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家门风青盈便被父亲召见,她今天才相熊展麒碰面、分开不久,父亲的消息不会如此灵通吧?她迅速检查仪容,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前往书房。
在书房中等待她的不止父亲一人,还有母亲在旁。「爸,妈。」
「来,过来坐。」母亲朝女儿招招手。
风青盈在双亲对面正襟危坐,父亲一贯的严肃表情瞧不出任何端倪,而母亲温柔慈爱的笑脸一如往常。
「青盈,你把这个星期天空下来。」父亲吩咐。
风青盈感到纳闷。「有什么事吗?」
「我们替你安排了相亲。」母亲笑盈盈的告知。
「相亲?」风青盈惊呼。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定下来了。」父亲意味深长地睨着她。
「哥也还没有结婚对象,我怎能抢先他一步。」这场相亲该不会是想杜绝她和熊展麒来往而安排的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阳的性子,别说要他定下来了,他肯听我们的话已经是万幸。」母亲摇头叹气,风家上下谁都拿这个任性到连父亲也敢顶撞的儿子没辙,只怪她身为母亲却管教无方。
「可是我真的没结婚的打算,而且现在公司正忙。」
「你别这么快就拒绝,先见过面、约个会再说。」母亲把茶几上的文件推往女儿面前,那是男方的资料及相片。
「余家是银行界数一数二的实业家,和咱们风家算是门当户对,余家大公子长相人品都不错,是个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不像一般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裤子弟不务正业,真的和你很匹配呢。」
风青盈无心装载母亲滔滔不绝的称赞,她听进去的只有银行实业家余家,正是风家最近有意合作的银行,她随即领悟父亲的用心,故而什么都没再说。
「青盈,说定了,就这个星期天。」母亲再三确认。
「我知道了。」
风青盈退出书房,信步走回房间,满园花香扑鼻、蝉鸣唧啾,感觉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就像熊展麒和她的距离,好似唾手可得,却是遥不可及。
为什么在这种八月的酷热天气里,她会感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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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大气粗的余家在银行界立足数十年,根基稳扎、务实进取,是很多大商家积极拉拢巴结的商业伙伴。
年仅三十岁的大公子余信基是个精明干练的生意人,他眼光独到、投资有方,赢得亚洲小股神的称号,再加上外表不凡、器宇轩昂,拥有优越出身又集众多优点于一身的男人自然唯我独尊、傲慢自大,而且少不了习染了男人的通病——风流好色。
众所周知,余公子只喜欢身材火辣野艳的美女,上围不够丰满的女人,纵然拥有国色天香之姿也不能够吸引他瞧一眼,而风青盈正好是他锺情的类型,所以他才会欣然答应相亲。
相反地,风青盈却非常非常讨厌这个男人,对他连一丝一毫的好感也没有,尤其他摆明对她居心不良的态度,那种猎人追捕猎物的兴味目光,仿佛随时随地都想把她的衣服扒光般,毫不掩饰的污秽思想极尽露骨,令她感觉十分龌龊恶心。
其实风青盈也看多男人色眯眯的嘴脸,不过从没一个令她如此深恶痛绝,因为余信基不像一般发情的猪公容易打发掉,他虽然下流好色却不笨,并且很懂得善用自己的优势魅力来占便宜。
总之相这种危险的男人周旋,令风青盈极耗心力,老是遭他的魔爪茶毒,防不胜防,教她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他没办法。
其实像他这种自命风流、游戏人间的男人,照理说不会有成家立室的念头,岂料余大少爷却大表感兴趣,于是双方家长莫不乐见其成,热心促成这门婚事。
事情急转直下的发展令风青盈措手不及,本以为男方十之八九会推拒婚事,她便可以在不用违抗父命的情况下安全脱困,想不到余信基远比想象中难缠,这下子真教她苦恼不堪、不知如何是好。
父亲安排这门婚事的动机明显,除了想要斩断她和熊展麒的情丝外,还有就是要替风家找个财力雄厚、强而有力的支援后盾。在二叔他们离去后,风家虽不至于被拖垮,但也因此元气大伤,眼下极需巩固根基,多了一个财源靠山,自然事半功倍,看来这门婚事势在必行。
「你果然在这里。」风青阳踏在碎石小路上,他就知道妹子每次遇上什么烦心的事情,总喜欢待在花园的凉亭内发呆。
身穿连身短洋装的风青盈坐在矮栏杆上,轻晃着离地的净白莲足,在仲夏夜的月色底下看来孤寂落寞,一向光采自信的大女人已变成柔弱无助的小女生。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风青阳压下怒气质问,家人竟然全站在同一阵线,把她的婚事隐瞒下来,存心把他蒙在鼓里。
她低垂羽睫,回避老哥的逼视,就是不想他阻挠才不让他知道。
他一把按住她的肩头,想要狠狠地摇醒她。「你坦白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嫁给那个银行少东吗?」
「余家大少没什么不好,家世良好、外表出众。」还有人品恶劣!
什么歪理?这并不是嫁人的理由。「即使他再好,但你爱他吗?」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她幽幽道来。
「那展麒怎么办?你明明一直喜欢他,现在终于能够两情相悦,你为何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他气得跳脚,枉费妹子聪明过人,竟然干出这种糊涂事。
「我和他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我对他的感情早已是过去式。」的确,还没来得及开始便已结束。
他们的事情风青阳很清楚,熊展麒不想把妹子逼得太紧,故而给她时间考虑,想不到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来破坏他们的好事。
「你别欺骗人,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欢展麒,并且乐意接受这门婚事,你就不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风青阳一语道破。
「我只是在烦心公司的事情。」她慌忙辩称。
「你知道姓余的是个怎样的男人吗?」妄想要成为他妹夫的男人,风青阳当然已摸清他的底细。
「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好色的?人总会有缺点,尤其是像他这种被宠坏的天之骄子,风流一点也不足为奇。」她不以为然地耸肩。
她的大方只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不在意对方,这种婚姻有何意义?「你真的可以和这种男人同床共枕,忍受得了同床异梦的夫妻生活吗?」
「我清楚知道自己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那是以后要面对的事情,风青盈现在压根儿不愿去想。
「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值得吗?」他紧握拳头,看着长久以来疼爱的妹子,他好心痛。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没人强迫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她扯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抚哥哥胸中酝酿的怒火。
他端详着她,感到心灰意冷,想不到他们的价值观已截然不同了!「我对你很失望。」
「哥!」她惊讶地伸手抓住哥哥的手臂,喉咙哽咽不能言语,他冰冷的眼神陌生无情。
「如果要用妹子的终生幸福来换取风家的兴盛强大,我绝对不会高兴,我只会感到无比羞耻惭愧。」风青阳第一次甩开妹子的手,二十多年的兄妹感情首次出现决裂。「这种家不要也罢。」
寒着脸的哥哥深瞥她一眼后,头也不回的走掉,虽然风青盈很想要追上去解释道歉,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依赖的背影离去,她在夜风中打了一个哆嗦,双手环抱着臂膀,害怕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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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婚事一天未敲定便还有转圜的余地,虽然男方家长已诚意表态,女方家长亦欣然接受,但这门婚事最终还是得由两位当事人亲自点头才能确认。
风青盈知道余信基是不可能认真谈情说爱的男人,要他收心养性结婚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他竟会应允婚事,一定是心怀不轨,与其和这种狡诈的男人大玩猜谜游戏,她决定问个清楚,免得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抒情柔和的音乐醉人,幽暗微弱的灯光别具情调,双双对对的情人在舞池内相拥起舞,气氛有点火辣煽情。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偌大的U型沙发上,余信基亲密地挤在风青盈身边,大掌搭在沙发椅背上,有意无意碰触她的香肩、把玩她的波浪鬈发,还不时偏过头饱览春光。
清凉的蕾丝花边背心展露出傲人的丰满上围,短裙下的双腿修长匀称,二十二寸小蛮腰若隐若现,炎炎夏日女人就是该打扮清凉、展示美好身段嘛。
这身他十分欣赏的时尚打扮却令风青盈开始感到后悔,都怪她一时疏忽大意,忘记了今晚约会的对象是匹狼,她真想把男人的眼珠子挖下来,教他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吃冰淇淋,还有把他的手足折断,看他如何乱吃豆腐,然而她最想做的就是直接把这匹色狼送去屠房阐掉。
唉!枉他长得人模人样,行为举止却与末开发的野人无异,她就知道男人全都是色狼,容易被「下半身」左右思想、影响行动。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余信基跷起长腿,佣懒地靠在沙发上喝酒。
尽管如何反感厌恶,风青盈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维持着一臂之遥的距离,侧身睨着他。「我想知道你对我们婚事的看法。」
他半眯起眼眸看她,吊儿郎当地问。「你想要什么答案?」
「如果我要求听到余公子的真心话,相信也不为过。」她则靠在沙发上和他面对面,本来娇柔的嗓音更显悦耳。
「我会得到同等待遇吗?」他轻摇酒杯,带笑的眼眸欣赏着眼前的诱人曲线。
「当然。」她尽力忽视男人肆意的目光。「你真的有意结婚吗?」
「怎么可能!」他抿唇浅笑,毫不掩饰玩世不恭的态度。「我可还没玩够,怎么会看不开自掘坟墓。」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婚事?」果然如她所料。
他直瞅着她瞧,戏谑十足的笑容加深。「因为我知道你比我更不愿应允这门婚事,而你们风家比我们余家更希望促成这门婚事。」
她美目一眯,这个男人好可恶!「所以你在故意为难我,打算看一场好戏。」
「回答时间结束,现在由我来发问。」他倾身放下酒杯,顺势欺近她,在鼻尖几乎碰上的距离下看着她。「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已经心有所属,对不对?」
想不到会轻易被他看穿,风青盈并没退却回避,不动如山地低笑。「别告诉我你会介意。」
「我只是好奇,风家真的如此想要和我们结亲,还是另有隐情?」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教他心痒难耐,真想要一亲芳泽。
「两者都是。」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令她浑身不自在,她往后一靠,随即碰上他的大掌。
他趁机搭着她的香肩,指尖轻柔地抚摸。「不会是棒打鸳鸯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吧?」
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太敏锐了!既然彼此都把话挑明说,她不妨碰碰运气。「你可以回绝这门婚事吗?」
「那可不行。』余信基奸整以暇地伸出另一只大掌滑过她的脸颊,将她散落的几缙发丝绕往耳后。「坦白说我对你很感兴趣,我喜欢征服聪明的女人,如果得到你的唯一办法是结婚,我不介意做出小小牺牲。」
「为了得到一个不爱你、而你也不爱的女人,值得吗?」她抬手轻拢发丝,手肘似是无意却暗暗用力直戳他的胸口。
暗吃闷亏的男人识趣地退开一点,她果然是朵带刺的玫瑰。
「我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他给她一个自信帅气的笑容。「看到你之后我发觉这门婚事不错,而且商业联姻也没什么不好,婚后不但可以继续游戏人间、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妻子也不会过问,而最重要的是只要我喜欢,绝对可以向妻子行使丈夫的权利,这种婚姻生活应该挺惬意的。」
「想当余家大少奶奶的女人何其多,乐意当这种妻子的女人大有人在。」就是他这种很会算计、凡事占尽上风的优势令风青盈痛恶。
「可是要找个门当户对、才色兼备的女人不容易,而且还要冰雪聪明、成熟世故。」他不怀好意地把视线往下飘。「再加上魔鬼身材的大美人更是难得喔。」
「难得余公子赏识,我真的要感激流涕了。」她挤出虚假的笑容,眼前这个不折不扣的「混世大淫魔」快要令她抓狂。
「那倒不必。」搭住香肩的大手轻带伊人入怀,余信基贴着她的脸庞,嗅着她身上迷人诱惑的芳香。「贵为武术世家之后,风二小姐身手了得人尽皆知,想必闺房的表现亦同样出色,令我十分期待。」
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风青盈考虑是否该掐死这个男人好替女性同胞除害,不过她最后选择较温和的方法,本来抵抗的双手改而暧昧地游走,更热情地在他耳际吐气如兰。「余公子想提前确认吗?」
他不客气地搂住她的小蛮腰、亲吻她的粉脸雪颈,相当享受美人投怀送抱。「你这个纵火元凶,不把火苗扑灭别想走。」
「我十分乐意效劳,而且保证让你毕生难忘。」她娇笑后柔媚地推开他,纤纤玉手拿起酒杯,然后朝他暧昧地眨眼举杯,下一秒钟,便把满满的酒全倒在他裤裆间,再天真无邪地笑问。「现在火灭了吗?」
余信基的脸色瞬间铁青,不过他很快敛下所有错愕震怒的情绪,继而开怀地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全不介意胯下湿漉漉的狼狈模样,笑声更是豪迈爽朗。
此时,闻风而至的服务生已忙不迭地递上毛巾,主动地提供包厢及更换衣物给贵客。
造成这种场面的罪魁祸首,畅怀快意的心情没能维持多久,他刺耳的笑声令风青盈头皮发麻,姓余的果然是个厉害人物,IQ和EQ绝非普通人所能比拟。
「你这种灭火的方法的确新鲜,可惜完全不管用,还把我心中那道火苗煽动得更旺盛。」他阴冷的眼眸梭巡这个胆色过人的女人,低沉的语气不愠不火。「我决定了,余家太少奶奶的位置非你风青盈莫属,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届时我会教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不待错愕的女人回答,嘴角含笑的男人从容不迫起身告辞。「不介意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请便。」风青盈面无惧色,眉开眼笑地朝他扬扬手道:「难得今晚这么高兴,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呢。」
「奉劝你一句,玩火终会自焚。」余信基没理会四周的好奇目光与窃窃私语,神色自若地给了忠告后,随服务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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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和她杠上了,以姓余的妄自尊大的性格怎忍受得了被女人耍弄,今晚的耻辱他一定会双倍奉还,不过管他的呢,她风青盈也不是泛泛之辈,看他们谁比较倒楣吧。
突然一抹黑影罩在头上,风青盈轻抬起头,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男人,殊不知竟是久违的熟识身影。
这种酷热天气还穿得一身劲黑的男人,几乎与闇黑融为一体,整齐笔挺的衬衫还只打开一颗钮扣,真要他这种特殊体质才忍受得了炎热。
风青盈看着男人优雅地坐下,任由大掌取走她手上的酒杯,她始终抿唇不语。
「别喝这么多。」熊展麒神情平和恬淡。
他绝对不可能是纯粹偶然遇见她。「你全看到了?」
「非常精采。」他朗目饱含笑意。
想到余信基刚才的狼狈样,她噗哧地笑了出来。「活该!那是他自作自受。」
「如果他真敢对你怎么样,他绝对出不了这个门口。」他悠闲的道来。
其实熊展麒不像表面般悠然自得,试问看到喜欢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表现亲密,怎会无动于衷,只是修养风度极佳的他没有表现出来,或许该说深藏不露的他习惯敛下所有情感,尽管打翻醋坛子,也能沉着忍耐。
「你一直跟踪我?」不难想象这是他适时出现的原因,
「是暗中保护。」他摇着食指更正。
「原来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大方地看着我跟其他男人约会、被占尽便宜也不出面制止。」风青盈心里颇不是滋味地娇瞠,眼看她被男人欺负,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竟然如此不在乎她。
天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难不成你想看到两个男人为了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场面?」
「应该满精采的。」她托着香腮想象,娇憨地眨动羽睫。
他瞟她一眼,不知是否酒精作祟,她的神态有点迷糊可爱。「我可不保证能手下留情,不把姓余的打到重伤。」
正合她意呢。「听起来不错。」
「难怪人家说红颜祸水。」知道她压根儿没把姓余的放在眼里,他安心不少。
「对呀,所以熊大少爷最好远离我这祸水,免得不吃肉也沾得一身腥。」她鼓起腮帮子,扬扬手示意他坐开一点。
他反过来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可是我早已泥足深陷,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就算两个星期没联络、也没见面,熊大少爷还不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她满不是味儿地揶揄。
熊展麒怎会放任她胡来而置之不理,两星期以来虽没联络,但他对她的行踪可是了若指掌,办事一向小心谨慎的他,认为与其正面冲突伤和气,倒不如暗中密切观察一切比较妥当。
「如果我说已经憋得得内伤、吃醋吃得快患上胃溃疡,你是否高兴点?」熊展麒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似是而非地笑说。
衬衫底下的心跳强而有力,规律起伏的胸膛传来微妙电流,她有点腼腆地抽回手。「当然。」
「我答应给你时间,在你还没给我答复前,我想要尊重你的意见。」他不再儿戏,一脸认真地坦言。「况且就算我当时阻止你去相亲,你一定也不会听我的话,我可不想和你大吵一场后不欢而散。」
他的细心体贴教人又爱又恨。「言下之意是就算我决定嫁给其他男人,你也没意见?」
「你决定了?」他扬一扬剑眉,不动声色地问。
「没错,你会祝福我吧?」风青盈挑衅地迎向他莫测高深的脸庞。
「我以为小孩子受过教训便会学乖、不会再犯错,显然你受的教训还不够。」他半眯起眼眸,不置可否地说教。
「你该说我拥有不屈不挠、冒险犯难的精神。」她好胜地昂首反驳。
「虽然你的勇气可嘉,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掉落悬崖,而不伸出援手。」
「那你打算如何拯救我这只迷途小羔羊?」
「本山人自有妙计。」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总之我不会大方到把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
她随即抓住他的话柄。「你不是说会尊重我的决定吗?」
「放心,我会让你作出绝对明智的决定。」他促狭地眨眼。
「真有自信喔。」她努努嘴讥诮。
熊展麒笑而不语,瞄一眼舞池后,一把拉她起来。「陪我跳一支舞。」
舞池内三三两两的情侣缓缓起舞,不过正确来说应是随意移动脚步而已,志不在跳舞的恋人只想更靠近对方,亲密地互相拥抱、感受彼此热情的气息。
风青盈双手慵懒地拴住男人的颈项,放软了身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泛红的脸蛋埋在他胸膛上如小猫眯般磨缯。近来常要提高警觉和余大色狼周旋,害她神经紧绷、身心疲惫,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依靠在温暖强壮的臂弯内奸好喘息了。
任由顶着几分酒意的女人在怀里撒娇,熊展麒紧拥她的柳腰,带着电流的大掌轻柔地在她的背部来回游走,似是柔情的抚慰,亦像是热情的挑逗,薄唇则有意无意地诱惑、亲吻她的发丝耳际。
一个令人心动陶醉又激情浪漫的夜晚,正在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