人越走越近、还压低声线地唤着她的名字,「翠河,是妳吗?」

  翠河听出他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她并不陌生,纵使她从来没动过要嫁给他的念头,但他确实曾经是她的未婚人婿——王君毅。

  她犹疑地望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他,诧异地说不出话。

  王君毅走近,就见一名女子亭亭地伫立在晕黄的月光下,像女神般。他心上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圆瞪着双眼……

  「翠河,真的是妳?」他不会忘记这张脸,因为她是他青梅竹马长大的翠河妹妹,也是跟他有过婚约的女子。

  自从俞家遭盗匪洗劫烧掠后,翠河就一直失去影踪。家里说她一定是葬生在火海里,可他就是不愿相信。

  生要见人,死也得见尸,在他还没见到她尸骨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她已经罹难的事实。

  前两天在客栈里,他曾经以为自己见到了她,但心中犹是存疑,甚至还自嘲自个儿是想出了神,看走了眼,才会以为那白净小伙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翠河……

  但当太守府的悬赏榜贴上了她的画像后,他确定了,他坚信自己当日在客栈见到的就是翠河。

  她回来了,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弱质女了敢上船楼去行刺江均。

  当初一别,他以为自此再无缘见她一面,而今相见,真是恍若隔世。

  「君……君毅大哥……」眼儿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他发现,翠河索性不躲了。

  那天在客栈里,她躲过了他一次,所今天,她再也躲不开命运的安排。是的,是上天安排她跟他再碰上一面……

  「我就知道是妳!」王君毅激动地街上前,禁不住内心澎湃地握住她的手。

  「君毅大哥,你……」她一向喊他大哥,即使是在与他订亲后。也许她心里一直拿他当兄长看待,而不是男人——  她要委以终身的男人。

  「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她怯怯地问。

  如果他能发现她,那岂不是表示江均也可能找到她?

  「我那日在客栈里看见妳,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今早见到处有妳的画像,我就确定那天见到的就是妳……」他难掩激动狂喜的心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妳没死,我就知道!」

  许是因为太久未见,加上她对他的感情并非如同他对她的,因此当他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时,她是不自在的。

  她想挣开他的手、可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而伤了他。

  「翠河,这两年妳都上哪里去了?」

  「我到处流浪……」

  王君毅蹙起眉心,「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一…我不想连累你们一家人。」她垂着脸,碍口地道:「因为我,我家里上下二十余口人全死了,我不能再害得你一家也……」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他说。

  「你会有什么办法?!」她冲口而问,语气中带着一种「你又能如何」的无奈。

  他一震,神情自责而颓丧的说不出话。

  是的,他又能怎样?当初江均仗势想强抢他未过门的妻子时﹒他与他的家人不是保持着缄默,什么都不敢说、不敢管吗?

  现在的他凭什么说这些话?凭什么说他还爱着她、等着她?

  瞥见他那受伤的样子,翠河不觉内疢。举竟这也怪不了他,想江均当初在城里的势力,任谁也不敢违逆他的。

  「君毅大哥,对不起,我……」她歉然地。

  「不,妳说得是……」他颓然地道,「我根本没为妳做过什么……」

  「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翠河急急安慰着他。

  「翠河,」他捏着她纤细的肩膀,「这一次、我一定保护妳、我们一起离开安阳,好吗?」

  她一怔,错愕地摇头,「不,我要杀江均。」  

  「妳杀不了他的。」他说:「我们一起走。」

  「不行。」她断然地拒绝,「不行的。」

  「为什么不?!」他一时情急地将她锁入怀中,「妳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

  「君毅大哥,」她想推开他,可他却牢牢地圈抱住她。「我不能跟你走,你……你快离开吧!」要是梵刚回来撞见了他,这下子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不,我不走,我要妳跟我走。」王君毅十分坚持。

  「君毅大哥,我真的不可以……」她为难地。

  「为什么?」他不解地注视着她。

  「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倏地,梵刚冷冷地、带着狷愤气息的低哑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   #   #

  梵刚已经在这儿听他们谈了好一会儿,而他的心也正因为那男人的出现一阵一阵地变冷、变沉。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这男人就是翠河始终不肯对他交出真心的理由。

  他总算知道她为何屡次在最后关头拒绝了他,总算明白明明身体有着反应,却又硬生生逃开的她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他的存在,因为……她真心等待的是这个尔雅温文的儒生。

  或许她一直在利用他,或许她盘算着待他帮她杀了江均,她就要毫发不伤地回到那儒生身边……

  他不得不那么想,因为唯有这个才能解释她每次的悍然相拒。

  倏地,他心里烧起了一把报复的火焰,他不想让她那般称心如意,他绝对要毁了她的如意算盘!

  她可以因为任何理由而拒绝他,但不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她是他的,她已经跟他做了买卖。

  他可以容忍她或许已不是黄花闺女,但他无法忍受她竟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

  「你是……」突然杀出一名陌生男人,王君毅震住了。

  睇见月色下梵刚那森冷狷怒的脸,翠河惊悸地推开了王君毅,「梵刚,他是……」

  「是妳无缘的夫君?」梵刚冷笑一记,神情淡漠而充满了肃杀之气。

  就她这些日子跟他的相处,不难发现他眼底的杀气。「梵刚,他只是来看看我是否安好,你……」她好怕他会伤害王君毅,毕竟王君毅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她根本不爱他、不想嫁给他。

  「叫他走。」他冷冷地下令。

  「你是谁?」王君毅虽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惹,却不想在翠河面前对他示弱。「你凭什么指使翠河?」

  「我是谁?」他冷哼一记,眼底射出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寒光,「这你应该问她。」说着,他望着一旁手足无措的翠河。

  翠河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向王君毅解释。

  梵刚突然趋前,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并当着王君毅的面狠狠地亲吻住她的唇。

  「啊,你……」王君毅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他离开她的唇,将她的身子扳向了王君毅,「告诉他,」他低下头,将唇亲密地覆在她耳边,「把妳跟我的事告诉他。」

  她羞惭地低着头,「梵……梵刚……」当他靠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出去喝酒了?

  「说。」他声线一沉,带着点警告意味。

  为免他因而伤害王君毅,也为了让王君毅能就此对她死心,她硬着头皮惊惊怯怯地说:「君毅大哥,我……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她畏惧地瞥了身后的梵刚一眼,只见他目光阴沉地睇着她。

  「我已经是……」她压低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我已经是他的人。」看见梵刚当着他的面亲吻翠河,又听这些话从她嘴中说出来,王君毅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翠河﹒妳……」

  「你走,我求你……」她声线轻颤而哑然,「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你都听见了?」梵刚从她身后环住了她,「她是我的人了,你听见了没?」

  「你……你放开她!」见他那么搂着翠河,王君毅的心乱了。

  梵刚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凭什么?她可是我夜里抱着、亲着的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我都摸过、尝过……」

  「梵刚!」翠河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因为他当着王君毅的面说了这些话。「我求你别说了……」

  「哼!」梵刚低哼一声,「叫他走,他若不走,我就杀了他。」话罢,他猛地推开她,旋身回到了房里。

  翠河凝视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王君毅,「君毅大哥,你走吧!就当我死了,而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翠河,他是不是威胁了妳什么?」他激动地又要上前。

  她躲开了他的手,「我求你快点离开,他是恒山杀手谷的人、他……他真的会杀你的。」

  「不,我要带妳走。」一想起那男人刚才是如何亲吻她,他就满腔的妒火。

  「不行!」她断然拒绝,并撂下重话,「你若不走,我就干脆出去投案,好让江均把我给杀了。」

  「翠河……」他怔愣住了。

  她背过身,故作冷漠地不看他。

  两人僵持了许久,王君毅突然一叹,「好,我走……」他感觉得出她意志相当坚定,就算他说破了嘴也是劝不走她。

  「君毅大哥,」她转过身,欢然地望着他,「对不起……」

  「不,妳没错,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妳。」说着,他深深一叹,「翠河,如果再有事,千万要来找我,我……我就是赌上性命也会帮妳的。」

  翠河拧起眉心,无奈而怅然地。

  她从来没爱过他,可他的痴心却让她觉得心存愧疚。「你走吧!」她淡淡地说道。

  「妳保重。」他幽幽地望了她最后一眼,旋身落寞地离开了俞家宅子。

  目送着他离开,翠河想起在房里等她的梵刚。

  她真的一直是什么都不怕的,即使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威胁着她,她都不惊不畏;但此刻,她怕极了梵刚,她怕他眼底那毁灭地、受挫地、愤狷地、报复地寒光。

  她知道、那寒光足以杀掉十个、百个,甚至千个她——

  #   #   #

  当翠河神色惊畏小心地走了进来,梵刚只是沉默地坐在桌旁冷睇着她。

  方才翠河跟王君毅在外头话别的那此话,他一字一句都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好一对痴情怨偶!

  「梵刚……」他的沉默让她更觉头皮发麻。

  要是他骂她、说她,或许她还觉得安心点;可就因为他不说话、她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看来他还爱妳。」他突然低沉地说道。

  翠河一愣,讷讷地望着他,「梵刚,我跟君毅大哥……」

  「妳也爱他?」他抬起冷漠、阴鸷的眸子盯着她,「就是因为他,所以妳屡屡拒绝了我?」

  「不是那样……」她发现他误解了他,不过此刻跟他说些什么、他听得进去多少呢?

  「就是那样!」他低喝一声,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从一开始,妳就打定主意骗我为妳报仇,然后妳再跟他双宿双飞!」

  一定是这样!她心里就是打着那样的如意算盘!

  女人总是为了她们自己的幸福不惜欺骗别人、牺牲别人,他母亲是那样,而她——这个他所深爱的女人也是那样!

  翠河一怔,连忙趋前,「梵刚,你误会了,我……」

  「我没误会!」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扭进了自己的怀中。

  被他这么一扭,她不只手腕疼得厉害,就连肩膀上的伤处也痛得要她的命。「梵……」因为疼,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更甭说要解释些什么。

  「妳这个心怀城府的女人!」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彷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似的,「妳一直在利用我!」

  想她刚才因为怕他伤害王君毅而紧张惊惶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满腔怒火;她就那么爱他?就那么地在乎他?

  那他梵刚又算什么?他之前对她的示爱又算是什么?

  哼!当他对她示爱的时候,她心里一定在嘲笑着他的愚蠢吧?

  他根本不该相信女人的,曾被生母遗弃的他,根本就不该相信女人会对他付出真心真情!

  这个可恨的女人只是想利用他的双手,只当他是杀人器具,她心里想的是别人,不是他梵刚!

  「妳想跟他双宿双飞也行,」他眼底露出一抹阴沉森冷,「我会成全的!」

  「梵刚,我没有……」她疼得蹦出泪花,却还是强忍着想对他解释。

  他不想听她解释,也认定她没什么可解释,「我不会再相信妳了。」他唇边勾起一抹冷峻、报复的笑意。

  他忽地将她拦腰抱起,一把摔上了床。

  「啊!」翠河惊恐想逃开,可是伤处的痛楚却折磨得她根本爬不起来。

  「梵……梵刚……」

  「我们已经有了交易,现在该是妳付清酬劳的时候了。」他冷冷地,毫无感情地说着。

  话毕,他解开腰带,扯开了衣服,露出他精壮结实的男性身躯。长期的练功让他的身形健硕精实,教人看了面红耳赤、血脉沸臆。

  虽说她先前己让他看过了身子,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裸身的模样。

  她惊羞地别过头,手足失措地想找地方翻下床。

  「妳怕羞?」他先一步地挡住了她,并将她逼回床上去。

  他一脚搭到床上,一手拉住了她来不及缩回去的脚。「妳已经订过亲,或许已不是处子之身了,不是吗?」

  「不是的,我……」她惊惧得话声颤抖,语焉不详。

  「罢了,」他突然冷冷一笑,「妳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反正妳只是我用来睡的女人。」他无情地说。

  原本略有酒意的他在愤怒的情绪催化下,神志越加地混沌模糊。他什么都不能思考,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对他的欺骗及背叛。

  想起方才那儒生抱着她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妒火沸腾;他一直以为她是属于他的,而今晚他终于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他来不轻易相信外人,也因此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得了他;但如今,他第一次相信了「外人」,而这个该死的外人竟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也罢,这就是他相信外人所得到的教训,从今天开始,他就该知道他不能再相信外人,尤其是外面的女人!

  不过在他觉悟的同时,他也绝不让她跟那儒生称心、他要毁了她、也要毁了他们的感情,他倒要看看那儒生还要不要一个让别的男人碰过的未婚妻

  想着,他扑向了她,并将她的娇躯揽进怀里。

  「别这样,梵刚……」她肩膀好疼,可是他却一点都没觉察。

  他扯开她的衣襟,瞧见素衣底下起伏急促的胸脯。「说,当我这么摸着妳的时候,妳心里想的可是他?」话罢,他猛地捏住她一只浑圆。

  「你……」她惊悸地望着他,唇片歙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的邪气及狂狙并不常见,但她知道那代表着此刻的他具有高度的危险性。

  看她不说话,他当她是默认了、无话可说了。「哼!」大手一张,他剥开了她的素衣,也扯落了她的腰带。

  「不……不要……」她想挣扎、想躲开、可是她的伤口真的好疼。

  为了不让伤口更疼,她根本就不敢挣扎抵抗。

  梵刚俯身封住她惊惧的唇,一手则褪上她的胸兜,罩住了她粉嫩柔软的丰盈。

  他的舌尖大胆而狂肆地探进她口中索求、激情地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去占为己有般。

  翠河屏住呼吸,却被一种猛然袭来的窒息感冲击得几乎失神昏厥。

  「唔!」她忍着肩痛拨开了他的脸,而他的唇却进犯着她的耳际、额项

  他吸吮着她柔滑的肌肤,然后含住她胸前的一朵悸动。他的手指轻揉慢捻地侵犯着她胸上的蓓蕾,唇齿同时啃嚼着她娇嫩粉红的挺立。

  翠河咬着唇,企图让疼痛的感觉转移到她唇上,可是她发现那并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他揉弄她的劲道足以教她痛不欲生……

  「梵刚,不……」她想开口求他﹒想告诉他她有多痛,可是她的话总是无法完整地说完。

  就因为她说得不够完整,梵刚误会了她的意思,他痛心地以为她又在拒绝他,而且是因为那个弱不禁风,根本无法保护她的儒生。  

  「不准说不!」他愤怒地沉暍,「我最恨妳说这个字了!」

  他将火热的身躯陷入她双腿之间,狂肆、粗暴地分开了她的悍然相拒。

  「啊!」翠河疼得低呼一记,眼尾泛着可怜的泪光。

  他沉眼逼视着她,懊恼地,「妳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见她流泪,他不理智地将那当成是她的无奈及幽怨,他以为她是真的恨透了被他占有……

  思及此,他心中恨火更是窜燃;他蓦地扯下她的罗裙,一手迅速地移到她腹间,然后探进了她的亵裤里。

  「梵刚!」她惊羞不已,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而奋力挣扎起来。「你真可恶……」

  他以唇舌封住她的咒骂,狂肆地将舌尖潜入她惊悸而甜蜜的檀口中。

  「唔!」他一手扣住她的肩,疼得她几乎要一脚将他踢开。

  那一瞬,翠河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死去般,而她是真的宁愿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为什么他不听她解释?难道在他心里,她俞翠河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借利用他的女人?

  她跟他谈买卖自始至终都是诚恳,没有半点欺瞒虚假的;她说了给他,就一定给他,为什么他却在这个时候怀疑她,甚至对她做出这种像是报复般的事情?

  如果他对她的信任是如此的薄弱,那他对她所说的那番告白又算是什么?莫非只是他一时兴起所说的甜言蜜语?是对任何女人都能说的甜言蜜语

  他的粗暴并没有伤了她,是他的疑心伤了她。

  她是诚心诚意希望在他帮她报了仇之后,随他回杀手谷生活,可他却质疑了她的真心……

  也罢,若他真是如此看待她,那她什么都不用说、不用解释了,就这么任他予取予求吧!

  他知道今晚的他是势在必得,绝不会再放过她,所以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来反抗他也是枉然。

  「好……」她悲伤、无奈地垂下眼,气若游丝地道:「我给你,可你要答应帮我报仇……」

  梵刚冷眼睇着身下面无表情,却眼角带泪的她:心里突然一紧。

  还是复仇!她若有一丝一毫「愿意」,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不是因为她真的想给他!

  待她借助他报了仇之后,她根本不会随他返回杀手谷;最终,她的目的是与她的未婚夫婿双宿双飞、长相厮守……

  为什么他会无可救药地爱上这样的女人?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

  他掐住她高傲倔强的下巴,沉声问:「若我帮妳报仇,妳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是!」她悍然地迎上他愤狷的目光。

  梵刚唇边掀起一抹受伤、怅然、悲愤的笑意,他冷冷地哼笑几声,声线冰冷地说:「我会帮妳报仇的。」

  话罢,他猛地扯下了她仅剩的一道屏障,让她那白皙光洁的美丽身躯尽现眼前。

  #  #  #

  她知道这一回,他是抱着一种毁灭、报复的心态在侵犯着她!

  他撇唇冷笑,冷酷无情地说道:「怎样?是他让妳快慰多,还是我?」

  翠河倏地瞪大双眼,气愤地瞋视着他,「梵刚,你……」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他当她是见了男人就张腿的女人吗?

  「我跟君毅大哥是清白的!」她怒瞪着他。

  他勾起唇角,哼地一笑,「这我可不知道,也许待会儿我就会晓得了。」

  她对上他的眼睛,倔强地瞪视着他;她不告诉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她要他自己去发现,她要他在发现她还是清白之躯时感到歉然悔恨!想着,她冷漠地别过脸去。

  见她别过险,梵刚不禁拧起狷怒的浓眉。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不愿意看着他的脸?!

  难道在他占有她的时候,她还想在心中幻想此刻拥抱她的男人,是那个儒生吗?

  他愤而褪去身下衣物。

  「看着我。」他沉声地命令着她,但她不从。于是,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地将她的脸扳向自己。

  虽然被强扳了回来,翠河还是坚决地紧闭着眼不看他。她爱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伤害着她,她不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一点都不想——

  梵刚恨恨地皱起眉心,脸受伤地睇着身下的她。

  分开她的顽抗,也不管她是否己准备好迎接他的进入,他便懊恼地长驱直入——

  「啊!」翠河尖叫出声,整个人不住地抽搐颤抖着。

  她觉得自己被贯穿了,而在那椎心刺骨的一击后,她再也发不出声音、使不出力气。

  她剧烈地颤抖着,神情也显得有点失神涣散:而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其实就在他强行进入她的那一瞬,他已经知道,正如她所言,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她……并没有骗他。

  见她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栗、他突然觉得心疼且内疚,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

  他并没有因为毁了她而感到快意非常,反之,却因为自己伤了她而心存歉疚。

  他霍然抽身,低头,床上的一朵血芙蓉红艳得教他心惊。

  江湖喋血的他早习惯见血,可今天……他却被那床上的一小朵血花给震慑住了。

  他想安慰她、对她表示歉意,可一思及她心里根本没有他,便又打消念。

  他骤地起身,迅速地穿妥身上衣物,「我去完成我们的买卖。」提起他的刀,他旋身离开了一片死寂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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