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仪垂眸认罪。「对、对不起嘛!」她也知道很烂,只是没想到更好的啊。
「为什么?」
「就、就跟表哥打赌,只要这一年我没有跟你说上一个字,如果将来我们结婚的话,他就会出钱让我们去度蜜月,我也是为我们的幸福而努力啊!」她小媳妇的表情再次上演。
锐利的眸子闪过欲致人于死地的刀光──也就是说,这一年他是白白被整了啊。
那个自己婚姻不幸福的男人,真是没事找事做,看他幸福就眼红是吗?
「妳可以跟我明说。」几十万的钱他会出不起吗?
「说了你一定骂我。」无庸置疑的下场,她敢说吗?又不是不想活。
「知道我会骂还敢做,是不是很讨打?」其实根本舍不得打她,改天就去找罪魁祸首讨回。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敢了,你别一回来就生我的气,我会很难过。」还差一个月,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哀怨。「我们回家了啦,你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我会心疼耶。」这可是诚意十足的实话。
十几个钟头的飞行折磨加上刚刚又怒火窜升,他的头确实愈来愈痛了。
「好,先回家。」
江少仪欢欣鼓舞地接受他的特赦,拎起小包包自动地勾住他的手臂靠着他。
即便两人分隔两地,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他们的感情,她很爱蒋孟生,也清楚他有多疼自己,或许有时候疼爱的方法必须按照他的规矩,不过都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累了,他会抱抱她;她病了,他会照顾她;她肚子饿了,他会下厨为她做饭;她无聊到要去逛街,他会陪她;她忙到翻天,他会帮她。
对她而言,蒋孟生不再只是一个男朋友,他早已变成她不可缺少的亲人之一。
蒋孟生一直都是个不苟言笑却存在感很强烈的男人。
而他,是她的男人──这点让她作梦都会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相亲两个字就免了。
「妳的行事历有写。」
「又偷翻。」两人住在一起后,她的隐私权形同虚设,一直很抗议这点,可是每回都不敌他的理由。
「如果不翻怎么知道妳背着我跟其他男人相亲?如果不偷翻,要怎么找到不开手机的妳?」
看吧……她又再一次败阵。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江少仪颇认命地赔罪。
蒋孟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我买了熏衣草精油。」
必定是送她的,就知道他对她最好了。「谢谢。」脸蛋又朝他的手臂蹭了蹭以表爱意。
「回家记得要帮我按摩,听说这种精油有助于安眠。」
在美国他经常失眠,不是工作压力太大,而是这个远在台湾只能让他知道她平安却始终无法联络上的女人害的,有几次他确实想回来,又不想太宠她让她拿乔,结果苦的仍是自己,他发誓若再有下回,肯定把这女人捆起来一并带走,省得他劳力又劳心。
「是……」原来别有用意。「不用说我也会帮你按摩啦。」
上了车,江少仪扣上安全带,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等!你的眼镜呢?」
「我不是戴着吗?」
江少仪连凑近也不必,因为蒋孟生从来就不喜欢隐形眼镜,也就是说,刚刚他是这样开过来的?!
居然没出车祸,实在是太幸运,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其他人就危险了。
「蒋先生,你没戴。」
他以指尖推了推鼻梁,确定少了某样东西。「嗯,真的没戴,应该是放在桌上了,没关系,刚才我也是这样开过来。」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下车,换我开。」她还不想那么早死。
蒋孟生确实累了也没和她争辩,随即下车让出宝座,然后扣上安全带昏死过去。
望着他一脸倦容,江少仪满心不舍,才刚下飞机没休息就跑来找她,可见她在他心底有很重要的地位,是值得高兴没错,不过也用不着那么自虐吧?
向来最注重外表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地坐在她身边,这是他信任她的方式。
江少仪忍不住摸摸他的脸颊,下颚还有新生的胡碴,完全不同他过去精明干练又严厉的模样,所以她最喜欢他睡着的时候,最不设防也最可爱。
「还不快开车,是要看多久?」蒋孟生眼睛连睁也不睁地催促。
「……」唉,醒着的时候就很欠扁了。「是,马上开。」
为了让蒋孟生暂时获得休息,她开得很慢也很小心避开路上的坑洞,台北市的街道真是为人诟病,经常是东凹一个西凸一个,少有平整的时候。
足足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江少仪平安把人送回家。
蒋孟生率先走入屋里,她跟在后头,笑得很谄媚。
「请问……小夜的衣服在哪里?」好吧,她承认还是很关心儿子的新衣。
「在房里。」蒋孟生正好站在他房间门口。
当江少仪兴高采烈正要进去拿衣服时,突然察觉一股杀气,而发出这股杀气的人正是倚靠在门边,一副闲适轻松模样且还笑得很得意的蒋孟生。
大脑瞬间响起警铃,理智告诉她房内肯定有陷阱,万万不可轻易踏入。
「你一定累了,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她使出调虎离山之计。
「我刚才睡了一会儿,已经没那么累了。妳不是很期待儿子的新衣服?我千里迢迢帮妳带回来,难道妳不想看?」鱼饵大手笔洒满一池,不怕鱼儿不上钩。
这是小夜今年可以穿去CWT亮相的新衣,她怎么会不想看,她非常非常想看,可是前方有陷阱,她不敢轻易踏入,就怕得不偿失。
「呃,那个……其实我也不太急,我还是先帮你放热水,让你好好洗个热水澡后去睡觉好不好?」她是最体贴的女友,即使被流放一年也不哭不闹,够乖吧?
「不进来是吗?」他存心跟她耗。
看了眼只有开一点缝隙根本瞧不见里头是什么情况的房门,江少仪心生胆怯,不想拿自己去玩游戏。
蒋孟生太奸诈了,要跟他斗智绝对稳输,她唯一能赢的方式就是放弃不跟他玩。
「我想……明天再看好了。」以退为进才是正确之道。
他耐性渐失。「很好,妳是要自己走进来还是我把妳扛进来?」脱下西装外套,开始解开衬衫上剩余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解开,姿态性感撩人。
非常清楚又充满动物性的宣告──他想□。
欲火燎原,挡他者死。
十一个月不见,他的六块肌仍在,实在诱人哪!真想咬一口。
「那个……不好意思,我生理期来了,所以可能要麻烦你自己处理。」
开什么玩笑,他的眼睛满是欲火,陪他进去肯定会三天下不了床,他能继续休息一个月才上班,她明天可是要上班的耶。
「没关系,生理期来的时候有不同的玩法,我一定让妳很舒服。」蒋孟生一眼即看穿她蹩脚的烂谎言。
即使她有穿衣服,他的大脑仍然浮现她□以及被他整夜疼爱的销魂模样,他的眼睛正在一点一滴吞了她。
「咕噜。」江少仪清楚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不好,这男人又开始使出他的拿手绝活来诱惑她。他的强硬手段总是佐以七分的勾引,教她心猿意马,最后不得不彻底投降。
衬衫敞开露出他未曾疏于练习的胸肌,啧啧,两块肌看起来真可口……等等,她在想什么,敌人就在面前,岂能──
六块肌肉好诱人哪……不敌「美男计」,残余的理智终于兵败如山倒,她决定放弃这种天人交战的挣扎,谁教她也很想念他的体温、他的呼吸和他的拥抱。
他是她的男人,她当然想他。
江少仪乖乖走进去,还来不及分心找寻小夜的新衣就被他扑倒在床上。
「先洗澡?」她做最后的挣扎。
「反正做完也要洗。」到手的猎物休想逃。
「没有保险套了。」他出国的前一晚已经用掉最后的五个。
「我有买。」蒋孟生凑近她的颈边吸了一口气,这才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叹。「我真想妳。」分开这十一个月更明白自己不能没有她。
她是他的女人,专属他的,只有他能爱、能碰。
「我也是啊。」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额头,她何尝不想他。
「那还不跟我做?」存心吊他胃口是吗?
「我近一年没做了,请你手下留情。」意思是她很守规矩没有乱来。
「我也近一年没做,请妳务必包涵。」代表他要好好补偿犒赏自己。
她相信他的话,亲吻他的唇以表示她的欢喜。
「到明天早上,妳都是我的了。」他双手利落地动手脱去碍事的洋装。
呃咦嗄?!这样、这样她会死的吧?
「我明天要上班。」大人,饶命啊。
「妳年假很多,可以请。」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好好疼爱她。
「等等,我们先问一下,什么是BL?」好,她认命了,不过还要来个小测验。
「Boy`s Love。」搓揉她柔软恰好一手掌握的胸脯,他获得极大的满足,体内的欲火正在骚动,准备要尽情驰骋。
「嗯,还是你最了解我了。」再啵他一下,然后,随便他宰割了。
她闭上眼,一副认命的样子还挺刺激他的欲望,他也不会再跟她客气,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唯一的女人。
「那么──开动了。」
她很爱很爱蒋孟生,可是他们会在一起其实是很乌龙的一件事。
想知道为什么啊?
嘘……这是秘密,不可以说,要不然她一定会被他骂。
*楚月不负责任大辞典──
【Bronchial Lavage】:支气管冲洗。
【远夜】:SD娃娃限定版,昵称小夜,女主角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