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
“一些有钱家伙承诺捐款给慈善团体,却迟迟不行动的时候。”
“原来你还是个义贼?”
“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曾经跟那些等待援助的人感同身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奥洛夫顿了顿。“那么,你也会偷人的命吗?”
“那是杀手才做的事。”她很认真地想了想,又回答:“不过,就理论上来说,这也算在我的‘业务范围’。”
“你接过这种任务吗?”
“目前为止,没有。”看他还想发问,她一指点在他的唇上。“喂,公平点,这不是盘查,换我发问了。你想要偷谁的命?”
野玫瑰屏息以待。拜托,说出点内幕来,快!
就是那个把项圈戴在他脖子上的邪魔女!杀气在他的眼中闪过,却消失在野玫瑰的目光探究下。
像小狗狗一样,充满好奇的可爱眼神,他一定见过!在哪里?
他望着她的杏形绿眸,试图唤起记忆,但她风情撩人的媚眼严重干扰了思绪,眼睛的颜色将他模糊的印象愈推愈远。
但这种眼神,他绝不会错认。
“说吧,是谁?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接‘偷命’任务,不过,应该不会打破我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才对。”
就在她努力争取的时候,他的话又转了个弯。“你总是在这次任务中,推销下一个任务?”
她按捺住失望的情绪,嫣然一笑。
“我只能说你是特别的。怎么样?新任务体验价八折优待喔!”
奥洛夫停下脚步,看向远方一群嬉闹的孩童。“算了。”
“为什么算了?”
“我还是倾向自己解决。”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个邪魔女好看!
“喔,你们男人非到万不得已,就是不愿让女人插手私人恩怨对不对?”她摇头,心里痛惜不已。
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口风这么紧,他是存心要让蚌壳感到羞愧吗?她还以为他会逐渐放宽尺度咧!毕竟在面试“妮琪”时,“妮琪”已用专家角度主动提及项圈的危险性,他那时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否认啊!
她知道,他想终结的家伙一定是替他弄上项圈的人,换作是她,也会想把心眼如此歹毒的人给喀嚓喀嚓!但他为什么不说呢?哎呀!
奥洛夫沉默了一会儿。
“看你摸走我的皮夹这么容易,要摸走恶魇之心就更不难了。”
她忖度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试探她知道多少吗?
先前她让“妮琪”放出风声,使他相信项圈的秘密并非无人知晓,他一定会想到,既然“妮琪”知道,同为高手的野玫瑰当然也会知道。
所以,他现在是想斗智吗?她喜欢挑战。
“这是我碰过最特殊的任务,目标就在拥有者身上,却又从不离身。这次任务几乎可以说,我所有熟练的技巧都派不上用场。”
野玫瑰专注地看着嵌在项圈中的恶魔之心,眼神充满了渴望,仿彿恨不得立刻伸手抓到它,但奥洛夫却察觉到,她眼中还隐藏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仿佛是伤痛,也仿佛是仇恨——但绝不是恐惧。
但,怎么可能?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他更痛恨恶魔之心了。
发觉自己泄露太多情绪,她故作轻快。“难得有个不用钻下水道、爬空调管,被蜘蛛网黏满全身的轻松任务,却遇到最大的难题,”她顿了顿,说:“你。”
奥洛夫一脸深思。“最大的难题应该是附加在钻石上的诅咒吧?”
她噗哧一声笑了。“诅咒不过是借刀杀人的方便藉门罢了。”
他心中一震,表面上却声色不动。“所以你不怕?”
“怕的话,就不会来了。”她坦率直言。
在这个任务中,野玫瑰没刻意隐藏真感情,不管哪个分身都一样。
毕竟恶魔之心对她意义重大,随时会牵动心绪,与其冷情化身为另一个人,处处考虑该有的举止,避免露出破绽,倒不如让真实个性上阵。
反正又没有人知道真实的野玫瑰会怎么想、怎么做,真实反而成了一种绝佳的伪装。
她不怕。很多女人都这么说过,但事后却都反悔。
奥洛夫知道,她是冲着恶魔之心来的,妮琪知道的讯息,野玫瑰不会不知道,她之所以没动手,就是晓得项圈碰不得。
如果她偷得走,对他来说,无异于帮了个大忙。
“你打算怎么偷?”
“接近你。”
“然后呢?”
“接下来就是商业机密了,说不得的。”她将食指竖在红唇中央,笑得神秘。
那嫩若青葱的手指,让人忍不住想抓过来轻啃。想像她可能会有的反应,奥洛夫就感觉欲望在勃发。
“我上次提议过的大床跟房间,将会对你的计画很有帮助。”
“是吗?”
“你可以尽情地‘累’坏我,趁我昏睡时下手,我不介意。”
他的声音很轻快,完美掩饰心中所思。
“既然能做出道地的印度菜,简单的早餐一定难不倒你。我喜欢松饼、煎蛋、培根和黑咖啡。如果你隔天早上做这些早餐补偿我,我就不去照镜子,检查钻石在不在,有没有被掉包。”
奥洛夫不是个简单的对手,他不会不知道自个儿项圈的秘密,却刻意引她去偷,想来是要套她话,要知道她了解多少。
她娇笑。“上一个指望我下厨的男人,早在吃到松饼跟培根之前,就已经被我踹下床了。”
“相信我,离开床,我仍然‘很有一套’。”他语带双关。“你喜欢四柱大床吗?”
他带着她,转向行人较少的区域。她偏着头思考,从颈部到锁骨的线条优美,蜜金肌肤是男人心目中最棒的情欲佳肴。
“只要床帐没有尘埃,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马达够强’,我就喜欢。”
“我已经在幻想你抱着床柱对我求饶的模样。”他邪邪笑开。
“我从不求饶,求饶的一向都是男人。”虽然她不太清楚做爱为什么要求铙,但就其他事情来说,她可从没居过下风。
“我也从不求饶。”他的眼神邪恶地在她胸口盘旋。“求饶的都是女人。”
“你我可说是棋逢对手。”她昂起下巴,挑衅的模样散发惊人的美丽。只有天知道,她说这句话时有多心虚,她甚至听得到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对。”奥洛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虚,但他宁可配合演出,乐趣更多。况且,他也不相信这么美丽的女人真有那么纯洁,依照他的认知,她的经验值应该不低。“只有上场才能见真章了。”
他转身握住她的下巴,低头给她一吻。
他“说来就来”,片刻不待,野玫瑰猝不及防,被吓到了。
他的唇压向她,当她预期这是个稀松平常的轻啄时,他的攻势突然变得激烈——
他恣意掠夺,一手环在她的背部,一手捧起圆臀,往上抵向自己。
她开启红唇,欢迎他的探索,双臂忍不住攀住他的肩头,索取更多。
奥洛夫尽情吮吻。她的技巧并不高明,但热情绝对破表,他被唤起的yu\望愈烧愈旺,甚至开始思索,这附近哪间旅馆比较近……
最后他们不得不分开彼此,额头相抵,粗声喘气。
热情燃烧之快,令奥洛夫暗自惊讶。
原本他只想蜻蜓点水,但他拉不住自己。上次他只把她当作寻找刺激的女人,但这次不一样,他渴望她,他想知道,她的唇除了说出能让他大笑与愠怒的话之外,吻起来是否甜美有如想像?
“还好吗?”他问,将她锁进胸膛。
“差点窒息。”她一不小心让实话溜出口。
他笑了,笑容充满了得意与自信。
“就一个第一次见面便想把双腿缠到我腰上的女人来说,你对接吻的反应,就像是个又兴奋又受教的小学生。”
小学生?就算缓不过气,她也要嗔着他。
她可不是没有吻过男人的生手,但她从来没体验过这么激烈的吻。
可恶!她早该记牢五年前对他的第一印象——他不是好惹的。
他的眼睛会让女人失魂落魄,而现在,她又多体验了一点:他的吻足以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这可不妙!
“不说话?你还在回味?”
吻输了,斗嘴可不能输。“那是因为你夺走了主控权,以前的男人们总是任我主宰。”她努力掩饰尴尬,收回双臂。
“你一定得不到‘满足’。”他的大掌还游移在她的臀上。
“我有我自己的满足。”天哪,她到底在说什么?
“别傻了,有些‘颠峰状态’若是没有男人,你绝对办不成。”
他将她往自己拉近,让她再度感受他。
野玫瑰不敢相信,她竟然比较想跳起来用双腿夹住他,而非推开他。“难道你就能替我办成吗?”
“相信我,我会是将你往顶峰推的男人,而且我会跟你一起到达顶点。”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在你没有满足到尖叫失神以前,我绝不允许自己先奔向终点。”
她的脸上直冒热气。以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比这更辣的都有,她以为她早已经麻痹了,但奥洛夫光是隐喻都让她觉得全身兴奋得发颤。
她正了正色。“你讲话克制点,我们才儿几次面,你就……交浅言深。”
“你一定清楚,我想更‘深入’的,不只是言语。”他将她箍得更紧,两人之间毫无缝隙。
她只能庆幸杜乐丽花园人多得很,否则把对方扯到草坪上亲热的,或许不是他,而是她。
“你们在做什么啊?”突然,身旁的一个男孩出声问。
“为什么要黏在一起?”另一个男孩也问。
感谢老天爷,派来了两个好奇宝宝,化解一触即发的气氛。
当她转头看见那对双胞胎的模样时,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我们没在‘干嘛’。”她懊恼地挣开奥洛夫,白了他一眼,见他也同意别在小孩面前上演限制级秀,终于松了口气。“嗨,气球拱桥那端有冰淇淋车,你们要吃点冰淇淋吗?”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点了点头。
“我带你们去买。”她对他报以甜甜一笑,一手牵起一个,往冰淇淋车走去。
奥洛夫在后头缓缓走着,并不急着追上他们。
她的圆臀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是绝顶诱人的美景、最强烈的chun\药,足以让男人血脉债张。他想带她上床!现在就想!
心想:为什么她还要抱着孩子,虽然她带孩子的模样,也让他有种奇妙的渴望。小孩从来不是盛装美女的最佳配件,但她却把那对双胞胎带得极好,他们乖驯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看她当母亲带自己孩子的模样……
不对,他在想什么?他应该想的是哪里有床,而不是小孩!
他停住脚步,看他们靠近冰淇淋车,两个男孩开始吵起要吃什么口味,她居中协调,然后男孩们一人一语向冰淇淋老爹点餐。
她则含笑后退,看小孩吵着要加奶油、加巧克力糖粉的可爱模样,一步一步渐渐退到气球拱门边,脸上依然保持着宠溺的笑容。
忽然间,她消失了。
之后气球拱门随即松开,整个天空瞬间变成了粉红与浅紫色调。
“哇,你看,气球飞起来了!”
“抢一个给我,快!我要气球!”
周围的人都蜂拥过来,形成一堵巨大的人墙。
奥洛夫有种不妙的感觉。他排开人群,往冰淇淋车跑过去。
车旁,双胞胎小男孩正舔着冰淇淋,笑咪咪地对他招手。
“叔叔,你来啦!”
“来得好快!”
他瞪着他们看。“野玫……刚刚那个女人呢?”
双胞胎见他变脸了,怯怯地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冰淇淋老板搓着手。“她说你会过来付帐,两支冰淇淋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奥洛夫就从皮夹抽出一叠纸币丢给他,然后往双胞胎手指的方向直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