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魏吉华来到二楼的空中花园准备浇花。
安家只有二楼的花园需要她照顾,庭院的花草树木则由园丁整理,而这个小花园所栽种的花草种类并不算多,一旁摆着桌椅和遮阳伞,供安家的人闲暇时来这儿喝杯下午茶。
"六少爷。"她一走上楼便看见安余正蹲在花丛间。
听见她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向她一笑,"吉华。"安家的人个个都长得好看又迷人,可谓得天独厚,这个平时安静的六少爷也一样,他的笑容就像这个花园,充满春天的温暖气息。
"你怎么会突然上来种花?"她看他正在松土,旁边又放了许多种子,猜想是种花没错。
"不是突然,这个花园里的花都是我种的。"安余有点骄傲,他的花子花孙可长得很好呢!
闻言,魏吉华眼睛一亮,"好厉害!"她一直以为这些花是从外头买盆栽回来种下的,没想到是安余亲手种出来的。
"别用这么崇拜的口气,我会骄傲的。"他幽默地道。
没想到安余不像乎时她所感觉的那般安静害羞,还能把她逗笑。"改天你教我种向日葵好吗?"他抬头望着她,"你喜欢向日葵?"她点头,"嗯,向日葵代表着活力热情,我很喜欢。"像太阳一样的花朵,永远面向阳光。
"那角落那一块就让你种向日葵吧。"安余指着花园一角。那里有充沛的阳光,又不会挡到其他花草的日照,用来种向日葵正好。
"好啊。"魏吉华充满浓浓的兴致。
"现在是五月,栽种向日葵正好,六月就能赏花了。我明天就帮你带一点向日葵回来吧。"
"嗯!"她点头如捣蒜。
"向日葵的花语是爱慕,到时候你还能摘几支花朵送给你爱慕的人。"安余意有所指地道。
爱慕的人?喔!脑子里怎么会掠过安杰的身影,删掉、删掉!
"六少爷是暗示我要摘几支送给你吗?"她笑道,幽默的带过。
"如果没有人介意,我是无所谓,美人赠花,我一定会收下的。"他仍然松着土,趁空抬头朝她一笑。
只是怕他到时还没收到花,就被他的四哥做掉了吧?
原来安余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啊。"拜托,谁会介意……"魏吉华露出笑容,在向晚的阳光下显得极为动人。
偏偏她这抹笑容刺伤了某人的眼。
"我介意!"他们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一道灼热的视线跟着射过来。闻声,安余不禁背脊发凉,声音微颤,"四哥……"完了,他真的要被做掉了。
"关你什么事?"倒是魏吉华一点也不怕安杰冷然的声音。
她要送花给谁,不关他的事吧?
"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嘛。"安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安余低着头忙他的事。此时最好把情况留给魏吉华处理,只有她能制伏安杰吧?
魏吉华不想理安杰,迳自对安余道:"六少爷,我们聊到哪里了?"她拿起地上看了看,"这是什么花啊?"反正只要把安杰当隐形人就行了,很简单。
"这是野百合,你喜欢的话送给你,我下回再拿点回来就好。"安余额头上多了冷汗,"嗯,我还有点事,下回再聊。"说完,他拿起早就偷偷收拾好的工具闪人。
他倒不是怕被安杰打死,是怕被整死啊!
"六少爷……"魏吉华看着安余逃难似的离开,才转头面向安杰,"你看看自己有多吓人,连自己的弟弟都吓成这个样子。"
安杰伸手轻拉她的手腕,"过来。"
"你想干嘛?"她美眸怒张,瞪视着他。
"我才想问你想干嘛。"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刚才明明和老六有说有笑,怎么一看见我马上变脸,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吗?"
"你也知道我和六少爷有说有笑,你干嘛突然出现破坏气氛?"她还想和安余多聊聊关于种花的事呢。
他破坏气氛是因为他吃醋!嗯?吃醋?安杰被自己心头逸出的话吓着了。他竟然会吃醋?
"那现在他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跟我有说有笑啊。"干嘛给他大便脸看呢?
魏吉华收回手,"不想理你。"明明是他破坏气氛的,还说得像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这会儿,安杰真的生气了,为了这个女人怒火中烧,唯一能熄灭他怒火的方式只有一种……
"晤……"魏吉华又被他拖进怀里强吻。
因为他发现,她只有在被他吻着的时候才会乖。
原本被她紧拿在手中的野百合种子掉落在地上,她的手无意识地环上他的颈子,他这个吻来得既凶且急,有惩罚的意味,滋味却仍一样好……
就在他想更进一步深吻她时,她的理智终于让她伸出手强硬地将他推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已经快要上瘾,得赶在上瘾之前强迫自己不再碰他。
"你放开我!"她举手往他脸上挥去,想赏他巴掌警告他,也提醒自己。
但手掌却停在距他脸颊五公分处,见到他瞅着她的眼,并未打算闪躲她即将落下的巴掌,她的眼神变得幽暗,停下的手掌不住颤抖,最后只能缓缓地收回手。
她下不了手……
"我喜欢你,真的。"安杰知道自己不算是个正经八百的男人,但对于感觉,他很诚实,他喜欢这个女人,也从实表达。
她那一巴掌没有落下,让他挺开心的,这表示他在她心里已经占有一席之地。
他的话有如向魏吉华投下一颗震撼弹。以前听安琳说过是一回事,现在亲口听他说喜欢又是另一回事,她发觉自己快醉了,快要招架不住这个男人。
"我不懂自己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她起身退了两步,低下了头。
"全部。"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一旦喜欢,不管好的坏的全都喜欢。闻言,她抬头瞅他一眼。说真的,她的心渐渐动摇。"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
"那当然。"这一点他有自信,比起那个什么董荣钦,他不知优秀几百倍,她连那种男人都能接受,那他安杰岂有输给对方的道理?
"凭什么?"尽管她有点动心,但总不能大方表现出来吧?
"没有任何猎物能逃过我安杰的手掌心。"而她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猎物,势必不会让她逃跑。
"猎物?"闻言,魏吉华的眼睛不禁眯成一条线。
她刚才到底怎么了?竟然会为这个自大的家伙心动?
他只把她当猎物?那到手之后,他还懂得珍惜吗?男人果然都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安杰看着她,发觉她逐渐上升的怒气,"怎么,我又说错话了?"他怎么这么容易得罪她呢?
粉拳忽然飞过来,正中他左眼角。
"啊!你怎么又……"打同样的位置?
"你这个大沙包!"她是他的猎物,那他就是……她拿来出气用的!欠扁的人最好别问人家为什么扁他。
"我又……"错在哪了?不懂,他真的不懂。
不再理会他,魏吉华蹲下身拾起野百合,丢在他手中,"要追我?可以,先把这些种子种下吧,等它开了花,我再考虑接不接受!"这个笨蛋安杰想将让这些野百合开花是不可能的,就像要正在发怒的她接受他,也是不可能!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喂……"安杰望着她的背影,捂着自己的左眼。唉!又要找安琳帮他上药了。
躲在不远处偷看的安余捂着嘴忍住笑意。
他刚才其实没有走远,躲在附近偷看安杰怎么追魏吉华这个俏女佣,没想到竞看到一幕爆笑剧。
这个安杰,追女孩子的程度真是幼稚园没毕业耶,不过这也活该,谁教他平时在女人堆里吃得开,女人向来不用他追,久而久之,不会追女孩也是正常的,但坏就坏在他遇上了魏吉华这个冤家。
哈,看来安杰还得经过一番苦战。
不过……他现在怎么觉得背部凉凉的?啊,不妙!
"安余。"安杰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真的惨了,偷看被抓包了。
"四哥……"安余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看得很清楚吧?"这小子,以为自己躲得很好吗?
安余直摇头,"我是……呃,我没……我真的只是经过……绝对没……"他结结巴巴,找不出替自己脱困的话。
下一刻,他的领子便被揪起,而揪他领子的人拿着野百合种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既然看得那么清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安余知道自己再摇头一定会被杀掉,因此赶紧点头。"知道、知道。"他连忙接过野百合,"我会尽快让它们开花的。"他认命地道。
唉,刚才干嘛把种子留给魏吉华,结果苦了自己,自作孽啊!
"如果你敢收下吉华送的向日葵,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安杰再道,对他们刚才的对话耿耿于怀。
代表爱慕的向日葵,除了他,没有人能收。
"我明白、明白。"安余苦着脸,就说嘛,一定会有人介意的。
安杰这才放下他的领子,"别再让我听见你的笑声。"说完,他佯装潇洒的走人。
要笑就笑吧!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安杰追一个女人追得很吃力,还处处吃瘪.一世英名既然已经毁了,他也不用在意有多少人笑他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笑声才从安余嘴里逸出。"哈哈哈……"吃过晚饭后,安琳向正在收拾桌子的魏吉华问道:"老四呢?他这几天不是都在家里吗?怎么没看见他下来吃饭?"听安琳这么一问,魏吉华才想到,早上和中午也没见他下来。
"他没有出门吗?"说到出门,安琳直想笑,"你昨天又在他脸上留了伤,他没事怎么可能出门让人指指点点,他要怎么跟他的朋友们解释淤青的由来?上一次是撞到墙,这一次呢?上厕所跌倒吗?"安杰昨天又来请她帮忙上药,被她笑了好久,气得他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哎呀,这么一算,他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
"谁教他欠打。"魏吉华噘起了嘴。
安琳看了她一眼,低声自言自语道:"奇怪,一整天没下来吃饭,他该不会又生病了吧?他每次生病就躲起来,小病也拖成大病了,这个坏习惯真不好。"音量正好能让身旁的人听得很清楚。
果然,有人收拾好碗盘后便不见纵影。
一会儿后,魏吉华朝安杰的房间走去。她在门上敲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于是将房门上的把手一转,发现门没锁。
"四少爷?"她藉着房里微弱的灯光向前望去,床上有一蜷缩的身影裹着被子,动也不动。
魏吉华将手上的热牛奶在床头柜上放下,轻轻坐上床沿,"安杰?"他怎么都不回应?难道真的生病了?
她往床铺上跪去,再往前靠近他,"你还好吧?是不是生病了?回答我。"她担忧的问。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让她更不安心,连忙伸手往他的额头探去。他该不会又惑冒发烧了吧?
但她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他的额头,便被他一把抓住,然后握紧。
魏吉华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出声,我叫了你那么多回,你没听见吗?"微弱的灯光下,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有事吗?"安杰的声音不大,也听不出有什么异状。
她试着收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你一天没吃饭了,大家都很担心,教我来看看。"一定要把大家拖下水,她才心安理得。
"喔。"他的音量依旧没变。
这实在不像他平常的时候。"你还好吧?是不是生病了?"她问道,言语间透露急切的关心。
"你很担心吗?"这样他会很得意的。
"当然……我们大家都很担心。"魏吉华再次拉大家下水。
"我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整夜,脑袋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安杰道,声音里有些无奈,"没关系的,反正我常常失眠,习惯了。"他睡不着,又没精神下床,干脆和床被这样耗着。
"我帮你热了杯牛奶,你先喝,不要让肚子空着。这应该对失眠有帮助吧。"安杰摇头,"没有用的。"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最近安眠药也常常失效,"我等会儿再吃颗安眠药……"
"你都是吃安眠药才能入睡?"这样不管是对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很伤。他点头,"近几年才这样。"
"你是不是工作太累,或是压力太大?"魏吉华神情一揪,心底泛疼。难怪他常常说他睡不着,原来是有失眠的症状。
安杰笑了,"最近几天,你有看到我工作吗?"他这一休息就是十天呢。"就算有压力,也应该是我的经纪人压力比较大吧?"他很明白自己不是个合作的乖宝宝。
"那为什么会失眠?"他轻轻翻了个身,"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三哥……"然后一叹。
"三少爷安威?为什么想到他就会失眠?"安杰只是摇摇头,简单的一语带过。
"没什么,或许是太想念他了。"她也没有多想,接着问道:"没有试过什么方式能睡得好吗?"
"当然有。"他一笑,"不过说出来你一定又想打我。"
"你也会怕我扁你吗?"要是真的怕,就不会每次都那么白目了。
他认真的点头,"怕!"因为他不会还手,只能乖乖被打。
见状,魏吉华心情一放松,不禁笑了,"你说,我保证不会揍你。"她可以用踹的。
既然她都如此保证,那他就放胆说了。"这几年来,我睡得最熟、最安稳的一觉就是在汽车旅馆的那一夜。"
"你……我是很认真的问你,另以为我保证不揍你,你就可以乱开玩笑。"她的脸立即泛红,还好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
"我是说真的。"安杰连忙道,"抱着你,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有你陪着,我的身心全得到放松,就这么一觉到天亮。"是吗?她竟然比安眠药还好用?难怪他想把床让一半给她。
"抱着我就能睡得好吗?"魏吉华轻声问道,有些许妥协的意味。
失眠很痛苦,她舍不得他这么难受。安杰点点头,"比吃安眠药还有用。"他指了指床边那个药袋。
魏吉华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拿起药袋一看,里头剩下不到几颗药。他每天都是靠这个才能入睡吗?
她将药袋放下,然后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只许抱着,不能有别的动作,不然我会把你踢下床。"因为心疼,所以心软,最后她妥协了。
这个男人是毒,而她,已经中了毒。
安杰闻言眼神一亮,没有说话,但下一刻,她整个人已经被拉进他怀里,然后用被子一块卷起来了。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绝不能让她反悔!
天刚亮。
"嗯……"魏吉华逸出一声轻吟。她觉得颈子上痒痒的,好像有东西在她脖子上爬来爬去,她伸手挥了挥,咦,没有东西啊?于是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个究竟。
之后没多久,她忍不住卷动舌头配合探进她唇里的软绵物体,然后下意识的吸吮,还伸手环上那软绵物体的主人。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倏地睁开眼,望着与她相对的眼眸,最后,她长腿一伸--"啊!"有人摔到床下去了。
她起身瞪着床下的那个人,"你在做什么?"她抚了自己的唇颈,莫非刚才在她脖上爬来爬去的东西是他!
安杰抓抓头发,试图用笑容带过,"我……"他还以为趁她熟睡时吻她,她一定不会发觉,没想到她竟然配合演出,让得他舍不得把舌头收回来,就这么被抓包。
"我不是说过除了抱之外,不能有另的动作吗?"他竟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一切都怪他情不自禁,"我也被你踢下床了啊,所以扯平了。"看她安安静静地睡在身边,那如天使般可爱的睡颜让他猛吞口水,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但说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而且,他只是吻她而已,没将她吃下肚,已经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魏吉华立即翻身下床,"早就猜到你绝对不会安分,我竟还……"把自己送人虎口,真笨。
"别生气。"安杰赶紧绕到她身前,"下次不会了。"他好怕她再也不让他抱。
"我真是笨死了,竟然会相信你的苦肉计。"她瞪他一眼。
昨晚,安杰入睡之后,她仍紧盯着他瞧,怕他仍然睡不安稳,直到发觉他呼吸平稳,她才放心。
他有几次翻身,她都想趁他熟睡时离去,但只要她一起身,又会发现他拚命伸手往她这里探,她怕他找不到她会醒来,只好再躺回他身边,乖乖做个抱枕,直到两人都沉沉入睡。
如果这么明显的心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那她才真正是个大笨蛋。
她爱上这个男人了,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为他心疼、为他烦恼,爱上安杰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即使她拚命闪躲,也支配不了早已背叛自己的心思。
"不是苦肉计。"这一点他一定要为自己辩驳,"我是真的有失眠的情况,昨晚抱着你,真的一夜好眠……"说着,安杰的嘴角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
她何尝不是,让他抱着,心头满是甜蜜,她也睡了相当安稳的一觉。
"天亮了,我要去准备早餐了。"魏吉华决定赶紧离开,再和他说下去,难保自己不会再跟他一起卷进被子里再睡一觉。
"我陪你去。"昨晚很早睡,又睡了个安稳觉,所以就算早起,安杰的精神也很好。
"不用了。"她才不要这只跟屁虫跟在身后。
说完,魏吉华走向房门,一把将门拉开,正要走出去时,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她的眼神倏地睁大。
"阿姨!"望着钟如梅,她赶紧拉了拉自己身上满是皱摺的衣物,"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完了,这下子真的眺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钟如梅看见她还有些惺忪的脸庞,知道她刚睡醒。
"我回来看看,刚才到你房里去,没看见你在里头。"所以她到处寻找,没想到真的在安杰的房里找到人。看来安琳说的是真的,这个老四安杰对她的小外甥女动心了。
"我……我是因为……"魏吉华支支吾吾,脑袋里一片空白。恰巧此时,一支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安杰从她身后走过来,从她的颈边探出头。
"怎么了?"她不是要去做早餐吗?他定睛一看,接着露出笑容,"钟姨,早。"钟如梅看到他,笑道:"你的气色不错。"话中意有所指。
"那自然了,我……"安杰正要说自己睡得很好,魏吉华连忙将手肘往身后的肚皮一顶,让他吃痛地退了一步。
"阿姨,你别误会,不是这样……"鸣……这下子真的惨了啦!她父母应该在不久后就会听到风声吧?
安杰抚了抚肚子,又靠了回来,"呵,对,钟姨别误会。"魏吉华以为他要解释清楚,所以没有再推开他,"快说清楚啊。"说清楚?他望了她一眼,然后道:"钟姨,事情就是你看见的这样,没别的,所以不要误会……
喔!好痛!"他立即缩回被踩痛的脚板。
他这不是越描越黑吗?从他的脚板上缩回脚后,魏吉华怒喝,"你给我回去睡觉,别再开口了!
"可恶!气死她了。
"我说错了吗?"不然要怎么解释啊?横眼一瞪,魏吉华以眼神警告他最好别跟上来,然后跨步来到钟如梅身边。
"阿姨,你听我说……"然后,她拉过钟如梅的手臂,往楼下走去。安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走远。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后,他才露出得逞的笑,"就是这样,才能给人想像的空间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