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耀躺好后,凝视着坐于床沿的她,未开口说任何话。
“怎么了?”骆婳望着他,柔声轻问。
“你不会再离开我身边了吧?”他以低哑的嗓音问。
骆婳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伸出柔荑,轻拂开他额间的发,露出他宽阔饱满的额头。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关于爸爸的病情?”她凝视着他,轻颦蛾眉,小声询问。
易天耀沉默了会儿,“是你的父亲请我先别告诉你,因为怕你担忧,不希望你每日前去探望他时总是愁眉不展,愿你能一直以笑脸面对他,让他能永远记得你的笑容。”
骆婳垂下了眼,“是吗……原来是爸爸请你这么做的……”她却以为是他刻意隐瞒,让她心痛,“那么……你在合并骆氏集团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它的营运状况很差?”
易天耀迟疑了会儿,之后才轻轻点头,“没错。”若要收购一间公司,不可能不先将它的状况调查清楚。
“你明知收购了骆氏,一定会造成亏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骆婳一脸困惑的望着他。
“因为我非做不可。”易天耀以深邃的黑眸望着她,神情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父亲的事业得以继续存在,也只有这么做,我才能获得你,让你成为我的人。”
骆婳伸手轻抚着他那俊逸的脸庞,“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执着?”
易天耀伸出大手,轻握着她那抚摸着他脸庞的小手,凝视着她的双眸,以低沉的嗓音回答。
“数年前的某个夜晚,我应邀前往一场慈善拍卖晚会,就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让我迷恋不已,所以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好好宠爱她一辈子,让她获得幸福,过得开心。”
骆婳神情讶异的瞅着他。
这会是真的吗?他竟然就在那晚对她一见钟情,从此爱上了她,而且对她的爱更是持续多年不变?
“也许是我不懂得该怎么与人沟通,明明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知道以行动来证明对你的爱,结果却造成与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之前骆正丰就曾给过他忠告,虽然他听进耳里,牢记心头,但并没有实际去做,结果造成这样的后果,对此,他深感懊悔。
骆婳一阵鼻酸,眼眶更感到酸涩,她哽咽着说:“感情,不是只有单方面的默默付出就好,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情,那么我们又何必结为夫妻?”
明明是夫妻,明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在沟通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易天耀伸出手,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声音低哑,“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不对,以为只要你待我身边就好,什么事情都不必在意……是我让我们两人的心逐渐拉开了距离……离得越来越远。”
骆婳趴在他身上啜泣着,滚烫的泪水不听使唤的落下,沾湿了他的衬衫与肌肤。
易天耀轻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疼万分,“别哭……求你别哭……我们还能重新再来过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她的泪。希望他这番懊悔万分的话并没有来得太迟,让他有机会能挽回她的心,赢得她的爱。
他真的不能没有她。
骆婳望着他那蕴藏着千万柔情的深邃黑眸,最后笑了,轻轻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别再瞒着我任何事。”
易天耀也随即笑了,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柔声轻语,“那当然。”只要能获得她的爱,他什么事都愿意告诉她。
“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吗?”骆婳问道,眼底有着担忧,“别忘了,你还在发烧。”
易天耀挑眉望着她的眼,黑眸中有着笑意,“这是命令?”
她主动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是的,这是身为妻子的我对丈夫所下的命令,请你务必遵守。”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抽回手,放开她的娇躯。
骆婳立即将冰块放入塑胶袋内,绑紧后,再轻放于他的额头上。
“你为什么会发烧?”她轻声问着,眼底有着担忧。
易天耀撇开视线,回避她这个问题。
她皱眉道:“你忘了刚才答应过我的事?”不是已经说好了,他不会再隐瞒她任何事吗?
易天耀无奈,只得缓缓开口:“我只是……好几天没吃也没睡,又在那里等了你许久。”
既然已经答应她的事就得做到,但他实在极为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骆婳瞪大双眸,“你因为我……”
“没了食欲,无法入睡……只因为身边少了你。”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不愿再体会。
以前听说有人为了爱而失眠、消瘦,总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蠢事,但当他遇上了,也成了个傻子。
骆婳凝视着他,伸出手轻握着他的大手。
“好了,早点休息吧,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绝不离开。”她轻声说着。
易天耀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之后他缓缓闭上双眸,安心的睡去。
他有预感,这会儿自己一定能有个好眠,因为他知道,她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
黑夜取代了白昼。
易天耀缓缓睁开眼,将额头上那袋早已化为水的冰袋拿开,往一旁看去,只见骆婳趴卧在他身畔,小手轻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性感的唇勾勒着笑,黑眸中有着对她的无限爱意,他伸出结实的长臂,以轻柔的动作将她的娇躯抱起,让她平躺在床铺上。
他的手指在她柔嫩细致的脸庞上来回轻抚着,缓缓的抚上了她的樱唇,黑眸变得更为深邃,最后他俯下身,在她的唇瓣印下属于他的吻,舌尖轻柔的探入她口中,恣意舔吮着她的粉舌,极尽缱绻缠绵。
骆婳缓缓睁开眼,见他正正吻着她,顿时双颊红酡,但她并没有挣扎,柔顺的迎合着他的吻。
好一会儿后,易天耀才放开她那早已被他吻得更为艳红的樱唇,额头抵着她的。
骆婳感觉到他的额头已不再那么烫,随即笑了开来,“你已经退烧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随即伸手解开她身上衬衫的钮扣。
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连忙开口,“等等,你的烧才刚退。”他复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又如何?”易天耀挑眉反问。他就是要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骆婳只好任由他将她身上的衣裤全褪下,而他的厚实的大手一抚上她的身子,就令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躯不由自主变得燥热,更不停轻颤着。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一把握住他那态意在她身上各处爱抚的大手。
易天耀皱眉看着她,“怎么了?”
好下容易再见到她,与她之间也再无芥蒂,现在他要她的欲望已再也控制不住,可由不得她说不。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
易天耀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我去找耿云涛,是他告诉我的。”
骆婳瞪大双眸,“你……你该不会足以暴力胁迫……”难道她回去后会见到遍体鳞伤的耿云涛?
易天耀半眯起黑眸瞪着她,沉声低喝,“我像是那种人吗?”什么叫以暴力胁迫?她以为他是暴力讨债集团的老板?
“那他又怎么会出口诉你呢?”
“因为我愿意协助他找回骆缨。”
骆婳眨着眼,以困惑的神情看着他,“找回骆缨?”
“嗯。骆缨在耿云涛带你来美国后就马上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她迟早也会知道,不如先告诉她,而且他也不打算再隐瞒她任何事。
“什么……怎么会?”骆婳眼里充满诧异,难以置信,随即就要推开他的身躯,马上下床。
“你要去哪里?”易天耀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将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当然是去找骆缨呀!”她眼里满是担忧。
她真笨,竟然忘了顾虑妹妹的感受,她一定是误会了,误会耿云涛是跟她远走高飞。
“这种事用不着你去做。”易天耀沉声道。
“为什么?”骆婳皱眉。
“让耿云涛去找她就好了,他们之间有许多误会必须解开,就跟我们一样。”
骆婳愣了会儿,这才道:“你说得没错,由耿云涛去找她比较好,他们的确有许多话需要说明白。”
易天耀伸出大手轻握着她小巧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黑眸。
“嗯?”骆婳不解的看着他。
“别再想他们的事了,你用不着担心,耿云涛一定会找到骆缨的。现在,你只许想着我。”语毕,易天耀立即给她一记炽热的深吻,大手开始在她曼妙的身躯各处来回轻抚。
骆婳被他吻得目眩神迷,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思索。
他的吻、他的气息、他的拥抱无一不令她怀念,她悄悄伸出了柔荑轻搂着他的后颈,回应他的吻。
之前所遗落的心终于找了回来,属于他们俩的亲密夜晚正要开始……