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自个儿的兄弟,所以这件挟持小兔妹妹的事件,他原本不打算做任何表态牵涉其中。
但小兔妹子确实是让霍西游给带走了,而偏偏很不刚好的,金平把事情闹大了,霍家人也知晓了儿子拐走人家闺女的事,再加上西游家里的老奶奶病重,霍老爹说恐怕时日无多,因此亲自开了口,要他帮忙寻人。
到这地步,他能推辞吗?
所以,动用所有关系、总算找出藏身之处后,他只得出马了。
再然后……
他就在这里了。
管三国很尴尬的僵站在竹屋外头,因为屋里头飘出的诡异喘息声而陷入进退不得的尴尬当中。
“好紧。”
“痛……”细细的呻吟,听得压抑声低道:“西游哥,不成的。”
“忍忍。”
“不行,好疼。”
“太紧了,得再适应会儿。”
“这不成的。”
……
管三国无言。
听着屋里头断续飘出的淫声浪语,那张稚气的娃娃脸直胀个通红,生平头一次,管三国对习武后过人的听力感到难为情,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场面。
这、这……这也太尴尬了!
管三国面色青黄不定,而心里更感意外的是,西游跟小兔妹妹竟然真发展成那样的关系?
唔……应该是那样的关系没错吧?
毕竟没听到尖叫或是抗拒声,这应该是情投意合下的男欢女爱无误,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管三国不管怎么回想,都不记得以前西游是何时有特别搭理过小兔……莫非……他们一直就表面装着没干系,台面下却持续秘密进行他们的地下情?
还是………爱情真像暴风雨,来的时候让人挡不住?
尴尬的场面让管三国思绪混乱,最后,在“安静的等屋里办完事”与“乱人好事的扫兴鬼”当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想想实在太尴尬,最后只能鼻子摸摸退到三丈外,决定等屋里人先完事再说。
人倒楣时,真的是吃烧饼都会咬了舌头,管三国才刚打定主意,这一退却一脚踩上一截细枯枝,干枯的枝节断裂声并不大,但足以惊动霍西游这样有点底子的练家子。
“谁?”
面对屋里的询问,管三国无奈回应:“是我。”
“三国?”
“三国哥哥?”
听得大小不一的惊诧,管三国一脸尴尬,对着里边的人道歉:“抱歉打扰你们好事,我等等再来。”
“什么好事?”霍西游质疑。
管三国听到疑问声伴随着移动,连忙在屋外制止:“西游你现在跑出来不太好吧?”
竹制的门扉咿呀一声的被拉开,管三国直觉避开目光不敢直视,就听霍西游问:“是哪里不太好?”
这么开放?兄弟在这种情况下袒“裎”相对?
“兄弟间不计较,你也顾虑一下小兔的想法。”管三国十分君子的继续回避目光。
“三国哥哥你在说什么呀?”屋里的金兔好奇的问。
听得金兔的声音,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原本就别过头的管三国这会儿更是扭头扭到快抽筋了,怎么也不敢看向门的这一边,就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只见那张娃娃脸满是尴尬之色,困窘的开了口:“我、我不是故意要选这时间来的,你们也晓得,这个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我其实……真的,我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管三国知晓自个儿有些语无伦次,只得敛了敛心神,重新再来一次。
“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说话?”他要求。
世风日下,虽然管三国一直就知道自己很有亲和力,但眼下这样的亲,实在不是他能承受的。
“你发什么傻?”比起他的到访,一连串让人不明所以的对话,当下这无厘头的请求更让霍西游感到莫名其妙,没好气的问:“谁没穿衣服?”
真要他说这么白吗?
“难道是我吗?”管三国没好气。
“不然会是我吗?”霍西游比他更没好气。
那种不耐烦的语气,是管三国所熟悉的,每当霍西游认定“答案就明摆着的”、“别闹”的时候,他都会冒出这样的语气。
真的是误会了吗?
管三国有所怀疑,只得很小心,再小心的缓慢回过头,在紧张又怕受伤害的心情中,看见了衣衫整齐的霍西游。
“三国哥哥,到底怎了?”金兔对于他一连串没头没脑的话,着实捉摸不到边际。
顺着发问,管三国朝屋里望去,坐在竹桌前的金兔眼眶湿润、两颊红扑扑的,额上微微泛着汗珠,右臂瘫在桌面上,姿势有些些的扭曲……但整体来说,衣着也是端庄完整,不像正在进行苟且之事的人。
“她这是?”管三国重新组合所接收到的讯息。
“她一条断手才刚把肉养全,不做点额外的训练,复原的效果也是有限。”霍西游简单提了下。
金兔可怜兮兮的补充道:“西游哥哥说要趁着伤刚好的时候做练习,不然拖久了,想再补救也救不回来。”
在这之前,金兔从没想过,只是将手臂伸直这般寻常的动作,如今竟会是这般的累人。
到底是被绑着固定了一个多月,就算两日拆开换一次药,但每次换药时总是大费周章,小心翼翼的没敢让她动到伤处。
这会儿肉养全了,筋骨血肉都各就各位了,但是她弯曲的肘关节也固定得很顽强了,连着好多天靠着霍西游从旁协助,以外力帮她慢慢把手拉直,这会儿才总算让她的手臂能接近打直的状态,但其实还是紧绷得不像话,无法灵活动作。
管三国是个真功夫的练家子,对这些伤筋断骨的医护处置多少也有点了解,听他们这么一说,大抵也明白他们正在进行的事,那跟他方才的想像何止是天差地别,是极为惊人的误会。
但不重要!只要不说出来,那一点都不重要!
就让这没人知晓的可怕误会一场,随风而去,让它而去……
“闲话休说。”清了清喉咙,管三国就当彼此寒暄客套过了,直接导入正题,问道:“我想,我的来意很清楚,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整个消褪而去。
金兔的脸整个垮了下来。
霍西游的面色同样一沉。
这不用多说,他们两人也知,有人讨了救兵,这救兵来逮人了。
那人更不用说是谁了。
铁定是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