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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惊吓的江映水眨着眼,瞪着差点就撞到她的车子。
那是一辆跑车,车头的mark若是她没认错,应该是叫做法拉利的高级跑车。
车子的驾驶者开门下车,是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
“我把车开来了。”说完,他将车钥匙交给石兰成。
“你干嘛开这台?要冷死我啊?”石兰成不悦道。
“因为你说要带小姐去吃饭,我就开台帅气的啊!”这样把妹会比较顺嘛,他可是用心良苦耶!
对付名字跟他妈一样恶心,机车又杂念的“小姑婆”,稳重型的房车应该比较有用吧。
不过,再叫人开回去换,恐怕“小姑婆”就要拉他去挤捷运了,还是勉强暂先凑合算了。
石兰成撇了下嘴,“好啦,谢啦!”
他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对江映水偏头道:“喂,上车!”
然而江映水却是动也不动,“那他呢?”车上只有两个座位。
“我会自行离开的。”中年男子回道。
“这附近有捷运。”石兰成提醒她,“你说的。”
“你叫你朋友开车来借你,却叫人家去坐捷运?”有没有这么过分啊?她微扬一边眉,不予苟同。
“这车是我的。”
“你常为了面子跟朋友借跑车,然后假装是自己的吗?”江映水问。“需要这样打肿脸充胖子吗?”明明就“一事无成”!
“你的耳朵还是没带出来啊?就跟你说车子是我的了!”
“小姐,这车子真的是石先生的。”一旁的中年男子帮腔。“我只是替他把车子开来而已。”他也不是什么朋友,而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小员工罢了。
江映水沉默了一会儿,走到车子旁,轻抚车身,“想必背了不少贷款吧?”真搞不懂为何男人就这么爱面子,明明一事无成啊!
“那关你屁事啦!”这女人真机车!“给我……”他忽然打横抱起她,再丢入副驾驶座,“上车!”接着利落的跃入车内。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江映水才回过神来,身侧的安全带已经扣紧,身旁男人大脚重重踩下油门。
她上了贼船……不,是贼车了!
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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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坊打开门,见到门口站的果然是江映水,急忙想解释,“我跟你说,那个……”未竟的话语在瞧见江映水身后篮球员身材的石兰成时戛然而止。“他是谁?”他沉声询问。
“你管我是谁!”石兰成一把将他推开,“我们只是回来拿东西的。”他问也不问,擅自入屋。
贺久坊无暇理他,拉着江映水急道:“映水,我刚打了十几通手机给你,但你都没接。”
“我手机忘了带出门。”她平静道。
“听我说,我已经跟那个女人分手了!那个人只是我玩玩的对象而已,我爱的女人只有你,你是我唯一的结婚对象,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女人只是玩玩的对象?”
见江映水终于抬头正眼看他,贺久坊欣喜直点头,“没错!当初是她缠上我的,我对她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刚你走后我就将她赶回去了。”
“没有意思还跟她上床?”江映水难以置信。
“我是……”他心慌挠头,“我是一时意乱情迷,她很主动、很热情,我才会不小心受到她的诱惑……”
“所以都是她的错?”
“对!”贺久坊头点得可大力了,“都是她诱惑我的!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我已经醒悟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翻船了,我发誓!”他高举起右手,一脸诚惶诚恐。
已经拿了购物袋并确定过钱包在里头的石兰成两手环胸,站在贺久坊身后约五步远处,站着三七步,一脸看好戏样。
不,与其说是看好戏,倒不如说他是在看江映水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江映水察觉他的注视,目光移往他的方向。
他微挑一边眉。
要复合啰?他以嘴形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江映水蹙眉。
“不!”她回。
“你别不相信我!”贺久坊误解她的回应,两手抓住她纤细的肩头,“我跟你说,男人要玩过,晕船过,将来结婚后才会安心性!我就是这样,所以以后你就不用担心害怕了,这种错误不会再来一遍!”
江映水眉间的皱折更深。
她移回视线,注视贺久坊,“你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女孩的错?”
“对!都是她诱惑我……”
“你不给她机会,她能诱惑得了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得了便宜又卖乖?你跟她上了床耶!我跟她谈过,她是喜欢你的,所以把心跟身体都交给你,你竟然把她说得这么难听,还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她,甚至还说男人要晕船过才能安心性!这是什么理论?我完全无法接受!你实在太糟糕了!万一将来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你是不是也会跟外头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就好像你曾跟那个女人说,就是因为我都不跟你上床,所以你才甩了我的!你会晕船也都是我的错?!”
“你别听那女人胡说,她是为了激怒你才胡说八道的!”
“她才不是为了激怒我而胡说八道!在她跟我说那些话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她咬了咬唇,又恢复平静,“我看透你了,贺久坊,请不要再找我,不准打电话给我。”
“映水,你听我说!”贺久坊连忙将欲走的身影拉回来,“是我的错,我一定……”
蒲扇大掌扣住他的手腕,稍一施力,贺久坊就疼得松了手。
“别再缠着人家了,难看!”石兰成甩掉他的手,贺久坊整个人因此撞上门板。
“你到底是谁?”贺久坊咬牙,“这该不会是你的新男友吧?还是你也背着我劈腿?”
“我才没……”
石兰成抬手,阻止江映水辩解。
“我只是陪她来拿东西的路人甲,就是怕你会这样纠缠不休。”他忽地微笑,“对了,听说你今天生日,我想送你个生日礼物。”大拳一挥,将贺久坊打倒在地。“生日快乐!”
“久坊?!”他竟然揍他?
“走了!”石兰成一把拉住想过去探看伤势的江映水,“才那么一下,不会死人的。”
“可是他的嘴角流血了……”
“顶多掉颗牙而已。”他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楼梯走。
“等一下!”
“你还想关心他?”他瞠目。
“放手!”她死命挣扎。
“好,随你,”他松开手,“随便你!”无药可医的女人,再多的劝告都是多余。
她小跑步回贺久坊的居所,贺久坊一看到她回头,乐得忘了颊上的疼,心想这一拳被揍得可真值得。
“映水……”他扶着墙站起,“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
江映水在他面前站定,埋首在手袋内寻找着。
“你家的钥匙。”她将钥匙放回他手上,“生日快乐!”说完,小跑步奔回石兰成身边。
“映水!”贺久坊瞪着两人的背影发愣。
“干得好!”石兰成大手揉乱她头顶的发。
“你不该诉诸暴力。”江映水正色道,“你揍了他,万一他告你伤害呢?再怎样打人就是不对。”
“你很啰唆耶!”才想称赞一下,又恢复八股的本色了。
“我不想你为了替我出气,反而害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跳上楼梯的平台,转身回视高大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我们去吃早餐吧,我请客!”
“我不让女人请的。”
“你这是什么论点?”江映水学他眯眼,传递杀气,“女人请客有什么不行?你这是大男人主义作祟,是跟不上时代的想法!”
“奇怪了,你不是小姑婆吗?小姑婆就是旧时代的产物,那我是大男人更是理所当然。”
“什么小姑婆?”
“年纪一大把嫁不出去,没有任何性经验,又很爱碎碎念,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的就叫老姑婆,你年纪轻,所以叫小姑婆!”
“你!”她气结。
“要不然……”石兰成下了两个台阶与她平视,“你来跟我抢账单啊,抢赢就让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